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一代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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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一代宠妃-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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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三本书放到我面前,笔墨纸砚也摆放一旁,“皇贵妃为格格的病殚精竭力,微臣惭愧,这本该是微臣的职责,反倒让皇贵妃受累。皇上谕令微臣,教授皇贵妃有关医学知识,皇贵妃天资聪明,明白其中道理后自然安心如常,焦虑过多反倒伤及自身。”

李延思转述皇上的话只让我觉得自己脸上有一堆小虫子正慌不择路地乱爬,所爬之处皆留下惭愧的痕迹。俯着脑袋不好意思抬起,更别说再冒出不由分说要求他找寻治愈方子的半句话。

“皇贵妃,微臣在这三本书中已插入书签标记,皇贵妃读过后,等会儿微臣过来逐一讲解,皇贵妃有何想法尽可畅所欲言,微臣定当有问必答。”

说罢,他退出屋子,就连随我而来的菱香也只能远远守候在紧闭的门外,他倒是全力为我营造出静心学习的好环境。

翻开第一本书,找到他标记的页面,快速浏览后,我便合上放到一旁。平日里自己弄些食疗,不免自鸣得意,以为也懂些医学。今日李延思此举,想来想去,都觉是皇上在提醒我:孤陋寡闻不可怕,一知半解还要指手画脚才可怕。

手托腮,指尖滑向耳垂,正好捏上耳坠,不就是皇上那时为我戴上又不准我取下的翡翠耳坠吗?他怎么会问我对玥柔是太用心还是太用情?这两者有何区别吗?






                        第178章 海棠迷漫,抽丝剥茧
“不懂就该虚心好学,整个后宫谁又如你能有这种机会,得了恩典不珍惜偏又偷懒起来。”

沉声训话伴着暗哑笑语凭空飞来,我便是如惊慌脱兔跳起来,声还没寻着,一声惨叫便已从我口里蹿出来。

耳垂的疼痛加大我急于甩开手臂的动作幅度,但越是要拉开距离,就越是疼得要命,直至一只手抓紧我的手腕,用劲制止我的粗鲁,同时斥责声压低吼来,“还动,耳洞都扯裂流血了,上蹿下跳的,你不要耳朵啦?堂堂皇贵妃怎么就跟个猴子一般,没个样子。”

疯了,抓狂了,苍天作证,他神出鬼没的,还怨我是只猴子?

耐住性子容他慢慢分离耳坠与衣袖的亲密接触,又随他小心翼翼把耳坠从我受伤的耳洞上取下来。与我要了手帕,他轻轻按住我的伤口,我乖乖忍着,他一声不响等着。终于,他撒开手,把血迹斑斑的手帕还给我。

“得嘞,不流血了,伤口慢慢愈合就可,问题不大。”

略微思虑,问我,“要不要叫菱香进来帮你清洗?再叫李延思拿些药来包扎?”

坐回椅子,双目圆瞪,“不用,不是问题不大吗?耳朵又没掉下。”

他倒是问得随意,可这里是太医院,本就该低调行事。结果耳洞扯裂包个兔子耳朵,还与堂堂安亲王独处一室,闲话跑出去,这不是自找覆灭吗?

“耳朵没掉,倒是魂又吓得没了。”他打趣着我,悠哉悠哉在我对面坐下。

我不吭气,双目一眨不眨盯着他,过得片刻,才蹦出一句,“李延思是个骗子。”

他愣一下,然后毫不雕琢自己的坦荡,“本王想见你,正好李延思得了皇上的谕令,便顺道帮忙安排。不过害你受伤,倒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没好气白他一眼,“回顾我的受伤经历,总有王爷的身影,我应该见惯不怪才是。”

装模作样哀叹一气,“不过王爷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在王爷手里。”

“你什么意思?人在皇上身边,命却在本王手里?皇上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吗?”他上半身往前稍倾,嘴里的讽刺也飞到他眼里明示。

我只觉自己面部有些僵硬,话语虽略显迟缓,但还是直言不讳,“我以为,自己在王爷面前不需要绕弯子,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既然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也有话要说,但讲无妨。”

他了然于胸信然点点头,“你永远都是墨兰,一直是本王心里的墨兰。”

这话嗖地就灼热了我的脸,头不自禁就低下,眼不自禁就落地上,手不自禁就往耳垂摸去,怎么连耳朵都在发烫呢?

又是一声吃痛的惨呼,我顿时清醒不少,正色庄容面对他。

“你在害羞,心虚了,是不是?”我的眼珠子都严肃到快要掉下来,他还毫无顾忌地调侃我。

“墨兰,”和颜微笑,“你把玥柔已经照顾得好上加好,无需再好。不要因为她落水心怀愧疚,那不是你的错,也不要因为她是本王的孩子,就对她格外偏爱,更不要因为对荣亲王思念难耐,就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到她身上,这只会让你精疲力尽!”

我的正气转眼泄光,呆看着他,他?他是住在我心里吗?傻乎乎脱口,“岳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玥柔的病,我在宫外会留意,李延思该做的都在做,足矣。墨兰,在我跟前用不着一本正经,否则岂不枉费我这一回的安排。”他双目中的诚澈真挚,见我笨拙地点点头,他的笑晕染开去。

跳跃的兔子,没有规矩的猴子,这次的见面仿佛从趣味横生开始,可李延思在太医院安排见面终究不妥,撩开心相呼应的笑意面纱,我还是希望快言快语,缩短我俩的单独见面。

岳乐没有响应我的快意,他用缄默回应,他越看越深的双眸只是凝视,疑惑在我心底漫开。他是仔细斟酌说辞?还是要我自行读懂他幽邃眼神中的呓语?

不得不承认,我在岳乐跟前永远沉不住气。桃李春风被阻隔门窗之外,久久相视,心潮泛出的红晕无法被吹散。虽寂静不语,羞赧却已开满眉眼,屋内自呈春意盎然。

“想见你,很多话想问你,明知不能见,还是没拗过冲动,为难了李延思。可是除了你,不会有别人知道,皇上都在想些什么,皇上对你的依恋,我一清二楚。”选择开口,却句句乍响,我的羞赧转眼掉入清脆断裂之声。

“墨兰,见上你,我却后悔不该有此安排。你只是后宫一女子,我不该把你卷进来。”

他朝我伸过手来,越过中线,慢慢接近,眼看就要覆向我的双目。他忽然停下,迅速折返,蒙住自己的双眼。叹息,放开手,复送无奈眼波,“你这双眸一潭清亮,冰玉洁净,罢了,我不想问了。”

和他永远,早已成为再不能实现的诺言;与他分离,从此就是葬不完遍地的落花。

“安亲王,”顿顿,改口,“岳乐,是我负了你!深宫红墙,我原以为掩闭心门,转身孤寂长伴就此了断一生。岂知,他推开门扉,他走进我的宫院,承乾宫的梨花树吐露新叶,我守在中庭,放任叶叶花花舒卷依依情怀。”

他猛然起身,背对于我,“自在飞花轻似梦,形单影只携片片海棠梦回春风。墨兰,我心存志远,王府里也是妻妾成群,可我不会轻易动情,一旦生情,此生专情。然他是皇上,至高无上,他要你,我无可奈何?你对他有情无情,我都凉薄一叹。梦断人静的春夜,我独自纠缠幽幽往事,景在物在,人已不再,只自己无尽而又无望的思念。流水落花易逝,绵长痛恻无声,春残秋凉我也还是孤守一圈又一圈的清寒。”

我倏地站起,剪不断、理还乱的无端情愫撞开心怀,急切地喊他,“岳乐,只要你开口,你想知道什么,但凡我知道,你就能知道。”

皇上在我跟前时常倾谈前朝事务,我虽后宫一女子,但我心里紧锁许多人和事。我确实知晓政务,可从不参与,也从不与他人说道,谨守我的本分,这也是皇上愿意朝我打开心房的深切信任。

只是这次禁宫深处重相见,岳乐的幽怨衷情,竟让我承担不住皇上的信任,要把皇上的心声直言不讳吗?

“墨兰,我不能为难你,但却是希望知道皇上想做什么?我本好意劝诫,当时皇上也觉言之有理,不会急于求成。可他最近的作为显然另有主张,我就怕事情扩大,波及开去,难以收拾。”

“岳乐,你既是为皇上着想,就谈不上为难我。我知,却不可侃侃直言,自会示意,末了,你也能明白他的想法。”

直视他的眼眸,不在乎如何深不见底,但我内心清澈可鉴,他自行思量,因为我始终信他。

先前有官员上疏直言,朋党之害来源于草野,后渐渐集中到朝廷。想要拔本塞源,就该严禁结社订盟,那些社团的建立,起初都是追求虚名,后来就会形成党派,相互攀比,形成一种风气。

由此,请求皇上加以整顿,督促学臣们,实心任职,而那些学子也要加以约束,不要建立社团,纠集盟会,互相投递名帖往来时,不许用同社同盟的字样,违者治罪。倘若奉行不力,纠参处治,这样一来,朋党祸害的根源就能破除。

皇上批复指出,参与社团盟会的部分官员存在操纵衙门,揽权专断的不端行为。在公务上为自己人说好话、拉关系、煽风点火等成为风气,实在可恶。严令禁止此类恶习,如果大臣们参与其中,就会被革职,如果相互隐瞒,事发后一同治罪。

与岳乐探讨时,岳乐坦诚这种风习由来已久。最初结社仅仅是文墨结交,兴趣相投,此人之常情。皇上自己也爱好诗词文墨,一些社团的新文新谈,皇上也都有所了解,甚至对一些文人还颇为敬重。

可一旦这种交情沾上官权,凭此勾结进入官场,而非才学引荐,继而就会在官场上拉帮结派,官官相护,为朝政处理埋下祸患。

皇上亲政以来,一直严厉惩处贪污官吏,但也坚持宽严相济的原则。岳乐认同暂且保持这个状态,多鼓励官员积极效力,完善欠缺的规程、制度,循序渐进。

年初的官员考核,内阁大学士成克巩、刘正宗等遵上谕自陈,乞罢归乡。这是一种考核形式,皇上批复各位继续留任。

而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魏裔介,遵上谕自陈时,皇上却在批复中指责他全无担当,于朝政无益,身为台臣长官,发觉贪黩不法,却称未闻见,也未据实纠参,徇庇欺蒙,辜负皇上的委任。本当严行治罪,姑且宽待,革去太子太保及所加一级,仍照旧供职。希望他以后洗涤肺肠,尽改前非,若复蹈旧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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