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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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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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上,平郡王求见。”
  平郡王?阿容想了想才记起,这是谢长青的爵位封号。这时周毅山也收回了手去,讪讪地朝外头看了一眼:“小楼,我永远没法儿像他一样,把一个人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
  咦,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道歉,那意思就像是在说:“就因为这样,我从前多有疏失,还请你原谅。”
  这个人,太过骄傲,骄傲到道歉的话从来不会说出口。
  周毅山从来没吃过亏,阿容想将来要是吃亏就肯定得吃在这上 “拜见皇上。”谢长青行色匆匆,其实他还真不是为阿容来的,阿容这件事他已经事先铺好了路,只等她来就水到渠成。 “起吧。”
  “声声也在这儿,正好,凉洲东南一常见了春瘟,眼下已经派了药师过去,具体情况还得再行呈报。病症书的样本和呈报我都带来了。还请皇上过眼。”谢长青说完就把呈报给了周毅山,把病症书给了阿容一翻开病症书,阿容就傻眼了,相经来说周毅山的情况要好得多,毕竟他看到的只是一堆数据和地名,染病人数、传染区域大中以及已经用过的药方和效果。
  而阿容看的东西要恼人得多,从脉相和发病时的体温、症状来寿,很像风疫。这是通过空气传报的疫症在卫朝的总称,空气传播那总得有传染源,这和非典就真的很像了。
  “病症书上的论症是寒风疫,病症书是杨药师开具的,杨药师诊脉论方都是公认的,病症应该没有问题。”阿容捞到了这么件事,就自然而然地专业起来,也就把刚才的那些东西放到一边了。
  “病症之事朕不懂,联只希望寒风疫止于凉洲东南,不要再传播开来。”登基首年就出现大规模疫症的话,周毅山可以预见自己肯定得处理民心不稳的事。
  “是,皇上。”谢长青应完声后就看着阿容,这会儿阿容应该有方子出来才是。他却一时忘了,阿容向来是只有在亲眼见到病患之后,才会着手施药布方。
  等想到这节时,阿容也正看着他,露出一脸莫明的表情来:“要不东西大比再推迟一些,我们先去疫区。”
  于是只听得谢长青和周毅山一块儿说:“不成……”
  说完两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谢长青这时才感觉到阿这大殿里的气氛处于很诡妙的境况。刚才说着事没发现,现在把事儿一说就看出来了:“声声,东西大比之后就是婚礼,你哪有工夫去那儿。”
  这当然只是借口,在谢长青心里疫症和婚礼同等重要,但是阿容又重过疫症,这三者之间是一个很微妙的排位。
  “这是父皇定下的日期,不得违背,否则朕有何颜面见父皇。”
  周毅山这就更明显是借口了,总之他们的意思是一样的,不能让阿容去涉险。
  从宫里出来时,谢长青看了看阿容,然后说道:“明天就启程回连云山,你写的呈报给皇上看了吗?”
  “给了,他说你已经先说过了,还做了条件交换。谢长青……你让我感觉自己是根小苗苗,想要长成金楦木还远着呢。你完全可以再不着痕迹一点,赃官样我就不会有挫败感了。”阿容闷声回答道。闻言,谢长青咕哝了一声:“皇上怎么能把这话说给你听!”
  “敢情我做的很多事,你都事先铺好了路………谢长青,你暗地里到底做了多少事。”阿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埋怨,高兴他处处为自己着想,埋怨他不相信自己有处理事的能力。
  “只是不愿意你受委屈,很多事处理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复杂的我处理好了,你简简单单的来未尝不是好事。”谢长青只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朝里的事还没见过,风风雨雨说是一起担,但她总该多担一些。
  圣人癖,无可救药的圣人癖……阿容碎碎地念了几句,然后忽然扑进了谢长青怀里:“长青,你让我觉得自己被宠爱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这句话辗转传到了周毅山耳朵里,他却莫明地想:“小楼,如果我这样对你,可还来得及,宠爱。 …当我愿倾尽天下的力量来宠爱你时,你还在那儿吗?”
  只是周毅山也不太确定,如果阿容回一句“我还在这里”。他会不会真的倾尽天下来宠爱一个人。
  也许他能做得到,但那样他就不叫周毅山。这个人从来就不是痴情种子,当年冲破重重阻碍和小楼在一块时,就已经把他难得的痴情用世上有多情人,也有薄情人,而周毅山是后者。不是无情,而是淡……淡到有时候在做一些事前,会思虑再三。甚至有时候淡得他自己都以为不存在,所以从前伤了小楼……
  一个人如果淡情薄幸就容易伤人,并不会因为时光做太多改变,是时他明白小楼有他心里的份量,只是易时而处,换个境况的时候,他又当如何?
  三千六百多字…

  182.东西大比的安排与选择

  三月三在卫朝是春朝节,春游踏青,正是城里城外春意盎然的时候。而此时的连云山正热闹非凡,东西大比也就是在这一天开始了。
  东西大比是药师以下的比试,分为甲乙丙三级,各为药令、药侍、药女/ 药童的比试。阿容既想去见识一番,又没法儿顶着这张人人一见就知道是谁的脸去做什么。
  末了,还是黄药师给出了主意:“易容嘛,这事儿你也不是第一回干了。”
  这话一说,阿容不免有些脸红,她不论做点儿什么事,总要被黄药师提拉出来:“师父,你说得我好像一惯犯似的。”
  “声声,皇上到了……”对比谢长青表示惊讶,每逢有药师晋位,皇帝倒是偶尔会来,从前皇帝是舅舅,好给大公主面子。
  现下皇帝连东西大比都来,谢长青就不由得深思了,为一个臣子何需做到这地步,谢长青自觉还没有自恋到这样的地步。
  正给自己脸上贴着东西的阿容头也不回,一句话脱口而出: “呃……他来做什么。”
  就是这一个“他”字,让谢长青敏锐了起来,旁人要是来了。阿容绝对会在前面加名字或称呼,而不是直接用个“他”字。
  似乎从阿容的嘴里听来,也就只有那惯说的“从前”是用个他字。
  这时一思索,谢长青才恍如梦醒般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容对皇帝的定语已经变成了“他”。
  当谢长青在脑子里翻腾这些的时候,阿容已经贴好了,整个脸哪还有点原来的模样。谢长青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一个劲儿的在那儿挤眉弄眼,不由得又失笑道:“声声,你这眉眼再挤下去,刚贴上的也得掉了。”
  “猜猜我是谁……”阿容一时玩心大起,脸往谢长青面前一凑,也顾不得黄药师在一边直咳嗽。
  “不认识,姑娘,你是谁啊!”谢长青这一答话,黄药师就彻底看不下去了,好好的谢长青,自打和他那傻徒弟搭上关系,就彻底变了个人一样。
  “不跟你玩了,师父,你给我准备好的药牌呢。” 阿容转头就跟黄药师要药牌,她准备顶着这张脸四处坑蒙拐骗去。
  说话间黄药师把药牌拿了给她,上头写着俩字儿——“黄容”。
  阿容觉得会被人认出来,黄药师说:“不会,这名字一没留底留册,只是个药号,没成药师前谁记得你药号啊。”
  一切打点妥当后,阿容跟谢长青后头走,路上碰到了钟药师,钟药师见了黄药师和谢长青,没见阿容就奇怪地说:“阿容呢,她怎么没跟你们在一块儿?”
  于是三人但笑不语,这时钟药师又一看,哟!谢长青拉着的这是谁呐,于是钟药师多看了两眼:“这谁啊,怎么没见过。”
  “公子,那叫阿容的是谁啊,怎么跟你很亲密似的。”阿容捏着嗓子笑眯眯地说道。
  只听得谢长青咳嗽一声,瞪了阿容一眼:“我媳妇儿!”
  “我不干,她要是你媳妇儿,那公子打算把我放哪儿呢?”阿容看着钟药师变了脸,心里就嘿嘿直乐。
  揉了把她的脑袋,谢长青说道:“声声,你怎么变个脸跟换个人一样,这玩心起得,待会儿非让满山的人都知道我弃了你另结新欢不可。”
  这下钟药师明白了,这声音一细寻思,果不就是阿容嘛。钟药师扬起手来重重地拍了拍阿容,怒视着她道:“你这孩子越来越讨人厌了。看热闹好玩是吧。”
  “没有,看见钟药师大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看热闹呢。”阿容可是感觉出点乐趣来了,以后谢长青要敢欺负她,她就易了容和谢长青粘一块儿,让大家一块儿来用唾沫星子淹他!
  等到了大比的会场时,阿容赶紧瞅了个空和谢长青他们分开,要真这模样和这几位站一块儿,任谁都得怀疑她的来头。
  “啊……我抽到第一个!”阿容身边一个姑娘尖叫起来,只是听不出来是兴奋还是为难。
  轮到阿容时,她抽了个不上不下的,抽完号牌到场院边上坐着,阿容摇头晃脑地四处看,竟然看到了肖校尉。她也没多想,看了熟人就只念着过去打个招呼什么的。
  于是过去了一拍肯校尉说:“肯校尉,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随皇上行驾来的,皇上派我来找容药令,不过你是……”肖校尉见有人拍他,又极熟捻地打招呼,还有些愣,以为自己一时没能记清楚人。
  这时阿容才意识到自个儿现在不是那张脸,自个儿揉了揉脸嘿嘿道:“这么多人你想找着容药令可难了,还是别找了,反正皇上啥时候见容药令不是见呢。”
  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既然啥时候见不是见,那不如这时候也不见。最好还是少见。
  上回的见面她想起来,犹还觉得有几分不安稳。
  不过要说起心结来,却是多多少少解开了,这样的周毅山真真是让她的怨念像烟云散入风里一样,悄没声息地就淡了散了。
  上午没叫到自己的号,阿容就一个人走着回了主院,她可没想到周毅山会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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