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花园里,他想伸手接住她,可想到她是好友的妻子,打心底里嫌弃她不洁,可那只是一秒钟的想法,下一秒他就后悔,想出手时,她人已落水。
落水后她大病一场,他很想去看她。可他们没有关系,过分的关心是对自己的放纵,也会给好友带来困扰和伤害。
沈飞的出现对他是个巨大的冲击,他感觉兄弟三人就像傻瓜一样,被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讨厌着她,但也喜欢她的乐观、大胆和仗义。
所以到最后也分不清是自己是喜欢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喜欢?洛轩冷笑,是的,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的确确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他从心底里瞧不起她、恨她,但也压抑的喜欢着她。
洛轩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指腹有些湿湿的,她的脸颊上有两颗晶莹的泪珠,眼睛也浮肿起来,她应该哭了好久吧!
洛轩弯腰把她从池子里捞出来,抱回逸轩殿。从这一刻起,他告诉自己:他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她来自何方,洛庭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还有她和洛庭之间的关系。
至于她,将会和他再无瓜葛,两人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能成为过去。
吱吱吱的车轴声,把她从梦中惊醒,田德拉感觉全身都被放空,像个氢气球似的,随时都会飘走。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个人声音传进来。
“张夫人,御史府到了!”文韬道。
“姐姐,你可回来了。”一个脑袋探进来,扯起车帘子。
田德拉慢慢的起身,终于看清了飘飘的面孔。
“丞相大人,夫人,少夫人不慎落水,被我家公子相救,现人已平安,特命我送回。”文韬道对着张祖名和王瑶道。马车里的田德拉闻言轻声冷笑!
刘飘飘搀着田德拉走回卧室。
“飘飘,我们店铺斜对面的古董店还记得吗?”刘飘飘点头。
“待会你过去,跟掌柜的这么说:告诉你们沈大掌柜,我们老板娘看上的古董不要了。”
“哦。”刘飘飘不解的点头,姐姐不是不喜欢古董吗?
“飘飘,现在什么时辰?”回来之后田德拉体力不支倒在床上睡了很久。
“德拉,你醒了。”王瑶端着一个碗递给她。
“婆婆?对不起,让你操心了。”进入张家,她接二连三的惹麻烦,可婆婆没苛责过她,还一如既往的对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当心啊,万一像上一次,差点,差点···;你可让三个孩子怎么办啊?”
“婆婆,我以后会小心的。”田德拉满脸的愧疚。
“我请算命的帮你看了,说你是火命,和水犯冲,你以后也少往水边走。哎,子清也真是的,出门也不留个信,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婆婆,我没事的,就是受了些惊吓。婆婆,现在什么时辰?”
“瞧我这记性,你一定饿了,一会就要吃晚饭了,你等着,我去喊厨房看看,先准备些饭菜。”王瑶出去。
现在晚饭时间,这么说他们已经被处斩了!田德拉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沉浸在悲哀之中。
☆、79 孙老头动了她的宝贝
“娘,娘。”
“姐姐,你快看。”
田德拉闻言抬头,看见了洛庭后面马金玉和马跳跳。
“夫人,我、我们回来了。”马跳跳激动的两手不知放在何处,两眼泪花花道。
田德拉不可置信的看着马金玉和马跳跳,片刻终于绽开笑颜,心中对洛轩的好感直线上升,原来他不是无情的帝王。
“来人,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今晚大家不醉不归。”田德拉扯开嗓门大喊。
田德拉双手抱着昏沉沉的脑袋走回房间,意识不清的倒在床上,朦胧的双眼不经意看向窗外,月光不甚明了,一道昏昏的影子投进眼底,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用力揉揉眼睛,的确有个影子。
田德拉瞬间警觉起来。
“谁在那里?”
影子慢慢的周过来,田德拉睁大双眼用力砍,终于看清此人面目。
“哎呀,你回来了,快、快过来让我看看,几天不在,我可想死你了!”田德拉调戏张子清,并一摇三晃的走上去,往他人身上扑去。
“哎,不要闹了,快放开我。”张子清嫌弃的推她,满身的酒味,可真难闻。
“相公,你不想娘子我吗?”田德拉摸着他的胸膛,对着他发嗲。
“呵呵,不要开玩笑了,快放手。”张子清僵硬的笑着挣扎着,要是别的女人他早就动手了,当下这个他下不了手。
“哼,一点不好玩。”松开他,田德拉转身把自己扔在床上。
“这几天你都忙什么了?”张子清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无意中看到她两手手腕处,都是淤青,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手上怎么弄的?”
“喂,喂。”听到她模模糊糊的回答,张子清用手去摇她,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见状,张子清只好无奈的摇头,出去找药膏。
三天前他南下浔州,一是为了躲避她的纠缠;二是见云在浔州,他过去找机会和解。
事情本来挺顺利的,今早上他无意提到德拉,两人竟因此大吵起来,张子清实在想不明白,见云知道他二人的真是关系,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他一下,也试着进一步了解德拉呢?
在浔州,两人不欢而散,他一人日落时分回到朔月城,却在御史门前看到进门的马金玉和马跳跳。
他大吃一惊,今日午时不是要被处斩吗,为什么两人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后来府上的家丁告诉他,只斩了一个李满堂,其他的说是抓错就放人了。
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处斩了一个人,其余的人呢,都放了吗?不是执意借此机会灭平南王的威风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晚饭后,把两个孩子哄睡着,她便到幽兰居里看洛庭。
“今天学什么了?”
“古文。”洛庭不快的看着她。
“怎么了,不喜欢?”听到古文她就头疼,别说六岁大的孩子了。
“娘,能不能不上孙先生的课?”
“为什么?”
“他人很古板,老逼我背古文,我不背他就打我手心。”洛庭说的满脸委屈。
“他打你了?”田德拉拉开他的手心,红红的有些微肿。
“疼吗?”田德拉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手心。
“嘶······不,不疼。”洛庭抽回自己的小手,他的表情夸张,故意让田德拉心疼。
“来,娘给你吹吹。”田德拉对他的手心呼着热气,洛庭是个聪明可爱体贴孝顺的好孩子,虽然有时固执调皮些,但她从没动过手指头,这个孙老头竟然动她的宝贝。
“小老头,怎么不早跟娘说呢。”
“娘太忙了,我不想娘担心。”
“傻孩子,你也是娘的宝贝哦,以后有事要告诉我哦。”
“恩。”
“快睡吧,明天不用上课了。”
“真的吗?”
“真的,快睡吧。”
☆、80 撵走孙先生
第二天吃过早饭,孙先生刚进门,她就让账房把工钱给清了,然后坐马车匆匆赶往丞相府。
孙先生虽古板了些,但是为人师表没的说,亦曾做过朔王和子清的老师,她这么草率的把人辞退了,实在不妥当。所以当张祖名明了她的来意后,脸黑了下来。
田德拉却坚持自己的看法,认定他不适合做洛庭的先生,张祖名端出丞相的架子来压她,也没让她低下头来,最后张祖名只能挥手让她先回去了。
张祖名一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孙先生是他老友,受了这种气肯定不回去了,他怎么给老友道歉呢。此外更棘手的是,孙先生是洛轩私下委托他找的,她把人给轰走了,他可怎么给朔王
交代啊。
“老爷,德拉呢?”王瑶在后花园,知道媳妇来了,刚忙过来。
“走了。”
“走了?老爷,怎么了?”王瑶发现他的不快。
张祖名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说了,剩了洛轩委托的那段。
“其实,我也觉得孙先生不合适。”王瑶道。
“哦?怎么说!”
“洛庭这孩子活泼好动,孙先生太古板不合适。你想想洛轩就知道了。”王瑶道。洛轩小时候聪明调皮,可当了孙先生的学生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人变的古板起来,还好子清在旁边
时常调剂,要不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张祖名闻言点头。
“洛庭都六岁了,不能耽误啊。”
“这简单,让他自己挑不就得了。”王瑶道。
“夫人说的极是,我这就、”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通报。
“大人,孙先生来了。”家丁来报。
张祖名无奈的摇头笑着,吩咐把人带到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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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几个丫鬟匆匆的跑过来,小绿手里还捧着一大把花。
“你么了?”几个丫鬟今天很反常,因为沉默寡言的秋菊也凑了过来。
“夫人,您昨天的衣服怎么弄的啊?”丫鬟的代表小绿发言。
“昨天的衣服?”田德拉有些迷糊了。
“就是衣服上的那些花啊!”
“哦,怎么了?”昨天子清的姐姐张子云喜得贵子,他们赶去祝贺,可衣服下摆太长,便让飘飘缝起来,可是不大板正。出门的时看到院子里的小黄花,便摘下一把插在缝隙里。走起路
来朵朵飘动,一路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今天街上很多姑娘、妇人,也学夫人在衣服上栽了很多花。”
“是啊,不过她们弄不不好看。”
“夫人,怎么弄啊,教教我们吧。”
田德拉这才听明白,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掀起一股时尚潮流。
“好啊,不过衣服是飘飘缝的,让飘飘教你们怎么弄好了。”田德拉笑着把飘飘推到丫鬟前,她只会缝扣子,高难度的她可做不来。
经几个丫鬟提醒,田德拉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