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一点也不担心。”
“身上的伤怎么弄的?”我问。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昨晚有盗贼进来了吗?”
“他们打算弄死我。”他凑着我的耳朵这样说,我看了看安妮娅,她并没有听见。
“坐一下……我们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我看见在西尼的左脚上有两道深深的口子,额头上上也是臃肿的,一些血迹将他脚上的汗毛都凝固了,我在内心无法还原昨夜的画面,只是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
“别看了,等疤好了它自己就掉了。”他用手拉了拉裤脚。
“我看你们俩还是搬去跟我们一起住吧,我们可以在后园里新建一间屋子。”此时安妮娅又坐起身子挪了一下,她看上去依旧一副疲倦的样子。
“不用了,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有些现实是很难改变的。”我说。
“是呀,没必要的。”西尼说。
“可是这样下去你们会很危险的。”
“只是几个盗贼,你不必担心。”我总是在以这样的口气安抚着别人。
“可是刚才你们还在说什么坟墓什么的,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安妮娅有点激动。
“怎么会呢?可能是一些幻觉或者其它什么的,我对这些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我说,我看着西尼脚上和额头上的伤疤,似乎有些冲动,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围绕着这样的话题我们展开了一系列的对话,安妮娅出于对我们的关心,所以她要求我们搬到她家去,但是西尼不肯,我同样也不打算那样做,我觉得我是一个惹麻烦的人,只要我走到哪哪里就有麻烦,就像我曾经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样。随后,我到楼下的厨房里给西尼拿来了一些药酒,然后在他的伤口上擦了一遍,我知道这样很痛,但是我毫无办法。
安妮娅在沙发上睡着之后我开始和老西尼来到园子里,这时候他又详细为我讲了一遍昨夜发生的事情,他还指给我看昨夜打斗的地方,听上去有点恐怖,他在园子里与两个狂徒撕打起来。我相信昨夜确实有什么东西从坟堆下爬出来,当然我们也可以说不是爬是直接冒出来,因为按老西尼的描述,确实充满了恐惧,你想想那是在夜里,西尼脚上的伤是刀伤,他说幸好‘灰露’恶狠狠地大叫,并且冲了上来,随后坟墓下冒出人来才吓坏了那两个杂种,不然的话也许结局会变得很惨,一开始他们逼迫他去找那幅叫‘十字墓园’的画作,但是西尼哪知道这些呢?
“我不知道那幅画值多少钱他们要冒这么大的险?”西尼说。
“我从未在这里见过什么值钱的画作。”我说。
“可是艾米利先生确实是一个鼎鼎大名的画家。”
“我想还是尽快找间房子,你还是搬走算了……”
“你是在驱赶我吗?”他似乎在赌气。
“怎么会呢?”
“我想我在这里至少可以给你做个伴,难道你真打算把我赶走吗?”
“我们别用这些话来刺激对方好不好,我们都了解彼此,你若是留下来,确实能够为我作伴,可是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知道吗?我看着你的这些伤疤,我真的很心痛。”此时我的心里极其难受。
“可是你也不能够想些弯点子让我走啊。”
“我是怕你有危险。”
“危险不是已经来了吗?”
“算了,我们必须想个好一点的法子。”
我们的对话停止了,我知道傍晚很快就要来到,也许你也如我一样的有过那么一段经历对时间的速度产生过敏感。犹如此刻的我一样,我似乎在追赶时间,但是你知道的我们永远也追不到,只能对着天空徒劳伤感,有那么一会我抬着头看着天上,老西尼到后园去了。天空中飘着一些白云,很白,我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白色,但是很快我又告诉自己在年幼的时候我真的见过,我开始有点矛盾,瞬间产生了短暂的晕眩,园子里的一些植物正在风中摇曳着,我感觉到有一点点冷,当然了,冬天早已经来到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这里的气候有点难以分辨。耶路撒冷,一个曾经陌生而如今已牵绊着的老城,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些杂乱的想法,首先我想到了安妮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安心地陪着她,也能够为她种一园子的玫瑰,像马焉与马克那样,整天幸福地坐在花丛里聊那些不让人产生困惑的话题。我还想起了我的哥哥,一年时间转眼就要过去了,我知道他在想念我,我同样也在想念他,因为我们是彼此相依为命的兄弟。自我离开后的第一天他就在期待着我回去,可是我却似乎陷于某个泥潭中无法自拔了。此时西尼从后园转了出来,他没有与我搭话,很快他就上楼去了,也许他不想打乱我的思绪。一年时间像个梦一样的过去了,我不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找到我的弟弟,或者我是在担心是不是能够找到他。我开始有些消极,在思想的缝隙里,有一条陌生的公路在此刻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认为弟弟就住在那附近,但是我不知道那条公路是哪一条,这只是我在瞬间感应到的,当然这样的感应大多曾经出现在梦里,或者小时候。我有些累了,冷风从我的袖口里钻进去,头发在风里毫无章则的乱抖。
接着我上到楼上与西尼一起看了一场电影,尽管我们把声音关得很小,但是安妮娅在随后还是醒了。
“你们在看什么呢?”她问。
“一个乡村片子,讲述一个爱情故事。”我说。
“不会吧,你们俩还有这样的爱好。”
“很经典的。”西尼说。
“你给我讲讲是何种爱情故事?”安妮娅坐到了我的旁边,头碰到了我的耳朵。
“可能讲出来会失去它的味道。”
“我想出去吹吹风。”
“那我陪你去吧。”
告别了西尼,我带着安妮娅走出了庄园,她并不是真正地想要听这个电影的故事,那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她希望我和老西尼搬到她家去,我仍然还是拒绝了,我说我走到哪里似乎都会有麻烦,尽管我一再小心但是一切都在跟随着我。安妮娅不同意我的说法,但是我们没有再继续着这个话题,我说我决定带她去看看马克为马焉栽在后园里的那些玫瑰,她笑笑并没有反对,我们绕了一圈来到马力家,我和马力只是做了简短的闲聊,之后我让马焉带我们到马克家去,园子里的玫瑰开得很艳,安妮娅很兴奋,她说她重未想过那么多的玫瑰栽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美妙,在我们交谈的时候马克早已从后面剪下了几多红色的玫瑰下来,经过马焉的休整后送给了安妮娅,她似乎很幸福,她的微笑很美丽,我们在园子里呆了好一会,我们谈起了马克与马焉的婚事,他们说也许快就要结婚了,因为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马焉很幸福,她邀请我们在她婚礼的时候一定要到场,我说要是我未离开耶路撒冷的话我一定会到场,安妮娅夜同样这么说。。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十五章 老谋深算
第五十五章 老谋深算
傍晚我和安妮娅在市场里逛了一圈,幸福似乎就在眼前,我们买了一些安妮娅喜欢的食物,之后我们便回去了。河边的空气很清新,绕到河边走是安妮娅的注意,也许她认为那样会比较浪漫,我们手牵着手有时候开心地笑,有时候又幸福地搂在一起,所以我说我渐渐地开始离不开安妮娅了,这是事实,她同样也离不开我。
有时候脑子里会闪过一些念头,大多都含糊不清,就好像是我对你说过的某个时候出现在梦里的某一小段画面一样,感觉清晰却又短暂,我开始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即便与安妮娅走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他突然间就想到这些,或者干脆大脑短路自己顺着这些画面一直想下去,然后会在几十秒之后 瞬间又回过神来。
这天晚上由安妮娅下厨,我和老西尼一直坐在园子里聊报纸上的事情,他提到了那个在报纸上常常占据着某个位置的,拍卖艾米利先生画作的那些幕后人,或者提到漂亮的记者曼莉,但是这些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真不感兴趣。我问他曼莉有没有告诉他什么好消息,他摇摇头然后说也许没有机会了。我们的谈话仅仅只涉及这些,当然有时他也会发出一连串的疑问,问我关于我弟弟的事情,我同样也是如他一样的摇摇头,最后加上句抱怨,因为我们真的被这些事困扰得太累了。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涉及到带有残酷味道的话题,我们谈起了安妮娅曾经去过的地方,以及那些她喜欢的名胜古迹,整个吃饭的时间段都是在说着这些,其它的我们都不愿意去提及。
饭后我让安妮娅早点回去了,因为我担心她父亲正在担心我们,原本我说我送她回去,但是她拒绝了,她说时间还很早不需要我送,我送她到门口,然后再看着她远去然后消失,我知道一切又将冷清下来了,我告诉西尼我要出去走走,他问我要不要他陪我去,我说我出去也许会见到一些人,因为我感觉到他们可能在跟踪着我,最后西尼准备关大门的时候,我说我大概会遇到那个‘轮回的使者’,我们需要一些交流,西尼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便没有再问了。
夜幕渐渐遮掩下来,我走到了西尼曾经住的地方,此时这里的门早已经关了,我想起以前的一些场面,但是都短暂得只有几秒钟,我知道今天晚上我能遇到一个人,我深深地知道,所以我慢慢地度着脚步,等待着时间再晚一些,我需要对那些夜晚才出来的变态做一些妥协。
月亮并不圆,但是仍然看得出来它的存在,我又绕到了河边,顺着河岸我一直朝上游走去,我想随时有可能与我迎面走上来一个人,或者从身后窜出一个人来,也有可能从河里爬上来,这样的想法促使着我的内心比较安静,也许经过谈判或者其它的办法能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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