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崩着个脸,好象别人欠你几百吊钱似的?”姜梅笑眯眯地调侃。
门吱呀一声滑开,史酷比摇着尾巴蹿到她脚边亲热地转着圈。
姜梅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蹲下来亲热地捧着它的头:“亲爱的,想死我了!”
来时走得匆忙,未及带史酷比,到了江府之后,姜梅才意识到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在靖王府,她只需防如意下毒,到了江家,可就随时随地都是陷井了。
没有史酷比在,她难道要不吃不喝地撑过这几天?别说她做不到,真要这么做了,不等于明目张胆地告诉江照影:我不信任你!
所以,她只能暗中吩咐蓝三,让他抽空回跑一趟帮她把史酷比带过来。原以为他事多,她又没敢把事情说得多严重,至少也得再等上一两天,没想到睁开眼睛就见到了它,怎不让她欣喜若狂?
异想天开
史酷比在房里转了几圈,四处嗅了嗅。
咦,王爷来过了?
“胡说~”姜梅敲它的头一下:“他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汪汪~没错,他的气味我怎么可能记错?
史酷比委屈地低吠。
姜梅正欲再开口,转头忽地瞧见如意惊疑的目光,掩饰地笑了笑:“我跟史酷比闹着玩呢~去看看还有多久开饭,我饿了。”
“哦~”如意应声而去。
奇怪,如意身上的药味消失了~
“是吗?”姜梅不以为意地揉了揉它的头:“这个先别管,在江家这几天你别离我左右就行。好了,我们也下楼去吧”
早餐很丰盛,光是粥的种类就有四五样,咸的,甜的,荤的,素的都有;点心的样式更是花样繁多,还有那些凉菜,拉拉杂杂摆了一桌子。
姜梅瞧得眼花缭乱:“大哥,家里来客了?”
他的应酬,从早餐就开始了?
“哪有什么客人~”江照影替她拉开椅子,引她入座。
“二个人哪吃得了这许多?虽说咱家有钱,也别这么浪费啊~外面多少人连饭都没得吃呢~”姜梅砸舌,顺便小小嘲弄他一记。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叫厨房每样都弄了点,你若是不喜欢,我让他们撤了。”江照影马屁拍在马脚上,搓着手神情尴尬。
“我对吃的要求不高,能饱就行。”姜梅淡淡地笑了笑,盛了碗白米粥抓了个灌汤包在手就啃了起来。
这种大富之家,厨子不亚于星级酒店的水平,就算是一碗白粥也比平常人家的讲究,哪需要再挑剔?姜梅也就乐得讲几句便宜话。
江照影做贼心虚,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她那十几年悠悠的山中岁月,面上一红,小声道:“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大哥何必愧疚?”她比较好奇的是,把局面弄成这样,江秋寒究竟想躲到几时?
莫非真想等到水过无痕,他才肯出来粉饰太不平,还是说,他打算一辈子做个驼鸟,躲在江南了事?
“你太瘦了,多吃点~”江照影殷勤替她布菜。
姜梅伸着象牙筷,状似随意地拨着盘中小菜,冷不丁问:“爹打算还在江南呆多久?”
“呃~”江照影愣住,筷子停在空中半晌才落下,小心地看着姜梅的侧脸:“怎么,你想爹了?”
“爹就算了,”姜梅微微一笑:“他对我没什么感情,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到时只怕相看两相厌。”
“别这么说~”江照影倾身过来,热切地看着她:“爹会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要不是那个游方的道士,说你克父克母,爹也不会如此狠心。加上……”
说到这里,他倏然而止,歉然又不安地偷觑她一眼。
“加上把我送走之后,爹的生意一路顺风顺水,越做越大,所以越发相信了?”姜梅神色自若地替他把话说完。
这么狗血又老套的台词,她不需要草稿也能念得十分顺溜。
“湄儿,别怪爹狠心,他也很后悔~”江照影说到动情处,眼眶微红:“这次我来京城,他再三叮嘱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弥补咱们全家对你的亏欠。”
“是啊~”姜梅低低地笑起来:“谁想得到呢?当年的弃儿,如今很可能掌握了江家的命运,自然是要多多巴结的。”
“湄儿~”没料到她如此直接,江照影狼狈地红了双颊:“你,你误会了~爹不是~”
“不是什么?”姜梅冷笑着打断他:“不打算巴结我?还是不想让我在王爷面前替他说好话?”
江照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湄儿,没想到你对爹,以江家积怨如此之深。”
“难道我不该怨,不该恨吗?”姜梅反问。
“人子不该论及父过,”江照影摇了摇头:“爹的做法,我无法评断对错。不过,假如你实在不喜欢靖王,不愿意在王府呆下去,大哥可以豁出一切带你离开。看情形你在靖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对吧?”
“离开,说得容易!”姜梅是真的生气了,推桌而起:“如果真的能走,当初何必把我送进去?既然错了,就该诚心认错,努力弥补缺失的亲情将功补过,怎可当我三岁孩童,任意糊弄?”
“是真的!”江照影急了,一把拽住她的手:“大哥说了要带你走,自然有办法,绝不是红口白牙地胡吹大气!”
“办法,什么办法?”姜梅瞧他的神色不象是信口而言,倒象是真有这个打算,不禁好奇起来。
难道,短短三个月不到,江秋寒突然变得强大起来,不再惧怕君墨染的势力了?
“絮儿既然夺走了属于你的一切欢乐,就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把你推进地狱。”江照影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含糊其词地答。
“哈~”姜梅冷笑:“你不要告诉我,到这个份上,还指望她站出来,让我们回归原有的位置。”
婚姻不是儿戏。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难不成一句嫁错了,又把她们换回来?就算他们真敢说,相信君墨染也没有这么好说话。
龙卷风
“总之你记住,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大哥随时会救你出来。”江照影避而不答,只反复强调:“那样的荣华,咱们不要也罢!”
姜梅狐疑地眯起眼睛:“你是认真的?”
“嗯~”江照影郑重地点了点头。
姜梅越发惊疑:“江絮她,不是怀孕了吗?难道……”
为了把她换出来,他们又逼江絮堕/胎了?为什么?如果她真那么重要,当初就不该将她送进王府。还是说,现在这样,只是因为明心死了,不得已才改变计划?
如果是这样,那么明心又是谁杀的?
江照影眸色一冷,低头喝了一口粥,再抬起头来时已换上了温和的笑容:“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大哥自然有法子。”
姜梅没再说话,胡乱吃了点东西便起身离开。
江照影想陪她,也被她借口想上街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婉言谢绝了。
现在的情况偏离了她的认知,她需要时间和空间,理清思绪。
明心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使得江秋寒,君墨染以及那藏在暗处的杀手,都殛欲得之而后快?
那句刻在树身上的谒语,到底是明心有感而发随手刻上去,还是真的是一种暗示?
皇宫里的不翼而飞的《金刚经》,惨死的刘三,与明心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
她神思恍惚,一路且行且走,一道黑影忽地挡在身前,紧接着惊喜的声音响起:“咦,这不是九夫人吗?”
“你想干什么?”如意唬了一跳,想要挺身而出,到底缺乏勇气,拽着姜梅的袖子,躲在她身后,色厉内荏地吼道。
姜梅回过神,眼前站着一名壮实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头,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呃,”见姜梅眼神迷惑,张彪尴尬地摸摸头:“九夫人,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栖云县的捕头,张彪啊。”
“我认得你,”姜梅微笑:“不知张捕头在此有何贵干?”
“嘿嘿~”张彪脸上显出欢喜之色:“就是上次宫里死的那个侍卫,现在大理寺在追,调我过来帮把手。”
“哦~”姜梅点头,随口问道:“可有进展?”
奇怪,杨嘉烨的意思似乎是想宣扬,所以才会秘密召她入宫,现在怎么大张旗鼓地四处抽人来办这个案子?
“呶,朱励那小子让我们到处收集斧头,也不知算不算进展?”张彪把手中所执利斧往她面前一递,如意唬得倒退一步,发出短促的尖叫。
“对不起~”张彪这才发觉莽撞了,慌慌张张地把斧头往身后藏,一张脸刷地涨成青紫色。
“没关系~”姜梅示意他把斧头重新拿出来,就着他的手细细看了一遍,道:“不是这种,应该比这把小许多,也没这般锋利。”
张彪眼睛一亮,立刻道:“不知九夫人现在有没有空?能否屈尊随小的到衙里走一趟,指点一二,也省得弟兄们满世界乱跑。”
“小姐,咱们还要买胭脂呢~”如意立刻反对。
小姐又不是衙役,有什么义务帮他们办案?再说了,衙门里的男子一个个臭哄哄的,好好的一个王府夫人,跟这帮粗人混在一起,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若是运气不好,传到老夫人耳朵里,累得小姐挨板子,他们谁来替她?
“如意,你先到画屏阁去等,我去去就来。”姜梅转头吩咐。
如意虽不情愿,却也无法,只得噘着嘴,老大不高兴地走了。
“多谢九夫人~”张彪兴高采烈,一边走一边象姜梅介绍案情。
原来刘三一事惊动了皇上亲自到狱中视察,虽然之后他并未下旨严办,但是案子犯在自己的地界,死的又是宫里的侍卫,大理寺卿哪敢怠慢?
他亲自督办,要限期破案,下面的人迫于压力,紧锣密鼓地调查起来。
朱励根据死者头部的创痕,推断凶器是刀斧等利器,既然无人目睹凶手真貌,那就只能另劈蹊径,从凶器上着手查起。
短短几天功夫,衙门里搜罗了一大堆斧头,榔头,锥子,大刀……堆成了小山。眼看上面给的期限一天天近了,案情却毫无进展,大家都急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张彪在街头偶遇姜梅,自然是如获救星,哪里肯放过?
张彪也不管路上行人见到这一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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