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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在刺激着无处不在的疼痛的同时，他的感知已被身体上无边无际的痛苦所淹没。那些踢打在他身上的拳头终于在一声懒洋洋的喊停声音里结束了。
在他用尽全身的精力睁开的眼睛里，透过糊在眼帘的血光，他看到一张懒散笑着的脸和一双充满讽刺笑意的双眼，似关心，又似嘲笑的看着他，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
他张大着嘴，似乎庆幸自己还活着，倒也让他支撑起了最后的一丝清醒。可是没等他发出任何声音，又一阵更猛烈的“幸福”眩晕又来临。
曹子渝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更不给他半丝后悔的机会，淡淡说道“丢这家伙进厕所里去，靠！刚才丢他进来，没有动过他。他丫的居然装死！”
矮子当场昏了过去。
“他也太不仗义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淡淡的扫了一眼剩余几个一脸惊惧的家伙，曹子渝把手抬了起来，被他手指指处，那人顿时大惊失色，也不顾今后有何顾虑了，只是一个劲的惊慌大叫：“别！我说，我做，我什么都听你的…”
曹子渝点头微笑。
“这就对了嘛，能认清眼前形势证明你小子还不是太蠢，算得是个聪明人，没什么的，做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的。好小子，你够义气又识时务！来，过来坐着说话！”曹子渝笑着拿了对这第一个投诚份子又吹又捧。
看这个投诚份子仍在犹疑着该不该坐到凳子上，曹子渝乐呵呵笑问：“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小牙…牙”这个家伙被曹子渝那笑容刺得打着冷战，牙齿上下抖的不停的磕碰，哆嗦着身子弱弱的回答。
“好的，小牙牙……”
“大哥，不是小牙…牙，我叫小牙。刚才，刚才磕着牙齿了，我不结巴！”心惊胆战的小牙立即纠正道。
“我知道，我理解。”微微一笑，曹子渝掏出一根烟伸到小牙面前，然后帮他点上。后者一脸的受宠若惊。
“谢谢大哥！”看来这小子已是认了命不吃眼前亏，要把这个识时务的工作做好了。
“好，很好！小牙，我一看你就是个聪明人，好样的！你放心说，事后我当什么事没发生过让你走。”顿了顿，曹子渝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我帮你料理！”
其他人见到小牙投诚可以没事，而自己却可能会被做掉灭口，不由得一个二个争先恐后的投诚。
“大哥，我说。”
“大哥，我也招了！”
彭浩只觉得怒气冲天，只觉得这帮兔崽子一个二个没义气，平时没少亏待他们，现在这时候就掉链子。蓦地发现身边的小哈低头不语，心里暗叹：还是小哈够义气，关键时候还力挺兄弟。不禁感动得淅沥哗啦，只差没抱着小哈送上一个情谊般的吻了。
谁知道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他眩晕过去。
“雨阳哥，看在咱俩在床上…在船上的交情，放了我吧，他们知道的没有我知道的内幕多！”
小哈举起一只手高声冲着冯雨阳喊道。他只是一个想走偏门捞多点钱的小虾米，什么功夫也不会，用什么保命啊。他就一个在和平时期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人，禁不起动荡年代的生死考验，是个贪生怕死的现实之人。面对别人的穷凶极恶，就三个字：我配合！
义气有个屁用，能顶刀还是能顶枪啊？
“嚷什么嚷！”
冯雨阳暴汗，一想起小哈这小子劝说自己去做鸭，恼羞成怒正要大步跨出。这时坐在他身旁的曹子渝拉住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小哈，你知道的等下说。其他人么…晚了！”
听曹子渝说出这句话算是表了态，小牙刚才还担心曹子渝会不会因为其他人踊跃报名而弃他不顾，现在看来还是没有遗弃到他，心里舒了口气。
擦了擦额头的汗，小牙一脸献媚的表决心：“大哥，您放心好了，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子渝微微一笑，慢慢张开嘴温和的问道：“这个你说，谁指使的？仅仅是为了要那3000块钱我不信，真正原因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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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猎豹计划（下）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听到小牙那句“我不知道！”曹子渝诧异的看了一眼小牙，眯了双眼，目光闪动中，脸上微笑越来越阳光灿烂。
好兄弟，讲义气！彭浩感觉自己在这一时段经历了从大喜到大悲再而又是大喜的心情转变，原来小牙开始投诚就是为了戏弄那几个人。再看身边的其他人都面露羞愧，此刻他看着小哈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把目光再投回小牙身上，彭浩心里舒畅：真是够义气，这一下无疑相当于狠狠的打了对方一巴掌！
爽啊！正当彭浩准备仰头哈哈大笑讥讽曹子渝他们失算的时候……
小牙突地朝着一脸笑意的曹子渝跪了下来：“大哥！这我真的不知道啊！当时彭浩那王八蛋收了你们的中介费之后，就打了一个电话，具体他和谁打电话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哥，我还那么年轻，那么帅，我不想死啊……”
微微一笑，曹子渝示意身边的陈忠霈看好小牙，再把目光扫向彭浩和小哈，摇头晃脑的道：“你们两个看到了没？怎么样，是选择合作还是要对抗到底？想合作的话就老实老实告诉我。不肯的么，后果是什么你们明白吧！”
“呸！”
彭浩心里一横，一股子豪情被激了上来，怒道：“打死我也不说，出卖兄弟的事我是做不出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居然隐隐有点大义凛然赴断头台的味道。
人影一闪，“啪！”的一声，彭浩脸上立刻多了一个巴掌印，右脸红肿得老高。紧接着曹子渝一把抓过彭浩的衣领往自己胸前一扯，趁着他重心不稳，狠狠一拳劈到对方脖颈，然后抬脚用膝盖对一顶，刚好顶在彭浩的下巴上，一下就将这位可怜的倒霉蛋顶得往后一仰，摔翻倒地，满脸的血泊泊直流，煞是骇人。
有了第一个领头的示范作用再加上顽抗的后果，剩下的小弟在无助的互看了一眼后有了决定，事到如今，想逃跑看似不易。除了那边两个拿刀提棍的家伙，仅凭眼前这个猛人来看，贸然行动这条路先不予考虑，得从长计议。为今之计不如装作纯洁无辜，争取吐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保条命。
脸上挂着笑意，曹子渝神色轻松的来到了冯雨阳身前，微笑道：“小哈交给你了，谁让你和他有交情。”此刻曹子渝是灿烂的笑，小哈则是笑的比爹妈死了还难看。
张大了眼睛，冯雨阳嘶声道：“小哈…”说着对准小哈冲去。
“等等…我不是说我告诉你们，我会说的…是澳门的聃哥安排的…”被冯雨阳揪着衣领，小哈最开始已经被冯雨阳打得头破血流，整个人凄惨无比。他眼角处瞄到已经昏过去的彭浩，连连摆手大声喊道。幸好他们选择的这个据点远离人口密集处，而且零散的住着几户人也都知道彭浩他们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大白天的从开始打斗到现在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早就有人敲门了。
心思闪动间，冯雨阳和曹子渝对视了一眼，忽地松开了小哈的衣领，和声的问道：“澳门…聃哥？”
“是的，就是聃哥，里面的内幕我什么都说…”小哈恍如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一迭声说道：“聃哥本名叫周聃，也是我们这些送人偷渡的蛇头在澳门的老大。他是葡京路一家赌场的老板，带的手下也不少，认识的大佬权势更是谁也说不清，每次有人通过我们偷渡去澳门，我们都要会告诉他。他都会试探一下，到时候看能不能拉拢和收为己用。”
曹子渝虽然冲动，那只是因为被人触到他心里忌讳的东西，经历过那么多事也渐渐的成熟起来。略加思索，便已明白了其中的门路———A门岛本地人口饱和，周聃想要发展壮大势力，自然会通过偷渡来试探这些人，然后拉到自己手下为他打拼江山。
目光闪动间，曹子渝走到小哈跟前微笑道：“你也知道我们是犯了事跑路去那边，也想找个大靠山。听你这样一说，看样子那聃哥有些势力，要不你帮我们引荐下？”
“好啊！以兄弟你们几个的能力，到了那里肯定受聃哥重用！到时候钱大把大把的来，美女个个投怀送抱。”小哈越说眼睛越发亮。这样算计他们第一是看对方的实力，第二就是看对方够不够胆，第三就是怕是仇家的人。本来就是帮周聃收人，现在这三个黄金级的打手出现，到时候引荐上去，自己也不能捞点好处？小哈越想越兴奋。
一听此言，曹子渝三人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认同，曹子渝微笑道：“既是这样的话，咱们在这里就拜托小哈了。”曹子渝这话，已是摆明了他已认同。这一切正合心意，到时候在A门岛的时候借这个身份的掩饰更好调查金钱豹组织。
“哪里哪里…”小哈自然心里明白，脸上挂着笑容道：“大家互利！”
拍了拍小哈的肩膀，冯雨阳居然笑得貌似很憨厚：“先前对不起了，下手重了点。”
“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兄弟了，大家相互帮助！”小哈笑道。
其他人见房间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也附之一阵大笑。除了一个被丢到厕所的矮子和昏迷得半死不活的彭浩。
夜已深。
曹子渝眼看开始的事也随着中午一顿和晚上这顿酒菜暂时算是解决了，除了彭浩醒来后对这帮不讲义气的人不屑一顾转而离开，接下来的事也和小哈商量的差不多了，看看时间，已经到半夜三更办事的时候了。点了点头，曹子渝微笑道：“好了，小哈走吧！”
“好咧，小鱼哥。”小哈叼着牙签剔牙齿，有点醉醺醺的说道。
“叫你少喝点，现在就开始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