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事情。
记得当初在一本心理学专著上曾经看过这样的一句话:“现代文明不能消除只能压抑人类的兽性,每个人的躯壳里都有一个残暴的魔神,一个人要时时刻刻留心不要随便放他出来。”
难道张孟潭性情的改变应了那个心理学家的说法?换成自己,恐怕当时也会大开杀戒,可是自己多半会把手枪里面的子弹对着土人射得干干净净,尽可能多杀几个人为战友报仇,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个貌似儒雅的人还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和吕佳之间的纠葛……,想到这里,刘东华出了一身冷汗。
刘东华尽管未曾身临其境,但是他却本能的感到整个事件充满了诡异,土人莫名其妙的追杀固然让他感到费解,但是在内心深处,张孟潭即将进入的那个山洞更让他觉得可怕,也许那里真的隐藏了什么古怪,不然那些土人为什么在马上就要追到张孟潭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还有,他们本来是要进攻张孟潭的,却忽然对他顶礼膜拜,这很不合情理,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们当时朝拜的不是张孟潭,而是那个山洞里面的什么东西。很多未开化的土人都把一些毒蛇猛兽什么的当成自己的崇拜物,但愿……
他想对张孟潭讲讲自己的感觉,可是对方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仍旧以一种平淡的口气继续讲了下去。
草原惊变1
张孟潭抱着程高的尸体踏上几个台阶,走进那个似乎被当地土人视为禁地的山洞。
他不在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对生命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厌倦心理,任何东西也无法吓倒他了。
山洞显然经过人工精心修整过,里面方方正正的像个客厅,面积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里面很干燥,地面布满了尘土,但是很平整,右面的墙壁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供奉着一尊看上去有点怪异的神像。尽管山洞外面的光线依旧很亮,但是那个壁龛一样的地方仍旧让张孟潭觉得阴沉沉的。
他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在山洞里面随便扫视一下,然后把程高的尸体放到山洞左面深处靠近里面的角落里,仍旧用飞行夹克盖住了战友的脸,然后走到另外一边,一头摔倒在神像前,闭上了眼睛。
他静静的躺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光景,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知觉。就在此刻,他忽然觉得身下似乎有锐利的东西硌得自己的后背有点痛,于是挪开了一点,伸手摸了过去。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表层尘土覆盖的下面,似乎有一个很坚硬的物件。
他闭着眼睛,无力的用手一点点的拂开尘土,在挖掘过程中慢慢的对埋藏在尘土下面的东西产生了兴趣:这是什么?看起来山洞似乎有几百年没有人来过了,莫非有什么珍贵的文物不成?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的?
他坐了起来,差不多毫不费力的把尘土下的东西完整的挖了出来。那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头盒子,盒子的八个角镶嵌着纯金的装饰,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正面是一把精致的纯金挂锁,锁上镶嵌着一个看上去很像观世音的坐像。
盒子的年代显然已经十分久远了,木质疏松,已经衰朽得不成样子,拿在手里感觉很轻,似乎稍微一碰就能化成灰尘。换了其他时候,他会以十分敬畏,保护古旧文物的心理来看待那个盒子,可是在经历了剧变以后,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保护文物一类的事情都属无聊之举,现在把它保护的很好,可是一百年之后呢?一万年以后呢?一亿年以后又当如何?任何东西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周期,我们的介入不过略微延长一下它们的寿命而已,却改变不了本质的东西,也就是归于尘土。
张孟潭拿着那个盒子想也不想的随手往地上一摔,把它摔了个粉碎。
尘土散开的时候,在一堆金属碎片和朽木的碎末里,他发现了一个精致的木质雕像。张孟潭好奇的把它拿了起来,拿衣襟把它擦得干净了,凑到眼前仔细看去。木像不到一尺高,雕刻精美,完成制作以后显然用桐油一类的东西浸泡过,所以虽然经历了那么久远的年代却没有像包装它的盒子一样显出老朽的样子。
雕像呈淡黄色,有点像如来佛的坐像,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坐像总共有三张同样看上去有些阴郁的脸,大大的眼睛,暗红色的瞳孔,让人觉得有点像原始崇拜的产物,看上去让张孟潭觉得很不舒服。
草原惊变2
山洞里面光线开始黯淡下来,张孟潭坐起来仔细研究了一会,忽然厌烦起来,就在此刻,他觉得手指一跳一跳的疼了起来。刚才逃命的时候,他的手被荆棘刺破了很多地方,历经和土人紧张的对峙以及残忍的屠杀过程,这些小的痛楚没有来烦扰张孟潭,可是一旦安静下来,手指的疼痛就有些难当了。
他把雕像放在地上,检查一下自己的手,随手把刺进指尖很深的两根荆棘拔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快速滴了下来,不小心滴到了雕像的身上几滴,他连忙侧过身子,从衬衣上撕下一块布条,裹住了伤口。
这样做的时候,张孟潭忽然觉得非常厌倦,也非常绝望,他想起了吕佳。
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她也会想起我吗?真的希望这次能顺利回到驻地,希望能得到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希望我们永远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张孟潭的心里一阵绞痛,那么多的土人在外面等着要杀掉我,而我又无路可逃,他明白,自己这次大概凶多吉少了。
这样想着,他又拿起了雕像,想用的衣服把滴在上面的血迹擦干净,可是等他拿起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雕像上面根本就没有血迹,许是刚才看错了,根本就没有滴到上面?他在地上找了找,山洞里面光线本来就有点暗,暗红色的血迹滴到灰色的尘土上面就更加难以分辨。他忽然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对这样无聊的事情也关心起来了?该不是自己大限已到了吧?他清楚的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爷爷去世以前就像自己现在一样,总是对一些不该关心的事情特别关注,也总是做一些别人看来很可笑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抬头又看了看壁龛里那个坐像,忽然觉得有点面熟,低头看了看,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坐像和手里拿的这个雕像采用了同样的姿势,不过大小不同而已,此外,那个坐像上面挂满了灰尘,本来应该是头发的部分被尘土粘在了一起,另外有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坐像被一些拇指粗的藤条捆绑着,这是什么缘故?难道这个神像不是土人崇拜的神,而是他们害怕的魔鬼,所以才用藤条把他捆绑起来吗?他想上前看个仔细,但是浑身像要散架了一般,根本就不想动,况且这个坐像看起来很难看,制作也非常粗糙,根本就和寺院那些精美的类似艺术品的佛像不可同日而语,当然也就不能吸引筋疲力尽的张孟潭了。
他把雕像丢到坐像的前面,一头栽倒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阳落山了,天阴了下来。一声惊雷在山谷间爆响,顷刻间大雨瓢泼一般的降了下来。
张孟潭像个孩子一样睡得很沉,他太疲倦了,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外面的风云变幻。
草原惊变3
山谷里,追杀张孟潭的上千名土人此刻忽然没有了任何踪迹,仿佛他们是从地底下冒了出来,等完成他们的使命以后又钻入了底下,只是在那道缓坡上留下了十几具尸首。
他们到底为什么追杀张孟潭?为什么会在咫尺之间的距离忽然放弃了追击?为什么对这个山洞顶礼膜拜?此刻他们当真放弃了对张孟潭的围剿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张孟潭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早已进入黑甜乡,一切烦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午夜,雨停了,月亮从云层中露出了脸。
湿润的山风吹进山洞,吹到熟睡的张孟潭身上,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半梦半醒之间,一袭白衣的吕佳站在一架歼10飞机的旁边正笑盈盈的向他招手,不知所措的张孟潭一边面红耳赤的看着羡慕的对他嘻笑的程高以及其他战友,一边尴尬的走近吕佳。
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以至于张孟潭似乎已经闻到对方温暖的体香。他不知所措的偷眼看照吕佳,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吕佳开心的对他笑着,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温柔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咬了一下:“宝贝,我永远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张孟潭的心脏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几乎达到不能承受的地步:幸福来得如此迅速,来得如此突然吗?仿佛从地狱里忽然被人拉到了天堂,他激动而笨拙的把手放在吕佳的肩膀上和腰间,战栗的、胆怯的抚摸着对方柔软的肢体,吕佳闭目享受着他的爱抚,温柔的把头垂在他的肩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梦境与现实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忽然融合到一起,就在张孟潭觉察到自己是在梦中见到吕佳的同时,忽然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叹息,这样一声叹息仿佛是自行车车胎缓慢的放出了里面的气体,听上去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时间很长,如果山洞里面不是如此的寂静,张孟潭根本就不会留心。现实中没有意义的的叹息声与梦中的吕佳发出的满足的叹息混为一体,让他觉得毛骨悚然,他完全清醒过来了,并且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是谁发出了那声叹息?山洞里面除了自己就是程高的尸体,既然那声叹息不是自己发出的,也不会是程高发出的,那就一定有土人潜入了山洞。
他躺在原地纹丝未动,但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戒备起来,他慢慢的拔出###式手枪,枪膛里至少还有五颗子弹,应该可以应付那些该死的土人了。
他们潜伏在什么地方?既然进来了,为什么不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来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