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家，也不等于就一定出事了，你怎么认为梧桐镇上死的那个姑娘就是你这里的陈琳呢？”
“恩，当然……我听殷枝说梧桐镇上死的姑娘和陈琳很相似，”
“殷枝去过梧桐镇？”
“我没去过，我是听人说的。”蒋龙右手尜尜里一个高挑清瘦的姑娘站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听说梧桐镇死了个姑娘？”
殷枝低着头摆弄着发辫，并不抬眼看大家，吱吱唔唔的说到“大概是三天前吧。”
“谁告诉你的？他怎样说的？”
“一个客人。他说梧桐镇菜市场死了一个姑娘，还说那姑娘好漂亮。”
“哦……哦，陈玲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蒋龙突然扭过头问老板娘。
“什么时候……恩，好象……”
“是3月1７号。”没等老板娘细想，殷枝一口说了出来。
“你们都过来，认认是不是她。“蒋龙招呼着姑娘们，从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老板娘看了把它递给身边的姑娘，然后对蒋龙摇摇头。
照片在姑娘们的手上饶了一圈又回到了蒋龙手中，从大家木然的表情蒋龙就知道死者不可能是陈琳。他失望的对大家苦笑了一下，说：“今天就谈到这里，有什么新情况希望尽快的告诉我们。殷枝，下次那个客人来的时候，你再问问他当时的情况。罗伟，我们走。姑娘们，再见。”蒋龙一边说一边跨了出去。
“那陈琳会不会也出事了？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罗伟问蒋龙。
“真他妈的见鬼。死的还没有弄清楚是谁，又钻出两个失踪了的，哎——”将龙又习惯的把手伸进头发抓扯起来。
“走吧。”罗伟已经踩动了油门。
第三章 谁杀死了林伊
入夜时候。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轻柔轻柔的，看不见它飘落，只见空中白茫茫的一片雾气。蒋龙站在窗前，双手叉腰定定的望着外面。看他那出神样。没有人想去惊动他，于是大家伙一个一个的从他身边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许科，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死者的身份就要证实了。”蒋龙边说边把身子转了过来，但是他却楞住了。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叮叮……叮叮……”人没有喊着却把电话叫应了。
“喂……什么？死者是陈琳的表妹？……是殷枝……哦，好，你们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罗伟——马上跟我走。”
“哇塞！……晴天了啊？”罗伟跑进来，看见蒋龙一脸喜色，丈二和尚摸不头脑。
“你小子咋呼什么？快，去石燕子。”
“又去那干嘛，今天下午不是才去过吗？”
“你小子别废话，赶紧走。”蒋龙一掌把罗伟推了出去。自己也一头扎进雨雾中。
春雨仍淅淅沥沥的下着，两人都没有拿雨具，就光着头在雨雾中急急忙忙的赶着路。或许是心境的明朗，或许是疑问的释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对着春雨感慨起来。一个说春雨贵如油，一个说春雨淋着舒服。其实春雨的妙处又何只于此。她就像一个含春少妇，能撩拨人的情怀，能让人凭空生发出一种微妙的情调。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这场不期而至的夜雨不仅没有冲谈清芳阁的生意，反而愈使雨雾中的清芳阁凭添了一种神韵，就像一个刚出浴的美少妇，穿着一件半透明睡衣让人想入非非。所以等将龙两人赶到那里的时候，里面早已是笙歌悠扬了。
老板娘趴在吧台看电视，见将龙二人进来，她招呼他们进里屋坐下就噔噔的上楼叫殷枝去了。
“你能确定死者是陈琳的表妹？为什么下午不告诉我们？”殷枝刚一进屋，蒋龙一边示意她坐下一边迫不及待的问。
“下午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 就感觉有点像，但是我还不敢十分肯定……”
“为什么现在敢确定了？找到什么依据了吗？”罗伟没等将龙开口一下就抢过了话头。
“陈琳表妹腮边有颗紫色肉痣，我看见照片上的女孩也有一颗，所以我想死者会不会是陈琳的表妹。”
“哦？你见过陈琳的表妹？在什么时候？她来过这里？”
“那是年前时候，陈琳收拾东西把一张照片带出来了，我就拿起看了看，陈琳问我‘我表妹漂亮吧？她是学校的校花呢，过了年就要考大学了’我就那时知道她表妹林伊的。”
“林伊在那里读书？她到这里来你见过吗？”
“听陈琳说在她们家乡泸县一中，我没有见过人。”
“哇——，那是不是陈琳杀死了她表妹？”老板娘突然咋乎起来。
“这很难说，和死者有关倒是可能。”
“你知道陈琳的去向吗？她都和些什么人来往？”
“这个我不太清楚，虽说我们平时都比较要好，但有很多事情还是不说的。这次出门她并没有告诉我。”殷枝望了望老板娘。
“恩——想起来了，有个和她表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常上她这里来玩。”老板娘一拍大腿，然后把嘴对着罗伟的耳朵。
“姑娘？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吗？”
“不知道。我们没有说过话。”
“陈琳是曲县什么地方人？”
“天宝村人。”
“好，谢谢你们提供的情况。今天就谈到这里，如想起什么，随时给我们打电话。”蒋龙见再问不出什么，就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
“记住，别把我们的谈话告诉其他人。”罗伟随后叮咛了一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雾气已经散尽，空气清新而湿润，街道上行人已经很稀少，除了公路上汽车的嘶鸣以外，四周显得很宁静。两人低头啪嗒啪嗒的踩着泥水赶路，罗伟不明白，从梧桐镇到石燕子那么远的路程，为什么要走路去。他虽然知道蒋龙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走路思考问题，但是这毕竟路程不近。
“还走路回去吗？”罗伟问一直低头不语的蒋龙。
“不想走了？再走一段吧。坐车太快，不利于思考问题。”
“蒋队，你说找到陈琳是不是凶手也就有了下落？”
“你不怀疑陈琳是凶手？”
“怎么会呢，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陈琳都不会杀死她表妹，但林伊的死确实和她有关，如果找到陈琳问题也就一清二楚了。”
“你是说陈琳知道凶手，或者说陈琳和凶手有密切联系？那么王惠呢？”
“老板娘说有个姑娘经常去陈琳那里玩，我看这姑娘十有###就是梧桐镇失踪的王惠。”罗伟平时不太善于言语，今天却变了个人一样。
“你分析的很对。我们这个案子就像一堆乱麻，要理清这团乱麻惟有理出线头。而陈琳就是那团乱麻的线头。”
“从尸检来看，这桩命案完全是因色而起，凶手会不会是舞厅的常客或者陈琳的相好？”
“极有可能……”说到这里，一辆栽着客人的出租车嘶的一声开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蒋龙一见，高兴的说：“正瞌睡，就送来了枕头。走呢——”拉着罗伟就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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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曲县暗访
回去的第二天，蒋龙和罗伟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曲县天宝村。
陈琳家坐落在天宝村东头一棵老槐树下，蒋龙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看见公安局来了人，村里人不管闲着的还是忙着的，都丢了手里的活计跟在后头看热闹来了。
陈琳的父亲把蒋龙他们让进屋子坐下，陈琳的母亲又端来一缸茶水递到蒋龙手中，蒋龙接过来，叫陈琳的父亲把门关上，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们是榕城县公安局的，梧桐镇几天前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人指认死者是陈琳的表妹林伊。而这案子可能和陈琳有关，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把这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林伊死了？和陈琳有关？怎么可能呢？；林伊不是在县城上学吗？”陈琳的母亲属于那种快言快语之人，蒋龙刚一说完，她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通。她的男人在旁边根本插不上嘴。
“你们看这照片上的人是林伊吗？”蒋龙拿出照片给他们辨认。
夫妻两人头挨头挤在一起看照片，看着看着陈琳母亲的脸色就变了，她抬起头来对蒋龙说：“是林伊。是林伊呀，她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就……”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陈琳的父亲却是比陈琳母亲沉稳勇敢多了，他见老婆子眼泪如潮水般涌出来，就一把抢过照片，放在眼前端详起来，良久，他把照片递给蒋龙，说：“真是林伊这孩子……”话只说了一半哽住了，哪哀伤的样子并不比陈琳母亲弱多少。
死者的身份证实了，蒋龙心里一阵窃喜，好像于团团迷雾中看见了一线光亮。
林伊身死它乡，做舅舅舅娘的并不知道实情，因此不可能给蒋龙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蒋龙安慰了陈琳父母几句，又叮嘱夫妇俩暂时别把林伊的死讯告诉林伊父母，就告辞了。
“走，去曲县一中。”蒋龙大手一挥，两人又急急忙忙向曲县进发。
赶到曲县一中，正是放午学时间，学生黑压压一片堵在学校门口，蒋龙和罗伟费了好大劲才挤了进去，向门卫打听清楚了校长办公室位置所在，便一路小跑的向校长办公室奔去。
在办公室底楼转弯处，他们和正匆匆走路的校长碰了个正着。
说明来意，校长便把他们领到了办公室。
经核实，林伊果然是该校高三三班学生。但校长并不十分了解林伊的情况，校长就给林伊的班主任秋尹打了电话。
秋尹是个活泼伶俐的漂亮少妇，一见到蒋龙等人，主动上前握了握手，然后一屁股坐在蒋龙对面的凳子上说开了。
“我最后看见林伊那天是三月十六日，当时，我刚从图书室查资料出来，凑巧看见林伊慌里慌张往学校大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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