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有一场比赛要打,对手可是实力强劲的爱知县代表队。
对了,不知道诸星怎么样了?牧的眼前飘过了一张抓狂的脸……
“休想射篮!”花形大喝一声,高高跃起,试图截住诸星大的跳射。
然而他发现,自己跳得太高了,诸星起跳的高度,实在是有点儿……不能看,所以花形轻轻松松的就给了他一个火锅。
怎么回事?这个号称“爱知之星”的家伙,盛名之下好像不符其实啊?速度、力量、应变,都很一般。
不,应该说,他的判断和反应都是正确的,但是仿佛有些力不从心,动作总是不到位,跟刚刚打了一场比赛,体力不足似的。
“还是生球,藤真!”桂隆太郎大声提醒藤真,后者倒是也追着篮球跑了,不过瞧那脚步的幅度和频率,怎么都不像那个把海南队逼得疲于奔命的顶尖后卫。
最后,球还是落在了爱知队的手中,但是得球的那位,显然也对自家的王牌信心不足,没有传球给诸星。
藤真和诸星对视了一眼,眼中都说不出的不甘和无奈,一咬牙,同时追了上去。
“教练,藤真他,他好像有点累,还是把他换下来吧?”牧实在看不下去了,心疼着藤真的身体,担忧着球队的战绩,向高头教练提出了建议。
“这是什么情况,真是想不通。”高头教练喃喃自语,连白纸扇都忘记摇了,两队王牌同时打的如此难看的,在他十多年的执教生涯,还是头一回看见。
藤真和诸星双双被换下场,坐在替补席上,隔着一块球场不服气的互瞪。
接替藤真打控卫的是牧,然而他一直担心着藤真的身体情况,半场比赛也无法集中精神,虽然不能说打得很糟,也真是大失水准,乏善可陈。
比赛的结果,爱知县代表队以一分之差,战胜了神奈川队。
“好一点了没有?”藤真从浴室出来,牧赶紧迎上去,想近距离看看他的气色。
“站住!”藤真往前一指,阻止了牧继续往前,语气充满了恼恨,“太可恶了,要不是昨天去约会,我们也不会输球,明天和秋田县打决赛的,就是我们!”
尽管牧肚子里在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乱吃东西了,但嘴上也只能安慰他,“算了,只输一分而已,明年……”
“阿牧,爱情,真是事业的头号杀手。”藤真的表情无比沉痛,“所以,我决定了,冬季选拔赛以前,我们暂时别约会了!”
“什么?”牧脑袋嗡的一响,爱情?事业?冬季选拔赛?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他只弄清楚了一个意思,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藤真都不要再见他。
这,这怎么可以?自己实在太无辜了!
牧正搜肠刮肚的想找些理由来说服藤真,大门就被砰的踹开,一个人风也似的卷了进来。
赶紧闪身挡在藤真面前,牧看清了面红耳赤,满脸怒容的,正是诸星大。
“混蛋!”诸星当胸揪住了牧的衣领,“监督说,明天跟秋田县的决赛,不让我首发了。”
“就你今天的状态,是不适合首发……”
“牧绅一,我没体力,还不都是你们害的!”
“喂,关我们什么事啊?”牧一把就将诸星的胳膊扫开去,绝对不接受藤真以外的任何人混赖他。
“要不是你们昨天把我丢下,我也不用走四个小时的路回来。”诸星愤怒的声音里头,都带了些哭腔,十足的委屈,“我昨天可没带钱包出门啊!”
97、一朝天子一朝臣
97、一朝天子一朝臣 。。。
国体大会之后,海南高中篮球队的队长桂隆太郎,就正式宣告退役,副队长牧绅一顺理成章的继任为新队长。
牧队长的走马上任并没有意外,但令人意外的,是副队长的人选。
牧第一次正式行使队长的权力,就是任命高砂一马为海南的副队长,全队上下包括高砂自己,都多少觉得有些意外,而最最意外的,则是武藤正同学。
论资历,论实力,论成绩,高砂最多跟自己打个平手。
此外,论人缘,唯唯诺诺的高砂,在队里压根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论智商,木讷呆板的高砂,更是被聪明伶俐的自己甩出几条大街。
可是,为什么牧偏偏看中的是高砂,而不是同队又同居的自己?
武藤思前想后,终于省悟了其中的关窍,问题就是处在“同居”上吧?
作为目光炯炯、心思敏锐、悟性过人的同居者,自己知道了牧太多的秘密。
小到貌似粗豪的海南新队长,其实每天一早,就喜欢在镜子前头捯饬他的发型;大到他对藤真的哪点儿不可告人的意思……
不,从各种端倪来看,恐怕已经不仅仅是意思了。根据桂队长透露的消息,国体大会最后一场比赛,牧和藤真双双发挥失常。
为什么明明前几天都状态上佳,一夜之间突然手感全无?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一天一夜里头,一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至于是什么大事,以武藤素来的思维习惯,自然不会往太单纯处想……
于是武藤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无数鲜活的历史证明,作为属下,掌握主上太多秘密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太好。
现在的牧绅一,已经不是那个五分霸气加五分傻气的男孩了。他多半已经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掌握着全队上下,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
但是认识归认识,人类总有一些劣根性,就至死改不掉的,比如贱贱的武藤同学。
所以,牧一踏进宿舍,武藤就赶紧关上大门,挡在了他跟前。
“阿牧,有点事跟你说。”
“什么事?”
“关于……副队长的人选。”
“副队长?我不需要副队长!”牧大手一摆。
“不需要?”武藤一愣,“那高砂现在不正穿着5号球衣么?”
“我不需要副队长,但球队需要。”
“什么意思?”武藤越发不明白了。
“就是因为高砂这个副队长,有跟没有一个样,明白吗?”牧吊着的眼神,威仪且冷酷。
藤真是翔阳的王牌、是队长、是监督,藤真一人就可以带领翔阳拼出骄人的战绩,把原本末入流的球队,硬是打造成神奈川的篮球豪门。
自己和藤真是“双璧”,是“恋人”,所以在“事业”上,也一定要有同样的高度和成绩。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呀,即便是温柔的爱情,也不能令他们的好胜心减弱半分。
牧果断的认定,自己不仅可以带好海南队,而且今年还会赢,明年也一样!
当然,令牧如此执着和郁结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藤真了。
回到神奈川,分手的那一刻,藤真听起来柔情无比,却同样坚定无比的口气对他说:“阿牧,加油啊,冬季选拔赛见……”
也就是说,冬季选拔赛前,都不要见……
所以,尽管牧相信,以自己和海南的实力,一定会气势如虹的杀到冬季选拔赛,和翔阳遭遇,和藤真相见的那一天。
但他绝对不肯冒一丁点儿的险,这个关口,谁也别给自己添乱子,扯后腿。
包括这个头脑好、人缘好、球技好,但是花样也多,变数也大的武藤正。
武藤仍旧不死心,他咽了咽唾沫,从某种程度上说,另一个话题他其实更关心,“阿牧,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跟藤真,那个……那个了没有?”武藤张着嘴,瞪着眼,脚下摆出了一触即发的姿势,准备一旦阿牧恼羞成怒,他撒腿便跑。
“那个?那个什么?”牧同样张着嘴,瞪着眼,却是一脸的混沌。
居然听不明白?武藤心里登时平衡了。
原来不过还是一个有事业的,哼哼……男孩。,至少在这段日子里,自己和三年级的伊达学姐,已经成功上垒了。
“没什么。”揣着一点点的遗憾和无限膨胀的优越感,牧藤拖了饭盒,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被撇下的牧,不但一头雾水,而且一肚子憋屈。
本来近一个月以来,新队长上任,球队密集的管理、训练工作,加上期中考试,让牧忙碌充实的没有太多闲暇,来细细咀嚼不能见到藤真的苦闷。
可是这突然被武藤这么一挑,思念的潮水便像开了闸,把他那颗坚硬而强大的心,给冲得又温柔,又冰凉,外加七上八下的沉沉浮浮。
不管了,藤真说暂时不约会,可没说不能打电话!
“事业”上的提升,让牧在“爱情”方面的底气也更加充足。主意打定,他立刻掏出手机,毫不迟疑的拨打了藤真的电话。
可惜,一连拨打了好几次,听筒那头总是传来没完没了的忙音。
“老师,这件事,真的请您再考虑考虑。”藤真说的非常诚恳,他已经跟跟前任“监督”,本间老师通话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得到老头子得一句干脆话。
刚从福冈回来,藤真就得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校方正式通知藤真,鉴于一个学期以来,他执教翔阳篮球队的成绩突出,且颇受队友们的拥戴,因此,为了延续翔阳队良好的发展势头,决定继续聘任他为球队的监督。
一开始,藤真也觉得意外且开心,毕竟,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不过往深里一想,又觉得不太妥当了。他现在最在意的,并不是个人的荣誉,而是球队的成绩,是在冬季选拔赛中拔得头筹,杀进全国大赛。
藤真很骄傲,但并非没有自知之明。身兼王牌、队长和监督三职,确实让他无法专心的、全力的打好篮球。
如果翔阳能有一个专职的监督,如果自己能够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打球上,那么打败阿牧,掀翻海南,或许就不是一个看起来那么艰难的目标。
哼哼,感情好归感情好,上了赛场,论了胜败,恋人之间也是寸步不让的!
所以,藤真才打电话给本间老师,希望他能够说服校方,照原计划聘请一位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