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哥~~”金铃燕娇嗔叫道,她虽与贺漾是雇主伙计关系,但多年来已如同兄妹般亲近。
贺漾见她如此,哈哈大笑:“呵呵,我们燕儿还害羞起来了。今日我可是帮你说了好话,还躲到一边,好让你们两单独……呵呵呵……”
金铃燕微颦眉,不满的语气:“哪是单独啊。宁公子那两个侍卫,如影随形啊。那宁公子也是个木头,话言寡少,不知情趣,我说什么便‘嗯嗯是是’几声。贺大哥,他可是嫌我年纪已大?”说到最后竟自嫌起来。
贺漾好笑摇头,看来这泼辣妹子还真是动了心了:“怎会呢?燕儿好歹是我贺氏马场第一美女子啊,他怎会嫌弃。我看他就是那冷淡性格,对谁都是如此。不过话说回来,若燕儿能攀上这门亲,以后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了,就再也不用你抛头露面了。”
金铃燕扬眉:“贺大哥这么肯定?那宁公子虽出手阔绰,但以往都没听过他的名号,马匹用于何处,他也一直没有明说……”
贺漾摇头:“你看他那银票便知,依银钱庄的百两黄金票额,非富即贵啊。宁公子必是化名,人家的隐私不说便罢了,莫要询问。而且他虽然年纪轻轻,办事却老道谨慎,必是家门渊源。更何况,他还风度翩翩、顾盼神飞,虽寡言了些,但这样更沉稳可靠,我们燕儿可真会挑夫婿啊,哈哈哈……”
“贺大哥~~”,金铃燕娇羞跺脚:“人家都还没表示呢,什么夫婿不夫婿啊。”
“凭燕儿这样貌,多出去逛逛几次,划划船,对对诗,那宁公子必会心地与你的。”
“嘻嘻~~”金铃燕眼冒红心,满脑已是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花开两边,各表一枝。
这厢,鹿启城,缘来客栈,二楼西面丁戊房。
“禀教主,宁公子已回到教中。”黑衣男子跪地禀报。
原本垂目养神男子,立即神采飞扬:“哥哥回去了?!习木,你速速收拾行李立即回教。吩咐习金、习土留待此处将马匹运回。另,记得向贺老板打声招呼,就是家有急事,先行回去。”
“是,教主。”习木身影一晃,便消失了。
泠教现任教主――雷凝言,小名洛洛,化名宁依洛,立即亲自动手,心情愉悦地将衣物收拾好,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去。
翌日,得到消息的贺漾和金铃燕满心失望,居然这么突然地就走了。
尤其是金铃燕,满脸沮丧,她都还未和他单独相处多久,那人,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让她……情何以堪……
贺漾此等年纪,自然知道金铃燕心中所想,安慰道:“他必是有急事,才会如此。以后,还有生意往来,不会就此断了来往的,你此后便负责宁公子所有的生意吧。”
“贺大哥……”金铃燕感激抬头。
贺漾拍拍她头,没再说什么。
鹿启城前往元汀城的官道上,两匹通体白毛的骏马疾速飞驰。马上之人,躬体提缰,夹鞍甩鞭。一人是黑衣束体,面目平凡。一人是蓝衫飘扬,俊雅非常。两人似乎十分着急,奔向目的地。
本来要两天一夜的行程,在急速奔驰下,一天一夜便到达了元汀城外泠教。
宁依愿正在凝言居西南偏角的小书房内,整理这一个月来,外出巡查的账本和数目。
正精神集中地划划写写,依稀听得院中有些声响,并不为所动,仍是飞快地心算。
“叩叩”两声敲门声后,不待宁依愿反应过来,门便被推开,夕阳光射进来,弄得宁依愿微眯眼,门即刻又被关上,下一刻,宁依愿已被一温热身子抱住。呃,应该说是缠住,某人像只无尾熊样吊在宁依愿身上。
“哥哥~~”爱娇的声音从颈边发出。
宁依愿这才看清,是洛洛这家伙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在鹿启城么?我以为你最快都要明日才回。”轻轻拍拍洛洛后背。
“人家听说哥哥回来了,昨夜急速赶回来的嘛。”洛洛抬起头,撒娇的邀功。
宁依愿皱眉:“干嘛这么赶?又没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就赶回来了吧。来人,备饭和热水。”
“是。”门外传来习木的声音。
洛洛蹭蹭宁依愿脖子:“洛洛想哥哥了嘛,哥哥都出去一个多月了,好久好久哦……”
好像他们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宁依愿模糊想到。
洛洛双手双脚缠着宁依愿,直到热水送上。
“下来,去沐浴去,满身泥汗的。”宁依愿拍洛洛后背,示意其放手,
“不要~~哥哥抱洛洛去。”洛洛紧抱着哥哥脖子不放手。
宁依愿无奈:“都这么大人了,还耍赖……幸好没有别人看见,否则啊,眼睛都要跳出来了。”边说着边托着身上的无尾熊往浴室走去。
“嘻嘻~~没人敢随意进来的,不怕。”得逞的洛洛舒服得靠着宁依愿的胸膛。
而唯一的见证人――习木同学,视而不见,低头跟随。
“此次可还顺利?……”宁依愿抱着某教主,声音渐行渐远……
~~~
洛洛光溜溜的跨进巨大浴池中,这个浴池是两年前,洛洛派人建造的,底下悬空,堆薪少量加热,保持水温。
“哥哥,你也下来泡嘛~~”洛洛靠在一侧,脸颊粉红,挥动白皙手臂叫唤道。
两人虽然亲近,但为了掩人耳目,从五年前起,两人便在人前装得没那么亲密,自然就很少一起沐浴了。三年前,洛洛继位,做上教主后,仍是谨慎行事,人前一套两人单独时一套。直至两年前,洛洛掌握了实权,各堂安插了亲信,两人才没有那么处处小心。
现如今,凝言居的手下,皆是在洛洛的亲信,在这里,他们无须掩饰。但因为两人实在是各自太忙,能像今天一样,惬意泡澡的机会实在不多。
宁依愿宠溺笑笑,也伸手将腰带解下,褪去衣物,跨入浴池。刚一坐下,洛洛便依偎过来。
宁依愿舒臂将他揽进怀中,给他捏肩膀。洛洛舒服得半眯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咕的舒服声音,像只爱娇的小猫咪一样。
“以后不许这么不顾身子,宁可晚一天半天回来,知道吗?”宁依愿摸着因长时间骑马而僵硬的肌肉,板着脸说道,手下却依然柔力按捏。
洛洛委屈地嘟囔道:“洛洛想早点见到哥哥嘛~~”拧回头,水汽粼粼的大眼望向宁依愿。
宁依愿毫不留情地狠狠拧了把嫩嫩的脸颊:“哥哥说不许就是不许,这样多伤身子啊,听见没有?”
“呜呜……动动(痛痛),得得~~”洛洛求饶。
宁依愿见到那微扭曲的小脸,好气又好笑地松手,改拧为抚:“洛洛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你想让哥哥心疼死么。”
洛洛闻及,立即扑进宁依愿怀中,闷闷说道:“洛洛以后不会了……”
宁依愿想起这五年来,这怀中的孩子是如何的努力,每日毫不松懈的习武自然是不在话下;三年前年幼的他,继任教主之位,他为了避嫌只能整日窝于书房,做出不问世事状,让洛洛一人面对,教中明里暗里的挑衅、难题,雷谷航也完全不加援手。这样,让一个稚嫩的少年,迅速成长为了个果断绝厉的教主。
而为了宁依愿的私心,他不想为雷谷航和杜奇亮能有任何能力掌控他的人生与自由,自洛洛任教主后,他便想尽办法――收养孤儿、培养心腹;创建自己在教外的生意,尽力赚钱。常常都是两人夜里讨论至深夜,宁依愿出谋划策,洛洛白天实施。
小肩膀渐渐变得结实,可担当起重任。
宁依愿看着眼前已与他一般高的孩子,眉目俊朗肌肤白皙,据雷谷航说,这是像他的娘,那美丽不可方物却从未得到相公之爱的人。骨骼不算大,是偏细瘦型,即便习武良多,却也并没有肌肉横生,精瘦精瘦的,定是累得如此的。宁依愿心中微微泛酸,轻抚着洛洛背脊,柔声问道:“洛洛,怪不怪哥哥让你这么辛苦?让你一个人面对外面那些……”
洛洛使劲摇头:“洛洛不怪,洛洛说过要保护哥哥。而且都是哥哥在出谋划策,洛洛一点都不苦。”
宁依愿抱紧这个傻孩子,在外,他渐渐变得狠厉,为了不让人因年幼而被人看低,常是扮得冷酷少言,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变成了那样的人。
宁依愿看在眼中,自然十分心疼,于是凡事能顺着他的便顺着他,聪明的小孩感觉到了,顺着杆子而上,变得比以前更加爱撒娇耍赖,宁依愿宠溺的全盘接受,只是洛洛会伤身的事情除外。
洛洛见宁依愿有些难过的表情,安慰道:“哥哥,现在不怕了,现在洛洛有能力了,哥哥想干嘛就干嘛了。”
宁依愿展眉一笑:“这是自然,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费的。”言语中充满了掌握了全局的自信和自如。
“咕咕……”洛洛赧然,他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宁依愿瞪他一眼:“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不吃饭乱来……”
洛洛连忙抱着宁依愿的胳膊晃悠,打断道:“不敢了,不敢了,洛洛饿了,哥哥一起吃饭吧。”暗自吐舌头,好久没被哥哥这样骂了。
宁依愿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但吃饭要紧,便不再多说。两人出了浴池,去到饭厅用膳。
用完晚膳后,洛洛去给雷谷航请安。虽然现在雷谷航已不管教中事务,但身为洛洛的爷爷,向长辈请安也是应该的。
宁依愿则着亵衣在房中掌烛夜读,顺便等洛洛。
“哥哥,我回来了。”半个时辰后洛洛回到。
宁依愿抬头:“今晚别练武了,将衣物换了,早些睡吧。”
“哦~”洛洛听话地走到屋内绸锦屏风后,换置衣物。
“哥哥!!”不一会,洛洛从屏风中冲出来,不满地大叫一声。
“啊?”宁依愿不解地再次抬头,看向洛洛:“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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