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哥你别乱说,好好的说什么呢?”苏青打断了钱嘉勇的话。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林韩什么都没说,靠在黎有德的怀里,明明那么沉重,却又感觉好安心。像是找到了依靠,毕生的?不知道,但至少是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安定。从未敞开过的心扉不知何时悄然裂了条细缝,灌进了专属某个人的气息。
第二天大家就启程了。
那天林韩一早就觉得闷闷的,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儿一样。早上刷牙的时候,好好的杯子在她手里莫名其妙地碎成了五大块,还将手心割了老大一条口子,伤口深得几可见骨。她随便包扎了一下,但黎有德说怕破伤风,非拖着她去医院,这么一折腾就错过了去贵阳的早班车。
等吃过午饭上车已经一点了。
天突然放晴,太阳白花花的刺得人睁不开眼。大巴里闷得让人不想说话,几乎所有人都躺座位上昏昏欲睡。那天的车也老是出故障,一路上坏了好几次,等快到贵阳时刚爬完坡又熄火了。
司机鼓动大家都下车一齐将车推到坡口,想借下坡的冲势发动起来。人多力量大,二十几号人很快就将车推到了坡口。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地上车。林韩和钱嘉勇走在最后面。林韩上了车,钱嘉勇跟在后面,刚准备上车时,他忽然叫道:“啊,完了,我的结婚戒指怎么没了?”
他摊开着手,十指果然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林韩忙说:“是不是忘包里了?”
“没,早上还戴手上的,你先上车,我找找是不是推车时弄掉了。”他说完急急下了车。林韩见他那么着急,也转身跟了下去。
两人围着车屁股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正当钱嘉勇气馁的时候,林韩发现后车轮的中央正躺着一枚小小的钻戒,高兴地叫道:“在那呢!车轮底下。”
钱嘉勇奔过去,弯着腰伸手刚抓到戒指……这时车突然发动了。
车轮无情地碾过钱嘉勇的半个身子。林韩当场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不会哭也不会喊,就呆呆地望着被压变形了的钱嘉勇。脑子里反复地响着他昨天说的话:我怎么感觉自己也快了?如果我真没了,林韩,记得跟我老婆说,我很爱很爱她。我们结婚几年了都还没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总觉得这些话经别人的口说,更有分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