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别担心,我会安全的回来。”秦凌想到那倔强的眼神,不肯离去的双手,还有那受伤的脸颊,无论怎么劝说都要在刑架边看着他这个人,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怜惜。抚摸上那柔顺的青丝,秦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等我回来娶你。”
八公主被这忽然的柔情打乱了心智,呆呆的看着秦凌,缓缓的点了一下头:“我,我会等你回来……”
答答低下头,看着手中紧握着的鸳鸯荷包,像是会烧伤她的手掌一样,那疼痛像是从手掌蔓延到了心里。
“仙君,这是我亲手做的璎珞,里面有我的仙灵,虽然不一定能帮助你,但希望你能收下,让我与你同在。”八公主满眼的哀求:“你一定要带着。”
答答木然的看着秦凌取下那缀着舍利的流苏将八公主所赠之物挂上。不要拿下来!仙君,求你不要拿下来!她的心在竭嘶底里的呐喊,却只能呆呆的站在一边说不出一句话来。
默默的拿走那舍利子,答答将那秦凌抚摸过的流苏放在胸口,似乎还能感受那温热的气息。也许……也许这舍利抵不上八公主的仙灵,一定是的,那仙灵一定比这舍利更有用仙君才收下的。答答这样安慰着自己,却还是有流泪的冲动。
答答送八公主出神殿,走到那庄严的大门时,八公主忽然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半夏答答,我原本是觉得你可怜,可是又觉得可恨,若是仙君此次出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
“若是隗面真那么厉害,若是仙君不能回来,我哪里还能活着,玉帝不过是看在仙君的面子不敢拿我怎么样,若是仙君因此仙陨,不说玉帝怎么做了,我也不会独活。”答答的手指不漏痕迹的拂过小腹,那里面跳跃着的心脏,有一半是属于他的。
八公主黯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你可知,那隗面魔笛已经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答答一惊:“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
八公主茫然看的看着她:“你不知道?”
“仙君没有提起。”答答这些日子只顾着围着秦凌转,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竟不知那隗面动作如此之快,先是没有预兆的忽然苏醒,再是魔笛的现世,莫说是人间了,九重天都要大乱了!
“仙君不愿告诉你……”八公主低声呢喃,抗拒的不想去想太多,可是她还是没忍住:“他就算失去记忆了,却还是不想你担心……半夏答答……半夏答答……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八公主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他还是喜欢你的,他还是喜欢你!”
“不!就算他喜欢的是你,可是他现在也不记得了!要嫁给他的人还是我,你什么都不是!”八公主狠狠的擦干眼泪,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儿就要以为好不容易支起的美梦就这样破了,可是想到秦凌的承诺,她又振作了起来:“他要娶的人是我。”
答答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她的那些希翼让她充满了罪恶感,她依旧希望秦凌在她面前为她挡风遮雨,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还想躲在秦凌身后以求庇护。她真是糟糕透了,没有亲临,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也许……”答答闭上双眼,没有再说下去。
也许,也许命中注定你才是永远陪着仙君的那个人,可惜没有掌管神仙的司命,否则她真想去问一问,她到底为何要出现在秦凌的生命里!
 ;。。。 ; ; “众爱卿相比都知道了隗面之事,如今镇压隗面刻不容缓。”玉帝看向秦凌,微微蹙眉,事发突然,偏离了他的预算,秦凌的孽钉没办法净化,若此时任命神将一职怕是有几分危险。可是东篱不可能上战场,他掌控着天下之灵。其他仙家,均不可能与隗面为敌。
“本君愿出战。”秦凌负手而立,那俊逸的脸依旧淡漠,却隐约感觉到一丝锐利。他是天生的战将,是上古战神血脉的继承者,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仙家了。
“天界唯有秦凌仙君能为此重任了。”玉帝忍不住叹息一声:“可你体内……”
“无妨。”秦凌抬眼看向玉帝,那双乌黑的双眸透漏着他的烦躁。与八公主的婚期将近,可他却总是心神不宁,每每从梦中惊醒不能入眠。他需要一场嗜血的杀戮来转移注意力。
“天上众战将听从秦凌仙君调遣,定要称那隗面势单力薄之时将其消灭。”玉帝说完,抬手道:“秦凌仙君,朕赐你乌羽战袍。”只见金光一闪,那黑色的长袍上便多了一层隐晦的图腾,像是枝蔓一样裹住秦凌的整个身躯:“此战袍伴随你前两次凯旋而归,朕希望这次仙君也别叫朕失望。”
“本君自当尽心尽力保九重天无恙。”那挺拔的身姿在这样多的神仙中,似乎一切都化为屏障,只有那人伫立此中,风姿卓越。
桃花一片,开了无数。
答答还捏着八公主绣的鸳鸯荷包,她早已想到秦凌此次定要出战,只是听到神令昭告九重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假若不是她的鲁莽和愚笨被利用,又怎会放出隗面?
答答在八公主绣的荷包里放了她晒好的桃花瓣,一丝幽香若有若无,就好似秦凌身上那清冷却干净的气息。
推开门去,秦凌正在擦拭那把锐利的长剑,剑柄上缀了流苏,那流苏的中间是颗明黄色的珠子,是曾经答答亲手挂上去的东西。
那个时候她和秦凌云游四海,路过无数的庙宇,还有她生长过的那个寺庙。小弥撒已经胡子花白满脸沧桑,再也不会在寺庙前的青石板台阶上面捡落叶。
秦凌说:“那老主持已经归附佛祖之下。”两人在外站了片刻便准备立刻,却被那不在年轻的小弥撒拦住。
“施主请留步,家师有物相拖。”他成了新任的主持,和老主持一样双手合十,看起来温和慈祥。他让小弥撒拿来庙内所供之物交给秦凌:“阿弥陀佛,施主定要收下此物。”
秦凌不多言,自然知道佛家不轻易赠物,若有所赠,定是日后有劫难之时所用之物。
收入怀中,秦凌道谢:“多谢主持。”
这颗舍利子,是老主持圆寂所化,肉眼凡胎看不见那四射的佛光。答答那时不过是修为地位的花精,更是不敢靠近那颗舍利,秦凌便将它放了神殿祭祀之处。
神殿的祭坛不轻易开启,那是为战死的神仙送往轮回的地方,与地府隔着一道海。
“进来吧。”秦凌察觉到了那细微的目光,抬眼道。
“仙君。”答答低着头立在他身侧。
“这颗珠子你是从哪儿找来的?”秦凌捏着那颗舍利,锐利的双眸紧盯答答。
“答答不知。”答答说谎了,却不得不说谎。
“初夏让你坠上来的?”秦凌问。这把剑除了初夏,没有任何仙侍敢动。
“不……不是……”答答有些紧张的回答,她擅自将这舍利坠在了剑柄上面,只是觉得这颗珠子能保秦凌平安,也许这只是安慰,可是秦凌不是曾说过,佛家不轻易赠物,若有所赠,定是日后有劫难之时所用之物。
“嗯,这次就算了,下回不要乱动本君的东西。”秦凌似乎没有任何意外的接受了,他能感到这个小仙侍的担心,却觉得有些好笑,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仙侍,何须为他担心?
“仙君……”答答迟疑的开口:“你……”
话还没出口,便被那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 ; ; 大婚在即,神殿的门槛都快被踏破,嫦娥带着玉兔前来贺喜,小尾巴和东篱自然也一同前来。话没说两句,东篱身边的小尾巴已经坐立不安向答答那里看去,心痒难耐。东篱放了小尾巴出去,答答自然也被东篱想了法子支了出去。玉兔最近学习用功睡眠不足,若不是被小尾巴扯着猫耳朵拉出来,怕已经在嫦娥腿上打气呼了。
“兔兔,你怎么能睡着了?咱们好不容易才见到答答。”小尾巴不满的叫了起来。
玉兔子打着哈欠:“都怪那真虚仙君,一点都不虚!一晚上盯着我写大字,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就是把上山打猎的猎户给吓走了么,至于这样大的脾气?”
小尾巴看她可怜的耳朵都垂了下来,伸手抚摸她的脖颈,玉兔子舒服的直哆嗦。
“别说我了,答答最近可好?”玉兔子变成人形,两只猫耳朵不知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竟收不进去了。
“仙君要娶那龙宫的八公主了,你肯定伤心死了。”玉兔叹了口气:“好答答,神仙能活好几万年,你那五百年的事儿都忘了吧,仙君固然是好,但是求不得的只能放手。”
小尾巴在一旁抓耳挠腮,她说不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来,只能挽着袖子气冲冲:“都是那个八公主不好!”
答答摇头:“别说了,咱们好不容易见面,就不说这件事情了。”
“可是你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小尾巴有些沮丧的嘟着嘴,玉兔子也是没精打采的点头。
“哎?那不是玉帝身边的梓旭哥哥吗?”小尾巴连忙拦住神色匆匆的他:“你怎么来了?”
梓旭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祖宗你可别挡道,这事儿缓不得。”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否则别想从这儿过去。”玉兔子见那小仙儿的神色都不对,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隗面,隗面已经破茧而出,只要魔笛在手,那些封印的阴兵和魔界神将全部苏醒。玉帝特招仙君共议此事,东篱仙君可同在?”
“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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