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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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婴-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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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睡,睡了应该有很久的时间,但是当我醒来时;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因为,在睡梦中,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老和尚最后那句话,“只是,这位女施主,仁心慈厚,不知是否能吉人天相,避灾避祸……”,随即,我耳旁似乎又响起那张俏脸的话“一个都逃不掉,都得死”,还有,还有更多的话,高松的“将这一切忘了吧,让我们重新开始”,莫言的“天道、人道,道亦有道”,以及方铃还有我的前身的声音……,他或她们的言语,毫无章节地在我的梦里反复出现、不断纠缠,最终逼得我在一声大叫中猛地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似是很深的夜,病房内一片漆黑,好像高松还没有归来。我只觉满脑发涨,一捏手心,发现刚才的梦境竟使得我惊出了一手的冷汗。轻吁了口气,我正待撑起身子,半坐起来,可是,就当我准备旋开床头的台灯时,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到莫名地一阵心跳加速。下意识中,我向着右手的无名指摸去,却不想,这一摸又让我心底大惊。戒指,戒指不在我手上!对了,我想起来了,在那间久不住人的平房里,我将手上的戒指褪下并交给老和尚,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我竟然把它忘了。也许是当时太过紧张和慌乱所以没有再想起它,也可能是因为高松那句“一切都结束了”的话,使我心头一直维持的警戒被松弛了下来,总之,我的的确确将那枚戒指留在了老和尚的平房内了。

  我呆滞了一小会,最终伸出手将台灯旋开。一轮不甚明亮的灯晕将床头的黑暗瞬间冲散了开,病房内虽然安静如初,我的心旌却稍见安定。摸出枕下的手机,犹豫了一小会,我还是决定拨通高松的电话。只是,铃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高松为什么不接手机,难道他……。不可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出事了。我这么劝说着自己,并且不死心地继续拨号。可是,手机中飘出的只有彩铃声,却始终没有我想听到的那个声音。

  难道还有什么没有结束?我手不由一抖,手机落在床塌边,传出嘟嘟的盲音。鬼婴和老和尚都死了,一切难道不应该结束了吗?正当我茫然地看着床塌边的手机,心里紧张不安时,蓦地,病房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高松!”看到这个走进来的人,我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下来,“你的手机呢?”

  “都结束了,没事了,小秋”,高松一脸疲惫,带上门,坐至我的床沿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带一丝神秘的笑容,从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在我眼前晃了两晃,说道“对了,你猜,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我伸出手一把将这样东西夺了过来,低头一看,是两张飞机票,不免愣了住,接着反问道,“你买的?干什么用?”

  “不出一周,你就能活蹦乱跳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了,我决定,等你好了,我们去W市旅游。怎么样?”高松神情疲惫,可是话语里却是满怀欣喜。

  “可是,你的手机?”刚才的不安使得我不得不继续追问下去。

  “你打我的手机了?”高松皱了皱眉,道,“来之前,我去了回墓洞,手机在那摔坏了”。

  我听着,松了口气。

  “就当是破财消灾吧,总之,一切都结束了。下周末,我带你去W市玩个痛快。让我们把这些都忘掉,重新开始!”

  我安静地点点头,倚进高松的臂弯中,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是的,但愿三百年前的恩恩怨怨就此可以结束,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只是,为什么,隐隐地,我还是感觉不安呢?倚在高松温暖的胸前,我决定,暂且将一切全部忘去。不管怎么说,今天过去后,明天会比今天来得更好。

此后一周
在此后的一周时间内,我几乎就是吃了喝,喝了睡,睡醒了再吃,吃完了接着睡,整个生活规律跟一头被圈养起的猪没太大区别。住院期间,方铃曾来探望过我。她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包括对我的态度,这让我感觉非常意外,感觉上,好像那段在平行空间内发生的事,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记忆中成形过一般。她见着我的时候,向我嘘寒问暖,热情如初,反倒让我自觉愧疚,以至于稍显不自在。好在,临近期末考,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呆在医院陪我,这才让我如释重负。

  其它的一切,仿佛就像高松说的那般,全部结束了去,包括那枚祖母绿戒指,也在钱副署长的帮助,又物归原主回到了我的无名指上。关于鬼婴而引发的系列命案,警方绞尽脑汁进行了移花接木,将内情封锁了起来,并将所有受害者进行妥善而利落的处理。惟独说来和方铃一般有点让人奇怪的事,便是我听说,那个老和尚的尸首在火化时,好像出现了一些什么异状。只不过,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异状,我却不得而知。总之,当这个老和尚被宣称圆寂后,据闻,前来哀悼的香客差点将W寺庙高高的门槛踩断。而至于那个姓丘的臭老道,虽然让我耿耿于怀,可是他却至始至终再也没出现,就像失踪了一般。而与他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还有莫言。因为就在我住院的后七天时间里,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身影,虽然我总莫名地期待他会再出现。

  与莫言与丘老道相反的是,高松每日掐着秒表,守时上医院来看我,并且不忘了带上一些他亲手烹饪的炒菜或小点。那些经他手精心调制出来的食物,总能惹得我胃口大开,以至于一周后,当我兴高采烈被批准出院时,整个人几乎可以和一个标准的邮政信箱媲美了。

  站在医院高高的台阶上,我深呼吸了一大口久违的新鲜空气后,忍不住朝着高松嘟哝了一句,“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都可以直接晋极相扑选手了”。

  高松听得一乐,伸出手,向着我在寒风中冒着白气的鼻子,给了个出奇不意的蹂躏,回道,“你看,我早有前瞻远瞩,你现在这样子,穿我上回买的衣服应该再合适不过了。对了,我不是已经买了明天的飞机票吗?去W市爬山,正好有利于你缩减体重。”

  我悄悄地抬起脚跟,在他话音未完前,向着他的皮鞋尖狠狠地跺了一下,随后,大踏步地追上一同来接我出院的我妈,搂住她的脖子,一副亲呢样地往前走。身后传来高松惨痛的大叫,我可以想象得出他肯定在龇牙裂嘴中,心情顿感舒坦,假装听而不闻。

  “才出院就要出去旅游?”接我出院应该是件高兴事,可我妈却显得忧心仲仲。

  “没事,妈,你看我,现在不是又生龙活虎了吗?”我不怎么在意我妈的说法,一摆手,打断了她的担忧。

  “我看爬山还是不要爬了,就去W市走走也行”,我爸目视前方,并未看我,话却是向着我说的,“就是要注意安全,医生说了,你还不适宜剧烈运动”。

  我冲着我爸做了个大鬼脸,随即又返身向着高松跑去,却听得我妈似乎有句轻声的自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结束了”。这话,听得我心里一个紧张,那些残留在心底的恐惶和疑问再一次被勾起。

  “车子来了,小秋”,在我突然一怔之时,高松携着我的手,拉我一同坐进计程车内。我下意识地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你说,这一切还会不会没有完全结束?我有点担心……那个臭老道……”。

  高松摸了摸我的头,又顺手刮了我的鼻子,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有我在,还有什么需要害怕的?一切都结束了。明天是十点半的机票,九点,我们机场门口碰面。”

  没错,有高松在,我干嘛还要害怕?我一扫忧愁,回手给他鼻子一个擦边拳,然后看着他在我爸我妈同坐一车,于是只得强忍住叫声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偷偷大笑了起来。什么鬼不鬼的东西,难不成,我夏小秋还能被一群小鬼吓死?靠,那都是无稽之谈。

  我缓和了心情,哼着小曲,不多一会,计程车到了我家门口。高松送我到门口,又嘱咐了几句明日一早机场见后,这才转身离去。在他离去之后,我享受了家里最高级的贵宾待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直到趴倒床上呼呼入睡。这一夜,我睡得相当踏实,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包括连稀奇古怪的梦也没有做。

  第二天一大早在闹钟铃声中,我勉强爬了起来,然后冲进卫生间,完成了洗涮涮等的上路准备工作。一到客厅,便瞅见我妈帮我打的整整一个大行李箱,还有一只涨得圆滚滚的双肩背包。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出去个一年半载!我张大了嘴说,“妈,你这是准备要累死我?”

  我妈嚅嚅嘴,却没有回什么话,转了身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为什么我感觉到她的眼角是噙着泪的?呆了一秒,我正想拔腿上前问怎么了的时候,我爸一把扯住了我,二话不说,拎起行李,拖着我,打了车就往机场赶去。

  一路上,任我怎么问,我爸都吱吱唔唔转开话题,直到将我送到高松身旁,这才认真地对着高松说道,“小伙子,记得好好照顾小秋。要是再出个三长两短,我会……”,说着,我爸做了个“喀嚓”的姿势。我本心怀疑虑,正时却不由“扑哧”地笑出声来,推搡着我爸,让他赶紧离开。

  正当我目送我爸离去,准备转身走回高松时,我的视线中闪过一片青蓝色的人影和一张熟悉的脸庞。“莫言!”,我禁不住轻呼了一声,连忙向青蓝色人影闪过的一端望去,可是,就一眨眼的工夫,那张脸庞却已消失不见。

莫言的预示
我睁大了眼睛,再次四处张望,可是,那一闪而过的青蓝色人影,就像雪花般,融在了机场的人群里。

  “你在看什么?得去换登机牌了”,不知什么时候高松站在了我的身后,揽起我的肩,见我东张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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