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了这么久,终于才找到了她,确定了她的身份,如今却又传出了那样的消息。男子握紧了手,决不允许那人伤害她!
男子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手绢,上面绣有点点白梅,明明是很女性化的手帕,却在他的手中让人感觉有点诧异。
他却轻轻笑了,仿佛因为这条手帕陷入了某个回忆中,直到屋外传来了丫鬟小声的惊呼声,才皱了皱眉,将那条手帕塞进了袖中,将一条细银链子放到了她的枕前,那链子上有一只狼的标识,看着却并不凶狠,反而显得很可爱。
在外面有人要进来之前才在李可萌耳边低喃了一句:“我北疆的公主,哥哥自然要将你风光地迎回来。”说完便朝窗户处一个闪身,瞬间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外面的夜色中,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刚刚的一切如梦似幻,只有那一条链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陪她做了一个满天繁花飘落的梦。梦中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寂静的河畔追逐的场景。
李可萌在梦中笑出了声。
外屋中的人终于将门打开,香葵和绿竹跟在一人身后缓缓地走了进来。
或许是开门的声音将李可萌惊醒了,她睁眼向门口看去,满天的繁花早已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夜晚和和前面几乎和背后的夜景混为一体的赫连沁,他身上那种独到天人的气质依然让人无法忽视。
香葵和绿竹见她醒了,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李可萌轻轻坐了起来,使劲全身力气下床穿了鞋,礼貌地朝赫连沁行了个礼,语气并无伤心,但却多了冷静和漠然:“王爷。”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两人之间,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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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赐臣妾一封休书
李可萌轻轻坐了起来,使劲全身力气下床穿了鞋,礼貌地朝赫连沁行了个礼,语气并无伤心,但却多了冷静和漠然:“王爷。”
赫连沁的眼神从李可萌毫无波澜的眸子上扫过,落到了她床头那条细致的狼形挂坠的银链上,眼色突地一暗。
李可萌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也蹙起了眉头。她记得她并没有这样的一条链子,难道是绿竹趁她睡着了给她放在这里的?
李可萌再向他看去时,他的目光已经再度放在了她身上,静静的凝视。
房内依然没有点灯,可是窗外却被香葵等人给点起了灯笼,红彤彤的光芒照进了屋子,让李可萌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粉红,反而觉得异常柔和。
“王爷来是要给臣妾定罪么?”李可萌垂下了眼,淡淡的神色已经没有了当初面对他时的娇俏欢喜。
那隐隐的灯光在她的睫毛下刷下一排阴影,柔和更冷漠。
赫连沁突然想伸手像以前那样搂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却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道:“欢儿中毒的事情,青雷还在查。”
他说得那样郑重其事,李可萌却只觉好笑。只是在查,没有下定论?那她现在被囚禁在这院子里是因为什么?
“呵呵……王爷真是秉公办事呢。”李可萌抬起头来看他,脸上的表情在灯影中似笑非笑,有种让人绝望的妖娆。
“今晚本王来不是跟王妃讨论这件事的。”赫连沁转过了头,背对着李可萌,看着窗外的月光,皎洁的月光轻轻曼曼,缭缭绕绕,有着摄人心魄的美。
李可萌自嘲地一笑:“不知王爷‘特意’来此是为了什么?”
“欢儿中毒醒来后对本王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在帮你澄清。她说,她相信不是你。”
李可萌只觉好笑:“是嘛,难得还有一个人相信我。哦,对了……不止她相信我呢,三弟也相信我……跟我不怎么亲密的人反而相信我,看来我最初真是将关心放错了人身上!”越说,李可萌心里越是有怨气,就算再怎么让自己镇定,可是当他站在这里不痛不痒地对她说另一个女人相信她时,有哪个女人会不怨。
赫连沁听到她说三弟也相信她时,眼神一沉,却因为背对着李可萌,李可萌没有看见。
“欢儿是个好女孩,你跟她定能好好相处的。”赫连沁转过了头,认真地看着李可萌道。
李可萌镇定地听完他说的话。下午从赫连谦那里得知了他要娶妃的消息时,她心里难受得要死。可是当他那么镇定地亲自告诉自己时,她的心里只是堵着,连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是已经失望绝望到顶了吧,所以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感情想要宣泄。
就这样吧,既然所有的一切到最后只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她还奢望什么呢。
李可萌对着赫连沁镇定的眼神,淡淡的笑了:“恩,柯欢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儿,她温柔娴淑,进退有度。最难得的是……”李可萌似乎想到了她们相谈甚欢的那一幕,嘴角牵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最难得的是,她能为了成全我,而选择离开。你肯定不知道她那天来找我,是为了辞别的吧。”
赫连沁一愣,而后温柔了神色,他脸上是李可萌懂的那种神情。宠爱,那种哥哥对自己最亲爱的妹妹的宠爱。
即便是这种感情又能怎么样?柯欢毕竟是因为她而受了这份让女人最痛苦的罪,赫连沁会想到用这种方法补偿她,自己也不会觉得荒唐。她相信,这个世上,这份婚姻是柯欢最祈求的东西。
自己从这个另一个世界而来,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李可萌的身份也并不是自己的,连这份爱情,突然也觉得自己好多余。
她细细地盯着赫连沁,他依然俊美得如天神,每一次她都挡不住他温柔的对待。文韬武略、聪明睿智,呵……哪个女人不爱呢。可是,偏偏只有她李可萌,求不得也爱不得。
夜月细细洒了进来,李可萌淡然一笑,那笑在月光中竟然有种飘渺的美。
她看着赫连沁,第一次试着勇敢了起来,略显婴儿肥的脸染出了一丝决绝:“王爷,请赐臣妾一封休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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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非良木
有风细细地从窗户处吹来,院子里的梧桐似在轻轻摇曳。
室内明灭摇晃的光线从赫连沁低下头的眉睫处浅浅荡开,勾勒出一室的缱绻,然而两人此时的心境已不同从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可萌才将已经转移到窗外的视线重新放在了赫连沁的身上。
他一身玄衣在夜色中似乎浓成了一副泼墨画,眼中的神色却亮得惊人,只听到他沙哑着嗓子,勉强地道:“王妃似乎对赫连的律法还不熟悉,赫连的男子,是不得随意休弃女子的,况且……”他抬头直直地盯着李可萌,眼神瞬间平静无波,可是李可萌就是能从那平静如湖的眼神中看出一点狂妄,“只要本王不同意,没人可以勉强得了本王。”
李可萌勉力站起来的身子在床前晃了晃,她一把抓住旁边的床柱子,细瘦的手指骨节分明,竟在微微颤抖。
喘了口气,李可萌心中苦涩。他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太过于渺小,他可以宠她,可以爱她,但是她不会是他的唯一。他的大男子主义不允许她首先说出离开他,可是这样被禁于王府,她的生命还有什么色彩!?
凄苦地一笑,李可萌转了身,似不想再见到他,只是疲倦地道:“这毒是我下的,单凭这一点王爷也应该休了我。而且……”李可萌闭了闭眼,“而且既然王爷要娶柯欢,就好好以正妻之礼娶她,有臣妾在这里面夹着,哪个女人会不介意?”
是啊,哪个女人会不介意,我也介意啊,可是我却失了介意的资格。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像是瓷器打碎的声音。
李可萌一惊,转身向后看去。曾经他为讨她欢喜而亲自去挑选的那个白梅高颈的大花瓶此刻已经七零八碎地躺在地上,那破碎的白瓷片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凄凉。
李可萌努力忍住自己想要去探看他受伤的手的冲动,那雪白的瓷片上缀了点点血花,有种踏雪寻梅的幽黯。
赫连沁像是真正发怒了,李可萌从来没有见过赫连沁真正发怒,那声音带着丝丝怒吼和咆哮穿过夜色,直向李可萌逼来:“李可萌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赫连沁的女人,休书,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拿到!”
说完竟不再看李可萌一眼,抬脚便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香葵和绿竹一直都没有离开,听到声音立刻开了门。
李可萌不甘心的声音大声地从后传来:“总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迈出王府的这道大门,总有一天!”
赫连沁突地停住了脚步,李可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混杂着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声,字字带着警告:“王妃可以试试,如果你离开了这里,本王敢肯定,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亲人!你不是还有最重视的孤儿学堂吗,如果你敢逃跑,本王就让他们全都不得安生!就算掘地三尺,本王也会把你找出来!”
如果你离开了这里,本王敢肯定,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亲人!
如果你敢逃跑,本王就让他们全都不得安生!
就算掘地三尺,本王也会把你找出来!
一字一句仿若锐利的刀子,刀刀向李可萌飞来。李可萌终是忍受不住瘫坐到了床上,望向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嘴角挽出一个绝望的弧度。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放我走?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既然你即将会有新欢,为什么不能如书上所说,直接抛弃了旧爱?为什么?!
李可萌低头,手边是那条细银链子,细细碎碎的在月光下有种清秀的美。
你知道么?我们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说明回不去了。
人的一生总要为自己考虑考虑,曾经我将自己全部的希望放在你的身上,既非良木,我便再不会想继续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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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出府
一晚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