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教室时,她的座位已经有别的女孩子坐走了,她心知肚明班上有好几个女孩子一直都想要靠着白宇沁作威作福,这个女生肯定是最积极的一个让白宇沁勉强欣赏。
她被安排在中间排的第一个位置,一个对很多学生来说都超干的位置。坐第一个位置已经很讨厌了还坐中间,但连郡仪的韧性向来不容小觑,她不以为意的坐了下来。
本来,她想着无论如何她都要顺利在这里毕业。她从来不是害怕白宇沁带人对付她,而是害怕让白宇沁失望,那多少让她感到痛。
白宇沁坐在原本位置,她的双眼往上抬,一边旋转着笔轻敲桌面、一边看着连郡仪的背影彷彿在打着主意。班上很多同学偷偷观察两个人,大家都看见白宇沁盯着连郡仪的双眼好似要冲过去赏连郡仪几巴掌了。
有关于班上的同学若是落得如此下场通常都转学了,因为在班上不可能不被白宇沁看见,而白宇沁若这样对待同窗通常用意也是要他转学去吧。
连郡仪可以说是第一个还敢来的人,这让白宇沁感到火大,可是在另一方面,她又乐见连郡仪出现。
白宇沁越看心情就越浮躁,按照她的道理与行事风格,她不应该只是静静的坐在这边「假装」没看见她。她的用意通常都是真的看不见对方,而她现在什么动作都没有,岂不是表态她支持连郡仪。
当然,其实根本没人知道她们发生什么事,因此白宇沁若表现出尔反尔的行为也是没人敢说话。但此时的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了,完完全全是属于她跟连郡仪的私人恩怨。
她并不生气连郡仪还敢来学校彷彿不把她放眼里,她比较气着连郡仪为何如此对待她。
她爱着那个女人?那个身分地为如此低下的女人,她真的搞不懂连郡仪在想什么。也许她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一直以来她们不就是这么来往的吗?
但说实在的,白宇沁真正感受到的不是蒙羞,是背叛。
她怎么可能真的不了解连郡仪过什么日子?而其他同学究竟是以什么真实眼光在看连郡仪?
连郡仪的父亲是黑道流氓、母亲是酒店小姐已成为不争的事实,白宇沁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间学校的人心态怎么摆的?
她不说自己叫做拯救连郡仪,她认为自己是力挺连郡仪。她几乎可以说是带连郡仪躲过许多校园风暴,这是连连郡仪都跟寇唯恩承认过的,如果没有白宇沁,连郡仪恐怕会死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
连郡仪再怎么有韧性或坚强都无法以寡敌众的。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控制连郡仪,也从未要求过连郡仪可以给什么回报。在顶楼上跟连郡仪看张瑀禾被剃发的时候所说的一番话是出自于白宇沁内心最深处的,只要连郡仪陪着她就好了。
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心愿,好朋友不都会希望在一起一辈子吗?但连郡仪竟然触及到她的底限,她不敢相信她们的友情竟然可以脆弱成这个样子。
就她的立场而言,虽然连郡仪没将她摆为其次,但连郡仪竟然将她跟那女人列为同等却是将她摆旁边?
她觉得自己凡事都是以连郡仪为中心的,或许她的方式都会让人以为还是她在主导,但其实只要连郡仪说不,她就会也跟着说不的。而她一直以为她们是齐心的。
或许她真的该更加强力行这想法,既然说以连郡仪为中心,那么这次她应该也是要顺连郡仪的意。可是她认为,她「从来没有」做过让连郡仪反感的事-事实确实也是,虽然连郡仪当初对于跟一些人斗争感到不耐烦,但白宇沁一但提议要怎么教训谁时,连郡仪未曾对白宇沁的决定感到厌烦或勉强。
她现在并非想要求连郡仪以一种懂得感恩的心去断绝跟寇唯恩的来往,而是为什么不能为了她选择放弃这段令她厌恶的情感模式?为什么要选择做令她感到恶心的事?
她感到的是悲愤,不是盛怒。
大家都在看白宇沁接下来会做什么,的确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曾经这对一起狼狈为奸、作恶多端的好姐妹如今反目成仇,事情会变得比以往她们恶整别人还要有趣多了。
而基本上,多数人都是想看见连郡仪怎么被惩罚。就说了,在不少人心中仍对她叱之以鼻,多是碍于白宇沁的势力。否则像她这种家庭背景的人,早该一直都沦为像刘升翰的下场。
要嘛你就是受不了转走,要嘛就是像刘升翰一样脸皮够厚。不过连郡仪一直留着不是想证明什么,而是凭什么?即便她也不是这么喜欢这间学校,但凭什么她就要因为这样转学?这样岂不是输了?岂不是承认他们口中的讥讽-她老妈说到底还是个廉价酒家女。
几个比较险恶的同学见白宇沁迟迟没有行动,以为自己的行为是一种忠诚或「见义勇为」,突然很大声说:「欸!连郡仪,我们真好奇妳妈帮不同男人扣交时可以多拿多少小费啊?」
这位同学的哥儿们也开始说:「我比较好奇的是妳真的是妳爸的亲生女儿吗?」说完跟其他同伙一起大笑出来。
连郡仪抿紧双唇头也不回的看着课本,另一个男生又说:「妳要不要爆料一下有多少名人搞过妳妈啊?否则妳怎么可能一直都付得出这间的学费?」
「搞不好你爸就搞过了啊。」
「少在那边乱说话,想损我爸的名声啊?我爸带客户去酒店是为了交际应酬,他对于那种已经把腿张开迎合上百个男人的酒店小姐一点也不感兴趣。」
「是我也不会花钱在酒店小姐身上,我又不是疯了想染病。」
他们笑成一气,白宇沁跟连郡仪同时都咬紧了牙根。此时另一个女生开口直接说:「连郡仪,妳凭什么还出现啊?难道妳不清楚这个班级已经不欢迎妳了吗?妳坐在那边实在令人做恶,妳一直都只是降低我们班格调的人,妳何不跟刘升翰一起手牵手离开这所学校呢?」连郡仪翻了一个白眼,你们才凭什么吧?
想不到又听见刘升翰笑嘻嘻的说:「大哥大姐们你们不要这样嘛!少了我就没人帮你们倒茶跑腿了唷!我很好用可不是吗?」连郡仪更是大翻眼珠子。
女生点点头说:「也是啦。那连郡仪,如果妳可以做到像刘升翰那只狗一样当只狗,我们倒也是不反对妳继续待着啦。」
「不然这样好了啦。如果连郡仪肯服务我们,她就让给我们男生吧。我想她会更清楚怎么服务男生,我相信她多少遗传到她老妈的「天性」。刘升翰给你们女生,你们说如何?」原本那个男生说完他们大家都鼓掌叫好。「欸连郡仪,我很宽待妳吧?我这次愿意给妳「面子」。」他说完大家又大笑,他们都知道以前连郡仪是怎么说其他男孩。
连郡仪深呼吸一口气后便转过头去冷冷的说:「你不要被我黑掉就不错了,像你这种货色想取悦到我?」便哼笑一声把头转回去。「得了吧你。」
「妳当妳还是谁啊?这地方还有妳说这种话的余地吗?」男孩气愤的说。
「她这么说也没错啦。我们要给钱你不明白吗?不给钱当然被黑掉还取悦不了她啊。」另一个男孩以轻蔑口气说。
「哦!这样啊。」男孩使了个眼色就跟另两个男孩拿出皮夹起身走过去站在连郡仪面前,各自掏出了几张千元大钞丢在连郡仪身上说:「钱我多得是,我不要求妳帮我扣交,打打手枪就好了。」男孩说完大笑出来,他不是真的要连郡仪这么做,纯粹羞辱连郡仪而已。「妳已经可以开始赚钱反馈妳妈的辛苦了。」
只见连郡仪将钱全部捡起来并且叠好收进口袋里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说:「打手枪还不简单?」便突然很用力的踢了桌子,靠近桌角边的男生不偏不倚被桌子撞中下面,他痛的立刻腿软跌在地。「唔!打到了,爽不爽啊?」
「妈的!」一开始最狂妄的男孩不说二话立刻回敬连郡仪一拳,就像当时的高宜伦,因为知道连郡仪是什么角色,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她是女生或「连郡仪」而不以拳头出面了。
白宇沁看了张大一下双眼,当大家喝采出来时,白宇沁难得浮现看见这种画面时却不知所措的心情。
连郡仪就跟小时候一样头晕一下,但旋转的世界慢慢平衡下来时她立马起身往对方的鼻梁狠狠下了一拳,对方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讲台跟着桌子一起往后倒发出巨响,其他同学都惊呼一声,有的起立往旁边站了。
这时再另一个男生愤怒拿起一旁同学桌上摆的不锈钢保温瓶用力往连郡仪的头砸过去,连郡仪听见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清脆的匡琅声,接着是高分贝的耳鸣让她失去平衡的不停往旁跌走,等她站稳后,头上流下了一丝血。
她很气愤的拿起同学背包往那男生方向丢去,趁那男生举起双臂防卫时快走过去用力踹了那男孩,最后两个人甚至在地上扭打起来。
当连郡仪被压制在地时,有些同学开始大喊脱掉她衣服丢到操场,反正她以前怎么对待人,现在大家如法炮制在她身上。那男孩确实相当粗鲁的扯连郡仪衣服,制服钮扣因此飞喷掉。
刚刚那两个男孩已经狼狈的站起身,帮助压制连郡仪的男生说:「他妈的连郡仪!这是妳一直以来都该有的下场,妳根本就不属于这里,而妳也该清楚知道,像妳这样的人如果不愿意当只狗,那就等着被教训吧!」骨气依旧赢不过权贵。
连郡仪用力咬了靠近她的人的腿,对方惨叫出来,接着她一挺身用头撞压制她的男孩,她因而顺利的挣脱掉。
不过最后她依然无法敌过这三个男孩,真的被脱光光丢在操场上了。三个男孩在操场中央大喊引起所有人注意,几乎全校都站在后走廊看着这一幕哄堂大笑出来。
这时候那个女生将连郡仪的背包丢在她身上以轻视态度说:「劝妳还是转学吧。连郡仪,在我们心中,妳只不过是一个好运让白宇沁大发慈悲的对象,我们全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否则妳以为妳的身价因此提高吗?对我们来说妳始终是一个来自于下流阶层的人而已。」
大家又讥笑一番便离去,而白宇沁则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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