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可是你二哥!”我笑着刮了刮他的脸。
“那就更气愤了,又不能明说什么!”这一晚清河就像个小孩子般对我撒娇,我此时才心疼地意识到清河只有18岁,但是因为生长在特殊的环境里,让他把自己的年龄都掩盖了起来,那冰冷的外表只是他防卫外界的面具而已。
“清河,”我扳正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和二哥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单独见他了,你不要生气了,恩?”
“傻瓜。”清河笑着拉近我,和我额头抵着额头。
慢慢地,他捧住了我的脸,轻轻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眉眼,嘴唇……我闭上了双眼,温柔地环住了他的颈项……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烙下了他专属的印记,也是一个女人甘愿被烙下属于一个男人的证明。
清元三十五年十一月十二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我终于成为了清河真正的妻子,从一个16岁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多年以后我才想起,那时候的我们好象从没有和对方说我喜欢你,甚至连诗信都从未互传过,可是却好象是认定对方似的,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交了出去。
爱或者不爱也许根本就不适合我与清河,我与他都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
也许有时候,“我爱你”反而更显得苍白和无力。
[第一卷:第十四章]
阳光透过窗户淡淡地撒了进来,我睁开了眼睛,想起昨天的事,不禁笑了起来。
“你醒了?”耳边传来了清河低沉的声音,转身才发现他正支起头,微笑地看着我。
“恩,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的脸有点发热,“怎么不去上朝?”
“还来得及,我先起来了。你再躺一会,我待会叫应儿来叫你。”说罢,他起身穿衣。
全身还有些酸痛,我不一会就又沉沉地睡着了,等到再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应儿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看着她一脸的坏笑,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窗外阳光灿烂,我的心情也格外的亢奋,就转过头对帮我梳头的应儿说:“咱们今天出去逛逛吧,我都快忘了殷都是什么样子了!”应儿也很高兴。
出门的时候,河伯要帮我备车,我拒绝了,开玩笑,坐马车怎么逛得尽兴?!后来实在拗不过何伯,只好带了几个侍卫,我吩咐他们只要远远地跟在后面就行了。
一出了门,就觉得心里累积的所有不痛快都烟消云散了。白天的殷都热闹非凡,大街上的商铺小摊林林总总,整个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就像赶集似的。
“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吗?”我问应儿。
“恩,有集会的时候比现在还热闹呢!”应儿笑着说,我不禁暗暗乍舌。
我和应儿一路上边走边看,买了好多小玩意儿,我还买了一些胭脂和首饰,虽然做工都不及宫里分到的精致,但是妙在设计十分的奇巧。逛了老半天,已经将近晌午,我不觉有点累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看了看四周,发现大街对面有一家看上去装修颇华丽的饭店,悬着的匾上写着“八宝轩”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走,咱们去那里,我肚子饿了!”拉着应儿的手,我们进了那家饭店。
小二可能见我们衣着比较华贵,也不待我们吩咐就直接带我们上了2楼靠窗的雅座。
“二位姑娘要点什么?”小二恭谨地说。
“来几个你们店的特色菜,再来一壶茶,动作快点,我们都饿坏了!”
“好勒,您稍等!”小二应着跑下了楼。
“小姐,您是不是记起什么了?”应儿笑着问我。
“啊?怎么说?”我纳闷。
“这八宝轩可是殷都颇富盛名的饭店,以前您最喜欢来这里吃饭了!”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那小二熟门熟路的,我还以为他这么会察言观色。
正说着,一阵温和的话语插了进来:“云儿,你也在这里吃饭?”
我抬头,是个穿湖青色缎袍的男人,瘦削的脸略带苍白,但是那双黑亮的眸子却分外的有神,薄薄的嘴唇抿出好看的微笑,是个充满书卷气的男子。
看着这个男子我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看过,正想着,旁边的应儿却马上站了起来,慌张的福身请安:“太子殿下。”
“哎,在外面就不要叫我太子了,应儿。”那男子忙笑着低声说,一边坐了下来。
太子?!我蓦然想起了昨天和清河在一起的那个温和的男人,怪不得那么熟悉呢,只不过当时天黑没有看清楚这男人的相貌。
看着我冥思苦想的样子,太子不觉笑了起来:“云儿,外面都说你失去记忆,我本来不相信,不过今天看来倒是真的了!你见过我2次都没想起我是谁,真是让我伤心啊!”说罢还配合地摇了摇头。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小姐,您小的时候可是老缠着太……清公子的呢,那时候清公子常常带着小姐出去玩。”应儿在一旁插嘴道。
“是啊,云儿你那时候还老说长大了要嫁给我,想不到最后竟然出尔反尔,嫁给了八弟,莫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说罢,脸带揶揄地看着我。
我不禁有些尴尬,笑着说:“那都是小时候的戏言,您怎么就当真了呢?”
“是吗?”太子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却刚好被我捕捉到了。我心里一惊,暗自骂道:“这个连惜云也太强悍了吧,怎么每个人都招惹?是不是嫌我麻烦还不够多啊?!”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脸带微笑:“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空闲?这样出来没关系吗?”真是的,身为太子竟然还偷懒,怪不得清河每天这么忙,心里有点小小鄙视这个太子。
“我是个闲置太子嘛!”他脸上浮起了奇怪的笑,不知道是喜是悲,反而让我楞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正说着,小二上菜了。我忙笑着说:“大哥,吃吧!我也很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太子微微一楞,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我一边吃一边问:“大嫂呢?您怎么不带她一起出来玩啊,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多闷。”太子夹菜的手略微僵了下,然后脸上又泛起了那温柔“无害”的笑:“你说月娘啊?她忙得很。”
我没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温良的男子,虽然面带微笑,却总觉得他身上围绕着淡淡的悲伤,连看着他的我心里也小小的难过了起来。
“怎么了?”太子看到我盯着他发愣,奇怪的问。
我忙摇了摇头:“没事儿,快吃吧,菜都凉了呢!”
饭后,我们辞别太子回家了。
回到房间,应儿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说:“小姐,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呢!”
“怎么不一样了,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难道还多长什么了不成?”我戏谑道。
“哎哟,不是啦。太子自从成亲以后,我就觉得他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和以前那样爱笑,不过总觉得不开心,我也说不清楚。”应儿皱着眉头说。
看来,应儿感觉和我一样。那个太子虽然常常微笑,但是微笑里总带着忧伤的感觉,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晚上,清河从宫里回来,我和他说起了白天的事,他没说什么,只叮嘱我以后出门要小心点。
正要睡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还有一两个月就过年了,你现在就和何伯商量着置办点年货,还有进宫的年礼,年饭我们是在宫里吃的。”
我应了一声,没想到就快过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第一卷:第十五章]
年节将近,王府里开始忙碌了起来。我每天都要听何伯汇报礼单,核对礼品的数量,查看贺礼客人的名字进行回礼。应儿和我还要去仓库盘点数目,这本来是何伯负责的,但是因为他又忙着采办的事,并且仓库的东西都很贵重,于是这个重担就落到我的肩上。
仓库里放满了各种奇珍异宝,名家字画以及古董。我从里面挑了夜明珠、白玉雕,又拣了几样贵重的首饰和字画,叫人包好送到了各王府和宫里,那是年节必要的礼数,然后吩咐制衣坊定了过年的新衣才算完了。
忙了一天,回房的时候清河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累?”清河轻轻地搂着我,我笑着倚在他的怀里,道:“累也没办法,幸好有何伯和应儿在,不然我真的要忙得四脚朝天了!”
他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脸:“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你再忍忍,恩?”
“我知道,年礼我都已经送出去了,忙得也差不多了。”
“那好,你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了,你这几天忙得都冷落我了!”清河炙热的眼神让我羞红了脸。“讨厌,你……”嘴里的抗议被吞没了。
夜很漫长。
终于到了年尾,像是应景儿似的,竟然下起了雪。整个殷都披上了一身洁白的素衣,银装素裹,煞是妖娆。
三十那天,进宫。清河里面穿着淡蓝嵌银的丝袍,腰间系着通透的碧玉佩,外面则是银灰色的毛裘披风,显得他更是俊逸不凡;我则身着粉紫色的缎袄,领口和袖摆都镶了一圈细滑柔软的白毛,披了一件银白色的狐裘斗篷,周边镶着狐毛的帽子,衬得脸庞看上去格外的小巧玲珑。
宫里今晚格外的热闹,宫女和太监们匆忙地来回穿梭着,晚上的家宴想必也是十分的隆重。我和清河先去了皇后那里请安,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一阵笑声。
忙和清河进去请安,皇后一见是我们特别的高兴,叫人赐了座。坐定之后才发觉屋子里还坐着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还有几个漂亮的女眷。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