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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命湖》罪档案系列
作者:鬼古女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罪档案系列》简介
《罪档案系列》是一个以女心理师那兰为主角的惊悚悬疑小说系列。该系列初步计划为七部,也就是七个完全独立的悬疑故事。离奇的家世,使那兰选择犯罪心理学和精神病犯罪学做为自己事业的方向,她也因此卷入了一起起神秘惊悚的案件之中。离奇的案件就发生在她身边,更是和她的情感世界纠结在一起。被形形色色令人生畏的极端罪犯“人肉”后,恐怖和凶残走进那兰的生活。她能全身而退吗?她能在变态的灵魂包围下保持清醒,不走火入魔吗?她的挣扎也许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锁命湖》简介
一个诡异而悠久的传说,如果在昭阳湖上出现悬空垂钓的蓑衣人,就会有人暴毙。
江洋大盗凤中龙带着私奔的宰相之女和一张宫中窃来的藏宝图,来到昭阳湖畔。宰相小姐深夜惊醒,隔窗看见了雨夜垂钓的蓑衣人。第二天凤中龙潜入湖底寻宝……
深夜里刚读完这个故事的两位女生惊魂未定,暴雨骤至,窗外湖面上一叶扁舟飘荡,舟上是五名蓑衣人!
心理学专业的大学生那兰成为畅销悬疑小说作家秦淮的写作助理,被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是非圈——秦淮是风流唐璜、是嫌犯、是夜游人,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奇死去。同时,那兰发现,不知名的团伙监视、跟踪着自己……
和秦淮接触的时间越长,那兰觉得对他了解得越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秦淮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而她,在玩一个极度危险的游戏,最致命的,是她陷入了和秦淮的感情沼泽。
湖底宝藏的传说,五尸奇案的蛛丝,世家间的恩仇,秦淮的黑暗隐私,如一张网,向那兰收拢。
终于在一个风雨夜,那兰看见了小船上悬空垂钓的蓑衣人……
而她是离死亡最近的一个人。
引子一
秋日斜阳,略显苍黄,踟蹰坠向天际。昭阳古道,单马轻车,绝尘而至。远望已见湖滨,波光隐隐,在淡淡霞晖下微泛浅橙。那传说中的湖心岛也许是被枯黄的芦苇遮挡,从官道上看不得见,即便如此,这一片恬淡湖景已足以让奔走天涯的旅人驻足。
车放慢,锦帘挑,佳人素颜,却明艳如画中仙,那一份国色,奔波风尘也掩不住。只不过,仔细看,她眉目间有一丝淡淡隐忧,迷离目光望向茫茫湖水,轻声问:“龙郎,莫非到了?”
驭马驾车的青年索性由缰,车缓行几近停滞,转头说:“可不正是,你我今后的运势,全系于此了。”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锦囊,锦囊里的羊皮还在。
确切说,他凤中龙今后的运势,全系在那张羊皮上。
羊皮上手绘着一张地图,标记着元朝将相第一人伯颜传说中的藏宝所在。伯颜曾将元朝大权独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时的大元帝国声威远镇欧亚,万国来朝。民间相传,无数奇珍异宝,尽归伯颜的太师府,连大汗皇上都没机会看见。
凤中龙是嘉靖朝第一盗侠——这个是京城说书人的讲法,在锦衣卫和东厂的公文里,他是十恶不赦的第一要犯。捉拿盗贼本来是地方捕头的差事,能让锦衣卫和东厂这样的朝廷鹰犬大撒天罗地网的原因,是因为凤中龙犯了“大忌”。入宫行窃乃大忌,偷了伯颜藏宝图是更大的大忌。
仿佛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凤中龙还“顺便”盗走了太师闻炳的独生爱女闻莺,恍若不知闻炳曾是总掌锦衣卫的指挥使。
凤中龙人如其名,花街柳巷中百炼成钢,但自从去年灯市一见闻莺,魂为之牵,潜入太师府私会。他自己也没想到,竟能赢得小姐芳心眷顾,许以终身。他带闻莺出逃,立誓要让她过上比太师府中更丰足的生活。这一夙愿,当然也系在那张羊皮上。
帘落、鞭起,马车继续缓行,不久驶下官道,颠簸了一阵,天初暗时,前面现出几间面湖而建的农舍。
凤中龙扶着闻莺下车,歉然说:“娘子,一路艰辛。”
闻莺看着面前的陋舍,再回头望望深灰死寂的湖面,淡淡说:“辛苦的其实是你,咱们早些歇息吧。”
凤中龙看出闻莺眉间挂的心事,说:“娘子,我知道你自幼锦衣玉食,如今让你住这等蓬荜,连个丫鬟仆妇都没有,实在是委屈你了。只要在这里耐得两日,等我……”
闻莺说:“不是因为这些……”
凤中龙恍然大悟:“难道还是因为那个疯癫相士的话?娘子难道忘了,江京府内外的人都如何尊称他?”
“无稽道长。”
“所以他说的不过都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闻莺不知,但她不愿做这无谓之争。早些时隔帘交语,无稽道长的话依然响在耳边:“昭阳湖那水,近不得。若见蓑衣斗笠人垂钓,竿上无线,要离得越远越好。”
“钓鱼不用线?那钓个什么?”
“钓的不是鱼,是人。”
“道长明示。”
“若见蓑衣人垂钓,必有人暴毙。”
“哦……您刚才说我夫君……”
“近日内恐有血光之灾。”
凤中龙听了,嗤之以鼻。他这行,天天有血光之灾。他和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对决无数,遍体伤痕之多,不少于闻莺自小到大戴过的簪环首饰。
夜半,闻莺被风雨声惊醒。
连日驾车奔波,凤中龙疲惫不堪,睡得极沉。闻莺感觉有风从窗棂间透入,吹得她脸颊发寒,便披衣起身,来到窗前。
鬼使神差,她打开那扇窗。
窗外就是夜幕下烟雨中的昭阳湖。风肆虐,雨癫狂,电闪如蛇窜。
霎那光芒,照出湖面上一叶扁舟,舟上如石雕,一个垂钓中的蓑衣人。
闻莺的心如鹿跳,以为是自己睡眼蒙眬。仔细看,不但那蓑衣人真实无比,她甚至能看见他的鱼竿,竿上无线!
若见蓑衣人垂钓,必有人暴毙。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头,闻莺惊呼。
是凤中龙。
“娘子,这等风雨,为什么站在窗前,若是着了风寒,我可怎么向太师交待。”凤中龙温声打趣。
“龙郎,你难道没看见那条小船……蓑衣人……?”
凤中龙定睛望去,黑暗里,一片雨织的雾,什么也看不见。“我素来昼伏夜出,更是常在不见天日的水下往来,双眼的夜视之能,胜于灵猫,可是我怎么看,湖面上并未见任何船只人烟哪。”
闻莺再仔细看,果然,湖面上只是一片黑暗。
“可是,我分明看见……”
“那臭道士的骗术,让人疑神疑鬼,扰乱心神,自然会看出虚幻之像。”凤中龙拢住闻莺,掩紧了木窗,“娘子,好生休养,我也要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若转晴,我还要入水探宝呢。”
是夜,闻莺再没能入眠。
风雨渐止的凌晨,闻莺才淡入无梦之乡。醒来时,身边已不见了凤中龙。
不祥之感陡升,她叫了声“龙郎”,无人回应。
她冲出卧室,外屋的灶上一锅粥温热,凤中龙的长刀入鞘,和飞虎抓一并躺在桌上,但屋里没有他的身影,更不良的预感——他出门从不会忘了带兵刃。
飞快地拉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昭阳湖的清凉。湖面澄清冷静,仿佛昨夜的风雨凌乱从未发生。
没有凤中龙。
她的心往下沉,痴痴地盯着湖面,难道那疯癫道人的话真的应验?
“娘子……”
闻莺惊诧地转过身,仿佛昨夜的重演,凤中龙无声地站在她身后。
“我四处找你……”
“我就坐在后院门口,研习伯颜的那张藏宝图。”凤中龙拍拍胸口。
对了,后门。我忘了这农舍也有个小小的后门。闻莺也拍了拍心口,扑在凤中龙怀中:“刚才,真是吓煞我了。”
凤中龙笑道:“好在我拿到伯颜宝藏后,就要金盆洗手,若是继续干老行当,刀尖舔血,娘子你岂不是整日整夜都要在惶恐中熬煎?”
闻莺看了看湖面,心想:“我倒是情愿你忘了这伯颜宝藏,离开这昭阳湖,像那无稽道长所说,离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就因为相士的一句话?
回到屋中,凤中龙又摊开那藏宝图,说:“娘子你看,此处是湖心岛,宝藏就在岛下岩洞之中。早些时,我已花重金从邻家渔人那里租来小舟,我这就启程,半个时辰内便能划到岛边,若一切顺心应手,黄昏之前必能返回。即便一时寻不到藏宝的洞穴,我也会在黄昏前返回,明日再探。”
闻莺默默颔首。
转眼间,凤中龙已换上紧身水靠。
临走时,凤中龙在闻莺颊上一吻,闻莺忽然紧紧抓住了凤中龙的手臂:“龙郎,你我离开这儿吧,伯颜宝藏我们不要也罢,我可以不用锦衣玉食,我可以不用丫鬟伺候,我可以学做很多事的,我带出来的首饰珠宝,变卖了,足够我们开一爿店铺,或者买几顷良田,我只是不想……”
“你不想我冒这风险……”凤中龙轻抚闻莺秀发,“可是,这风险可谓小之又小,我江湖外号凤中龙,就是朋友们赞我水上功夫天下无敌,入水如游龙,当年为劫一艘运银船,我曾在东海的狂风恶浪中漂流三天三夜;而你看今日这湖面,平如明镜,毫无风波,又怎会出事?”
“会不会,这湖里有妖?”
凤中龙笑了:“你啊,戏园子去得多了,野史小说子看得多了,我游过、潜过多少江河湖泊,从未见过水中有任何妖孽,就好像我长年夜行,也从未见过任何魑魅魍魉。”
“可是……”
“娘子,不用担心。拿到宝藏后,我从此不再为盗,才是最没有风险——知不知道,天下多少名捕,都指望在他们的墓碑之上,刻下‘擒获江洋大盗凤中龙’的光鲜字句——再者说,做农妇,耕织劳苦,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
闻莺远未被说服,她只好拿出最后一招:“龙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