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姐姐救回,结果他失信了。
「我已经通知石老大了,没想到……竟然……」不知是双生子中的哪一个,总之是其中一人,一脸茫然的回报着。
他们奉命帮范维『讨』回圣光镜,谁知道以这种方式收场。当圣光镜砸落地面时,原本在混战中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停下,目光全落在那个黑色绒布袋上。范维颤抖着双手抬起时,里头支离破碎的撞击声,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粉碎得彻彻底底。
「我们得快回去做准备,梁苡川不会放过我们,天王的人马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已经正式撕破脸,也没什么情面可讲了……」另一名杨氏兄弟催促着。
范维茫然的看他们一眼,为什么还要陪他们继续这个无聊的游戏?都什么年代了?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救回殷遇。而他失败了,什么『武王』、什么『圣光镜』、什么『太平天国』都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你们自己去忙吧!」轻轻叹口气,范维只想到,他该去向殷遇的父母道歉,是他没有好好保护她。尤其,殷遇的父亲似乎也受伤了?之前的场面太混乱,他并没有注意到确实情况,不过应该是受伤了,否则那个女人不会叫得那么惊慌。
「可是……」
「我不想再管你们的事了。我只是个高中生,你们的世界我不懂,也没兴趣!」摆了摆手,范维潇洒的站起,杨氏兄弟仿佛想出手拦阻,可是身形才刚动,范维后发先至的双手抵在他们颈上,略一发劲就能震断他们的颈动脉。
「你……忘恩负义!」异口同声的骂着,杨氏兄弟怒视着范维。他们就知道不该相信这小子,石力伸在他身上下的功夫全白费了。
「随你们怎么说,我本来就不想得到这些。如果不高兴,让石力伸来取回去,总之……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瓜葛了。」心灰意冷的回答,范维瞧了杨氏兄弟一眼,确信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头也不回的离开。
穿着略显宽松的棉浴袍,随意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殷遇有些尴尬的探头探脑,不知该怎么面对祝融及夜巡,他竟然失控的做出那些举动?想借口搪塞过去,却发现他的词藻竟然这么贫乏。
「清醒啦?年轻人?」挑了挑眉,祝融一脸的不怀好意,邪气的笑容在殷遇眼中看来份外惹人厌,他就不懂得收敛一些吗?
「对不起。」沉吟了好一会儿,殷遇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耳根唰的一声又通红了。毕竟是他的行为脱轨,如果造成祝融的困扰,他确实应该道歉。
「喔!我一点都不介意。不过……下回只有我们两的时候再来,不然我会害羞的。」故意的挤眉弄眼,祝融好玩的逗着殷遇。
那个脸皮薄的男孩当场恼羞成怒。漂亮的双眼危险的眯起,哗啦一声,一些带刺的植物冷不防的冒出,不偏不倚的朝祝融卷去。幸亏那名红发男子本领高强的轻松避开,否则必定千疮百孔、生不如死。
冷冷的横了祝融一眼,夜巡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都几千、几万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祝融这家伙从远古时期就没成熟过,居然还玩这么低级、无聊的小把戏。
「打坏这里的东西要赔。」无所谓的耸肩,沙娜笑眯眯的看着殷遇跟祝融你来我往,反正这间店是路易的。
「先说正经事吧!」终于忍不住的咳了几声,夜巡手一动,一股莫名的力量向殷遇、祝融扫去,刚好一边一个的跌坐在沙发上。
「嗯,正经事要紧。」明明就是最不正经的人,偏偏换上一副认真、严肃的脸孔时又煞有其事。祝融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殷遇,察觉后者总会在他佯装正经时,无意识的被他吸引。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好恶。
「遇仔,你快回想一下,到底碰上了什么了?怎么会搞得自己这么狼狈?」皱了皱眉,沙娜也跟着严肃起来。
毕竟路易掉了一本黑暗宝典,万一将殷遇搞得如此失常的东西,出自那个笔记本,那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这不就证实了,偷走的人有能力使用?路易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其实不必怎么回想,殷遇脑海中立即蹦出那个跟踪他的女学生,喷他一头一脸荧光粉红的不明液体肯定有鬼。听完殷遇的叙述,祝融、夜巡及沙娜三人面面相觑。乍听之下很像某种费洛蒙之类的春药,可以让嗅着的人陷入意乱情迷的状态,不过在殷遇身上产生效力就显得不单纯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催情剂,不肯能让一棵『植物』发情,这当中肯定含有魔法、道术或者法力之类的东西。
「会不会就是路易掉的那个笔记本做怪?」皱了皱俊眉,祝融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能够威胁到殷遇的东西,有可能也对他跟夜巡产生反应,必须立刻找出来销毁,否则牵连太广、太危险。
「不清楚?有可能吧?我也没瞧过笔记本里面写了什么。不过听路易形容,应该是一些威力强大的咒语、阵法,所以……有可能真是它在做怪……」点了点头,沙娜也跟着神情凝重,她不敢想象若是在她身上产生反应,后果会变成怎么样?
「路易怎么了?」这才注意到,路易一直都没回来,殷遇忍不住的关心着。
「这不关你的事,你先留在这里休息。等一会儿让沙娜送你回家,我跟夜巡去会一会那个女高中。」简单的发号施令,祝融不容殷遇反驳的说着,随即跟夜巡离开小店铺。毕竟朋友一场,路易的麻烦就是他们的麻烦。
碰的一声闯进单人间病房,何弼学急得脸色发青、唇色泛白。而电话那头,被形容得很紧急,随时有可能病危的那个男人,正有说有笑的跟医师、护士们闲聊。
「何同学?你干嘛?你不是在电视台?」愣然的望着何弼学。殷遇思索了一会儿,立即明白是殷琳搞的鬼,肯定是她加油添醋,所以何弼学才会吓成这个德性。
「好了,没什么大碍。等一会儿会客时间就过了,请不要聊得太晚,让病人多休息。」医师交代了几句,就领着护士离开病房,留下何弼学及殷坚大眼瞪小眼。
「小姑姑说你心律不整,情况很紧急?」愣了大半响,何弼学终于回过神来,殷坚的气色比他好上许多,一点都不像随时准备‘通知家属’的模样。
「她只是不想留下来照顾我,所以才骗你来。」殷坚无奈的摇摇头,他那位重色轻侄的小姑姑。自从有了丈夫之后,完全将她大哥、大哥的儿子抛得一干二净。
「老天……吓死我了,怎么会……心律不整?你那么年轻……」长长的呼出口气,何弼学虚脱似的瘫坐在殷坚身旁。
「不意外。它一直都没跳动过,现在才开始是勉强了点。」不当一回事的扬了扬眉,连魂飞魄散都经历过了,小小的心律不整,殷坚才不会让它打倒。
夜晚的医院总是流窜着一股诡异的安静,何弼学又躲又藏,最后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苦苦哀求,终于能在会客时间过后,依旧留在病房里照顾殷坚。没想到掌管着三界五行里大小事,铁打似的殷坚,竟然会有心律不整这么……『亲民』的毛病,何弼学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替他成为一个正常而开心,又为他得面对接踵而来的病痛担忧。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老天才不会把所有好事全都塞给你。
「嘿……」
「那个……」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这在何弼学及殷坚之间是很不常见,显然的,两人都有话要说,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会如此不寻常的支支吾吾。
「你先说!」异口同声的让对方先开口,殷坚及何弼学为了彼此的默契相视一笑。最后是何弼学摆了摆手,坚持让殷坚先说完然后早点休息。
他的问题不大,但仍旧需要观察一晚,如果一切正常,隔天就能回家休养了。虽然『家』对他们而言,又是另一个大问题。
「我们……砸碎了圣光镜,所以……小遇……可能回不来了……」深吸了一口气,殷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只不过光是说出口,就让他的心脏又一次的紧缩、抽痛。他有多疼爱他的宝贝女儿,他的心脏便有多刺痛,若不是这一次的刺激,殷坚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有心律不整的毛病。
愣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反应,殷坚很担心何弼学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他知道何弼学对豆芽菜的感情绝对不输自己。从阴间带回后,又是浇水、又是施肥,一心一意的将一棵豆芽菜拉拔成灌木、肖楠。何弼学投注的心血绝不比殷坚少,现在告诉他,宝贝女儿永远回不来了,殷坚很担心那个神经看似粗大的男人,其实也承受不了这个刺激。
「阿学……」
「坚哥,我刚刚就想跟你说,我碰上小遇了……」终于回过神来,何弼学比手画脚、口沫横飞顺便加油添醋的说着他的奇遇。
先是碰上了被形容成『男厕所里的镜中女鬼』的殷遇,跟着则是分不清是僵尸还是木乃伊的高中男孩;最后还出现个厉害人物,咯啦一声拧断那个高中男孩的脖子。整个事件发生得太突然、结束得更突然,何弼学这才想起,他还没来得及跟那个叫路易的家伙要联络方式,就匆匆忙忙的将豆芽菜托付给他。
「你在搞什么啊?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你就这样把小遇交给他?」差点没让何弼学的粗心大意气得厥过去,殷坚挣扎着想爬起来。他当然开始女儿平安无事,可是又得劳碌得满街去找她,不晓得上辈子欠了多少债,这辈子得做牛做马。
「那时……小姑姑说得那么急,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再说,我觉得那个叫路易的不是坏人……」扁扁嘴的嘀嘀咕咕,何弼学也很懊悔,只不过事情发生的当下,他就顺着自己的自觉处理了。
「真的会让你们这些人活活气死!」
「喂喂!坚哥,你不要勉强,我让电视台的狗仔去找好了,你还是躺下休息。」
「别乱来!那个叫路易的不想曝光,你还派电视台的人去找他?去找死啊?」
「那……我让小姑姑去找。小姑姑一定也很想知道豆芽菜平安无事,你乖啦!躺下休息。」
「嗯……麻烦小姑姑去找了。知道豆芽菜平安,她一定很开心。」
终于换回干净的制服,殷遇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