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索性他还记得她曾经是他爱过的女人,心肠还不够狠,即便脸上已经表现出厌恶,嘴巴上还是文质彬彬的道:“这……”
女人看见他迟疑,自然很高兴,嘴角欣慰的沟沟,似乎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没料到,男人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拒绝了她“哎,这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你也知道我的处境不是?如果把小小接回去,哎……想来,那里也不是她的好去处!”“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小小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作为男人,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在这种地方长大?”
女人似乎到了极限,尖锐的嗓子突然提高,两只咕噜噜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面跳出来,她干枯的双手狠狠的拽住男人的脚摞,男人一不注意,脚裸竟是被她拽出几道深痕,很快,被拽破的地方流出的血慢慢浸湿了男人脚裸处的袍子,男人一看自己竟然被一个这么丑陋的东西给伤着,自然怒火冲天,再也顾不上往昔的情意,抬起另外一只没被拽住的脚狠狠的往女人羸弱的身子上踹去,女人本来就濒临死亡,刚刚那用力的一拽,也不过是回光返照之时的力气,此刻那里还能反抗得了身前体壮的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修士?
随着男人的脚落脚起,女人的惨叫声彼起彼伏,可能是拿男人已经隐忍够了女人此刻丑陋的面容,男人专门对着女人的脸狠踹,脸部本来就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再说了,一个凡人在修士面前能有什么能力?即便是个炼气期的修士,凡人落入他们的手里,也只能任人鱼肉,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个濒临死亡的临死之人。
很快,女人的惨叫声如而来越弱,越来越弱,知道最后停滞,此刻,躺在地方的那个女人那里还能瞧得见她的面容,满脸鲜血,好不凄惨的躺在地方,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女人停滞了惨叫之后,男人踹了几脚,才发现女人停了呼吸,不解恨又狠狠踹了几脚,最后警惕的看看周围,挤了挤嘴巴,仿佛是没瞧见人,他的兽性终于可以漏出来了,“呸”的一声,嘴巴里面吐出一口浓痰,刚刚好砸在满脸鲜血的女人脸上,而后看看自己染血的长袍,不解恨又狠狠往女人的身上踹了两脚,最后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走之前,花小小只记得那男人远远飘来的两句话:“裱子!”她没有听错,却是是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于从小在鼎炉楼的花小小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词语,更甚者,有很多同龄人不该明白,不改懂的,她都提前懂了。
曾经,她只不过是因为那人男人是渣男而已,却不料,这根本不是渣男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能形容得了得,当然,在那瞬间,她多么的庆幸,庆幸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打算把她接回去,要不然,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长到那么大,或许早就引进化为尘土了也说不定。
花小小感觉胸口那里猛的涌出一股巨大的酸涩感,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直逼得她的眼眶也跟着酸酸的,又是很么东西要从她的眼睛里面破土而出,那女人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死了,也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她花小小的母亲,而是因为,这幅画面太过陌生,陌生到,她既然有点怀疑这幅场景的真实性,那种感觉异常不舒服,仿佛什么东西原本被风尘已久了,被莫名其妙的人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硬生生的把着隐藏的秘密挖出来,而后摊开在阳光下暴晒。
被隐藏起来遗忘的东西,一般来说不是阴暗面,便是不想面对的现实,这种现实太过残酷了,根本无法接受,才被人暗藏起来,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挖出来过,可是,今天,它不仅仅被人硬生生的挖出来了,还毫不保留的被暴晒在太阳底下!
花小小感觉有点恶心,有点想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的声音,视线怎么努力都挪不开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四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为什么身体会突然涌现出一种无力感?或者说,是悔恨?然而,就在这时,她眼前的画面突然改变了……女人躺着的身后,是一张铺着破烂棉絮的床,那棉絮虽破,但却大而厚实,是鼎炉楼里平时与母亲相熟的姐妹偷偷送来的,鼎炉楼里面的兰妈妈虽然刻薄,但是却有一副刀子嘴豆腐心,最上说什么什么,但是面对遭遇惨境母亲,也是眼闭一只眼罢了,要不然,凭着她母亲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早就被人赶出鼎炉楼了,那里还能有这一番破屋子养病?
那人走之后半响,女人身后那破破烂烂的棉絮床底下突然动了动,慢慢的爬出一个小小的身子来,那小身子是个三四岁的女孩儿,白皙的小脸上此刻稀里糊涂的,头上的双丫鬓也乱了,只见她慢吞吞的从床底下爬出来,而后呆呆的爬到女人的身边,小小的手推了推女人的身子,女人却没有如她所愿回应她,仿佛她也知道女人不可能回应她是的,努了努小小的小巴,平静无波的笑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只见她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站到女人的前面,短粗的手伸了伸,似乎想摸摸女人血肉模糊的脸,却暮然发现没有可下手的地方,顿了顿,才慢吞吞的从怀里面摸出一块粉色的手帕,那手帕款式及其简单,上面并没有秀什么好看的,空聊聊的,只有角落那里秀了一朵小手指指甲盖那么大的牡丹,那牡丹血红血红的,虽小,却非常精致,仿佛是真的一半,把整个生命精华都开在怒放的季节里了,就如她的母亲……小小的人儿定定的看了看手帕,而后好不犹豫的把手帕凑到女人血肉模糊的脸上,小小的手一上,一下。慢慢的擦拭女人破碎不堪的脸。
等到整条帕子都被染红了,小人才暮然发现,自己先前的做来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便拽着帕子停了下来。她似乎想不到自己要做什么,神色很迷茫,似乎先前的动作太了,她都点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过因为蹲得太久了,一下子站不稳,普通一声又摔在地上,牙齿狠狠的磕在地上,可是她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无所谓的摸摸下巴,把从嘴巴里面流出来的血液擦干净,又扶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而后摸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到了一杯冷茶。仰头灌下去,灌了两杯之后,女孩放下杯子,正要走回母亲的身边,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又摇摇晃晃的回到桌子旁边,端起小巧的茶壶,又到了一杯冷茶,才端着那被冷茶慢吞吞的走回女人的身边,之间她小小的身子蹲在女人的身边。伸着短粗的手摸摸女人血肉模糊的脸,慢吞吞的轻声唤到:“娘亲,娘亲,起来很点水吧!”说着。又伸着手摇了摇女人已经硬邦邦的身子,女孩的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只要细听,就会发现,她翠翠的小声音里面满满的都是哆嗦,花小小再也忍不住了。她想呐喊,她想呵斥那个女孩儿,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湿哒哒的,难受异常。
胸口中,有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刺痛感狠狠的刺着她的胸口,难受异常,眼前那女孩子的声音开始模糊,花小小开始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不得这幅画面,可是却舍不得里去,仿佛……仿佛她此刻离开了,就在也找不回来这段记忆了。
这段,被风尘了两辈子的记忆……
突然,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哐当”声,什么人破开了女孩那间房的房门,花小小的视线开始慢慢清晰起来,来人是个女人,却不是什么好姐妹,而是那个经常看着她,就仿佛饿狼般经常恐吓,欺负她的兰妈妈。
兰妈妈进来的时候瞧见屋里面的场景,愣了愣,而后再看看面无表情,一直蹲在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的身边的小小的身子,嘴巴开开合合的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听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默默的走到那个小身子身边蹲下,手臂一伸,把那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手臂抱得紧紧的,仿佛花肥了整个生命的力气。
然而,被她抱住的那个小人儿却并不挣扎,目光空洞而迷茫,眼珠子直愣愣的只盯着地上的女人,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名为兰妈妈的女人摸了摸小人儿的头顶,眼睛里面慢慢的都是疼惜,虽说裱子无情无义?不过是轮对象罢了……
花小小此刻心脏缩得紧紧的,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的拽住了,下一刻就要捏碎,她想上去狠狠的摇醒那个孩子,不顾一切,然而,就在这时,似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花小小暮然一惊,转头一开,却看见一个小小的她站子她身后,短粗的手拉着她的衣角,小小的脸上冷冷的,半点人气也没有。
她还是记忆种那副样子,小小的身子被裹得圆圆的,头顶上顶着两只小巧的双丫鬓,整个人看起来稚嫩无比,却给人一种沧桑到极点的感觉,花小小突然冷静下来,默默的看着她,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瞧她,而后看着她的身后,花小小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暮然发现,他们之前的所在的地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场景,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荒山野岭,远远的山头上跪着两个身影,身着棉麻,一阵白烟袅袅的在他们的身边飘起,呼啦啦的飘到远方。
视线拉近,他们所在的那处山头的下方,竟然是一条呼啦啦正流动得凶猛的河流,河流旁边堆着一堆柴火,柴火上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形物体,根本不用猜,她就是知道那白布之下的人是谁,小小的人儿跪在一个大的身影旁边,两人默默无语,手一伸一伸的往一个火盆里面堆些纸币,很快,他们手边的纸币都烧光了,女人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小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