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光,Helena。”汉娜摇晃着走过来,懒懒地举手打个招呼。
“汉娜。”见到她今天似乎比往日清醒多了,可能喝得不多吧。
小光又习惯性地蹙眉,我知道他又想对汉娜说教了,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看我一眼,总算没有说什么。
我松了口气,汉娜最讨厌别人说教了。
“汉娜,”我笑笑说,“你又去库里斯特福德喝酒啦?”
她拨弄着火红的长卷发,笑得轻佻:“对啊,Helena,要不要一起去?汉克店长说今天来了两个不错的帅哥,还有他刚进了几瓶87年的莱茵酒哟!”
“嗯……”我有些心动,帅哥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啦,我只是对她口中说的87年的莱茵酒很感兴趣。
德国纬度偏高,气候较为寒冷,所以葡萄酒的产区都集中在西南部气候较温和的区域。而德国不同于法国等国家,它主要以盛产白葡萄酒为主,几乎占该国葡萄酒产量的87%。德国的葡萄酒产区是全世界葡萄酒产区的最北端,分布在北纬47°—52°之间,主要集中在莱茵河岸和莫舍河岸,包括莱茵、纳赫、摩塞尔河流域、巴登、乌腾堡等地。
其中莱茵河区又分为莱茵高(Rheingau)、莱茵汉森(Rheinhessen)和法尔兹(Pfalz)三个产区。莱茵高所产的白葡萄酒多采用德国著名的威士莲(Riesling)。莱茵区所产的葡萄酒统称“莱茵酒”,口味比摩塞尔河产的酒浓郁一些。
莱茵酒的口感很好,清甜爽口,我很喜欢喝。而87年的酒是其中翘楚,难得遇上了我不想错过。
见我意动,汉娜上来拉住我的手就往外拖:“走啦,Helena,很少有机会的,放过这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了!”
刚走了两步,我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无奈地叹口气,抱歉地对汉娜说:“汉娜,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去啦。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汉娜瞪着揽住我的腰的某人,语气不好:“手冢国光,别太过分了!Helena只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囚犯,管东管西的,小心未老先衰!”
小光面无表情地说:“雅的一切我都能管,她不能去喝酒!还有你,也别整天只知道喝酒,认认真真地对待生活才是!”
“你少管我,一个中学生,那么老气横秋,自大狂妄!”
又开始了!我头疼地扶额。小光看不惯汉娜的游戏人生,汉娜也不服小光的训斥,两人都不知道为了喝酒这件事而吵过多少回了。
“好了,你们别再吵了!”我掰着腰间铁钳似的大掌,却怎么也掰不动,只好任他抓着,对汉娜说,“汉娜,我们想拜托你一件事。”
汉娜不满地瞪着小光,嘴里却对我说:“如果是你的事我还会答应,他就不用了!”
我忙说:“是我有事想让你帮忙。明天,我们学校网球部的队员要来慕尼黑玩两天,你能不能去机场接他们啊?我们都没有空去呢。”
“就是你说的那个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越前龙马吗?好,没问题!”汉娜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你,明天你把他们直接带到这里来就行了。”
汉娜转身向外走,右手在空中挥几下,说道:“Helena,我今晚会带一瓶莱茵酒给你的。”
看着脸色更黑的某人,我无奈地叹气。
“小光,我做过保证不再喝酒的。”想到那时被他威逼利诱承诺酒不沾唇,手不碰杯时耍的小把戏,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希望你是说到做到,不然……就等着我的惩罚吧!”他修长的指尖捏着我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眼眸若有所指地盯着我的唇。
我打了个寒噤,赶忙点头。
心里却在欢呼:还好,当初就留个心眼,只是发誓不(在他面前)喝酒而已,偷偷玩了个文字游戏,幸好他不知道!
我们一起到附近的超市去大采购,打算明晚叫大家在我们的临时住所里吃晚餐。
看着他熟稔地挑拣食物,搭配材料,我有些羞愧。在慕尼黑的这段日子,每天的饭菜都是他做,我只负责吃而已。有时候过意不去想进厨房帮忙,也被他赶出来,只让我做饭后洗碗的工作。
我真的被他娇宠得越来越懒惰了,真怕日后变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啊!
可是心里又甜滋滋的,看到外人面前淡漠、清冷的他,只在我面前展露各种各样的表情,话也多起来,就觉得很骄傲。
这样优秀、出色的男人,是属于我的!谁都别想染指!特别是那个讨厌的奥达施莱尔!
我想着,上前一步,紧紧地揽着他的手臂不放。
“怎么了?”他低头看我。
我摇头,笑得甜蜜蜜:“没事。”手却挽得更紧了些。
他不再说话,继续挑选着货架上的蔬菜,唇角却微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105、迷路的海堂
“好了,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争取明天打一场精彩的比赛!”
“是,教练!”
我拿着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这几天我几乎是超负荷的练习,但是并没有感觉到累。可能是心魔尽去,想通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所以练习量是过去的几倍也不觉得怎样。
“Helena,你要休息早一点,明天如果碰上和奥达施莱尔比赛……她实力还不错,可能比较棘手……”马修教练皱眉说道。
“教练,你放心吧!施莱尔怎么会是Helena的对手!”朱莉大大咧咧地说。
教练瞪了她一眼,炮口轰向她:“明天你也给我小心点!别太急躁,把脾气压下来,别人家说几句就冲动!”
朱莉连忙讨饶,不敢再说话。只是趁教练不注意,偷偷向我扮个鬼脸。
我扑哧一笑,马上接到教练的冷眼瞪视,立刻绷紧脸,不敢再笑。
“好了,解散!”
“是!”
我坐在公车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面的街景。
慕尼黑的市民生活节奏都是以悠闲舒适为主,连市内的交通工具都比我曾见过的其他地方的慢。不过这样也方便一些游客,可以慢慢地欣赏风景,不用像走马观花似的什么都看了,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咦……”
车窗外倏忽而过的街边似乎有一个熟人……我头探出窗外向后张望,确实是熟人啊!
“司机,麻烦停车!”
我跳下车,走向那个背向我的身影,老远就听到他用蹩脚的德语问路,可惜问了半天,还是说不清要去哪里。
眼看着黝黑的脸色开始涨得通红,整个人也急躁起来了,我敛住笑意,在他背后叫住他。
“海堂。”
少年惊讶地转过身,一眼望到我含笑立在身后,脸“刷”一下红了。
“小雅……”
我抿抿唇,压下心头想爆笑的感觉,毕竟小蛇还是很害羞的。
“海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其他人呢?”
他有些吃惊,又带着惊喜的神色打量了我好久。
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调侃地说:“海堂,我们才一个多月未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没有,不是……我……”他结结巴巴地说,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消,反倒越来越深。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我奇怪地再问一次,这里几乎已经算市郊了,小光不可能带他们来这里参观的,这里又没有什么景点。
“部长带我们参观宁芬堡时我和大家走散了,不过听部长说要我们都去库里斯特福德见一个人,我就上出租车说了地址,司机就把我送到这儿了……这里不是库里斯特福德吗?”
到库里斯特福德见一个人?难道小光想介绍汉娜给大家认识?可是昨天不是说好让汉娜去机场接他们吗?怎么……
“这里是克里斯特里,和库里斯特福德发音差不多,很多人都会弄错的,可能司机也听错了吧!”我对他解释,然后又问道,“海堂,今天到机场接你们的人是谁?”
“听说叫科尔医生,是部长的主治医生吧?”
怪了,为什么不是汉娜去接人,而换成了薇拉科尔?
我摸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没有带出来,没法联络到小光。
“海堂,你有带手机吗?”
他摇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其他人有小光照顾,我就把这条迷路的小蛇领回去就行了。
“海堂,这里距离库里斯特福德不算远,我们一路走过去,顺便带你参观一些景致,你看怎样?”我跟他商量。
“……随便。”他不自在地扭头,别扭地说。
看来海堂薰还是没有变化啊,仍然是那么别扭。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我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别人,气氛肯定很活跃的。不说桃城、菊丸猫、不二学长,即使是河村学长、乾学长也能谈得来啊!
相交不深,但是又曾经一起患难过,那个摔下悬崖的晚上,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会又冷又怕吧!
想到这里,心里就软了。反正海堂一直都是这么害羞别扭的男孩,不是早就知道了嘛,现在来抱怨这个又有什么意思!
“小雅,你的比赛怎样了?”
没想到沉默的小蛇先说话了,我愣了一下,才赶紧回答。
“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输过。”
他看着我说:“你能说说这次的交流赛吗?”耳根微微地泛红。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不去注意他的不自在,径自轻快地说着。
“这次的纽约—慕尼黑网球交流赛规模还是比较大的,纽约遴选出十所负有盛名的中学,而慕尼黑这边一共选出十二所学校。纽约来的包括教练、选手、随行医生、营养师、各报社的记者等,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算是历年之最了。共有五项赛事,包括团体赛、男子单打、女子单打和混合双打。嗯……明天进行的就是团体的冠军争夺赛,我们圣米安中学和慕尼黑的汉诺伦中学进行比赛。”
我娓娓而谈,详细解说。
海堂一言不发地听着,我倒是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羡慕,大概是也想参加这样的赛事吧!
果然是青学的正选啊,一刻都离不开网球。
他突然侧头问我:“小雅,既然你说团体赛……你不是青学的学生吗?怎么也能……”
说到这个我就郁闷,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唉,都怪我太糊涂了啊……”
“怎么?”
我无比郁闷地开口:“海堂,实际上,我并不是青学的学生……”
“嗯?”他惊讶地看着我。
“我被约翰校长和马修教练骗了!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