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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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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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改善自己的处境。却是谁都指望不上,只能自己咬牙硬挺了。 

  当年,要不是自己一味软弱,伯母会欺负自己至此么?祖母会恼怒么?董鄂家的横祸还会有么? 

  静惠的脸上慢慢地现出痛苦神色,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感觉痛苦地不只是静惠,还有同样为新妇地如慧。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愤怒。 

  她坐在炕边,手中的帕子攥得死死地。 

  进门就有个通房丫头在眼跟前放着,不是羞辱是什么?她却是只是忍了,谁让她身子不好,往后在子嗣许是艰难。 

  她要是闹起来,别说婆婆姑妈不偏着她,就是她额娘也只会说她不懂事。 

  即便如此,她也是早早地就同曹硕说了“约法三章”: 

  通房就是通房,开了脸搁在屋里也是丫头,甭指望想要添个“姨奶奶”;之前的不说了,往后却不许随意亲近,想要女人了,到底有个正经老婆在眼前摆着;就算她身子不便宜的时候,通房侍候也行,三年之内却不能要孩子。 

  曹硕过了年才十七,三年后才二十。她虽说早年身子不好,这些年始终在调理,保不齐就渐好了。既是做了人家的媳妇,就算有满心的不情愿也只有忍了。她没有别地指望,就是想生个一儿半女的,省得自己孤零零一个,可怜得紧。 

  这一个多月的功夫过去,刚进门时的怒意与不满都压在心底,如今她也是比照着妯娌静惠,学着怎么做媳妇。 

  就是同丈夫曹硕之间,也因奶娘三番五次的规劝,使得她收敛了性子,相处之间比过去强上许多。 

  一切的委屈,一切的隐忍,不就是不想找不痛快,想要过得舒心些么? 

  哈哈,如今是舒心了,舒了谁的心? 

  婆婆要添长孙,丈夫要添长子,添香也不会再猫避鼠似的缩在屋里,自己却成了大笑话? 

  如慧喃喃自语,脸色刷白,身子已经是无法遏制地抖起来。 

  陶嬷嬷见她不对,怕她伤了身子,忙劝道:“姑娘且宽心,到底身子要紧。没人笑话姑娘,大户人家,长子是庶出,这也不算什么。不管是谁肚子里出来地,不都是姑娘地儿子?姑娘看开些吧,看开些!” 

  如慧听了,冷笑两声,咬牙切齿道:“狗屁儿子,一块臭肉罢了,谁稀罕?我宁愿曹老三断子绝孙,成了绝户,也不想当这便宜娘!” 

  陶嬷嬷听她说的这般狠绝,心里叹了口气,刚想要继续相劝,就听到门外有人道:“谁断子绝孙,谁成了绝户?我怎么没听真切。” 

  却是兆佳氏到了,因心疼侄女,她拦住了想要通告地丫鬟,直接进了上房。 

  没想到刚进屋子,就听到如慧在里屋的咒骂声。饶是兆佳氏再疼这个侄女,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去。 

  这“断子绝孙”、“绝户”的话,说得可有些过了。 

  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母。对于自己的次子,兆佳氏是晓得他的秉性的。 

  虽说曹硕年岁不大,但是脾气好,懂事,晓得体恤人。是个孝顺儿子,听话的弟弟,有担当的哥哥。 

  现下想想,嫁给老三,也算是如慧的福气。要不然,如当初所想,嫁给了老二的话,就曹颂那驴脾气,两人还不晓得要怎么闹腾。 

  这么好的丈夫,如慧还不晓得惜福,这不是不知好歹么? 

  就算因丫头有了身子恼怒,也不敢口不择言地说到丈夫身上。还“曹老三”,这像话吗?但凡平素对丈夫有丝毫尊重,也不会这般放肆。 

  平日的懂事与乖巧都是在她面前装的么?私下里,这般跋扈地辖制着丈夫? 

  越寻思,兆佳氏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也变得阴沉起来。 

  娶个媳妇回来,是服侍儿子的,又不是娶的姑奶奶,这进门多久,就敢如此不守规矩? 

  见兆佳氏进来,陶嬷嬷已经是捂了嘴巴,心里急得不行,想着该如何为如慧辩解。 

  如慧从炕沿上起身,满脸通红,不晓得说什么好。她也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听到婆婆的动静,要说不慌,那是假的。 

  见兆佳氏耷拉着脸,嘴角衔着冷笑,再也没有半点平素的慈爱,如慧咬了咬嘴唇,方才的羞惭已经被无限地委屈取代……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二十七章 恶言(下) 

  不过是话说得好听罢了,要是真疼她这个侄女,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许曹硕收用了添香? 

  如慧扬起下巴,不怒反笑,挑了挑眉毛,高声道:“太太没听真切么?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宁愿曹老三断子绝孙,成了绝户,也不当这便宜娘!”说到最后,话音里已是毫不掩饰地憎恶。 

  兆佳氏活了这么大,向来都是她张狂的,何曾见过别人的无礼? 

  因打小生母去的早,父兄宠溺得紧,兆佳氏的性子甚是娇纵。 

  后来虽说有了继母,但对方也不敢跟她端母亲的架子,只是哄着敬着,家里的大事小情,也要同她商量着来。 

  嫁了包衣人家出身的小芝麻官丈夫,兆佳氏心里是不忿的。但是好在丈夫脾气好,性子温吞吞的,什么都听她的。 

  待以后,到了江宁,见识了婆家的排场,晓得婆家的日子不比京里那些空壳子权贵差,兆佳氏只当自己熬出了头。 

  就是孙太君看不上她,要家法什么的,兆佳氏已是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是老太太偏心,压着她这个小儿媳妇,给大儿媳妇撑腰罢了。 

  再说,老太君最重规矩,言行之中有板有眼,讲究的就是一个礼儿,实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就算兆佳氏心中不忿,也不过是吧唧吧唧嘴,腹诽几句罢了。 

  上面虽说有长房嫂子,但是李氏大家出身,又是好脾气的。兆佳氏同她相处二十来年,都没见过她高声说过话,更不要说是口出恶言。 

  因这个。兆佳氏私下里没少编排李氏,觉得她待下太慈,当不起当家太太的身份。 

  有了郡主出身的侄媳妇儿。虽说分家前与兆佳氏有些口角,但是到底守着礼,面上还算过得去。 

  这婆婆当了两个月,兆佳氏心里还很是不足,觉得没有老太君当年的气派。 

  谁承想,这宠侄女还宠出孽。 

  心疼侄女,担心她的身子。好吃好喝好言好语地照看着。就算是条狗,也该养熟了。偏生是这个没心没肺地。这连做媳妇的规矩都不守,在婆婆面前这般猖獗无礼。 

  兆佳氏七分的懊悔加上三分地失望,化做十分恼怒,坐在炕上,喝道:“闭嘴。浑说什么?都是你额娘纵得你,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好好的闺女给娇惯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出身的模样,也不怕丢了兆佳家的颜面?看来往后你也当学学规矩……” 

  说话间,兆佳氏尽是痛心与懊悔。不过落到如慧耳中,却是另外一个味道。 

  兆佳氏要是说别的,如慧见她恼了,许是就偃旗息鼓。毕竟打小都晓得。要恭顺长辈。少顶嘴什么的。就算是心里着恼,发作出一句也就舒坦多了。 

  却是说起她额娘地不是。这叫她做女儿地,如何能忍?生她养她,为了她操碎了心,难道还要因她的缘故,受到编排与轻蔑么? 

  如慧只觉得怒不可赦,难道是自己想要嫁进曹家地么?是谁稀罕不成? 

  之前,也有人往侍郎府提亲,满洲大户、二品侍郎家的嫡女,还会愁嫁不成? 

  还不是兆佳氏使人放出风声,道是姑表早已联姻,使得媒人打了退堂鼓。 

  到了如慧发病,不好再许亲时,她又假惺惺地念着亲戚情分,施舍般的结亲,却是长子变次子,背信弃义。 

  偏生她父母心疼她,怕她去别人家做媳妇辛苦,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从父亲那边论起,自己的额娘是嫂子,兆佳氏是小姑,却是每次过去都摆着姑奶奶的架子,没有半分恭敬;从自己这边说起,额娘是亲家母,贵客中地贵客,哪里就轮到她来编排? 

  兆佳氏没有留意到如慧的不对,还在唠唠叨叨地说着:“这做人家媳妇儿的,男人就是天,要敬着高高的。就算老三比你小,也是你的男人,说话间要恭敬着,这才是当人家媳妇儿的规矩……”“哼!”如慧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直响,再也忍不住,冷冷地说道:“规矩,你们曹家,真真是好规矩,使得我大开眼界啊。我额娘小门小户,我阿玛偏房侧支,我们府里怎么会有你们的好规矩?这偷丫鬟,不就是你们家的规矩么?哼,哼,东跨院的那位姨娘,我们厢房地那位,都是你们家地规矩!还有老四、老五,偷个丫头做什么,娶个丫头做正房,说不定正合了太太的意……” 

  兆佳氏巴拉巴拉地,说得口干舌燥,原是指望自己个侄女能懂点事儿,没想到又招她这番话出来。更过分的是,她不只说自己的丈夫,连带着大伯子、小叔子都说上,而且说得甚是恶毒。 

  兆佳氏气得站起身来,身子一趔趄,好悬没有跌倒。幸好后边是炕沿,支撑着没有跌倒。 

  如慧说话之间,想起寄养在长房名下的曹颐。 

  对于姑姑家的这点私隐,如慧也影影绰绰地听母亲念叨过一遭,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待嫁到曹家,才晓得了七七八八。 

  曹颐生母就是丫鬟,看来这曹家偷丫鬟的“规矩”,还是颇有历史渊源,也算是父子相承。 

  这可不是正印证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样的人家讲“规矩”,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慧不禁笑了,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兆佳氏的脸色越发黑得怕人,扶着炕沿道:“你这是在笑话哪个?” 

  如慧只觉得胸口的阴郁一扫而空,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同这般守“规矩”的婆家计较什么? 

  左右有自己的嫁妆,好吃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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