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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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芸香-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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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可没办法在天黑前回去啊!”
  卢璋突然停步,叶江陵反应不及,向前冲了好远才停下来,一脸苦相地慢慢走回来。向来的方向望去,城门已经缩成很小的一点,在数里之外默默地站着。
  叶江陵摸着头,更加无奈:“到底有什么话快说吧,这荒郊野岭得很让人心里生怕啊……”眼前一凛,一把长剑横在颈上,生生教他顿住了尾韵。
  “……我记得你说是请我‘借一步说话’,动刀动剑的,不太好吧?”剑气寒凉,叶江陵小心从剑刃上挪开自己的宝贵脖子,后怕地抚住颈。
  卢璋握剑在手,眼神无比端正:“话自然会说,刀剑,也是要动的。”一个起势,向叶江陵身上招呼过来。
  叶江陵向后疾退,堪堪避过一击,一边叫苦:“喂喂,这样很过分耶!”
  卢璋刷刷刷连出三剑,招招指向叶江陵全身要害:“出剑吧。”
  叶江陵左躲右闪险险避开,向后推开老远:“你再这样,我可要向风停告状喽!”
  卢璋眼神一沉:“无妨。”纵身过去又是一连数剑,剑网如织,封住叶江陵退路,“萍水之交而已。”
  叶江陵仍旧是左挡右格,倒也都一一应付得开,好不容易脱身,在远处停下,他抬起手,看了看被划破的袖子,吐了吐舌头:“哎呀哎呀,好危险!果然对付你这样的人,赤手空拳是要吃亏的……”
  卢璋看着他委委屈屈地把手伸到袖子里去摸什么东西,敛神静气,如临大敌,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结果看到他掏出一把细长薄竹条,不由得有些愕然。
  “啊,不是这个,我还没那么自大……”见他惊讶,江陵自己也有些尴尬,蹲下身把竹条规规矩矩地放在一旁的地面上,全身上下摸了一顿,终于摸出一根比竹条更长一些的不知是何种材质的细圆木,好心地解释,“我那把伞,很容易磨损的,又不舍得扔,只好常备伞骨了。”
  卢璋对于这个人身上竟然装了那么多竹木条的事实表示很是无语,心中默默地想:如果伞面也破损了的话要怎么办……
  叶江陵起身,把伞骨在手上掂了掂:“你说要我拔剑,我做不到,用这个当武器总可以吧?”
  与预期的不一致,想来他也不会做更多让步,卢璋提剑,再次攻过去。叶江陵伞骨一斜,以卢璋剑刃与剑柄相连之处为支点,格挡住对方的剑。
  他不再试探,他不再躲避,虽然都还不是以实力相拼,这一剑一格之下,两人互看的眼神,都略略起了些变化。
  卢璋转刃抽剑,瞬息之间又是一剑斩下,叶江陵反手格挡,片刻之间两人已交手过几十招。
  相斗中,卢璋突然开口:“叶公子。”叶江陵矮身避过一斩,听他道:“那位梦公子,关于你的事情,知道多少?”
  叶江陵一怔。
  “看来我猜得不错。你和他仍然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又是三招过去。
  叶江陵笑了笑,一脸轻松:“然后呢?”
  “通缉令已经下达,我想你应该明白其中一些事。倘若因此伤及无辜,只会令你的罪行更为严重。”
  “是么。”很久才见回音,叶江陵向侧面一躲,卢璋一剑落空,顺势向左横切,叶江陵伞骨下格,架开长剑,“按照你们的判断,我即使因为被追杀,而拖累梦简受伤乃至身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的。跟我讲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听他一言,卢璋向后月开一段距离,收剑还鞘,一脸平静道:“我并不认为你是那样的人。”转身,“话说完了。”
  叶江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下头轻轻抚摸手中伞骨,无声叹了口气。

  章之八 撩拨 始

  梦简对镜敞开衣领,向颈上的瘀伤抹药,清凉的感觉渗入皮肤,平复火辣辣的痛感。左看右看,不见青紫的瘀痕消减,皱了下眉,又抹一层,目的未达到,继续抹,直到颈上再抹不上新的药膏,只好作罢。松开手,任由衣领拂上肌肤,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半年便要满十八岁,在这个时代仍然是弱冠之龄,可是在前生,这个年纪,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眉头蹙起,镜中映出的少年,皮肤白皙细嫩,骨节纤细,眉眼细致,下颌尖收,虽然与女子很不相同,却也实在不能算是个阳刚的男子。
  若说阳刚,江陵的话,也并非是什么孔武有力、五大三粗的男子,但是同他站在一起,不要说用别人的眼睛去看了,自己就已经能感觉出很大的不同了。
  而先生、弘岚公子或是风停公子,虽然是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容貌,但是因为个人性情的缘故,别人看来只是难以企及的临风潇洒,更不可能想入非非或是心存侮辱了。
  反观自己,从里到外的这种柔顺懦弱的样子,也的确是怎么看都适合被压在下面吧……记忆里是怎么界定的来着,弱受……么。
  咬着下唇,他撸起袖管,将右手腕横在眼前,很细很细的手腕上一圈伤痕已经很淡,筋脉交会的地方仍然泛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现代的男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想不起来。虽然这一世生下来就是以自己的意识而活在这个很古代的世界里,也算是穿越来的吧,关于从前生活的时代的知识,一直喜欢的诗词也好,听过的歌也好,去过的地方也好,都还在,但是自己的从前,相处过的人,全都没有印象。
  是呢,只要是与人有关的事情,全部都……就连自己曾经是男是女也……
  放下袖子,梦简闭了闭眼,把镜子翻转过去,转身到衣柜里翻找高领的衣服。
  打开衣柜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一张纸静静地躺在衣物上方。仔细观察一下,似乎并无其他异状,梦简拿起纸看了眼,上书九个大字:“今夜亥时到尘夏园来。”
  尘夏园是司空凉一行人暂居之所,这几个字,一看即知是靳越红所写。靳越红虽然酷好畜养毒物,也欲杀他而后快,一击不能杀之人,却也不会再亲自动手。如此,也不必担心会有其他暗算了。
  却不知这字条是何时放在这里的。
  换上高领衣服,心知这般遮掩,身边的人也还是能看出端倪来,如此,只好期盼颈上的伤快些好起来。回到桌边坐下,喝了几口清茶,想了一些事情,视线游弋,忽然注意到桌上面朝下摊开的一本书,怔了一下,想起早前出门前江陵拿过一本书看,想必是那时随手弃在桌上的。想起那个对他自来熟、拿微笑当面具用的人,心底又泛起千重浪。
  视线盯在那本楚辞上,过了片刻,拿起来一看,展现在面前的,首先是一句“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是橘颂啊……
  目光下移,落在他一向最爱的那几句话上:“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
  思绪自由散走,就想起那日游瘦西湖归来之时,小船在水面上轻晃,摇曳的夕阳波荡中,那人说的那句“江陵千树橘。”
  唇边轻轻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随着低头的姿势,好像自嘲一样。他闭上眼,双手捧着茶盏,啜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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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凉回到尘夏园,见到靳越红坐在房里低头喝茶,有些意外:“生气了?”
  “为什么这么说?”红衣少年埋着头,闷闷地问。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到处跑动或是玩你的蛇么?”走过去坐下,司空凉倒了杯茶晃了晃。
  “哼,我的宠物,一个被那姓叶的抓走,一个被你处理了,剩下的,我还怎么敢跟它们亲切?”
  司空凉笑了一下,饮茶,听他渐渐委屈道:“我再不乖乖坐着等你,谁知道你这花心男人又关心谁去了……”
  司空凉侧目看向虽不得世俗承认、事实上的确算是他的正妻的这个少年,哟哟,一向对别人狠戾对自己却很撒娇的他,这般别扭委屈的样子,真是难得。
  “我说过不能给你承诺。”
  “知道。你说过的话我有哪一句不记得。”靳越红转开视线。
  “怎么没有看到你照着做?”他打趣地问,看到少年彻底偏过头去,笑了下,“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不能给你承诺?”
  靳越红扭回头,双眉高高扬起:“你废话真多。我想知道的时候你不告诉,不感兴趣了又来吊人胃口。”突然贴近司空凉,一双大眼睛光芒闪烁,“我若答‘想’,你肯这么轻易告诉我吗?会吗?根本不会吧!”
  司空凉不置可否地一笑。
  “那……今天晚上……”少年眼中暴涨起浓烈的艳色,深深地盯住爱人,魅惑地低声笑道。
  司空凉唇角扯开,专眸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靳越红,伸出一只手握住少年尖尖下巴,对着那双瓣红唇,低头吻了下去。
  玩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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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深夜,梦简门户大开坐到一身凉,仿佛日间的酷暑都是去年,至此才起身向十三园走去。
  月光如水,远远传来悠悠笛音,音色平正宁定,却为这月色平添三分清寒。不知何处不知何人,亦不知是何曲子。心中三分惆怅四分艳羡,回想年幼之时自不量力,得来了笛子却鼓了半天气也吹不出一个响,故此才学了弹琴。
  往事如风,偶一些片段跃出心底,风中扯碎一半怀恋缱绻一半寒凉缺憾,从头想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
  回忆并非开心的过程,因此犹豫惆怅只是一瞬间的事,梦简很快便整理情绪,眼前不得不面对的,是关乎感情的纠葛,并无胜算的话,也只能藏起心中所想,不被人察知,以作自守。
  身无旁人的时刻,反而能十分冷静地思考,投射出去的眼神和脚下的步调也比平日更坚定沉稳,这是他自己不曾察觉的。
  在他身后,那清灵的笛音突然一滑,呜咽了一下,就此断了。卢璋横笛唇边,微微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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