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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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1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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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煦听了,渐渐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老朽真糊涂,竟是置李家于死局。” 
  曹颙想起母亲这几日病怏怏的,心里也不好受。 
  按照世人的说法,他为保全自己,疏远母族,到底违背了孝道。 
  他在母亲面前,允诺李家败落后会施以援手不假,可是李家要是真在风口浪尖上,曹颙绝不会做殃及己身之人。 
  说到底,是他从开始就没有将李家当成真正的亲戚。 
  李煦似乎信了,又不甘心,想了想,又道:“这次进京,我带了两万两银子,原本是算孝敬”后觉得京城行事叵测,才没有节外生枝。李家败在我手中,是我一人之罪。若是殃及子孙,我即便死了,也无颜见李家列祖。厚颜求外甥一次,还盼外甥施以援手。这两万两银子。可否请外甥代为保管?” 
  “何必费事,即便这两万两银子现下能留下来,真道了清点苏州织造府账册时,这银子也当收缴的,隐匿不出,曹家就要跟着承担罪名。外甥实是无能为力。还请舅舅体恤。”曹颙不软不硬地说道。 
  人的贪心,就是这样奇怪。 
  那些银子,明明是李煦从织造府账上弄来的,并不是天生属于李家。李家却忘了它们是偷来的,理直气壮的占有。 
  李煦表演了半晌好舅舅,见曹颙还是油泼不进,半点情分都不留。 
  他心中恼得不行,强撑着应酬了几句,送客出门。 
  曹颙回首,瞧了瞧李宅大门,真是感叹李煦这个老糊涂。 
  明明是露出话,叫李煦行“苦肉计”变卖家产,谋从轻的机会;李煦却是给搅合乱了,而且极有可能生出藏匿家财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一个“贪”字。 
  曹颙决定回去后查查儿子们的“账册”好好教育他们,既要享受生活,也不被金银诱惑。 
  这样想着,曹颙就没有回梧桐苑,而后直接到葵院,检查两个儿子的账册。 
  天佑与但生兄弟两个,是两个爱银钱的“钱串子”老老实实地将账册的交给曹颙查看。另外还低声问用不用再去拜年? 
  他们随着曹颊出去拜了几日年,红包收的手软,得了一堆金锞子、银锞子。所以他们就开始盼着拜年,喜好不觉得枯燥。 
  那些金银都让初瑜叫人收着,但也是他们自己个儿“赚“出来的,账册上多了好几行,心情才跟着好些。 
  曹颙翻看着他们两个账册,不外乎何时何地花费几文,倒是清清楚先 
  他刚想同儿子们多说几句,培养培养彼此的默契,就见小榭进来禀道:“老爷,太太打发人过来请老爷回去。” 
  曹颙站起身来,跟儿子们吩咐了几句,转身往梧桐苑去。 
  刚进院门,就见初瑜穿着外出的衣裳,带着几个丫鬟往外走。 
  她脸色惨白,眼角隐隐泪光闪烁,上前两步,扶住曹颙个胳膊,带着哭音道:“额驸,阿玛使人传我回王府” 
  曹颙闻言,也是一禀。 
  因不放心侧福晋的病。这半个多月的功夫,初瑜已经两回王府。因她是双身子,又显了怀。想要侍候生母,每次都被劝回来。 
  今日却是主动来接。联系到侧福晋身上,怪不得初瑜害怕,他忙道:“别着急,我同你一块儿去。” 
  说话间,夫妻两个一起出了曹家。 
  淳王府的气氛分外压抑,几位阿哥都在。 
  初瑜进了内院,到侧福晋住处。几位少夫人都侍立在七福晋身后,站在堂上。 
  七阿哥也在,坐在七福晋跟前,神色有些憔悴。 
  何须这般阵仗?初瑜低下头,只觉得心如刀割。 
  果不其然,七阿哥轻声道:“去看看你额娘吧!” 
  初瑜点点头,同父亲与嫡母别过,进了里屋。 
  侧福晋躺在炮边上。看着女儿进来,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哑着嗓子道:“不是叫你少来,你怎么还回来?” 
  初瑜上前两步,拉着生母的手,眼泪簌簌落下。 
  侧福晋看着初瑜,面上也露出哀色, 
  前院,客厅。 
  弘曙他们几个,都没有吱声。 
  二门里传话的人到了。众人闻声色变。 
  涉及生死,倒是少了些避讳,曹颙也随着弘曙兄弟进了内院。目的只有一个,将娇妻领回去”护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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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5 16:02 只看该作者 
372 # 。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四十五章 大计 

  正月十四这天,淳王府侧福晋病重。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昏睡,偶尔有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是睁会眼睛,没力气说话。 
  不管初瑜与弘曙他们心中多难过,关于侧福晋身后之事,已经在悄悄预备。 
  从这日起,七阿哥就留在侧福晋房里,喂药喂饭,不再假手于人。 
  王府的几位少夫人,碍于公公在,不好跟着侍疾。如此一来,只有初瑜这做女儿的,不用避嫌疑。继续留在屋里。 
  她大着肚子,七阿哥本是要叫女儿随曹颙回婆家,但是拗不过女几的一片孝心,终是让她留下。 
  初瑜的心中,不无震撼。 
  父亲照看人虽笨手笨脚。但是在妻女面前再无平素的淡定冷清,而是真心宠溺。 
  初瑜看着,心中酸涩不已。 
  她晓得,对于父亲这片深情,生母都晓得。因为她每每醒来,虽不说话,但眼睛里就只有丈夫一人,是依恋、是崇敬,再无其他,就连大女儿站在炕边,也不能让她转过头看一眼。 
  正月十五后,衙门开印,初瑜不在,曹颙就开始两头跑的日子。每日从衙门回来,都要往淳王府走一遭。 
  圣驾已经出京,除了七阿亨、十四阿哥、十七阿哥与最小的二十三阿哥、二十四阿哥,其他皇子阿哥皆随扈,其中就包括十三阿哥。 
  重归御前,远比十三阿哥重返朝廷,更令人张目。 
  弘曙原是在随扈名单的。因生母垂危,所以告假侍疾。 
  侧福晋昏昏醒醒了四、五天,于十九日凌晨病故。 
  曹颙当晚就得了消息。到王府守夜。等到“接三”完毕,他才带着初瑜回家。 
  初瑜心中悲恸,寝食难安。但是顾及到腹中胎儿,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多吃多睡。 
  几日下来,她就有些受不住。 
  曹颙与李氏轮班开解。也不能叫她释怀。直到有一日下身见红,太医来看过,说是母体忧思过重。有碍胎儿,要保重。 
  这一番忙碌之下,李氏忙着开解媳妇,对李煦出京之事,就不再关心。 
  曹颙也曾遭丧亲之痛。虽心如刀割,但是也不会像初瑜这般懊悔自责。 
  夜半无人之时,曹颙摸着妻子的肚子,仔细询问她缘故。 
  初瑜缄默许久,总于在丈夫的追问下,说了实话。 
  原来,在侧福晋去世之前那几日中,她在床前侍疾,曾听七阿哥说过一席话,提及侧福晋宿病缠身的缘由。 
  原来,侧福晋的病是早年思女所致。 
  当年,七福晋刚进门,侧福晋已经生了初瑜与弘曙。 
  弘曙当时尚未满月,七福晋就使人抱走了初瑜。 
  侧福晋在月子中,思女成疼,就落下了病根,而后调理二十多年,也未能全好,到底损了寿元。 
  提及往事,七阿哥是懊恼的,初瑜则是愧疚难安。 
  回想在娘家十几年,她因养在嫡母身边,身份丝毫不让嫡出的五格格。顾及到嫡母,她鲜少同生母亲近。 
  “额驸,我犯了不孝大罪”说到最后,初瑜已经是失声痛哭。 
  曹颙搂着妻子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这些陈年往事,追究起来有什么意思?岳父没有照顾好额娘,是岳父的过错;你当时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又能如何?额娘即便去了,也是盼着你好。你这般胡思乱想,伤了身子,岂不是让额娘走后都不安宁?” 
  初瑜泪如雨下,道:“我如此不孝,定是伤了额娘的心。若是没有我这个女儿,额娘许是就能长命百岁 
  曹颙见妻子钻牛角尖,忙道:“这叫什么话?且不说额娘平素对咱们的照顾,就是这小一辈中,额娘也最疼天结。 
  她那样疼你,你再说这些。才真叫额娘心灰。” 
  初瑜擦了泪,沉默了半晌,方道:“额驸”我不敢见大额娘,也不想见,” 
  虽说早年就晓得养母同生母争斗,但是初瑜多是置身事外,让自己不牵扯进去。她只是觉的生母有生母的苦衷,嫡母有嫡母的委曲求全,两个都是可怜人。 
  如今晓得这其中惨烈。初瑜脸色就沉下来,实是没力气再在嫡母装模作样。 
  曹颙不愿妻子添了心结。道:“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去了的要恭敬,留下的也当珍惜。你不要迁怒福晋,真要是论起过错,那为了妥协、为了后院安稳将你送给福晋之人,岂不是错上加错?” 
  说到这里,他露出几分郑重道:“生恩牢记在心,养恩也不当相忘。你若此时钻了牛角尖,迁怒福晋,才是真不孝。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总不是假装。” 
  初瑜也知丈夫说得不假。但是心中到底难安。 
  曹颙见她如此,道:“离额娘“三七,还有些时日,到时你若是真的不愿再见福晋,‘一七、二七’就不必回去,我替你执礼。”初瑜点了点头。胸口的浊气挥之不去。 
  侧福晋是郡王侧福晋,上了玉蝶的皇家人,这丧事都有内务府使人预备,王府那边倒是井然有序。 
  曹颙“头七、二七”都去了。 
  这期间,因初瑜养胎,七福晋除了使人问病,还专程使婆子送了几筐芦柑,说是初瑜早年最爱吃的。 
  初瑜盯着那几筐芦柑,心中叹了口气,打发人将这些芦柑分了” 
  曹颙除了当差,就是回家照顾妻子,看着忙忙碌碌的,实际没啥正经事。 
  曹颙日子过的轻松,旁人却越发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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