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演变到那种地步吧?虽然胜率确实不高,但也还是有能阻止次元破碎弹的办法呢……」
「阻止次元破碎弹的办法……是什么?」夏音激动得踏前一步,不过被询问的对象却显出困惑的表情,「喂喂,殿下,难道连你也没有注意到吗?好歹也是足以震荡次元之河的武器,次元破碎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引爆的东西呢……」
「我知道,从动到爆炸,有三百二十秒到四百二十秒的预热时间,但是着点时间根本就……」根据艾纽霍嘉尔一族对杀戮方舟的结构解析,其中次元破碎弹的规模应该大致和夏兰人祖先曾引爆过的相当,因此也同时推断出其爆炸前的预热时间,大致是五到七分钟。夏音并不是没想过利用这段时间作点什么,但在任何战术推演中,这点时间根本就难以利用……
「那样的话,殿下应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吧?」华德轻笑着,把头转向旁边,「虽然在空间战中,杀戮方舟近乎无敌,但若是登舰战的话,我们这边可是有同样等级的武器存在。」
「呃?」随着华德的视线,另外两位女性也把视线转到天空的脸上,而至于突然间被托付人类全体命运的青年,则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得不感谢亚姬的体贴,把旺财连同瀚海一并送了过来,翼化后的天空举着巨剑在壁镜前站立,摆了几个架势,突然觉得镜中的形象有那么点堕落天使的味道,冷酷兼残暴的感觉。
「嗯,也许可以拜托艾莫索公子帮忙画下来……」
暴君名留青史的形象在这一刻诞生。作出决定后的天空,则继续让?气沿经脉流转了一周,而瀚海的剑锋上也随之进出锐利的青芒,凝成约两尺长的光刃,感觉即使是合金装甲也好像能一剑劈开。
天空的最后一点疑惑也烟消云散,毫无疑问,他现在正处在最巅峰的状态,不考虑防御的话,就算秒杀始祖也不是问题。
「……」天空凝视着面前的墙壁,开始想像蚀就持枪站在面前,然后自己高高举起瀚海,猛地劈下……
「子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感觉到你的杀气……」就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想。
「葵吗?进来吧。」天空吐气纳息,缓缓收敛了杀意,然后对枢纽手环下达了阀门的命令。
「子君,你这装扮是……」葵还是第一次看到天空翼化后的模样,惊讶得瞪大眼睛。
「嗯,好久没有这样全副武装过了,想先试试看效果如何……」天空随便挽了几下剑花,瀚海指向葵邀请着,「如何?要不要和我对练一下,在古汉的期间应该也是憋得够呛吧?」
「……」葵立刻显出心动的模样,但犹豫几秒钟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还是算了吧,若是和现在的子君战斗,我会控制不住战意的,若演变成修罗双方互相厮杀的话,那可就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也对。」天空也收起了瀚海,即使是现在,他偶尔也还是会受到遗传基因中的狂暴因子的影响,「那就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再说好了,我还一次也没有胜过你,作为男人,这可是很没面子的。」
「嗯,到底时候我也会全力以赴的,子君。」葵就像要抑制心情似的深呼吸了几下,放暖了语调,「另外,有关穆……诺阿的事情……」
卷六 第五十六章 第二
青蓝的星光笼罩着虚无的回廊,诺阿让身体漂浮在一无所有的空间里面,也不知过了多久,下方响起开门的声音。
「什么啊,原来你在这地方……」天空仰头看着漂浮在言青星光下的少女,摇头苦笑出来,「你又不是天生的言言之民,怎么也喜欷上这种消遣呢?」这处无重力庭院原本是为指挥官专属的休闲设施,而由于指挥这艘虚空王城的人物向来只喜欢脚踏实地的消遣,因此始终也没有派上过用场。
「……」诺阿没有回言天空的话,手稍稍动了动,像是让他靠过去的意思。
「这次是穆吗……」天空一点地飘了上去,虽然姿势有些笨拙,但好歹停到了诺阿的身边,「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想些什么呢?葵很担心你啊……」
「共同体的内战已经结束了……」诺阿转头看过来,声音平静地宣布着,「是叛乱军的胜利。」
「没错。」天空点点头,他一周前就早已从军部的报告那里知道了这消息,然而以诺阿的资格应该还远远不够听闻这种等级的机密,但天空并不想问她是如何得知的,「已经核实,彼安始祖全体均在乱战中死亡,彼安的所有权利目前都握在蚀的手上。」
「秦、隋、连、肖、杨……」诺阿转头看着远方的星幕,声音在漠然和悲伤中徘徊,「数世纪前,那七人在圣灵殿前发誓永远看护彼安未来的情景,一?都是我等始祖的信仰来源,秦和隋记得这一幕,但我却只能透过记忆晶体去触摸。」
「……」天空?觉下保持着沉默,而诺阿则继续着自言自语似的语调,「那时候,秦和隋选择舍弃了肉体,而其它人则选择舍弃了灵魂,在无垠无限的轮回中看护这寄托我等希望的幼芽……我等期待它成长和人类对等的存在。然后两种族在相互竞争下将银河引导向共同繁荣的道路……然而,这幼芽最后却长成了毒草,甚至将看花人都吞噬殆尽,那我等当初的付出又究竟为何……」
「穆,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天空有些艰难地开口,就算局外人的他亦能感觉到这份思念之沉重,但却还是又不得不说的事情,「那是最初七位始祖的决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是同样遗传因子的身体,但你和最初的穆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命,没有必要连她的思念也一并继承吧?」
「……说得没错。」时间在沉默中走过几步,穆地嘴角牵出一抹愉快的弧线,那是充盈着活力和锐气的少女的微笑,瞬间驱走了数世纪前的亡灵,「我是纳费萨-冯-诺阿,研修院空翔科的研修生,目前正为研修实习忙得不可开交,才没有什么时间去管那些几百年前的事情呢!」
「……呵呵,说得不错。」看着少女那明媚的笑颜,天空不由得打心底里庆幸着诺阿的存在。然而下一秒,少女却把脸凑到了他的眼前,??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穆的傅言,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你的朋友即是我所爱之人,你的敌人即是我所憎恶之人……
穆的傅言很简短,但其中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深情,天空茫然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有些湿润……
诺阿在次日离开了亚鲁法特星系,搭乘交通舰一路返回艾伐霍尔帝都,那里等着她还有研修实习的总结报告,以及研修生会这段期间内积下的诸多事务,任何一件事都要远比始祖的穆更加充实。
葵则留了下来,诺阿决定选择开始新人生的同时,她御使长的职务就自动解除,而虚空王城的强陆队长一职,似乎再没有比她更有资格胜任的人物,虽然天空或多或少发了些牢骚,不过最后还是交出了强陆队的指挥权。
夏音进一步完善着最终确定的作战计划,而华德则依然在席瑞拉的抱怨下偷懒,时间在紧张而平稳中度过三周,然而就像所有人的预感那样,事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夏兰历四百三十八年一月二十七日,以第二银河史中最后一场战争的开始时期为人类所知,彼安军十二万舰队悍然突破国境线,驶入巴雷亚西部诸邦,而后兵分两路,一路五万舰队朝向古汉边境布下防御,另一路七万舰队则冲着言言军驻守的亚鲁法特星系?杀而来——至于夏兰先祖的母星「伊苏」,银河系次元之流的源头,则正好在其行军路线上。
当然不可能坐视其侵入「伊苏」的言言军,即刻执行了拟定的作战计划,「暗晓」列阶舰队自亚鲁塔特星系出发,在通过「伊苏」的鲁亚星系布下战阵,静候彼安军的来袭……
「哎呀呀,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规矩的战争呢……」华德摸了摸脑袋,显出颇为感慨的模样。在前方的星系图上,六万言言军和七万彼安军隔着三点八光秒的距离对峙着,双方皆是极其正统的合战阵形,不过言言军以两翼为进攻主力,而彼安军的中阵则相对要厚实不少。
「不过,彼安军要比想像中来得少呢,原本预计应该要更多点的……」影幕另一边的天空耸耸肩膀,在目前的情况下,苦中作乐似乎是缓解紧张的唯一办法。
「对方也不笨啊,分出五万舰队去拦截古汉军的增援,姑且不论这数量够不够,但至少在这场战争结束前,我军大概是不能指望古汉的援手……」华德在星系图上剑出一条由鲁亚星系?通古汉的横线,?线长有三日的路程。「唯一能期待的大概只有第七舰队了吧?不过也要至少五十四小时后,?希望你的羽翼能飞得再快一点呢……」
「相信在宇宙间物理法则容许的范围内,雅丽亚会创造出奇蹟的,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把这点列入战术来考虑。」天空很干脆地否定了羽翼的努力,然后朝彼安军那浑厚的中阵皱起眉头,「是再明显不过的中央突破战术呢,那艘杀戮方舟肯定在里面,虽说只要击破它就基本等同于我军的胜利,不过……」
「敌军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因此肯定会拚命防御的……?是的,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进攻,谁在防守了……」华德忍不住发起牢骚来,而天空这边也是一脸的无奈。
「进攻的当然是我军。」作完战前动员的夏音介入了两位提督的交谈。
「大提督?辛苦了。」虽然米虫二人组敬礼的动作明显缺乏素养,不过这位殿下的心思显然没在上面。
「请两位记住,进攻的一方是我军,攻击目的则是摧毁那艘杀戮方舟。」通常战争中进攻方的士气要旺盛许多,因此夏音很强调这一点,「不能和那艘杀戮方舟正面冲突,按照作战计划,一点一点地剥离其护卫武装,然后再以雷霆一击将其摧毁,绝对不能给它动次元破碎弹的机会!」
「是!」华德敬了一礼随即退出通讯,而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