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说清楚就走了。”
操!这怎么说得清楚。我想起老歪的那个眼神,登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其实到这时我已经把事情想明白了,老歪在斗里,被胖子休克疗法整过后再也没醒,他一定是出了斗才醒过来,当时脸已经花了。不用说,他一定把全部的责任全怪在了闷油瓶子的身上。
而罗老大,因为兄弟死了十分不甘,可是又不知道真相,很可能被老歪忽悠上了当,也来找闷油瓶寻仇。
战役在罗老大的指挥下失败了,老歪自然不甘心,于是打晕了他的手下自己放出了死猫。这死猫的主意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倒确是十分恐怖。
老歪如此处心积虑,我怕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回去的。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烂了脸不急!
对闷油瓶说了我的疑虑,他却不以为然,见我罗嗦个不停他皱了皱眉,眯开眼道:“你知不知道那血蚕市场价多少钱一头?”
我愣愣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卖宠物的,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两万美金。”
“什……么……”
“雌雄成对的话,是五万美金;死掉的,也值一两千。”
“你……你把那些都送给他们了!”我登时从床上弹了起来。
闷油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我的被子全卷了过去,才道:“不是送,是还给他们。”
……我一时无语。
半晌,觉得我这么坐着也挺没趣的,又躺了下去,把闷油瓶卷去的被子又夺回来。闷油瓶又企图卷了两下,未果,闷闷地道:“冷。”
“操!”我暗骂了一句,从后面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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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
“喂!没睡着吧?”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
“你怎么从浴室里出来的?”
“……”
“你没穿衣服吧?究竟怎么出来的?”
“……”
“你是不是裸奔了?”
“……”悠长的呼吸声传来,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一大好青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毁在了一个又老又丑又爱裸奔的人手里!
全文完!
斗外话(续)
1
冬天到啦,冷风从窗外刮过时“嗖嗖嗖”地响个不停,光听这声音就能把人冻死!
一到冬天,最麻烦的事就来了――洗衣服!本来嘛,21世纪了,谁家没有个洗衣机啥的?可是偏偏我家就没有。噢不对,不是我家,是闷油瓶家。他家里的大电器光就一台电冰箱,其他一概没有,而且不准我买。
“不爱住你就不要住!”他说。
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娘的好好的设施齐全的三层小楼不住,硬要住这个破窝!好好的洗衣机不肯买,硬要手洗!
这人,是有病的!
本来嘛,光我一个人住的话这洗衣服的活完全可以省去。方法多种多样,比如说小件穿了就扔啊,大件塞在床底下过冬啊,不大不小的送给乞丐啊,总之处理方法很多。可是遇上了闷油瓶,这些办法就统统见鬼去了。
不要以为他有他娘的什么洁癖。其实他就是抠门!
小件扔?抽死我!
大件塞床底下过冬?那好,两人一起睡席子。床铺被褥只有一套。就是冬天大衣他也只有一件,还是年前我脑子发热给他买的。
不大不小的送给乞丐?马上让我睡卫生间!要不就滚到大街上去!
没有办法,洗!
为什么是我洗呢?
因为他娘的我没有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自找。
家里的活是这么分配的――
扫地和拖地板、擦窗各挑一样;
洗碗、洗衣服各挑一样;
做饭、洗厕所各挑一样。
他让我先挑,于是我挑了擦窗、洗衣服和洗厕所。理由很简单,因为其他活得天天干,这几样活一个礼拜干上一次两次了不起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错的实在太离谱了。
他从来不扫地、拖地板。
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准我穿鞋进屋,拖鞋也不行,必须光脚,而且脚底板还要检查过才能踩进门。
他从来不洗碗。
为什么呢?
因为没碗可洗,他从来不做饭!
他为什么从来不做饭呢?
因为可以叫外卖或者出去吃。
总之他什么活都可以不干!
可是我就不行啦。别的不说,光洗厕所一条,人不吃饭不睡觉不打架不骂人都成,不上厕所就是不成!整个夏天我都他娘的在洗厕所的岗位上挣扎!结果现在猛然发现冬天来了,天气凉了,洗衣服也要整死人了。
他娘的!!!
2
我拖啊拖啊拖。
拖过了十一月呀,迎来了十二月。
拖过了十二月呀,又迎来了一月。
拖过了一月呀,就快过年了。眼看就快要春天了!
这天早上起床后,闷油瓶在放内裤和袜子的抽屉里翻了大约一个半小时。
“吴邪!”
“啊?”
“把床铺洗了。还有,你三个月前买的那一百双袜子我都穿完了。你一次性洗干净!不要再塞在床底下了。” 说完后他看也不看我哀怨的神情,自顾自在窗台下的椅子上一坐,又开始低头看自己的巴掌。这只巴掌他每天都要看十个小时以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
要换在平时,我也只好自认倒霉了,谁让我自己挑了洗衣服的活,又他娘的一时小气只给他买了100双袜子!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天气预报说今天零下九度。”我理直气壮道。
“嗯。”
“是建国以来最低气温。”
“嗯。”
“也就是说,今天不适合洗衣服。”
“嗯。”
“明天再洗行不行?”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行。”
我那个胸闷啊。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什么?”
“今天零下九度。”
“哦。”
“所以明天再洗!”
“不行。”
我火起来了。
“你怎么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
“我都说了,天气原因!零下九度!”
“那怎么了。”
“这天气不适合洗衣服!”
“那什么天气适合洗?”
“什么天气都适合,就零下九度不适合。”
“那你昨天干嘛不洗?”
“昨天你又没叫我洗!”
闷油瓶沉默了。正当我得意洋洋的时候,他忽然冷冰冰地说,“你走吧。”
“啊?”
“你不想住我这吧?”
“……”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后他转过脸去对着窗玻璃发呆,眼神竟然还迷离了起来。
我登时傻了。这家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刚刚还好好的,忽然就起玩起悲情来了!可是我也不是笨蛋,不可能他这么悲情两句,我就变成白痴了。我气得不行,明明是他不讲道理,还装得好像自己很委屈似的!做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可是刷了一个夏天的马桶啊,竟然说走就让我走!
“走就走!是你叫我走的!”我撂下这么一句,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3
还是自己家里好啊,我一踏进自家大门,就觉混身都是一轻,高兴的就想哼小曲,直到我看见王盟那个家伙。
几个月不见,他懒得生了虫,竟然躺在我的躺椅上,一边吹着小空调一边还放了一壶小茶。在老子在闷油瓶的破窝里刷马桶的时候,这家伙就是这么着白拿工钱还当大爷的。我顿时火冒三丈,在门板上“嘭嘭嘭”就猛拍了三下。
“老板不在,要买东西敢明儿再来。”王盟个死小子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说道。
“老板不在就不做生意了吗?你他娘的吃什么的!”
王盟那头沉默了那么半秒,接着猛地从躺椅上弹起。“老板,你坐!”他笑嘻嘻地说,接着人往边上一闪,过了会儿便拿了个账本出来恭恭敬敬地肃立一旁。
看他这个样子,我气就消了一半。“老板,你坐!”我心里默念着这家伙刚刚说的话,缓缓在躺椅上坐下去。也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感觉我又是那个古董店的小老板了,浑身上下的晦气都一扫而空,真个神清气爽。
我端起茶壶小倒了一杯,朗声问道:“生意怎么样?”
“报告老板,一切都在正常轨道上。”
“什么正常轨道,他娘的我问你生意怎么样,你开什么火车!”
“报告老板,我是说店里很正常,生意也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我白了他一眼,这死小子看店,不用想也知道,生意肯定是零鸭蛋,反正说也说不好,便挥挥手把他打发了,喝了两杯茶,在躺椅上歪倒打起瞌睡来。说实话吧,一到热乎的地方人就容易犯困,在闷油瓶家那个破窝连个取暖设备都没有,每天都生生冻醒,睡眠不足。
就这么着我就在家安顿下来了。王盟起初整天对我笑嘻嘻的,过了两天便旧态复萌,一上班就打瞌睡,再过几天就对我不耐烦起来,动不动问我:“张老板怎么样了?”“快过年了,张老板那要不要备点年货送过去?”“老板今年是和家里一起过年还是和张老板一起过年?”……
“再提张老板一句,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这么说了一句之后,王盟才住了嘴,恨恨地瞪我一眼后打瞌睡去了。他娘的这个懒蛋,迟早开除了才好!
年关一天天近了,王盟开始做放大假之前的准备――打扫店铺。原来吧,看着他扫来拖去我也没什么感觉,还嫌他烦,现在看着那就是一个爽啊。小年夜一大清早,我端了一壶茶坐在楼下,看他擦柜子。王盟甭提多不乐意了,擦着擦着就斜我两眼。
我就着壶嘴啜了两口。
“好好擦,对,那个角落,给我擦仔细了!”
“柜台,那玻璃,给我使劲!他娘的没吃早饭啊!”
“那里!那里!你擦哪呢,那个旮旯给我弄干净,甭想糊弄!”
王盟呲了呲牙,终于没说什么。
我心里那个乐啊,他娘的这才是大老爷们过的日子嘛!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口的光被个人影挡住了一半,来客了。
“老板,这位是老板吧?”门口的人说。
他娘的什么时候不上门捡这个时候上门。我心里犯着嘀咕,示意王盟招呼他进门,让到前厅面对面坐下。那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倒不像是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