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园的时候我发现二楼的灯是亮着的,我以为是艾米利先生回来了,于是我兴奋地跑到楼上,我叫了几声,但是屋里没有人回应我,于是我推开门进去,屋子里的电视是开着的,我看看墙上的钟此时刚好是夜里的四点十五,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我到卧室里看了看,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难道是我自己忘记了关灯和关电视吗?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我开始有一些困惑,不过我已经很困了我到卫生间里热了点水,蔌洗过后我便开始躺在沙发上睡觉,很快便睡熟了。
柔弱的梦总是在憔悴的夜里悄悄嵌入人们的灵魂里。
我并不打算在每天睡觉的时候都镶嵌一个梦让自己去猜疑,但是这似乎已经无法改变了,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还是经历得太多,总是一睡熟之后梦就缠绵而至,今天也不例外,尽管天就要亮了,但是我同样做了一个梦,只是还没有结局,就被一阵咳嗽声给惊扰了。
或者那会是一个美梦,或者再美它也只是一个梦,不足以说明什么……
在梦里我正打算进入地宫的时候,一阵咳嗽的声音惊醒了我。
朦胧中我睁开眼睛,也许我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但是这时候艾米利先生真实地出现了,慌忙中我揉了揉眼睛,接着便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我抓起外衣披在身上,我有些慌忙,并不是因为我躺在他的沙发上,而是因为他的出现,我忘了该怎样称呼他。
“艾先生。”我不知道这样称呼他会不会生气,因为这完全成了中国的语法。
“天还未亮,你再睡一会吧。”他的声音很低沉。
“我们一直在找你,你去了哪里呢?”
“我到斯里兰卡去了。”
“斯里兰卡?”
“我的故乡。”
“马力很担心你。”
“我知道。”
“你现在刚回来吗?”
“是的,我昨晚坐‘时光末班车’回来的。”
“呵呵。”我确实发出了这样的笑声,“你饿吗?我去给你做一点吃的。”
“不用,我在城里吃过了。”
“我想我必须去告诉马力一声,他为了你寝食难安。”
“我马上要走了,我要去另一个地方,你不用去告诉他了。”
“他很想见见您。”
说着我已经穿上了鞋,我顾不上去考虑太多的问题,此刻我真的只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马力。 。。
第九章 前世相逢
第九章 前世相逢
我急匆匆地跑到马力家,这时候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还没有起床,我敲开门之后以平淡的语气告诉他,我说艾米利先生回来了,马力也显得很平静,因为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我的话,当然我喘粗气表情似乎盖过了我的激动,马力推出了他的摩托车,之后我们往庄园驶去,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路上会遇到早起的人,马力问我艾米利先生去了哪里,我说他回家去了,我重复了一遍,我说回斯里兰卡去了。
路上我们只说了几句简单的对白,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就好象我自己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在庄园的门口我们停下了车,楼上的灯依旧还亮着。
本身我们跑上去应该可以看见艾米利先生的,你想想我跑到马力家,然后我们再骑着摩托车回来,其间最多花费了一小时。可是当我们上到二楼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空洞。
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卧室,随后我们又下到一楼,后园、楼顶我们都找过,但是依旧没有发现。
“他刚才真的回来了。”我说。
“也许他又出去了。”
“他还与我对话了。”
“算了,也许他不想见人。”
“我们出去找找,他真的回来过了。”
“不用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马力拍着我的肩膀。
“真是奇怪,他说过他做时光末班车回来的,但是我没有太在意,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我说。
“他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
“有点不可思议。”
“也许他会再回来的。”我说。
“也许他犯了老年痴呆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吧,我待会还要去集市,我要回去了。”
“不睡了。”
“不要有什么顾虑,这大概只是一种老年病。”
“你有事,你先回去,要是有什么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
马力以老年痴呆来定位了艾米利先生的失踪,之后他又走了,我把庄园的大门紧紧关上,园子里那座孤单的坟墓大概也见识到艾米利先生回来了,但是它同样又看着他走了。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暂时不想看什么电视,我的瞌睡还在欠缺,所以我又躺到了沙发上,正当我打算睡一会的时候,一系列的疑问开始爬进我的脑海,我在想艾米利先生是如何进来的呢?为什么他在用钥匙开大门的时候楼下的牧羊犬不叫唤呢?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能辨气味和脚步声的地步了。另外一个想法就是由于我酒精过度,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而是一个梦令我神魂颠倒,然后穿上鞋子就奔向马力家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只是自我想象的消遣罢了,我的大脑还没有愚钝到这样的地步,总之不管什么都好,这些事情似乎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想尽快学会希伯来语,然后去找到我的弟弟。
这天晚些时候下雨了,下的不大,只能够算一场小雨而已,有那么一会我听着是停了,但是当我站起身走到窗口的时候它又下了,气温并没有因此而低下来,我本身打算去找西尼聊点什么,但是我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我担心马焉来了我不在,那样会很对不起她,因为她每次过来都是步行。
时间接近傍晚的时候马焉一直没有来,我想她有事情做不会来了,于是我开始到厨房里做饭,这时候我发现厨房里多了一些新鲜的牛肉,我下意识地回头左右看了看,难道有谁进来过吗?大概是我睡着的时候马焉来了,并且在马力的吩咐下她给我带来了一些新鲜菜,但是她见到我睡着了,所以她没有叫醒我。这样的念头瞬间解除了我的困惑,于是我做了一个红烧牛肉,这是在家的时候我的嫂子传授给我的。我在艾米利先生的厨房里以一个大厨师的姿态开始为自己制作一份丰富的晚餐。大多的时候我都是不在乎这些的,通常我只要能够弄饱肚子就行了,但是今天我突然想要赋予自己一个厨师的身份。
时间因为这样而过得快一些,当我的饭菜做好的时候太阳只留一点点余光了。
也许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我相信不会有什么来打搅我,厨房里的灯不算太暗,这时我有一个念头想起了家,当然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我驱赶走了,我知道要是我沉迷于其中的话,那么整个时段的空气都会染上悲伤。
在我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但是,当我侧着耳朵去听的时候却又没有声音了,我以为是起风了,又过了大概半分钟,门再一次被人敲响,此时我清楚地听到了有人在敲门,于是在站起身去把门打开,一个年仅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站在我的面前,头发看上去有点长,是卷的,眼睛发肿却很有神,衣着看上去像似刚刚经历了长途跋涉,鞋子破了几乎不能够穿了,我以亲和的希伯来语问他找睡找谁,但是他没有急于回答我,而是抬着头四处张望。
“我想我能够帮你,请问你找谁?”
“我找艾米利。”他口气僵硬,直呼其名,我想也许他太劳累了。
“艾米利先生出去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他已经出去好多天了,也许是出远门了。”
“那么你是谁?”他的眼神里延伸着仇恨。
“我是他请来看守房子的。”
“真他妈的见鬼。”
“你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你来过。”
“你记住我叫卡洛斯,等他回来之后你告诉他我来过,记住是卡洛斯。”
“好的,我会记住的,你放心。”
“你是哪国人?”
“我是中国人。”
“你没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善意,我是艾米利的仇人。”
“你这么年轻不应该有那么多的仇恨!仇恨总是容易生出太多的事端,甚至毁灭一个人。”
“要毁灭的上一世已经毁灭了。”
“你的鞋子破了。”我指了指他的脚。
“这与我们的谈话不达调。”
“我认为我能够送你一双。”我没有等他说话,又接着说,“是出于某种教徒的友善。”
“是吗?”
我转身跑回来我的卧室里拿了一双我的鞋出来,也许这样的冲动来自内心里的某种感应,于是我照做了。
“你试试,我只穿过一次。”我真诚地看着他,这种感应真的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谢谢。”他接受了我的馈赠,他提着鞋返身走了,走了大概有七、八步他又停了下来,返过身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前世我在印度见过你。”之后他大步地走了。
这样一句悬念重重的话丢给了我,之后他消失了,那么我该怎么审视他的这句话呢?我轻声问自己,这难道是真的吗?他在他所谓的前世真的见过我吗?在耶路撒冷我认识的就那么几个人,难道这出于何种阴谋,当然这不大可能,因为我才来了那么短的时间,为什么我会住进这个庄园呢?
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些,我只是打算来找到我的弟弟,然后带他回去,而此刻我似乎注定要成了这里的一份子,这应该如何解释呢?
评《十字墓园》
十字墓园的美丽与忧伤
——读小说《十字墓园》
文/雅浪
在读十字墓园之前,我一直没想到一个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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