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于有了头绪,秦林开车往事务所的方向驶去。
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根据地”,虽然这里并不意味着安全。
抛开所有的疲惫,他紧接着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他把那堆盘带翻出来再次观看,而这次他的思绪再清晰不过。
最后他笑着关上了电视,脸上满是欣慰的表情。时间,被那家伙巧妙地扭曲了,手法也相当高明。而且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们找到的那盘带子中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原因。不过更大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证据。录像带中的内容并不能提供证据,这实在是个难题,光有推论可不行。事到如今,只有想方设法地使对方自己显形,这是秦林最钟爱的方法。他坐在沙发上,开始构思和设计着这张“大网”,他很清楚这次的“猎物”有多么精明。
这时传真机又响起了提示音。他走过去查看,是潘强和黄浩星的资料,这是他昨晚委托姐夫查的,尽管这有些违法。
他看着这两份资料,决定了下午的行程,他要通过走访探查一下这两个人的历史,或许这对整个案件都有所帮助。
他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这让他很是兴奋。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把编织那张“大网”的方法构思好了。接下来,一切谜题都要从那个“猎物”的口中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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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医生,有人找你。”看到黄浩星从手术室中走出来,柜台的值班护士冲他喊道。
会是谁呢?龚涛刚刚把他告上法庭,总不会还来找他的麻烦。边想着,他走到了一楼的柜台处。
面前的男人他从未见过。
“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叫秦林,是名律师。”他掏出自己的证件介绍道。
“有什么问题吗?”
“听说最近你被一个官司缠身,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担任你的律师。”他说。
“不必了,我已经请了别的律师。”黄浩星谢绝道。
“哦,真遗憾,那就不打扰了。”秦林准备转身告辞,“嘿,你那儿有根白头发。”他的目光停在了黄浩星的头上。
“是吗?知道了。”黄浩星用手拂过头发。
“我来帮你拔下来。”秦林说。
“不用了,谢谢。”但黄浩星说话的功夫,秦林已经走了过来。
“别动,别动。”秦林的手已经伸向了他。
“哎……这……”黄浩星只得无奈地配合着,他希望这个奇怪的人能赶紧消失,“噢!”他大叫了一声。
“哎呦,不好意思,拔错了。”秦林赶忙道歉。
“行了,我自己会弄,你现在可以走了。”黄浩星再也按捺不住对此人的厌恶,大声埋怨着。
“好,那我告辞了,对不住。”秦林转身走出了医院。
他顺手从兜中拿出了一支透明塑胶袋,把手中的黑色头发放了进去。关于黄浩星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该去探寻潘强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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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意味着又有生意送上了门,即使是简单的咨询,对方也得为所占用的时间交付不低的费用。这就是所谓的法律咨询。
高德诚接起了电话。
“你好,是高律师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
“我叫龚涛,是秦林的朋友。我想他先前已经跟你提过了。”
“哦。”高德诚马上反应了过来,“我知道。这么说,你还是准备打这场官司了?”他从秦林那里得知了龚涛父亲的事。
“嗯,否则我不会甘心。那就拜托你了,费用自然好说。”
“咳,秦林的朋友,好说好说。我会尽力帮你打赢官司。”
“好,那么这周末我就去你的事务所找你商谈具体的事项。”
“那倒不用了。可能过不久我还会去你家拜访,到时候顺便一起说。”
“这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反正到时候秦林也会去。他不久前给我打来电话,说要我跟他一起去你家,还说等他消息。”
“有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说是到时候我在现场听听案情有助于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是吗?”想必那头的龚涛正在揣摩着秦林的意图,听了顾雪的话,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相信这个人了。
“那么,回头见吧。”
挂上电话,高德诚站起身,准备出门。
“您要去哪儿?”秘书问。
“安详医院。我得去搜集一些对黄浩星不利的证据,如果这场官司打输了,不知道龚涛会发狂到什么程度。”
“那还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没办法,不能薄了秦林的情面。”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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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舒展了一下筋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事情都已调查完毕,他终于感觉到了一身的疲乏。
他拿出手机给龚涛发了个短信:“明天上午,在家等我,有事要与你说……”
他刚准备把手机放下,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是杨凯立打来的。
“喂,姐夫。有什么消息吗?”
“大消息。”杨凯立有些激动,“我们找到阎开峰了。”
“什么?!找到他了?!”
“别紧张,只是尸体而已。”他补充道,“如你所料,他的确被害了。”
“在哪里发现的?”
“水家墓地所处的那片森林的湖中心。刚刚才被游人发现报的案。尸体浮在水面,已经浮肿了,身上还绑着绳子……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
“这么说我的推理是正确的。另外说个好消息,我已经知道犯人和作案的手法了,到时候逮捕的工作就要劳烦你了。”
“什么?你知道了?”杨凯立难以置信地问,“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连证据还没有找到,这得由我来创造。就这样,等着我的消息。对了,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龚涛父亲的历史吗?等你到家传真给你。”
秦林收起电话,准备回家了。他可不想在快要揭破谜底的时候在事务所被那家伙所害。
等到那家伙落了网,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至于悄无声息地在龚涛庭院里犯案的手法,他已经了解了;但那家伙是如何三番两次潜入魏清欣家的,动机又是什么,他却毫无头绪。总之,他有很多问题需要“求教”。
但现在,他得赶快回到家。还有一封信要准备,而这封信,将是使那家伙现形的最高筹码。
三十一 最后的挣扎
“老爷,灵云他……”薛姨向水阔天提醒道。
水阔天回头望去,灵云正拄着拐杖从楼上走下来。
“灵云,这是干什么?”水阔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快过去扶一下。”他急忙向薛姨吩咐道。
“我没事了。”灵云回答,“已经快八月中旬了,过几天就要出国报到了。可是像现在这样怎么行?我得抓紧时间恢复。”
“那也不能胡来!”
“我在房里想了很久。”
“怎么?还惦念着那件事吗?不是已经说过交给秦林处理就可以了吗?”
“可我根本睡不好觉,满脑子全是混乱的画面。我可不想在去牛津上学之前就……”
“不会的,”水阔天打断了他,“不会再有危险了。你姐夫说秦林已经知道了答案。”
“真的吗?”灵云像是看到了希望,“太好了。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秦林甚至没有跟你姐夫说。”
“我猜是阎开峰。”
“别再玩你的侦探游戏了,好好休息去吧。”水阔天给儿子泼了冷水,“阎开峰已经被杀了。”
“什么?!”灵云惊讶万分,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罪不可赦了。不过马上就会结束了。”
灵云感叹着向楼上走去了。突然,他的身体瞬间向地面倾斜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
“灵云!没事吧?”水阔天惊叫着站了起来。
薛姨赶忙走了过去。
“还好,没有大碍。”她扶起了灵云。看来是柔弱的地毯起了缓冲作用。
“送他回房休息,别再让他活动了。”水阔天吩咐道。
“只是有点头晕,”灵云强调,“没事。”
“我可不这么认为,”水阔天看了看儿子的身体,“不能再让你出任何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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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两个男人拥抱了一下,尽管一直联系,却总是没有机会见面。
“今天我来,是要和你说一些重要的事。”秦林坐在了沙发上。
“好,我们慢慢聊。”龚涛说着,灵雨已经端来了茶。
“咳,弟妹,那么客气干吗?快歇着吧。”累坏了她肚里的孩子,秦林可担当不起。
“灵雨,你回屋歇着吧。”龚涛摸着妻子的手说,“顺便帮我把潘管家叫来。”
“您找我?”不一会儿潘强便走了过来。
“嗯。家里来了客人,你去买些酒回来。”说着龚涛递给了他一张卡,“一定要上好的,去城里买吧。”
“好,知道了。”
“等等,您头发上有个脏东西,我帮您揪了。”不知道何时秦林染上了观察人头发的嗜好。
介于秦林是龚涛的朋友,潘强实在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呀,不好意思,连头发也一起拔下来了。”秦林不好意思地道歉着。
“咳,没事儿。”潘强笑了笑,“那我先去了。”
两小时后,潘强回到了别墅。为了买到好酒,他特意跑去了城里。
秦林和龚涛还在聊着。他也不去打扰,只是将酒放到了地上,然后在一旁默默聆听。
“也就是说,犯人并不是庭院内的人喽?”龚涛问。
“当然,从起初获得的信息来看根本就不可能。”
“那究竟是谁?”龚涛没了思路。
“还需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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