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虫出没之地,必有相生相克之药草。这些野蒿就是克制这种蚂蝗的药草,你看这里……”顺着花月容的指点,张扬发觉交汇而来的溪水就像楚河汉界,溪水上边靠菁谷的一方,树木高大幽暗而没有野蒿生长。溪水下自己和花月容所在一方,灌木矮小阳光直射,野蒿草长得茂盛,浓烟滚滚中花月容身上和行李上的蚂蝗在滚落……
至此,两人才想起身上疯狂吸饮着自己血的蚂蝗,急忙脱衣清理。
当花月容褪下衣裤,一条条吸血后肥胖的蚂蝗挂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墨绿色中已经透出鲜红,不过当她将燃烧着的蒿草枝靠近肥蚂蝗烁烫,蚂蝗就急忙脱落,留下一个小创口出血不止。在她快速弄掉自己身上蚂蝗时候,并没有听到身后张扬动静,疑惑中正准备回头去望时,却听到背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急忙停手回望……
赤身**的张扬倒在地上,一只手上还抓着两根冒烟的野蒿杆,令人发指的是:他的身上挂满了吸血的蚂蝗,而刚才两人行李上掉落的蚂蝗似乎也不在畏浓烟,飞弹起来对着他身体扑去,然后钻进他的皮肉里猛吸……早先就吸到饮鲜血的蚂蝗,一条条变成了鼓鼓的黑色小圆球,但是还继续贪婪吸食着……在张扬的皮肤下,隐隐看到黑色在流动,对着蚂蝗吸口扑来,慢慢地流动的黑色变成了黑色火焰,在皮肉下燃烧和滚动,欲吞噬附体猛吸的蚂蝗!
“张扬……张扬……”悲伧大喊中,花月容发觉张扬只有无奈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急切之下花月容揪起一把燃烧着的野蒿草,顾不得是否会烫伤张扬就对着他身上吸附的蚂蝗小圆球戳去。可是惧怕野蒿浓烟的墨绿蚂蝗全然不惧了,那怕被烟火烫伤戳破球体,流出腥臭黑色血水,头还继续紧紧钉在张扬皮肉上!
受到腥臭黑色血水的刺激,两人行李上带过来的蚂蝗更加活跃,几乎全部弹到了张扬身上猛吸,而他皮肤流淌的黑色火焰也大炽翻滚,双方似乎展开了侵略和反侵略的战争。张扬的眼中满是痛苦,一颗颗豆大的汗粒从他身上滚下……
子午断魂蛊发,人肉笋尖羹失效了!
一想到可能是这样,花月容的脸色刷一下惨白,口中一声声喊着张扬名字,心里紧张回忆自己知道的所有蚂蝗药性。突然想到《神农本草经》中记载蚂蝗味咸、苦,性平,有小毒,归肝、膀胱经,具有破血通经、逐淤消症的功效。还有自己很多次也尝试用蚂蝗吸引蛊毒,结果效果很好的事。她估计奇毒无比的墨雨飞蝗,是感觉到张扬身上子午断魂蛊的桃花瘴毒素,所以死命吸血,心中才稍感安慰,绝了自己心中寻死寻觅活的念头。
但看到张扬痛苦煎熬的眼神,她的心好疼!可有没有办法帮助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呼唤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条条蚂蝗变成了滚圆的乒乓球,而张扬身上流动的黑色子午断魂蛊火焰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皮肤下隐隐的黑色一层,快速对着疯狂吸食的蚂蝗集中,蚂蝗吸食得更欢!
而张扬的目光呆滞,整个人穿上一层黑葡萄提子做成的衣服,巍巍颤颤一个个晃动着,滚圆下黑色发亮的皮里黑汁欲破!
花月容不知道怎么才能取下张扬满身的蚂蝗乒乓球,也不知道最后张扬是否在这次子午断魂蛊发作后能否占起来,只能怀着希望祈祷着,祈祷苍天保佑,祈祷圣明的花妃娘娘保佑!
第八卷迷失森林 卷八第七章蛊女的坚强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6:47:50 本章字数:3575
烈日炎炎之下,半人高的蒿草丛里闷热得犹如蒸笼。
终于有吸饱了鲜血的蚂蝗乒乓球开始从张扬身上脱落,笨拙缓慢地滚草丛中,因为饱餐而滚圆的身躯相互靠拢,现在它们吃饱了充足的滋养成分,将是交配和产籽的最佳时机。
深知这类毒物生活习性的花月容,无奈之下既不敢用手去拉扯张扬身体上的蚂蝗,因为那样做会把蚂蝗拉断成两截,留在身体里的蚂蝗口器会让张扬身体感染形成脓疮,又怕滚落地上的蚂蝗交配后产的籽钻进了张扬身体上累累创口中,只能采了一把野蒿草扎成扫把,将一个个圆滚如葡萄提子的蚂蝗尽量扫了远离他。
又过了一会,张扬肌肤下隐隐黑色全部消散后,吃饱喝足的蚂蝗们争先恐后从他身上脱落,留下数不清的吸血创口继续淌着血水。至此花月容急忙停下扫动,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她努力抱起瘫痪的张扬,慢慢将他挪到自己背上,挣红了脸才迈动步伐,踉踉跄跄对着野蒿草后面大树下阴凉地走去。万幸过去服食过蟒龙血改变了体质,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背起张扬这八十公斤体重的大块头。不过虽然成功背动了,她的脸色好苍白,因为她的整个小腹就像刀绞般生生疼痛,这是她孕育着的小生命不堪重负在抗议!
一百多米的距离,仿佛是翻越万水千山一样困难!
当把嘴唇都咬出血的花月容,才把张扬放到大树荫下后就用手捂住自己肚子,眼泪从她苍白的脸上簌簌滚落,无依无助的低声哭泣:“宝宝,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你爸爸已经倒下……妈妈现在无依无靠,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啊……妈妈要坚强,宝宝也要坚强……”
女人就是这样,当遇到困难时候,她们的反映比男人激烈,但是当到了望境地,已经没有任何希望时候,她们柔弱的身躯反而会挺得更直!
就像现在的花月容,哭泣了一阵后突然抹抹眼泪站了起来,因为她看到张扬浑身的蚂蝗叮过创口上,淡淡的血水继续涌出,那是蚂蝗分泌的一种抗凝血酶让创口继续出血不能愈合,而附近地上无数的蚂蚁闻到血腥味后,开始成群结队对着“血人”张扬涌来……
花月容飞快抹下爬上张扬身体的蚂蚁,皱着眉头看了木然睁眼望天他一会,面色变幻不停,最后坚毅呈现在她脸上,她要要顽强活下去,让张扬活下去,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
花月容从自己衣服下摆取出随身携带的蛊虫,咬破舌尖把鲜血喷到蛊虫上,饮血的蛊虫瞬间暴涨,骇然变成一支藕节大的巨蚕,晶莹透明的蚕体幽光淡绿,虫体头上一个倒勾长角嚣张昂立。蛊虫巨蚕扬头对花月容欢快地嘶嘶鸣叫着,似乎在说:“主人,听候您的差遣!我要大展身手!”
花月容口里吟唱出一种奇怪的语言,吟唱完后手指向张扬,奇妙的蛊虫巨蚕就温顺地低头从花月容手上爬到地面,快速爬上“血人”张扬身上,发出另一种威胁性的嘶嘶声,顿时开始包围张扬的蚂蚁大军惊慌不安,入潮水般撤退。
当蚂蚁大军撤退后,蛊虫巨蚕不慌不忙从张扬身体爬下,绕着张扬身体在地上出一根雪白透明的丝,丝线头交汇后才再次对站着观看的花月容扬头得意洋洋嘶鸣。
再次用奇怪的语言叮嘱蛊虫巨蚕后,花月容对着刚才她把张扬背出来的蒿草丛走去,她要去取回行李,里面有马马敏和熊夫妇赠送的珍贵药材,这对现在腹中受损的孩子,人倒下了的张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补品。
烈日下,炎热的风中,她的身影有一种疲惫的单薄,但是更有一种坚强不屈的挺拔。而她平时乌黑的耳边鬓角,开始有了白霜泛起……
蒿草丛中像葡萄提子一样的蚂蝗,早先落地已经开始产籽,细入针尖的蚂蝗籽在草丛中蠕动,后落地的蚂蝗正在笨拙寻找配偶或者疯狂交媾。捡起行李后的花月容用力抖动几下,似乎怕有蚂蝗沾在行李上一样,然后厌恶地看看疯狂的蚂蝗,抽出傈僳长刀刷断蒿草,点着火苗……
浓烟滚滚中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起,但是花月容没有时间和心情欣赏害了张扬的蚂蝗惨状,她快步回到张扬躺着的大树下。忠实守候着不让任何一个生命体侵袭张扬的蛊虫巨蚕,看到主人回来急忙昂首嘶叫表功。
花月容先找出保胎温补的药物煎服后,接着给不能动弹和语言的张扬配药,仔细切了张扬脉后发觉,在他身体中有一个类似水泵一样的东西,在疯狂抽吸他身体里的能量。这就是浸淫了桃花瘴毒的子午断魂蛊,赖以生存的桃花瘴毒被墨鱼飞蝗抽干后,开始疯狂从张扬身体中抽取能量,妄图恢复盛景。
面对这样的情况,花月容亦喜亦忧,喜的是今后就算是找不到接触子午断魂蛊的方法,当一百天到了蛊毒发作时,黑色的火焰不会再次熬炼张扬肌肉和灵魂。忧的是,万一张扬身体不能挺过这一关,很有可能一生就那么倒下,最后整个人变成一个子午断魂蛊培养基。
当然花月容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觉得不容许张扬倒下!
打开大背包中马马敏和熊夫妇送的珍贵草药,她没有因为这些可遇不可求的草药太珍贵而少取,毫不犹豫捡着最珍贵、最滋补的草药拿出,开始炮制起“十珍十全大补汤”。火烟袅袅中,药香阵阵,花月容没有哭,也没有默默流泪,她的眼盯着药,全神贯注。
泪已经干了,心已经麻木,只有生存的意志在支配一切!
药熬出来时候,张扬身上创口中淌出的血水越来越清,有的地方已经结起了一层亮黄透明的薄痂,这是他曾经饮过的神奇蟒龙血在起作用。可惜他还是没有知觉地呆望着天,眼珠都不会转动一下……
要想让一个浑身不能动弹,没有知觉的人喝药,原来比登天还难!
当看到自己小心翼翼喂给张扬的珍贵药汁,多数顺着他嘴角流出后,花月容放弃用小勺继续喂的方法,用自己的口含起药汁,慢慢哺进张扬的嘴里。终于喂完药后,再次切张扬的脉搏,发觉他身体中已经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力量,虽然很微弱,但是已经开始抵抗子午断魂蛊疯狂抽取能。如果这股无名力量能够壮大起来,绝对能压制子午断魂蛊,那就意味着张扬能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