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野狼沟群狼“改朝换代”之后,穆逢奇也还没有遇到什么凶险……
只是,那白额灰狼坐上了野狼沟群狼的“第一把交椅”之后,它与那白脸狼的主张,恰恰相反,它极力主张“人不犯我,我也要犯人”。
——新“狼王”白额灰狼的这种新的主张,一下子就使人与狼之间,空前地紧张了起来……
对于“狼世”里“改朝换代”的事情,那穆子春是一无所知的,虽然那穆逢奇也曾多次在他的面前,比比划划,“唧唧咕咕”地低嗥大叫,但他还是一直没有弄得明白——那穆逢奇对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这天,那穆逢奇下山去了牛河湾,穆子春就独自上山去,他想去寻找那白脸狼;他想去继续为人与狼的界限做标记;他想……他想为人、为狼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当然了,直到现在,他全然不知“狼世”里已经“改朝换代”;更不知道“前狼王”勘定的人与狼之间的界限,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他在山里寻了大半天,连那白脸狼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这时,他发现有一棵树干上的白灰标记脱落了。再往四下看看,挂树干上的蝴蝶结,也有不见了的……他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他甚至感到了阵阵的心痛!
当他沿着他昔日做出的标记,放目远眺,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柴草棵子里,趴着一只狼。
他的心里一动,想:莫非会是招人心焦、惹人意乱、令人牵挂的白脸狼不成?
穆子春站在那儿,瞅了好一会儿——那狼,依然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就用石块儿“叮叮咣咣”地敲了几下手中的镰刀——那狼,还是那样趴着,一动不动。
他把石块儿撇了过去,那狼没有反应;他又捡起几块小石块儿,撇了过去,那狼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他几乎已经确认——它,就是他白日寻、梦里梦、放不下的那白脸狼。
此刻,他的心开始流泪、流血了,一不小心,让那心语溜出了喉咙:我的天儿吔,你这是咋的了……成天价为那“王位”争来夺去的,明儿那“狼王”咱不当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往那狼的跟前蹭。快到近前的时候,他仔细地瞧——发现那只趴在柴草棵子里的狼,好像在不停地发抖。
他想:一定又是为那“王位”之争受的伤……
于是,他就毫不犹豫地,在附近找了一些能够治疗外伤的花草,拿在手上,向那狼走了过去——他想:不论是不是那个“该死的”,都得给它敷药、包扎呀!
可当那穆子春刚刚走到那狼的跟前时,它却“呼”地一下子跳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纵身,“歘”地一下子就向穆子春扑了过来!
穆子春浑身一抖,心中的梦飞走了,“唰”地留下一身冷汗!
穆子春的身子,本能地向后一趔趄,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可令那穆子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狼,却突然“哈哈”地怪笑了起来!
那穆子春闻声,顿时就觉得脑袋发奓、头皮发麻,他十分警觉地抬起头来,看将过去——原来,那是一个“披着狼皮的人”!
那穆子春揉了揉眼睛,细细地再看,更是被惊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那披着狼皮的人,竟然像“康府大少爷康曼富”?
穆子春飞快地向着:他、他、他——那“康府大少爷康曼富”,不是早就死了吗?那么,这个康曼富——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二十三、好汉血拼两群狼
二十三、好汉血拼两群狼
人世间的事,就是如此不可琢磨:那康府一家,明明是叫穆子春一把火给烧了的,为什么这康大少爷康曼富还活着?
此时,那穆子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一看:那“披着狼皮的人”有点儿像康曼富;再看,那“披着狼皮的人”像康曼富;紧看慢看、详看细看,咋看那“披着狼皮的人”,像那康府大少爷康曼富!
恍惚间,倒是这穆子春,不知自己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已经到了那个世界了。。。。。。
但穆子春是不相信有鬼的。
他换了一种思维,飞快地想了想,觉得这也许又是赶巧儿了,或许,这“披着狼皮”的人,与那早已经死去了的康曼富,长得相像呢。
可当那“披着狼皮”的人,一开口说话,穆子春才确信无疑——他,果真就是那惯于作鲁惹祸、恶贯满盈的康府大少爷康曼富!
就在确定那“披着狼皮的人”是康曼富的一刹那,穆子春的脑海里,飞快地闪现着许许多多的问号:
——这康曼富咋就没有被烧死?
——他为啥又会在这儿出现?
——他“披着狼皮”到这野狼沟里来,究竟要干什么呢?
……
面对这没有死去的康曼富,穆子春虽然不知其然,也不知所以然,但他意识到:这其中一定会有蹊跷。
可那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呢?
原来,在牛河湾镇子北头儿的茅舍,闹出了那场“皇后远游牛河湾且喜得狼子”事件中,这康曼富也来凑热闹,而且他就在那观看狼孩儿的人群之中,当他看到他那老爹“康老爷”跪倒在地上,称那抱着狼孩儿的女人为“皇后娘娘”的时候,他却悄悄地溜出了人群,躲在暗处观察那抱着狼孩儿的“皇后娘娘”。当那穆子春蹑手蹑脚地走出“行宫”前门时,他一眼就认出了穆子春——他在心里嘀咕道:这不是那“满洲帝宫”里的“李随侍”吗?我的小命儿差点丧在他的手里……别说是换了一身儿皮,就是大卸八块、烂得剩下骨头渣子,我也能认出他来!
因为那康曼富曾与“李随侍”在“帝宫”里遭遇,而且差点儿置康曼富于死地,所以,这康曼富对那“李随侍”格外地刻骨铭心。
在这牛河湾,还有一个比康曼富更恨“李随侍”的人——那就是康曼富的老爹康老爷。
话说那康老爷,虽然畏罪潜逃,到了牛河湾这等山高皇帝远的地界,但他的心思却始终挂在那“帝宫”里—— 他也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重返“帝宫”,去继续他那荣华富贵的日子……
思想,至于行动。
那康老爷暗中派遣可信、可靠的下人,秘密潜回新京,专事打探“帝宫”里的动静。而且,在新京通往牛河湾的路上,沿路“匿名”开了十几处茶馆、饭馆、旅馆以及各种店铺——那些店、馆、铺,实际上就是康老爷的眼睛和耳朵,每隔三天五日的,都会有关于新京、“帝宫”以及皇上、皇后的信息,传送到康府。
那康老爷,真是身居在牛河湾这等山高皇帝远的小镇,尽知满洲“帝宫”事呀——包括“后宫”里皇上的家事、秘事、隐私事,那也全不在话下。
这一天,那康老爷就得到了这样一件“帝宫秘事:
“李随侍”与皇后娘娘私通之事败露……那“李随侍”畏罪潜逃……而且正在“帝宫”杀手的追杀之中……
——这个消息,仿佛有天大的喜事降临康府似的,那康老爷兴奋得就差跳起来了。
“来呀,”康老爷兴冲冲地叫道:“大摆喜宴!”
当时,除了那康老爷之外,康府上下都很是惊疑,随处都在嘀嘀咕咕地议论——这喜从何来?有的窃窃私语:咱家老爷又要“添房”了吧?有的在背地里猜疑:是不是皇上开恩,诏咱家老爷“回宫复职”呀……
在那“喜宴”上,康老爷一高兴,多喝了几盅儿,就当众说起了皇后娘娘与那“李随侍”私通的事情。
听着听着地,大少爷康曼富不无感慨地说:“私通就私通呗,要不然,那么好的娘们在哪儿闲着……多白瞎呀!”
由于康老爷特别高兴,看了看他那大少爷,刚刚要夸奖儿子几句:“还是我这儿子……”
还没等康老爷把话说完,那康曼富看着他爹又说了一句:“跟你一样……恁么大岁数了,娶恁么多年纪轻轻的姨太太……在那儿闲着……不是一样的白瞎嘛……”
康老爷“啪啦”一下子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瞪着儿子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呢——‘随侍’是皇上、皇后的奴才……而你、你是我、和你那姨娘们的儿子……”
……就是在那次的“喜宴”上,康曼富知道、并记住了那“李随侍”是“朝廷”在逃的要犯。所以,当他认出那穆子春就是“李随侍”之后,便悄然回到府上,匆匆地乔装之后,就秘密地上路了。
那康曼富以为,把在牛河湾看到的这个“大秘密”,告诉给当今圣上,肯定会重重地赏他的……说不定,圣上一高兴,还会赏他个什么官儿当当呢。
可那康曼富万万没有想到:他潜入新京之后,在那满洲“帝宫”门前一露面儿,立刻就被宫前护卫给五花大绑了,而且立马儿弄到死牢里压了起来。
令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那“康德皇上”就传下了口谕:“立刻把那不忠不孝的佞臣之子,斩首示众!”
这“圣谕”传了下来,正在那把康曼富往囚车上拖的时候,那“御用挂”吉冈安直听说了此事,便急急忙忙地去见了那“康德皇上”。
——只见他在那“康德皇上”的耳边儿,“叽里咕噜”了几句之后,那“康德皇上”的眉头,突然一展,随即就改变了注意……
于是,又一道“圣上口谕”传了下来之后,那“康德皇上”,却在同德殿召见了康曼富,而且还重赏了他……
因此,穆子春夜烧“康府”,这康曼富才侥幸躲过了那一劫。
此时此刻,穆子春的脑子里,虽然挤满了许许多多的疑惑,但他却来不及琢磨那会是怎样的蹊跷。
这时,那康曼富又一阵怪笑,然后就洋洋自得地对穆子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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