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藤真才不是……那个东西,自己也不是!
牧咬紧牙根,等武藤跑到跟前,立即硬邦邦,凉丝丝的挤出了一句,“你不是回宿舍了么?”
“你起开,我,我找藤真。”武藤前所未有的,大胆的一把拨拉开阿牧,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藤真说,“坏事了,花形同学来找,找你,好像是,是被人打了!”
“什么?花形被人打了?”藤真傻眼。按说花形那块头,放眼整个神奈川,能把他给打了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这其中的一个,还正在自己眼前杵着呢。
“不不,花形同学来找你回去,说你们队的那个,对了,长谷川被打了!”武藤总算大致把意思表达清楚,然而藤真却更懵了。
长谷川,那可是翔阳队天字第一号的老实人,除了球场之外,简直可以说闷的没有半点脾气,从不招惹人,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打了?!
69、宿命的对手
69、宿命的对手 。。。
永野的从门缝里头探出半个脑袋,一把就将藤真和花形拽了进去,立马又砰的把球馆大门光个密实。
“搞什么鬼?”藤真大大不满,身为翔阳队的篮球手和他藤真健司的队友,就应该光明磊落大刀阔斧,慌里慌张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永野没答话,只是指了指伏背低头,缩坐在替补席上的一个人。
那人顶着翔阳队的运动外套,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站在他左右两边的,分别是大岛队长和高野。
大岛队长的脸色不太好看,见到藤真,无奈的叹气摇头,接着掀掉了那人头顶的外套。
那人朝藤真翻了一下眼皮,只露出斜角的半张脸孔,却已经把平素风雨不动安如山的藤真,吓得直退了一大把,撞倒了花形厚实的胸膛上。
“他是……长谷川?”藤真犹自怀疑自己眼神的问花形。
花形摊手,撇了撇嘴角,表示默认。
藤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走上前几步,蹲低了身体,从下往上仔细打量那个人。
好嘛,鼻青脸肿,原本瘦长的面庞肥了一倍不说,嘴角还有暗红色的血渍,藤真不声不响的研究了半晌,终于开腔了,“一志,你白长了耐看大的块头,居然被人揍得这么惨?真是太丢翔阳的脸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勉力控制着脸部肌肉,只有大岛队长敢诚实的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咳咳,藤真,现在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吧?”
“没错,打架是很严重的事。”藤真点头,“如果被校方发现球员打架,我们就不能参加本学期的所有比赛。”
“是啊,让花形紧急找你回来,就是商量这件事……”
“没有商量的余地啊队长,当然只能隐瞒过去。”藤真又弯腰看了看长谷川的伤势,思忖了几秒,最终很笃定的说:“别人要是问起,就说一志训练中受到冲撞,伤了。”
“哎?”看着长了一副绝对优质生面孔的藤真,稀松平常的说着弥天大谎,大岛队长一愣,讷讷的问:“这个,这个,训练的冲撞不会到这个份上吧?而且,就长谷川一人受伤,不太合理啊?”
“这个简单。”藤真对花形招了招手,不明所以的后者老老实实上前,没提防的就被藤真揪到大岛面前,“队长,你朝花形脸上揍个两三拳,别人问起,就说和长谷川撞一处了。”
“嗐?藤真,你,你别开玩笑,这,这怎么成?”善良的队长被务实的副队长结结实实的吓坏了。
这么阴损的主意你想得出来!一定是报复我撞破了你跟牧绅一的好事,藤真健司你这个妖孽!
花形在肚子里翻翻滚滚的叫骂,表面上却只敢往大岛队长那边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的问:“为,为什么是我?不能是,是别人?”
他嘴里说“别人,”镜片后头同样歹毒的两道暗光,却是盯在藤真脸上。
“我?也成啊,来吧。”藤真满不在乎的下巴仰起45度,最佳角度的将他那白皙洁净的肌肤,眉清目秀的五官,毫不设防的展现在花形面前。
“喂喂,藤真,别开玩笑了,这个法子不成。”大岛队长急的连连摆手。
“就这样了,为了球队的荣誉和前途,牺牲点儿没啥,这是身为副队长的责任,而且我也不是花形那种每天早中晚都照镜子的人。”
藤真健司,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别怪我无情!我让你叫我打饭,我让你罚我跑圈,我让你给我坐冷板凳,我让你肥水流了外人田的勾搭海南的人……
花形暗自无比畅快的数落着藤真的罪状,脸上却挤出壮烈而悲悯的表情,握紧了身侧的拳头,骨节劈里啪啦的一串脆响。
在场的人都惨淡的闭上了眼睛,连板凳上始终闷声不响的长谷川,也扯了扯青肿的嘴角,好像要说些什么。
球馆里许久都静的古怪,直到半分钟之后,在花形猛的一跺地板的声响中,大家睁开了眼睛,藤真依旧风度风姿风神都无可挑剔的微笑着,花形却哭丧着脸,忿忿的一甩胳膊,“我,我,我下不了手……”
是啊,面对美丽的如此没天理的一张脸,以及那双分明写着“敢动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眼睛,花形相信,只要是翔阳对的人,不,哪怕只是路人,都没有一个忍心,没有一个够胆下手的。
“花形君,你真是太没魄力了……”在藤真清爽悠然的嗓音中,拳头摩擦皮肉的声音,在花形的脸上粲然开花。
“花形,我保证,这次县大赛,不,一直到全国大赛,你都是翔阳的正选中锋!”在大岛队长的连哄带骗中,为了“翔阳队的荣誉和前途”,而忍辱负重的花形和众人一起离开了,空荡荡的球馆中,只剩下藤真和长谷川两人。
“怎么样,可以说了吧,嗯?”藤真在长谷川身边坐下,巴掌往他头上一摁,强迫他那走形的脸对着自己审问的目光。
“没什么,是我自己的事,和球队无关。”长谷川头一甩,摆脱了藤真,又闷闷的弯下腰去。
“和球队无关?一志你真的这么想就最好了。”藤真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一副轻松解脱的模样,“既然这样,就让监督把你开除了吧,这样你就算再打架,也不会连累球队了。”
“不行!”长谷川像一只受伤了野兽,腾的跳了起来,鼻青脸肿加上又急又怒,让他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在没有打败那混蛋以前,我一定不会退出球队!”
“那个混蛋?是谁?”藤真嘴角一挑,带着一种得逞的深长意味。
被藤真冷不丁的一问,长谷川呆了一下,又垂头丧气的闭紧了嘴巴。
“好吧,既然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明天我就向监督提出申请,要不按你主动退部处理吧。”藤真说完,转身就要走人。
手腕一紧,被无根手指非常用力的箍住,藤真听见从身后传来长谷川痛苦的声音,“藤真,求你,不要这样做。”
藤真半侧着身体,面孔依旧冷冷的,心里却忍不住叹息,虽然长谷川平时沉闷少言,各方面表现也并不算突出。但是藤真清楚他的每一个队友,眼前这个颓然跌坐,向自己流露出乞求眼神的少年,有着一颗最坚强,最骄傲的心。
“是,是……三井寿!”吐出了这一个名字,长谷川好像被抽光了全身力气,又好像终于释下重负,仰面往椅背一靠,望着篮球馆空阔的房顶。
“三井寿?”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是,似乎也并不陌生。藤真在记忆中快速搜寻了一边,便恍然大悟,“好像是你初中毕业那一届的MVP?”
“是啊……MVP,最有价值球员……”
那时候自己还在爱知,藤真并不熟悉同一时期的神奈川篮球圈子,不过自从进了翔阳高中篮球部,藤真就有意识的研究起身边的强队和好手。
为什么和自己同一届的,曾经荣膺MVP的三井寿,会消失在神奈川篮球界?
这个问题藤真也曾经纳闷过,但并不曾深究,毕竟比起牧绅一、仙道彰等直接对翔阳,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好手而言,一个不知所踪的前MVP,并不值得花太多工夫去琢磨。
后来藤真和长谷川的谈话内容,成为翔阳队史上的一个秘密,就连次日大岛队长问起,藤真也只是给了一个充满理解的喟叹,“队长,每一个人,或许都有他宿命的对手啊……”
70、翔阳队的危机
70、翔阳队的危机 。。。
藤真摘掉了花形的眼镜,呆了一下,然后哈的笑出声来,“花形,如果你拿掉这副土的掉渣的眼睛,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小帅。”
花形捂着腮帮子,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行了,快点上药吧。”
藤真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用棉球沾了药油,在花形左脸淤青的部位轻轻涂抹。
“啊啊,再往左边一边,真是舒服啊……”花形一面爽的直叹气,一面得意洋洋的问,“藤真,你没有给第二人这么服务过吧?海南的那个怪物也……哎哟,痛死了!”
床上的伪君子原形毕露,越说越离谱,藤真一咬牙,手中棉球用力的往下一摁,花形立马龇牙咧嘴的叫起来。
“鬼叫什么!”藤真两眼一瞪,把棉球塞进了花形的鼻孔,“我自己用了几分力气自己知道,刚才那一拳根本不算啥,别给我装模作样!”
花形一骨碌从床上做起来,抠出鼻孔里的棉球,呛得直打喷嚏,“说,说的倒轻巧,那你干吗不打别人?”
“我这是信任你嘛,至少要让长谷川知道,他的打架行为,可是会连累队友的。”
“哼,我看你是故意整我。”
“我不也帮你涂药了吗?男子汉大气点儿!”
“嘿嘿,我也不让你白干活……”花形把眼镜戴了回去,遮住了两道诡秘的目光,转身朝里,在床头的小书架埋头翻找,从一本书中抽出张纸片,往藤真的手上一拍,“我捡的,可是好东西,就当做报酬吧。”
这,这不是那家伙的照片吗?藤真眼睛都直了。
照片中的牧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