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孤王待你太好了
这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前方是一条小河,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天哪……她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喂,你起来呀,你要是不起来,我可是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她粗哑着声音摇晃马腿,无助的坐在地上,十分的泄气。累
“小丫头,你就是扒了它的皮,它也爬不起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谁?谁在说话?”宇文若兮睁大了眼睛,蓦然转身。
晚风萧瑟,只听树叶沙沙声,哪有半个人影?
“不……不会是鬼吧?”宇文若兮吓得浑身一阵瑟缩。
“如果是鬼呢?”对方的声音中已有几分揶揄的成分。
“鬼?”已经确定是人,宇文若兮也不怕了,凭借良好的耳力,知道对方藏在正前方的一棵树后,她干脆在树前大方的坐了下来:“有鬼也不错,起码能陪我聊聊天!”
“难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怕,当然怕,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她自信满满的靠在树干上,很奇怪,对方是个陌生人,但她就是相信。
“你是附近哪家的丫头,怎敢一个人骑马出来?”对方又问。
“我是……”宇文若兮刚要说出名字,蓦然脑中想起了母后的嘱咐:在外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赶紧撒了个谎:“我家只是小户人家,说了你也不知道!”闷
“如此甚好,我暂时不想回家,你的马似乎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启程,那今天晚上我们就作伴……聊聊天吧!”
“甚好!”
“你是为什么出来?是偷偷溜出门的还是逃亲?”对方突然开口。
“嗯……两个都有吧!”她闷闷的说,最近母后总说她的年龄不小了。“那你呢?”
“你不打算回家了吗?”对方似乎有意避开她的问题。
“回啊,我只是不小心跟他们走散了,等天亮了我就去找回家的路。”
“那更好了!”
真的很闷呢,对方说要跟她聊天,怎么好像一直是她在说。
“你能说个故事给我听吗?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她干脆躺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根本不想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样,如果知道了,心底里就不会有那份神秘和喜悦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让她保持着这份喜悦好了。
不一会儿,好听的声音从树干的另一边幽幽传来:“有一个小男孩,他自小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爹娘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作伴,因为母亲容不下二娘,在小男孩十岁的时候,弟弟和二娘就被迫搬到了外地,他要继承家业。娘告诉他:想要成功,就必须要有牺牲,自那以后,他跟弟弟很难再见面。”
“他一定很孤单吧?”宇文若兮心疼的插嘴。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好听的声音又继续:“有一天,一群姓宇文的土匪来到了小男孩的家,结果,小男孩的父母被敌人骗去讲和,就这样……一去不复返,小男孩发誓,一定会为父母报仇,可是……支撑一个家已经很难,又谈何报仇?”
宇文?怎么跟她的姓一样呢?
“你叫什么名字?”宇文若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奕,我姓巫马,巫马奕。”
“巫……马……奕……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宇文若兮嘟了嘟嘴咕哝着说。
对方听了爽朗大笑:“第一次有人说我的名字很奇怪,你这么可爱,将来一定会嫁个好人家。”
“嫁个好人家,还不如嫁给你!”她脱口而出。
“嫁给我,你连我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就要嫁给我?难道……你不怕刚刚那个故事的主角是我自己?”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哭笑不得。
“那又怎么样?要是有人想杀你,我来保护你好了!”她大言不惭的说着。
“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睡吧,祝你有个好梦,明天醒来,我们两个就该分道扬镳了。”
巫马奕只当自己遇到的是一个爱说大话,不懂事的少女,根本不当一回事。
一个小丫头说要保护他,怎么听怎么感觉很是怪异。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宇文若兮小声的辩驳,不过一说到睡觉,她还真的困了。
黑漆漆的天,风呼呼吹过,头顶的树叶张牙舞爪,她不由得心中一紧。
“可是,我现在有点怕!”这次,她更小声了。
窸窣的声音传来,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耳边。
“就你这胆子还说要保护我?把手放在我的手上,今天晚上,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看着那只手,宇文若兮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只温暖的大手中。
他的手好温暖呀,也让她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也没有了惧怕,怦然心动了一下。
“将来,我一定、一定会保护你的!”进入梦乡前,她仍不忘开口保证。
言犹在耳。
思绪回到现实,宇文若兮咬紧了下唇,手中的匕首落在被单上。
她还是杀不了他。
她气自己的心软。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找到父王和母后,这个时候,巫马奕对她没有戒备,她可以顺利的将父王和母后他们救出去。
虑及此,宇文若兮赶紧收了收心魂,抓起了床下的黑色夜行衣换上匆匆从内室的窗子离开。
那把匕首孤单的躺在床单上。
巫马奕的大手不经意的划到匕首上,瞬间痛意从掌心漫延至心底,药力尽退,一双黑亮的眼睛蓦然张开,在夜空下闪动着妖冶的光芒。
他缓缓的捡起床单上的那只银亮的匕首,上面染上了一道血痕,黑瞳中冷光乍现,比那匕首的冷光还要冷了几分。
宇文若兮,你再一次欺骗了孤王,看来是孤王待你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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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无眠
找遍了王宫内所有的大牢,她仍找不到一丝父王和母后的人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若兮勉强扶着墙壁支撑着身体,剧烈的喘息着。
她很疑惑,今天的守卫不多,她只将那些守卫点了睡穴,便轻易的闯遍了所有的大牢和密牢,偏偏找不到一个人。累
没理由呀,她猜到巫马奕会将父王和母后他们换牢房,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离开王宫的,白天的时候,她也一直让人注意王宫里的一举一动,确定牢内无一丝动静,这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因为身体的关系,她很疲惫,脑子几乎也成了一团浆糊,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一定是巫马奕。
一定是巫马奕将她的父王和母后藏了起来,一定是!!
否则,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找不到他们在哪里?
可恶的巫马奕,她气愤的握拳愤愤的打到墙壁上,那尖锐的痛从她的手上向全身漫延开来,却也掩不住那锥心的痛。
如果找不到父王和母后,那她今天出来不就白出来了吗?
该死的!!
她在心里将巫马奕狠狠的诅咒了一遍,只得艰难的扶着墙壁慢慢的往回走。
好不容易回到了凤栖宫,窗子依旧大开,她拼尽最后一点内力跃了上去,在她昏迷过去之前,顺手解开了身上的夜行衣,刚将夜行衣藏好,她就已经倒床昏了过去。闷
一双黑亮的鹰眸蓦然张开,犀利的盯着躺在他身边的人儿。
在她还未进屋之前,巫马奕就已经醒了,她在外面跃了好几次没有跃上窗子,跌倒了很多次,终于爬了进来。
这么的倔强!
月光下她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些,指腹划过她苍白的脸颊,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惜,有的只是冷酷和无情。
他倚在床头,看着身边的她,整夜无眠。
??????
当宇文若兮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的力气像被抽尽了似的,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似乎都没有。
而且……她是被小香唤醒的。
“公主,您该用早膳了!”
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记忆中,她似乎还在那个春天的早晨,映满了双眼的绿色,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可惜……这一切,竟然只是一个梦。
转眼间,发现这里仍是凤栖宫熟悉的摆设,终于回到了现实。
“呀,这里怎么有个匕首,公主,您哪里受伤了?”小香惊惶的翻着宇文若兮的衣袖。
“我没有受伤,我没事!”她虚弱的摇了摇头。
“可是这匕首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血?理智瞬间回归,她蓦然转头,果然看到自己的枕侧放着一把匕首,匕首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划伤,如果被划伤,她应该有感觉的。
“我不知道!”她的手指按着酸涩发涨的额头,那血总不会是自己跑上面去的吧?
“您不知道?”小香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惊得她害怕的捂紧了嘴巴,眼睛慌张的向四周望去,然后小声的问:“公主,您昨天是不是刺伤陛下了?”
“我并没有刺到他呀!”她略显诧异的蹙眉。
没有刺到他,那就是说她还是出手了。
小香吓得心脏差点跳出胸口,赶紧把匕首捡起来藏于袖子里。
“公主,您最好把昨天的事情给忘了,奴婢马上将这只匕首给丢掉,如果有人问起匕首的事,您可千万不要承认,知道吗?”
“你快去吧!”
这件事的后果,她当然知晓,以巫马奕的性子,除非是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己受伤了,倘若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被划伤,他应该早就将她摇醒了!
他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的背叛。
现在她还不能跟巫马奕起冲突,她必须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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