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埃内阿斯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怎么可能会和那个自大傲慢脾气差劲我行我素不可一世狡猾刻薄冷酷铁腕的女人相配!”
真……真是激烈的反应啊,真想看看卡珊德拉听到这些话时的表情……咧了咧嘴,晴把小猫放在地上。小猫腻在她脚边很亲昵的样子。真可爱。难得有动物会这样亲近素来没有动物缘的自己,不如收养它好了。
“真可爱呢。”晴忍不住哧笑出声。
埃内阿斯很有修养的克制住自己想要对手边能碰得到的任何东西使用暴力的冲动,沉声说:“是啊,贵族女人都很爱养这种埃及猫。”
“不是说猫啦。”晴清脆的笑起来,“我是在说你啊——真是的,你也要好好地听人家讲话啊,我到底在和你说什么啊,竟然会突然扯到猫的身上。”
埃内阿斯平生第一次有了想要就这样暴扁一顿显然没有反抗能力的对象的欲望,这个女人的脑袋里究竟是用什么诡异的东西构造的啊!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几乎是无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个子女人巧笑倩嫣地说个不停:“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呢,呵呵,你刚才急于辩解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不要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看着我啊~我可是在努力的夸奖你呢,不说声‘谢谢’之类的不会太失礼吗?”晴得意地看着埃内阿斯的脸由黑变青由青变红又由红变黑,多少感到报了他当初将自己扛在肩上招摇过市的一箭之仇。
“谢谢。”沉默了一会,埃内阿斯忽然干巴巴的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说‘谢谢’啊他说了‘谢谢’!啊啊啊太阳,太阳还在原处吗?茄米加星云有没有出现博克球状体?苏门答腊岛火山爆发了吗?欧洲有没有发生瘟疫……就在晴双手抱头做惊骇欲绝晴天霹雳思维混乱语无伦次状时,她听见埃内阿斯轻笑着说:“彼此彼此,你刚才对着树上的猫发表的演讲也很可爱。”
“我是在夸奖你啊,不说声‘谢谢’吗?”他大笑着转身离开,将脸红成垃圾筐里烂掉的草莓一样的晴留在了原处。
让我死……晴终于从石化中解除出来后的一个想法就是去撞树。背后却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可耻的在背后嘲笑别人的人是会被赫尔墨斯鄙视的……”晴怨恨地说,回过头来看着从树后缓步踱出的赫利卡昂,“你们这里的男人有偷听别人讲话的习俗的吗?埃内阿斯也是,你也是……不觉得很失礼吗?”
“抱歉,我只是恰好经过……因为我觉得刚才就出现的话也许会使有些人羞愧得去撞树……”
“我现在就在这样想。”晴阴沉着脸说。
赫利卡昂笑起来:“不,我认为你没有必要这样沮丧,笨拙的女人也是有其可爱之处的……”
“笨拙……我可以把这认为是你对我的评价吗?”晴冷笑道。
“……” 赫利卡昂尴尬的咳了一阵,转移话题说,“真是难得啊,那个男人竟然也会在女人面前大笑……”
“谁啊。”
“我是说埃内阿斯,他是个不太会和女人相处的人……我从没见过他在女人面前这么不拘束的笑过。”
“哦。”晴一脸无趣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什么,我只是在找话题。” 赫利卡昂擦了擦汗说,“卡珊德拉在神庙吗?我有事要通知她。”
“什么事啊?”
“听说敌方的阿喀琉斯和阿加门农闹翻了,王想借助她的力量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是搞这种八卦的时候吗?”晴青着脸说。
“这是非常重要的八卦,如果阿喀琉斯不上战场的话,我会阵亡的几率就几乎小了一半了……事实上,现在全军都在关注这件事。”
“你们军队里……还真是没有人才啊……有点明白特洛伊为什么最后覆亡了……”晴小声地说,没让赫利卡昂听到。
第五章、外来质量体在一定程度
“阿喀琉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晴一边帮卡珊德拉将一件紫红色的新裙子穿在雅典娜的神像上,一边好奇地问。
“啊,你是说那个很会杀人的同性恋吗?”卡珊德拉想了一下说,“不知道呢,只在城墙上见过几次,距离很远,看不清楚,但绝对是一个很会使用兵器的人。”
“同……同性恋……”晴张大了嘴说。
“也只是听说啦,不是说他晚上都和一个叫帕特罗克罗斯的副手睡在一张床上的吗?我们这边男人之间的同性恋没有你们那边有那么多道德上的限制,只是一种不受指责的存在而已。”卡珊德拉漫不经心的说。
“他、他不是个帅哥吗?”晴心碎一地的说。
“你的文学念来就是记帅哥的吗?”卡珊德拉鄙夷的看她一眼,“难怪当初我第一次报名字时你甚至都没想起我是谁。”
“不,我不记得你绝对是因为你在史书中戏分占得太少……”
用一个下右下右下右右上的大判定技将晴秒杀后,卡珊德拉拍拍手,迎向正走进神庙中的赫勒诺斯:“午饭准备好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好了,今天有人送来一些新奶酪,厨子已经做了碎乳酪拌牛肉干。”赫勒诺斯看着一边顽强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晴,“晴小姐……真的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如果这么点撞击就死的了的话,她怎么在二十一世纪活下来。”卡珊德拉漫不经心的说。
“二十一世纪?”赫勒诺斯问。
“她故乡。”
“晴小姐的故乡……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吗?”赫勒诺斯不可置信的问。
“非常危险,有与陌生女人吻一下就能让你浑身烂死的疾病,有走在路上就会向你撞过来的大铁盒子,还有动一下手指就能毁掉一个城市的武器——顺及一提,他们那边的城市至少是我们这种小城邦的五倍大。我说得没错吧。”她最后一句问的是晴。
晴捶捶被她k得直不起来的腰:“你到底对二十一世纪是个什么印象啊……说得这么恐怖。虽然你说得都没错啦……但总觉得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味道不对……”
“而且他们那边生活节奏快得没天理,我们神庙里的奴隶过得都比他们悠闲。一旦选定了一个工作就每天都必须在工作时间机械的不停劳动,如果中途想去钓钓鱼织织布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那种比斯巴达人还没人性的生活我只是想想就要发疯,而他们那边的人还自以为过得不错,你可以想象那些人有多么经得起虐待。”卡珊德拉忽视晴继续毫无责任感的发布着自己对二十一世纪的偏见。
“虽然是实话但你不要形容得那么惨……”晴微弱的声音完全被盖了过去。
“生活方式不自由也就罢了,那里人和人的关系还是超冷漠的,你能想象走了一天的路后到路边的一家人家里请求借宿却被人当疯子一样的赶出来吗?你能想象竟然存在着这么不好客的人吗?而这竟然就是他们那边的风俗!你不觉得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社会吗?”
“社会风俗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不断变迁发展的……”晴的声音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
“小小的孩子就要为了生存的压力而被灌输一大堆我们这边成年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的知识,而偷懒的孩子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失败者而沦落,运气不好的话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一代一代的孩子被要求得越来越多,生存似乎却越来越困难……那边甚至专门有一种病的名字就叫做‘过劳死’……”
“我说,你败坏二十一世纪的形象也该够了吧!”晴忍不住大声打断她,“我们那边至少还有空调、电视和互联网啊!”
“啧啧啧,所有引以为豪的东西就只有这些物品而以吗?你不觉得说出来羞愧吗?你们那边人的精神上真是贫瘠啊,我说就是因为太过追求那些物质上的东西才会让你们过得这么辛苦。”
“你还说,你们这边就有什么可骄傲的吗?把人分为公民和奴隶两种,一条人命才值六分之一头牛的价钱……”晴反驳说。
“这才说明你们那边甚至都没被定义的人命根本连钱都不值呢,”卡珊德拉一脸欺负小孩子的坏笑,“你所生存的中国不是最富裕的资源就是人命吗?以至于和平不了几年就会有人开始高喊战争,一腔热血得似乎战争这个名词代表的完全不是死人一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一向是反战派,而且你们这边不是也是越英勇的战士越受到推崇吗?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晴努力的反驳着。
“当然,我们这边在战争中嘛,为了小范围内种族的生存而提倡不符合人类保存自身本能的尚武是必要及不可抗拒的,这边不推崇英勇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站在这里讨论碎乳酪拌牛肉干吗?正如你所说,社会风俗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不断变迁发展的,你确定在这里与我争论说二十一世纪并不比公元前十二世纪落后是一件很有光彩的事吗?”
“你……”晴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瞪了一会儿眼睛,她强词夺理地说,“哪,那你干吗还要穿越时空?”
卡山德拉伸手掩口摆出“哦呵呵呵呵”的架势:“当然是为了确认一下人类是不是真的那么愚蠢啦,观察结果还真是遗憾呢。”
“……”发现自己在这种歪理上是永远说不过这个可怕的女人的,晴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乳酪拌牛肉干的味道真得很不错。虽然这里没有冰箱,每天的肉食只有加了很多香料来掩饰变质气味的牛肉干羊肉干鱼肉干,但晴竟然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饮食并开始懂得欣赏它们的味道。有时她自己想起都觉得可悲……人类果然是一种适应能力无比强的生物啊,所以才能在那么多的生存竞争中挣扎了这么多年并终于爬上了食物链的顶端……另一方面,这也说明人类的始祖常常过的都是些不得不吃放置了好些天的尸体的日子,以至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