她手里握着缰绳鞭策着马快速的前进着,她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言幼辰大伤未愈,她也还虚弱着,若他们追上来了,他们根本打不过!
言幼辰问她去哪,她也不知道。天涯海角,哪儿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他们就去哪罢!
"走到哪里是哪里!"夏凉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时嘴快就将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好。"沉默半晌,答应她的是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她一时有些羞愤,耳边又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凉凉,我们现在算是同命鸳鸯吗?"
她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谁跟你鸳鸯啊!?"
言幼辰闷笑一声,"那我还得努力努力。"夏凉凉听了这话没有再接,冷哼一声撇开头,却默默的红了脸。
香缳看着这一对玩闹,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但是立刻就遭到了夏凉凉怨恨的扫射,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捂着嘴,笑意还是从说话的语气里泄漏出来,"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很久没那么快乐了。"
谈笑间他们骑着马已经入了城,在这个湿润多雨的城镇停下了脚步。他们一路前行,男俊女媚的自然是收到了许多注目礼。夏凉凉和言幼辰早已见怪不怪,倒是香缳一副害羞尴尬的样子逗笑
了夏凉凉。
他们拐弯离开了这条繁华的街市,在一家较为偏辟的客栈留了下来,趁着小二上菜间,夏凉凉问香缳,"那么久不见家人,你不想念吗?"
香缳幽幽的叹口气,单手拖着下巴,手里搅着茶杯里的水,苦涩的笑容从她的嘴里、她的眼神流露,"想,怎么不想。两年未见,只怕我爹娘也要想疯了罢。"
"等我们安定下来了,我就送你回去。"夏凉凉身子往前靠,伸手握住她的,柔声说道。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转眼眼里又蓄了泪,"谢谢小姐。"
言幼辰一言不发,他目光彤彤的盯着夏凉凉,似乎是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回避香缳与他说话,客栈外边便传来了骚动,小二走前去要询问什么,却被人挥手推开,撞翻了桌椅,直直进入客
栈。原本就稀疏无人的客栈经过那么一搅和,自然是都被吓跑了……她直起身子肃着脸警惕起来,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一双手拍上了她的肩。她还未来得及回头,言幼辰便拔剑而起,逼退那只摸过夏凉凉肩膀的大手。
夏凉凉蓦然起身转头,立刻入目的果然是那一群准备将夏凉凉卖去窑院的壮汉。与上次不同,他们带足了人马,领头的壮汉冷着脸笑,手上脸上挂着彩都拜夏凉凉与言幼辰所赐。
"老子看你们还往哪儿跑!"他说。
她将香缳拉过来让她躲在自己身后,这时壮汉才注意到她,咒骂一声之后对着香缳道:"死娘们你还敢躲!快过来!不然有你好看。"
香缳被夏凉凉紧牵的手颤抖不止,她望了望夏凉凉与言幼辰,目光又转回壮汉们身上,摇摆不定,显然是拿不定主意。夏凉凉握紧她纤细却粗糙的手,"别怕,有我。"
她方才就蓄在眼里的眼泪此刻终于被夏凉凉逼出来,她哽咽着说:"小姐,我怕连累你……"
"会好起来的。"夏凉凉是这样安抚香缳,可是到底最会结果会怎样,她也不确定。刚才与壮汉短暂的交际了一会儿,言幼辰肩膀上的伤口又裂了开,浓稠的鲜血涔透纱布流出来,触目惊心
。她身体还虚弱,伤口刚愈合,也经不起大波折,对方人马数十,他们如何才能突破这群人离开?!
只见壮汉一步步靠近,眼看就要碰到夏凉凉了。忽的,一把弯月刀腾空飞出,斩去了靠近夏凉凉的手,然后插入他们身旁的墙壁!
所有人几乎是立刻的就往短刀飞来的方向望去,夏凉凉也不例外,当目光与那人触碰到一起时,她就立刻的转开了视线,不敢再望去第二眼。
倒是身旁的香缳立刻从惊神未定回过神来,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好美的人!"
在这个世上配得上最美的人除了胡泉便是那人……若那人称第二,世上便没人敢自称第一美人!那人,她曾经多么熟悉,他的眉眼、他的唇形,她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华誉,她的师父,她最爱的人,伤她最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什么的终于出来了,望天,这一章够不够满呀,捂脸~明天我要出门两天,可能不更哟,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我会尽快完结的。
☆、二七章
她以为她放下了,她以为她虽然还在想念,但总会忘记,她以为她能继续流浪天涯不再见他。可是当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思念与委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了,她才知道原
来她太天真,她轻视了自己心底那份想念与喜欢,她终究是……爱着的!
她闭上眼,痛苦的深呼吸一口。该来的最后还是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王姬,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拔下深入墙里的那把弯月刀,一脚踹开捂着断了手痛嚎的壮汉,扶过夏凉凉,低低询问:"凉凉,你没事吧?"
夏凉凉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她眼里的担忧又是那么逼真,她不动声色的推开她扶着的手,弯唇微笑,冷漠又疏离:"谢谢,我没事。"
言幼辰用身体挡在夏凉凉面前,眼睛死死的瞪着不远处站在阳光底下的白袍男人。生怕他将夏凉凉带走。可是那人完全不理他,他带着的贴身侍卫隔开壮汉与言幼辰,然后华誉旁若无人的走
近她,伸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低声道:"对不起,凉凉,我来晚了。"
他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她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了又松开,不知如何是好。
"走,我们回家。"他也并不介意她一言不发,微眯起眼贪恋的呼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芬芳,柔声说道。
还不等夏凉凉说话,那群壮汉就插了嘴骂道:"娘的!你们以为这里是窑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今天不把人交出来就休想离开!"他们闯荡江湖多年,组织浩大,早已无法无天惯了,像今
日这样被人无视还真他娘的是头一回!
华誉冰冷的目光立刻扫过去,空气也随着他的变化而骤然下降:"你刚才说什么?"
注意到了华誉的愤怒,他的两位随从立刻就伸手按上了刀鞘,蓄势待发。
大约看华誉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身边又只带了一个女的和两个随从,壮汉们嗤笑一声,似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夏凉凉在华誉怀里无话可说,只透过肩膀用一副同情的眼神扫过那一群壮汉
。再多的人华誉都单手打败过,更何况这些只是粗蛮的男人。
也不知华誉用了什么方法,不等那两位随从出手,那些壮汉就面色青白呼吸困难的倒下,一个个滚在地上哀嚎。华誉揽着夏凉凉,轻轻的笑,对着断了手正浑身发抖的领头说:"带着你的人
,滚!"从表情到动作都是一副让他们认清夏凉凉是他女人的气势,他们还敢说什么,得到解放之后,自然是立刻抄家伙扶着领头病殃殃的离开了客栈。
客栈又恢复了一片清冷,掌柜与小二都不知躲哪去了。华誉伸手顺着夏凉凉柔软的黑发,道:"凉凉,让你受苦了。"
他拉过她的手准备往外带,谁知碰到了她的伤口,她微不可微的蹙起眉,倒吸一口气。华誉立刻顿住脚步,双手就像长了眼一样,在她衣服里藏着的伤口触碰几下,神情骤然冰冷下来,漆黑
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阴霾:"谁干的!?"说是这样说,目光却直直的盯着言幼辰。
她看了看在场几位都望着他们,一言不发,夏凉凉有些别扭的挣脱开他的双手。"师父!不怪幼辰,是我自己从山上摔下来的……"一个亲昵的呼唤更是激起了华誉心中的无名火,他伸手一
掌将在他身边的王姬打出去,面无表情,"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我的凉凉受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被那群男人卖到窑院!"
夏凉凉惊呼一声,她知道华誉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为了她如此,值得吗?
香缳躲在言幼辰身后瑟瑟发抖,只见那个妖孽却危险的男人一步步靠近……他还未有任何动作,身后的夏凉凉立刻扑上来紧紧搂住他精瘦的腰身,"师父、师父!我们回去,我累了!"
华誉怎么会看不到她宁愿低下头颅屈服也不愿他伤害言幼辰,可是若现在还惹的她生气了,恐怕她就真的失望了罢?
他深深地叹口气,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对不起,凉凉,让你流浪受苦了。"
她摇头,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在外面流浪,也好过在他身边,至少自由的时候,她不会总想着他,她的心不会那么疼……
香缳一直跟在夏凉凉身后不敢作声,直到她得了命令钻进夏凉凉的马车内,才明白此刻将夏凉凉按在怀中的俊美男人才是她爱的人。
马车很大,有一层外间和内间,她守在内间的门口等候命令,外间外面是驯马的车夫,诺大的马车里除了她和车夫就是夏凉凉和华誉,她孤身坐在那里没事干,只好闭眼养神。里间内若隐若
现的传出来那个男人低醇沉静的声音,一路上他总是连绵不绝的说着什么,而回答他的永远是沉默。
车子一路行驶的缓慢平稳,香缳下了马车站在华府门口才知道华誉竟然是国师!她偷偷转头瞧了华誉一眼,只见他搀扶着夏凉凉,温柔的将她扶下车。她惨白着脸,柔弱的似是不堪一击,微
风吹起,将她头发撩起。华誉抬手将她的黑发别到耳后……那么美的画面,在她眼里,却看出了一片酸楚。
夏凉凉被华誉带回了原来她住过的闺房,她本想敷衍几句将华誉打发走的,可是他却在门带上的那瞬,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她根本没有挣扎反抗的余地,只好任由他
的手顺着她背脊上下抚摸。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芬芳,有些恍惚,这样安静和谐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