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绝代之玉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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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绝代之玉娉婷-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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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一把挣开连走了几步,翡色条纹的褶裙逶迤拖地,险些绊倒在地。她一个趔趄,他在后面拦腰抱住,因用力过猛,致使两人后退着歪在假山旁,肖彦想是触到哪块突出的石块,不禁痛苦地哼了一声。
  
  穿针慌忙搀扶住,抚摸着他的背身,紧张地问道:“怎么啦?伤到哪里?”头上的发簪掉到耳边也浑然不觉,肖彦接住轻轻一扯,穿针如瀑的头发飞散而开,肖彦扑哧笑了。穿针发觉自己上了当,瞪了他一眼,眼前的肖彦笑意更浓,清俊的容颜在夜色中有了一丝恶作剧,她看着看着,不由得也笑了。
  
  肖彦慢条斯理地抬起她的下颚,轻声道:“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随便他怎么叫。”
  
  穿针脸色黯了黯,垂下眼帘。肖彦不容她多想,将她的下颚抬得愈发高了,迫使她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胸前:“白日里去看过了?怎么还没感谢我呢?”
  
  “王爷……”穿针哽着喉咙刚说出二字,就感觉望定她的视线愈来愈近。她侧头望过去,不远处侍女环绕的陈徽妃,静静地站在明角纱灯下。她的心莫名地跳了一跳,整张脸又被近乎霸道地扳了回去,一个深吻顷刻席卷住了她的思想。
  
  细小的水花,如同这秋夜飞落的花絮,点点碎碎地缀在他们的衣带发间,瞬间化了,消失了。
  
    




玉娉婷  无边落木萧萧下(二)

  更漏声起,天上的黑云遮住了月亮,一派秋声入寥廓。通往晋王寝殿的道路两边,那高挂的檐灯,灯火冥蒙,在穿针的面前摇曳不定地吞吐着夜色。
  
  几名宫人抬着穿针拾阶而上,披巾将穿针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不露出一丝肌肤,只余披散的乌亮的长发,和一双略显紧张的眸子,肖彦寝殿一片影影绰绰,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早有内侍候在外面,掀起帘子,穿针赤足进入,蒙蒙的光亮拖起迤逦垂地的披巾,无声地消失在盛金彩绣的帘幕内。
  
  内室里依旧清香缭绕,帷帐半垂,这样的布景穿针已经很熟悉了,但看见床榻上坐着的肖彦,她的心仍忍不住怦怦直跳。他正失神地垂着眼帘,榻上平整地铺着白毡子,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的雪白。
  
  他抬眸,目光凝在她的身上。穿针稍作迟疑,褪了身上的披巾,只露出浅粉色的睡衣,缓步走近他的面前。肖彦的嘴角勾起一弯淡笑,将她拉近他的身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
  
  “怎么这么凉?”他低喃着,双手轻捏了她的手,然后沿臂而上,触到了腰间系着的同色长带。他在那里停顿了些许,一只手小心地探摸而入,紧接着,她听见自己的呼吸绞缠着他同样紧促的呼吸,在她轻薄的睡衣下,她是***裸的。
  
  “王爷……”她颤着声音唤道。
  
  “别说话。”他一边扯掉了长带,一边爱抚着她腰间细嫩而温暖的肌肤。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的小腹,他俯首细细地看,好半晌轻叹出声,才用他的脸颊贴上去,频频地碾转地摩擦着。肖彦的迷醉的状态,让穿针不禁仰头发出一声低吟,身子开始颤战起来,双手难以抑制地抚住了他柔软而通密的头发。
  
  他重新把她抱在自己的双臂中,一拽身,她的身子以娇慵的姿态仰躺在白毡子上面。他强壮的身体不容分说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呼吸距离那么近,合着龙涎香的热气直直地吹进穿针的颈间。他闭着眼在那里流连了片刻,慢慢探下去,灼烈的呼吸连着一个个的吻接二连三地落下,一瞬间穿针的气息凝滞,清浅的面色迅速被一层潮红覆盖住了。
  
  她伸手在他敞开的内衣里面搂住他,但是她又害怕,害怕他坚猛的、强毅有力的筋肉。同时一种复杂的情绪网一样罩住了她,“龚穿针,你真是个可耻的、丑恶的女人啊!”她在心里讥诮着自己,这种意念又被眼前可怕的亲密所压倒,这个男人正勾人心魄地远引着她,远引去一种奇异的、静息的境域里……
  
  蓦地,肖彦的胸口急剧起伏,眸子里有琢磨不透的颜色复杂地沉淀,沉淀,待穿针发现时,肖彦的额头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付眉眼被痛苦折磨得拧成一团。
  
  许多事已不敢深思量,因为脑子恍惚,就立刻触到心底一段极深的隐痛,那个清丽的容颜在眼前清晰地闪现,如细密的针深深刺入他的神经。肖彦痛苦地喊出声,在穿针耳里仿佛遥在天外。她开始觉得他像潮水似的退去,退去,留下她如浅搁下来的一叶孤舟。他后退着,冷霜儿的魂又牵走了他,她知道。
  
  肖彦仰着头急促地喘着气,过了良久,神情才变得稍微平静。他敛着眉,苦恼地吐出一个字:“我……”
  
  “臣妾知道了。”穿针垂下眼帘,睫毛如蝶翅扑飞,在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浅淡的影子。然后,她缓缓抬头,轻轻抿了抿唇,平静的眸子注定肖彦。
  
  肖彦静静地躺着,表情凝重,甚至有些呆滞,让穿针的内心感到十分紧张和压抑。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他,只有抬指轻抚住那道深锁的眉心。他似是醒悟过来,侧头枕在穿针的大腿上,一手很自然地抚住了她的小脚。
  
  两个人就如一尊合在一起的石像,静静地倚靠着,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是穿针知道,此刻他们彼此都在受着内心的煎熬,那种滋味十分的难受,就像平白吸了口冷空气,一股细微的疼痛慢慢从胃部蔓延开来。
  
  天,又亮了。
  
  芙蓉洲的柳浪隐现于前,临水的亭榭复廊悉收入目,仿佛是山的余脉延伸到水边。引线低哼着小曲,轻快地走过石板小桥,由前面的宫人引路,进入通往景辛宫的青石道。
  
  拐过柳荫就是月亮门,引线径直进去,环视四周的景致,迷离的眼神如波光荡漾。已近午时,时有端水奉食的宫女井然穿梭,却没一个过来迎接她的。她不由得嘟嘴嘀咕一声,蹦跳着跑向台阶,边跑边喊:“姐,我来看你,你在哪?”
  
  侧殿的珠璎浅画闻声出来,珠璎一眼见到引线轻灵娇娜的身影,一张嘴惊愕得难以合拢。
  
  “菩萨怎么没显灵?这人又来了!”
  
  




玉娉婷  无边落木萧萧下(三)

  “她家搬到京城来,自然来得勤了。”浅画应道,“妹妹来见姐姐,很正常,你别老是大惊小怪的。”
  
  珠璎眼见引线走近了,嘀咕一声:“就怕她给娘娘惹点麻烦。”
  
  心里虽是这么想,还是迎着引线进了侧殿。
  
  里面的穿针正替琬玉绣着银红色织锦梅花锦衣,看见引线过来很高兴,唤浅画多添了副碗筷,姐妹俩合坐一桌吃起饭来。
  
  “姐,难得肖彦把景辛宫送给你,你真的想死心塌地跟着他了?”引线边吃边问。
  
  穿针淡笑道:“你呀,脑袋瓜里尽是想法,偏又忍不住,姐以后告诉你。”
  
  “我只是替姐在想,这一来,姐不是离正妃的位置不远了?”
  
  穿针摇头轻笑,不回答。引线倒没刨根问底,埋头不吱声了。
  
  见引线变得比以往乖巧,穿针心里宽慰许多,便关照道:“今日来别到处闲逛,陪姐说说家里的事。”
  
  引线听话的应了,一个下午呆在里面陪穿针唠家事,将近黄昏时告辞回家去了。第二日又过来,还是在房里,黄昏时离开。继接的几日天天如此,连珠璎也大为惊讶,看娘娘脸上一团喜色,中午时分要是引线来得稍晚,还着上浅画去府门探个究竟。心里替娘娘高兴,对引线放松了警备心里。
  
  这日引线来得稍早,刚走到玉池边,见浅画独自提了一木桶的水走台阶,便飞跑着过去帮忙。两人一直进了冷霜儿的寝殿方停手。
  
  “这屋子真漂亮!”引线环视周围,惊叹道,“我姐怎么不住在这里?”
  
  浅画善意的回答:“那是以前晋王妃的寝殿,娘娘哪舍得住,天天让我进来打扫干净,要是有一粒灰尘,娘娘就会生气。”
  
  “晋王妃怎么就死了呢?真可惜。”引线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听说在后面西院子里上吊自尽的。”浅画压低声音,“王爷砌墙将西院隔了大半,不然景辛宫还要大。”
  
  “王爷是不是不来景辛宫了?”引线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日总不见肖彦的身影,自己这几日的努力岂不付之东流了?
  
  “听娘娘说,王爷是不会来的。”
  
  引线怅怅地站了一会,在她的寝殿里呆了片刻,才离开。第二日,对冷霜儿的好奇心开始作怪,寻了个穿针打瞌睡的机会,重新来到冷霜儿的寝殿外。
  
  她在银杉树下沉思半晌,方转过东面的屏门,见是与外面高墙相隔的花园。园中古木掩映,清雅幽静。正值阳光灿烂的晴日,一波水池天光云影,周边植有荷花菰蒲,水动风凉,年岁已高的桂花树在阳光下送来阵阵幽香。
  
  南望可见池边有湖石假山,假山巅上藤萝蔓挂,苍苔横生,葱茏的参天大树延伸至墙外。引线走得顺当,攀过藤萝就上了假山,隐约已见外面的风景,顺着粗大的树枝爬了几尺,墙外的景致尽收眼底。
  
  那片林子看起来陈旧萧索,地上绿草萋萋,估计被荒废有一段日子了。引线俯瞰了半个时辰,找不到任何有趣之处,心里有隐隐的失望,想顺着树枝爬回去。这时她听得林子里有轻柔的踏草声,转回头去看。
  
  梨树附近的树荫下伫立着一女子,素净的衣裙,瘦削的身材,面色皎白如月,神情却宛若一江秋水,有一种娇柔的病态之美。周围烟霭纷纷,她就是在秋水中浮动的一片杂花,让引线也隐隐感知到她身上寂寞的香气,头不禁发起晕来。
  
  这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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