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之八大杀手 第五章(2)
恶汉心绪平定了许多,积极主动地向我陈述情况:“天还未亮时,我和几个厂丁在厂区巡逻,正好看到两个人在月下鬼鬼祟祟地交谈。我通知了其他兄弟包抄过去,想把他们围堵在铁丝网护栏的墙角。可是,他俩警觉性很高,一发现我们,那个黑人就把另一个推上铁网,自己同我们打斗起来,掩护同伴逃脱。”
“哦?”我打断粗鲁汉子的讲述,好奇地问道,“那黑人的身手如何?”恶汉被我问得莫名其妙,我忙解释说:“你不许吹捧他,真实评价就可以了。”
恶汉眉宇间拧成了疙瘩,捉摸不透该怎么回答。“你想活命,就实话实说,不要刻意吹嘘黑人,也不要刻意贬低黑人。”
一番解释,恶汉立刻领悟到精神实质,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黑人出手如电,手法凶残,我们十个人个个剽悍如虎,却被他打得两死五重伤。后来,打斗声惊动了其他厂丁,他们背着猎枪围上来,才迫使那个黑人束手就擒。”
他说的情况让我猛然心惊,照此描述,杜莫也是一名杀手,而且功力深厚。
“你接着说。”我故作满意之态,依旧边吃边喝。“黑人并无文件信稿,只背了两把长枪,还有零星的子弹和玻璃杯。”他嚅嚅地说。
恶汉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他说的玻璃杯,其实就是望远镜,我知道侵略越南高棉的联合军,多以此称谓。尤其驻扎在西贡的特种兵,更喜欢把望远镜滑稽地称为玻璃杯。这种说法从恶汉嘴里冒出来,说明这个工厂有退役的特种兵,或潜伏着特工,并与东南亚战区的某个秘密组织相勾结。谋杀,是官方最善于用来擦屁股的手段。
然而,我最担心的是在此遭遇劲敌,或暴露自己的身份。“阎罗工厂”这个阴森的称谓很像一个代号,暗示着更深层的一种关系网。
“黑人被绑在工厂东南角的燃气罐上,赛尔魔说他脂肪太厚,看着很可恶,所以命令我们把他活活晒死,直到晒成肉干儿。
“赛尔魔?赛尔魔是个什么人?战斗力如何?掌管哪些事务?”我穷打猛追,吓得粗鲁恶汉的脸上红白交替,他仿佛很惧怕那个叫赛尔魔的人。
“你尽管说,只要我救走黑人,你躺在这里装死即可,或者给你制造点儿小伤,我保证没人追究你透露信息。等我们跑远了,你继续过你的酒肉生活。”嘴上安慰着恶汉,我内心却在犯嘀咕。
“赛尔魔,那是我们厂丁的头目,负责看护这里。此人很古怪,喜欢从活体动物身上切生肉吃,尤其是鹿肉。”
我有些不耐烦,质问道:“我问你他的战斗力如何?比黑人可强?”
恶汉吓得一抖,好似一只乌龟抽缩了几下脖子,然后惊魂未定地说:“他,他……我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2。凶残的厂丁头目
“You…lie!He…is…a…devil,extremely…dangerous。”抽泣着的女孩突然情绪激愤,打断粗鲁恶汉的话。我皱起眉头,沉思女孩想告诉我什么。
“别,别听她胡说,我绝对没往陷阱里引导你。”恶汉急切地说完,勉强冲我笑了笑,那一脸横肉,难看极了。桌上的牛肉,被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光了。
“来,你也喝一口茶水,待会儿把你绑起来,可能要很长时间才有人解救你。”说着,我将剩有水渣的茶壶递给恶汉。
他眼神立刻放亮,他欣然接过茶壶,扬起脖子猛喝,仿佛要证明自己不嫌弃我的口水,以此加重保命的筹码。壶嘴儿被他嘬得吱吱响,喉结在脖子里上下窜动。
人性禁岛之八大杀手 第五章(3)
我默默注视他,右手忽地一抹左肩头,嗖地拔出锋利的匕首,如同毒蝎翘起尾巴,电光般横扫过去,粗鲁恶汉的肥短脖子立刻现出一道深深的割痕,鲜红的血液立刻沿刀口涌了出来,开始如多出条红线圈,随即喷射出来,溅向酒桌上的白瓷空盘中。
粗鲁恶汉的大脑袋像千斤重砣,把他的上半身拖得趴伏在桌子上。他剧烈地抽搐着,血液汇集成柱,沿桌子的斜面流淌,渐渐滴落到潮湿的泥地上。
“霸占上帝子民的膏脂,最终用血偿还,清洗干净你的灵魂,让它升飞进天堂,去亲吻上帝的公正与仁慈。”我冷冷祷念道。
“咳,咳咳,咳咳咳……”粗鲁恶汉的脖颈被割断大半,他试图抬起手掌捂住割断的喉管,止住流淌的鲜血,可他身体就像一架出了故障的机器,神经接收到的指令,反而使他的肌肉哆嗦得更厉害。厂内污染的空气,如倾巢出动的细菌,从气管儿断裂处成群结队地灌输进去。垂死的家伙仿佛听懂了我的祷念,急促的呼吸渐渐微弱,睁大的眼睛缓缓闭合。
女孩再次被吓到目瞪口呆,急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失声尖叫变成了一阵空叹。我不慌不忙,把沾染腥血的匕首在粗鲁恶汉肥厚的背脊上抹了抹,重新还原到左肩位置。即使女孩不揭穿他的伤天害理,我也能察觉到这种市井恶棍自作聪明的小伎俩,比起我曾经审讯过的那些跨洲际间谍,他们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踢开四具死尸,扒下他们当中那套最小身材的衣服,丢给遍体鳞伤的女孩。这女孩儿面容清秀,朱唇皓齿,格外动人,她五官的轮廓与*色泽表明,她可能是白种人与黄种人的混血儿。“自己扒一双最合适的靴子,牢牢勒紧在脚上。”
我一边捆绑被打昏的*女人,一边叮嘱那个被强暴的女孩。等救出杜莫,我们必须沿丘陵逃跑。而且长满野草的厂区到处扔着沾染原油的碎铁丝及三角状白铁片,万一女孩扎伤脚走不了路,会给我增添麻烦。
女孩是当地人,从跟随父辈来到丘陵地区种植烟草时,就被几个恶棍抢夺进工厂供他们淫乐。她的父母年老体衰,势单力薄,明知女儿被囚禁在这里,却没有办法救她出去。可是,女孩自己并未放弃,没在淫威下蜕化成奴才,她坚信自己的灵魂依然长满洁白的羽毛。所以,我必须帮助她逃出魔爪。
赛尔魔并非恶汉所说,是个不堪一击的人。卖冰的女孩说过,工厂里有个让人恐怖的家伙,能一脚踢破水牛的肚皮,指的应该就是此人。
眼前这个女孩,其实年纪并不小,仔细看去估摸有二十三四岁。她竟然也郑重地劝我不要去招惹赛尔魔。她根据本地的传闻,对我讲述了很多。
女孩说,在废旧的工厂下面,还有另一个工厂,连那些厂丁不经批准都不得进入。工厂的经营者称霸一方,与官方相勾结,为进一步扩张势力,竟花钱从东南亚聘请地下雇佣兵来充当打手,并让这些雇佣兵训练厂丁。
我很了解地下雇佣兵,普通的雇佣兵好比政府偷偷包养的二奶,而地下雇佣兵犹如暗娼,但两者性质相同,都是杀人工具,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备受嘲笑和低劣的待遇,使地下雇佣兵的心理受到极度扭曲,又因为竞争压力很大,所以性格凶残,手法狠毒,成了地下雇佣兵的特征。
东南亚常年多雨,丛林里高大的树木铺天盖地,四季如一。越战结束后,很多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士兵散落到周边国家,暗暗潜伏下来。获胜后的政府也饶有鸟尽弓藏之意,象征性地给他们发放补贴,但仅够买几双廉价皮靴。心寒的士兵迫于生计,最终转化为黑道上的杀手,他们要积累钱财,洗刷自己被廉价使用的耻辱。因而杀手这个职业在泰国、老挝、柬埔寨、越南等国,沿袭成风。
人性禁岛之八大杀手 第五章(4)
侵略战争最终带给双方士兵的最大打击,是心灵的伤害,因为他们曾亲临战场,亲眼目睹过残酷的争夺。起初,一群年轻人群情激奋,怀揣虚无的信仰,雄心勃勃地奔赴战场,但战斗慢慢变成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最后演化成屠杀;攻击目标由壮年延伸到老人、妇女、儿童。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群炮灰。
每个士兵都害怕死亡,因为他们闯进每一户村子、院子,搜查每一辆汽车,每一艘渔船,都可能遭遇冷枪和爆炸物。整日目睹同伴被炸得血肉横飞,情绪自然敏感多疑,孤独冷酷。当恐惧膨胀到一定程度,便承受不住风吹草动,最后只会用疯狂射杀去寻求自身的安全感。即使面对老人和儿童,也不会轻易放过。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期生存,严重摧残了人性,让持枪者心智尽失。为增长自己存活的概率,常常不惜错杀成百上千无辜的人。
每个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战士,多会悔恨终身,那种罪恶感像窒息般地折磨着他们,逼得他们去羡慕那些战死者。
3。杜莫死里逃生
赛尔魔并非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地下雇佣兵的代号,如同柔道的最高段位,但并非各国武术中的最高段位。
但是,至今还没有人知道赛尔魔的基地到底在东南亚的什么位置。流经越南境内的红河入海口是越南的海防港,海防港的附近有座吉婆岛,传闻在那座岛的地下有个废旧工厂,赛尔魔的基地很可能就设在那个地下废旧工厂里。
各个地区的杀手如同产品,也有自己的品牌,赛尔魔组织纪律严明,不接受普通人,很多自以为是的罪犯、恶棍、混混,想投奔却无门。
赛尔魔的最大特色,在于招募的苛刻,他们只寻找从战争中走出来的那些见过血腥的战士。因此,他们培育的地下雇佣兵,个个强悍凶狠,有着战场厮杀的丰富经验,这使得赛尔魔这个品牌,国际排名较靠前。他们价格不高,又肯卖命,且善于残酷的肉搏战,最关键的一点,是能把完成使命看得比生命还重。因此,备受欧美地区的买家青睐。而有些杀手,一旦跑丢武器,便只有被追打的份儿。
杜莫绝非一般海盗,不会轻易栽倒在几把粗制的猎枪下,他一定遭遇了至少与他旗鼓相当的劲敌。女孩穿好从恶棍身上扒下的衣服,虽然松垮肥大,却包裹起了裸露的身体,一双马靴像滑雪板似的,被她套在脚上。她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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