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暗暗沉思,索性先把整个兵营摸熟再说吧。
我一边走着一边悄悄打量周围的环境,驻地一般都以帐篷为主,一般的士兵宿营不大可能会派重兵保护,除非是一些将领的帐篷…。一路走下来,我慢慢地记住了一些有士兵驻守的宿营,到时候再加以“过滤”,肯定就能知道大哥他们在哪个帐篷。大概因为我一直沉默不语地到处乱逛,引起了身后两个侍卫的怀疑,他们死死地盯着我寸步不离。
“孔将军的住处在哪里?”我转过身,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这…”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恭首答道:“不知夫人询问将军的住处所为何事?”我立马甩了那人一个巴掌:“大胆!你们两个不知我的身份吗?区区一个侍卫竟然胆敢如此质问我?!真是不知死活!”那两个侍卫赶忙跪了下来,不卑不亢地回答:“夫人恕罪,小人乃是孔将军的直属,直接听命于孔将军,恕不接受他人的命令和调度!”我愤怒地瞪着他们,良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该死的孔言,还特地派亲信来监视我,这么怕我逃跑吗?!
转了半天,没有一点头绪,我只得悻悻地打道回府,刚走到帐篷附近,突然听见身后那两个侍卫齐声喊道:“王将军!”我抬头一看,发现是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大个子,穿着闪闪的盔甲,持剑站立在那里,看上去倒也有大将的风度。那个大个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皱着眉头道:“兵营里怎么会有女子存在,是谁如此大胆?!”(我被救以后已经穿回女装)“启禀将军,这是孔将军的命令,请王将军不要干涉此事!”侍卫赶忙上前。
“放肆!哼,又是孔言?!自他来到北驻地,简直不把军法放在眼里!”那个王将军怒喝一声,两眼睁得宛如铜铃,让人望而生畏。难道是北驻地的旧将?我心里暗喜,忙扯开了微笑:“将军,我并不是孔将军邀请而来的。”王将军一楞,转头冷冷地看着我道:“既然不是孔言邀请的,那姑娘还是速速离去为好,这里可是兵营!”我笑着看向他:“王将军,我来自殷都,娘家姓连。”王将军有些不知所谓地看向我,眉头深蹙。
正在这时,那两个侍卫似乎怕我再多说下去,忙上前略带强硬地道:“夫人!时候不早,请马上回营!”我冷冷地盯着他们道:“用不着你们多嘴!”然后转头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王将军,我先告辞!”说罢,若无其事地朝前面走去,在经过王将军身畔的时候,我低声说了两个字:“清河。”很明显的,我发现那王将军的身体猛然僵住了,果然…太好了!我嘴角不禁浮出了一丝笑意,这下看来有希望了!
回到帐篷的时候,案几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因为心情有些放松了,所以胃口大开,我把送来的饭菜一扫而光,来收碗筷的大娘也吃了一惊,因为前几天我基本是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饭后侍卫抬了一些热水过来,我匆匆地洗漱了一番,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先不要说这里里外外都是男人,尤其是那孔言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何时会窜出来,所以我每次总是动作飞快,随便擦洗一下就草草了事。
兵营的生活果然是十分单调乏味的,晚上又不能出去,我只好把放在案几上的兵书拿来打发时间,没多久意识就有些模模糊糊了,果然是催眠的好办法……恍惚中觉得有人轻轻把我抱上了床,然后帮我脱去了外衣,好冷…我不自觉地朝那温暖的源头依偎了过去,似乎听到了一阵轻柔地低笑声,到底是谁呢?好困,我睁不开眼睛。
过了一会,觉得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一丝丝轻浅的温暖的气息,缓缓地从我的额头一直滑落至我的嘴唇,然后又轻轻地往下,所到之处掀起了一阵阵炽热,我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嘴里溢出了些微的呻吟……有些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的悸动,使我感觉无力挣脱,温柔缠绵地围绕在我身边,是…清河吗?清河,你又来看我了呵,清河…缓缓地伸出手,我想抚摩眼前这个模糊的轮廓,想要抓住这个随时会消失的身影。
“啊——”一阵尖利的剧痛让我低喊了出来,我猛然清醒,倏地睁开了眼,又是孔言!他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披散了下来,在微微的烛光中闪烁着缎带般的光泽,原本邪魅的双眸在黑暗中散发出迫人的寒光,使得俊美的脸看上去既妖冶又冷漠。眼睛对上了他的目光,一瞬间竟然像失了神般,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我的心神仿佛被那双慑人的眸子给吸走了,两道目光胶着着,好象坠入了缠溺的黑洞,恍惚中觉得那冷漠的眼睛里竟然浮现出了丝丝的柔情……
正在这时,一种牵扯的疼痛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忙转头一看,光洁的肩膀上有个深深的牙印,正慢慢地渗出了一滴滴的血痕,身上的衣服已经半褪,身躯若隐若现,当下我不禁又羞又惧,又怒又恨,这种复杂的情绪使我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孔言,这时才发现他光裸着上身,热气一下子蔓延到了我的耳际:“你真是卑鄙无耻,竟然趁人之危!”我一边包裹住身子一边怒瞪着他。
“我卑鄙无耻?!在陌生男人的抚慰下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不是更加无耻下贱吗?!我告诉你,你的清河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孔言低笑了起来,慢慢地靠近我。
“住口!你给我住口!孔言,你如果再这样戏弄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被他的话突然激得充血了似的,整个人蓦然地狂乱了起来,眼睛狠狠地盯着越来越靠近的他。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对付我!我真的是很期待,哈哈!”孔言一下子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野蛮地箍住我的身躯,只听见“嘶”的一声,衣服被他一下子给扯开了,碎成了一条条掉落在地上,大片雪白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不要!你住手!”我猛烈地挣扎着,双脚不住地往他身上踹,但是我的反抗根本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耳边不断地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我的心里终于开始真正地产生了恐惧,我狂乱地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双手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脸。
“啊——”一瞬间,我的双手被牢牢地桎梏住了,光裸的身体也被压倒在床上。孔言一言不发,但他愈来愈阴郁的脸和蓦然黯下来的眸子都在告诉我:这个男人真的发怒了!此刻我才认识到自己的反抗是这么地微不足道,女人的力量在男人面前是多么可笑和渺小。恐惧的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我拼命地摇着头。
此刻的孔言如同猛兽一般,低伏在我的身上,一寸寸啮咬着我的肌肤,身上不断传来又麻又痛的感觉,我不禁呜咽出声:“孔言,不要,我…我求你了…”这个男人只是抬起双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马上又俯下了身子,沉重的喘息和炽热的气息不断地喷在我的身上,正当他抬起我的腰身,准备行动时,我猛地支起了身子,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孔言马上闷哼了一声,放开了禁锢我的双手。
嘴巴里又腥又咸,那是鲜血的味道。我缓缓抬起了眼睛,正对上了他阴森狠毒的脸,一抹泪水慢慢地从我脸上滑落,许久,我就这样默默地任泪水汹涌地倾泻而出。终于,孔言微微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地抹去了我脸上的泪痕,然后把我搂在了怀里。我的身体不禁一僵,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孔言轻轻地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除非你乱动。”
一听这话,未着寸缕的我自然不敢随意挣扎,就怕又激起他的反应。这一晚又是挣扎又是哭闹,我也委实累了,不一会就陷入了梦乡,临睡前听他在耳边轻声道:“这下我们都有彼此刻下的烙印了。”还没来得及反驳,已经失去意识。
为什么每次遇见这个男人,我们总要互相撕咬至流血,直到两败俱伤才罢休,6年前一直到现在,果真是孽缘吗?…孔言,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第一卷: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侧畔已没有孔言的身影,长舒一口气,安心很多。起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袋昏昏沉沉,勉强了许久,最终还是不支地倒回床上。
到下午的时候,全身发热。送饭的大娘见我情形不对,赶紧叫了军医,结果是昨天晚上着凉又加上精神过度紧张导致发烧。帐篷里稍微热闹了起来,大娘一直在我旁边照顾我。
本来就糟糕的局面,加上我又发烧的状况简直是雪上加霜。虽然头痛欲裂,虽然胸闷恶心,我还是把那一碗碗苦涩的药汁全部给倒进了胃里,然后乖乖地躺回床上休息。我一定要早些好起来,大哥他们还等着和我一起出去呢!孔言一整天都没出现,我也乐得清净,安安心心地睡了一下午。
“夫人,夫人,醒醒,该用晚膳了。”大娘温和的声音轻轻地在我耳边叫唤,我睡眼惺忪地支起了身子。“来,醒醒脸,现在好多了吧?”大娘递给我一条热腾腾的湿毛巾,我压了压眼睛,神志总算清醒了许多。
“天都黑了呢,这么晚了。”我看了看点起的烛火。“是啊,夫人您睡了一下午了,热度好象有些降下来了呢!”大娘微笑地摸着我的额头,然后把放着饭菜的案几端到了床榻上。“夫人,先吃饭吧,我等等过来收拾。”大娘握着我的手笑道。我挑了挑眉头,然后不动声色地笑道:“好的,麻烦你了。”
大娘刚一出去,我马上松开了紧握的手心——赫然是揉成一个小团的纸条。到底是谁托大娘送来的,难道是那王将军不成?我马上展开了纸团:“殿下的亲属及家仆安全无虞,勿念!近日孔会返回南驻地。”果然是他!心里一阵激动,手心竟然微微地有些出汗,我赶忙把纸条靠近烛火焚尽。
“望助之。”我把小纸条卷了起来,然后安静地开始吃饭。
过了一会,大娘进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