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一代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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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一代宠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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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兰!”阿玛一边敲门一边唤我,我赶紧放下书,冲过去给阿玛开门。

    阿玛进屋后先是看看我,接着又打量半天书桌上的书,这才缓缓坐下。

“阿玛就没见过哪家的姑娘像你这般爱读书,我们董鄂家又不是等着你去考状元光耀门楣,你这么用功做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竟然在读《孟子》?你的身体可经不住这样折腾。”

    我有些不好意思,“阿玛,我的身体没问题,不用担心,我好着呢。”

“你大哥到现在都还在外面鬼混,不见归家。他若是如你这般,我也就安心了。”阿玛拿过《孟子》随意翻翻,随即又合上放好,“他才应该读读这个,该读的不读,你反倒把他那份一块儿都读了。”

“阿玛,”娇语撒乖,“我不读书也没别的事情可做,我才不稀罕状元,我只管乖乖做个好女儿,不能再让阿玛担心就是。”

    阿玛面带欢笑,“随你喜欢,阿玛都依你。可你终究是女孩家,转眼就该要嫁人随夫随子。选一个擅长骑射的勇士做你的夫婿倒也不难,可要从我们满人子弟中选一个能文擅武的夫婿还真是不易。”

    嫁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是才十五岁吗?正是莘莘学子求知识长见识的年龄,怎么就该要谈婚论嫁了呢?

又犯糊涂了,不是吗?这不是现代,在这儿,估计十八、九岁就已被排进剩女的队伍啦!

或许是我木木樗樗的表情,阿玛眼中顿时多出不舍,“阿玛就你一个女儿,把你交给谁阿玛都不放心,可又不能留你在身边一辈子。”

长叹一口气,“孩子呀,你愈发出落得与你额娘一般。可惜你额娘早去,阿玛也不能像你额娘那样仔细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

    提起额娘,阿玛眉目间显露伤感,幽幽惋惜在他的哀叹中声声失落。

这些日子透过我的细心观察,阿玛对大娘彬彬有礼,也不知古时候的夫妻是不是很低调,总之我看不到他们言谈举止间的亲昵。

阿玛对洛舒大哥严肃冷淡,言语上也是数落居多。

阿玛对费扬古疼爱备至,不过在学业、骑射上却是一丝不苟地严格。

阿玛对我嘘寒问暖,只要我不出门,却也不怎么约束我,或许以前的墨兰本就懂事,他向来放心。

    “阿玛,你是不是想念额娘了?舍不得额娘吧?”我直接发问,倒换做阿玛有些怔愣。

我依着他身旁坐下,恳求他给我讲讲他心里的额娘。起初他还别扭着不好说,最后经不住我一再央求,才好似鼓足勇气一般娓娓而述。

“你额娘她品性温婉,心胸坦荡,是个非常好的女人,阿玛时时都在想念她。你外祖家虽因战乱没落,可也是,所以你额娘读过不少书,也有些见识。”

“我年纪轻轻便随军征战,从关外一路杀到关内,从塞北杀到南方,直到顺治八年被授予前锋统领,回京守卫皇城,只可惜你额娘与我已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相守的缘分。”

“想想四年前我随郑亲王进湖南、广西征永历政权,你额娘病重直至过世,我都不曾得到任何消息。后来听到噩耗时,我真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眼泪不知不觉从我眼眶滑落,阿玛泛红的双目也是泪花频频滚动,父女俩泪眼相视,“阿玛,你要保重身体,你还有我和费扬古,我们陪着你,好好孝敬你。”

阿玛略带嘶哑的声音连连说“好”,嘴角含着苦涩的笑意。

忽地脑海中闪出我一直存有的疑问,便小心翼翼探问:“阿玛,你刚才说满人子弟能文擅武的不多,像女儿这样学习汉书的满人小姐是不是很少?”

我的小心显得多余,阿玛坦然一笑,“可不是吗?岂止是很少,简直是屈指可数。虽说我大清入关已有十年,可八旗子弟还是沿袭自己的传统,大家对汉人自然是不屑,更别说学习汉字读汉书。”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阿玛,只听他接着说下去:“可也有部分满人渐渐接受了汉俗,还越来越青睐汉人的文化传统,那些守旧的满人就称呼这些人为‘新派’,阿玛也算个半吊子的新派人吧,虽不迷恋但也不排斥。”

“要说这新派里,最尊贵的那就属皇上。自皇上亲政以来,苦读汉人的名家典籍,诗词、歌赋、绘画、书法等等悉皆涉猎,勤学不止。还有承泽亲王硕塞、安郡王岳乐也都喜爱汉人的诗画,都是难得的文武全才。”

我聚精会神听着,难得阿玛有此雅兴侃侃而谈,正好抓紧时机普及我匮乏的知识面。

“阿玛说远了,其实还是因为你额娘,她的满腹诗书使得她的言谈举止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每当她引经据典谈论很多事情时,总会让我既觉惊讶又感惊喜。”

“征战南方多年,对汉人的东西也颇有体悟,所以在你小小年纪时你额娘便教你读书认字,阿玛非但不反对甚至很愿意。两年前阿玛回京任职,给你和费扬古请了汉人先生,非议在所难免,可一听到苏先生称赞你们姐弟,阿玛心满意足。”

“墨兰,自你额娘去世后,你便悉心照顾弟弟,即便是两年前落水失语,还是一如既往,阿玛谢谢你,你额娘在天之灵一定也倍感欣慰。阿玛一定好好为你物色好夫婿,不能让你受委屈。”






                        第7章 天上掉下个“他”

满满的感动涌入我内心,“阿玛这般心疼孩儿,真是孩儿莫大的福气。”

可一转到我的未来夫婿,顿时就有些吞吞吐吐,“至于物色那个?那个?”

我实在不愿意仅凭父母之命就决定自己的终身幸福,哪怕我很清楚这不是婚姻自由的年代。

“女儿才能开口说话,还想多陪在阿玛身边,况且也舍不得弟弟!”想想这也并非迫在眉睫的尴尬,那就暂且抛开,且先好好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父爱铁定没错。

阿玛微笑着站起身,“说的是,不着急,阿玛慢慢留意就是。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阿玛回屋了!”

不由自主,我竟跟着阿玛出去随在他身边,坚持送他回屋。我一度还想要冲动地挽住他的胳膊撒撒娇,可还是没敢。

送回阿玛,我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夜深时分,偌大的宅子里格外寂静,我却随心所欲晃悠起来,不经意间,竟是来到大门跟前。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出过门呢?吃穿用度大娘充足供应,唯一不许的就是迈出大门。

守门的下人果然警醒,我也没什么动静,他却很快就出现,看到我时,大吃一惊。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沉重的敲门声。

“公子回来了,奴才去开门。”说罢赶紧过去打开大门。

洛舒进来看见我顿时就怔住,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下人退去后,我镇定自如问他:“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很快整理了自己的呆样,昂昂自若,“我一向如此,不是吗?反倒是你,更深夜静,跑到这儿做什么?”

典型的纨绔子弟,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再瞧瞧我这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整日深锁侯门,默默为自由可贵长吁短叹。

既然脚不能乱走,信口胡诌我也就当仁不让了,“我打算离家出走,没想到被你逮了个正着。”

果然我的小玩笑吓住他,他慌乱地压低嗓音,“胡闹,你疯了吗?”

接着他看看四周,催促我:“回屋去,离家出走,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

我终于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大哥,我说笑呢?我能去哪儿,人生地不熟,出门我就能迷路,你还真当真?”

洛舒松了一口气,笑了笑,“人生地不熟?迷路?看你说的,无非是怕你出门再伤了自己,额娘没办法向阿玛交待。”

可是很快他就一本正经地盯着我,“你是墨兰吗?竟然还会与我说笑,莫非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没注意到?”

我也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而我却发了慌,我本就不是清高冷淡的性子,一不小心就难免本性暴露。

低下头,转过身子,脸上的不自在面向黑夜,一边迈出步子一边匆匆抛话,“我只是读书累了,出来走走。我这就回房,大哥也早些歇息吧!”

“读书?读到现在?连我那份儿也读了吧,阿玛若是知道,又该数落我了。”身后传来的语气酸溜溜的,想起阿玛先前在我房里确是如此唠叨他,看来他在阿玛眼里的不成器已是固定模式。

接着我便听到他的喃喃有语,“墨兰,你这么喜欢读汉人的书,难怪他?难怪你?难怪你们?”

我定住身体,他口中的“他”好似与我有关。虽是无头无尾的“难怪”,不过,还真是勾起我的兴趣,我安静地、耐心地、期待地等着他继续一句完整的“难怪”。

“看我又提这些做什么?别看都是三天两头就碰面玩在一起的人,可我向来不喜欢好管闲事。过年时问过你,你不开口说明,只是紧蹙双眉,面露怒色,我也就作罢。”

他的声音已随着他的脚步靠近我身后,“自你受伤后,他主动向我打听过几次,不过我始终不说你的情况,他总是一脸失落怅然。由不得我会生出疑惑,莫非他?莫非你?莫非你们?”

又来了,“莫非”了半天,他又开始没头没脑的“莫非”。

我懂了,他不是在和我说话,他只是自言自语。

既然他说不清楚,我也听得一头雾水,索性回屋,“大哥,我回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抬脚,他倒是三两步就拦在了我前方,低语而问:“墨兰,大哥就问你一句,那日出城去西山,是约了他吗?”

一记闷雷击在我身上,傻了。

洛舒紧紧注视着我,生怕会遗漏任何一丝线索。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菱香与我说,墨兰想去西山寺院进香祈福。莫非菱香并不知道墨兰的真实意图?难道墨兰去西山是所谓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这一刻,我是真心地冲着洛舒茫然不解地接连摇头。

“别紧张,我绝无恶意,我也是为你好。是他自己亲口承认与你有约,可我根本就不相信,你可是阿玛的乖女儿,你绝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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