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他很自然地将手掌心敷在男孩的命根子上,轻轻揉着,“你真有可能跟叔叔是亲戚,你看你的眼睛跟叔叔一样。”
跑跑摇头,“我是妈妈生的,沫沫和相濡也是妈妈生的,你不是妈妈生的。我跟你不是亲戚。”
推理关系似乎成立,但很显然,被他搅乱了,丁霂霆只好换个话题。“你妈妈在哪儿呢?”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沫沫说妈妈去疗养了,要很久很久,相濡哥哥和吉满姐姐说如果我很乖,学习很好妈妈就会回来。”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妈妈究竟是不是植物人?”他觉得极有可能死了。
跑跑摇摇头。
他漠然地点头:“你姐姐不是好人,说谎话骗钱,还打劫钱财,对你也很不友好。她不喜欢你,不如跟叔叔一起过,天天给你好吃的好玩的,将来当个真正的男子汉怎么样?”
“沫沫喜欢我!只是……她不好意思说。”男孩露出焦急的神色。“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姐姐,也是最勇敢的姐姐。我们大家都喜欢她。哥哥说等我长大了就会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凶。”
“唉,典型的护短。你只是在她睡着时悄悄摸了摸她的脸,却还是被她打了,可见这女人又奸诈又无情。喂,你的蛋蛋还疼不疼?”见罗医生匆匆进来,丁霂霆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医生仔细看了看说没大碍,惯性蹭了一下而已。
“你比我幸运多了。”他放了心,将男孩重新塞进浴缸。刚才一哭一喊,又是一身汗水,得重新洗才行。“自己学会洗澡,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会照顾自己了。”说着,将沐浴露扔进浴缸内,浮动的小黄鸭在水面上晃荡,笑呵呵的,让他想起自己童年那段快乐无忧的时光。
这孩子确实比他幸运多了。如果他就是三哥的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大,如果没其他事我走了。”罗医生敬畏的看了一眼丁霂霆,得到默许后,起身告辞。
【无法冷静】
以沫没想到“霍金刚”打算用这种方式“放过自己”,膝盖跪着的那片冰冷迅疾窜起,蔓延至全身,连牙齿也颤了颤。
“我不答应!”相濡厉声叫道。眼前的男人口上说不是让以沫当坐台小姐,实际比坐台小姐好不到哪里去!一样伺候男人,只不过伺候的是腰缠万贯、口味格外挑剔的男人!以沫最害怕什么,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除了自己,任何一个男人的近身触碰都会让她神经绷紧到几乎断裂。让她去色;诱男人却能全身而退怎么可能?不是要了男人的命就是要了她自己的命!
一记清脆的耳光将发懵的以沫震醒,猛然看向身侧的相濡,鲜血正顺着他的嘴角溢出。
“霍金刚”依旧笑着,懒洋洋的甩了甩手。“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子!林小姐,不心疼你哥?嗳?小脸儿颜色都变了。”见女孩的眸子歘的转向自己,喷火,心不由一凛,“真不知你这副臭脾气‘惹火’的蒋老板怎么受得了的?早些时候你说在赤壁路见面还钱,我就怀疑你是丁老大带过去的人,心里还真有些忐忑,可他把你捆了丢给我调。教,一定不是他的人了。我只能说‘惹火’的蒋老板最近心情特别好,特别懂得怜香惜玉。”焦黄的大门牙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以沫在“惹火”蹲了半个多月,知道这类场所是妖魔鬼怪出没的巢穴,从开张那天起就不乏厚颜无耻,逼良为娼,残忍血腥,肮脏龌龊的剧情,却能极好的掩盖所有罪恶,就连午夜的奢靡。淫。滥也能无声无息的揉捻成飞沫,很快消失在散发着荷尔蒙躁动气息的空气中。
那晚快散场时,她亲眼看到十一号VIP包间内抬出来一个下。身赤。裸、血流不止的女孩,身后地板上溅落的血迹迅疾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仿佛那个女孩只是大姨妈突然造访,血量惊人吓晕了自己。负责人当场宣布该女孩系急症发作,必须送往医院救治。
周围的人心有灵犀般保持沉默,脸色也习以为常的平静。
真的送往医院了?以沫有些怀疑。那女孩的模样糟透了,完全像个死人。
后来,她再也没见过她。
所以,当“惹火”邀请她驻店服务,她断然拒绝了,竟也没被刁难。她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鲜明立场赢得了老板的尊重。如今听了“霍金刚”的话她也疑惑起来,是真主听见她不断的祈祷还是母亲虽然躺着灵魂却一直守护着她?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姓丁的下流胚跟这个霍老板认识,没准之间还有见不得光的往来活动。
她的计策很失败。原本想借用时间上的吻合将“四季春”的人引到丁霂霆门口成为造势的另一股力量,没准还能拖延不少时间,不料反而将自己直接送到了砧板上,连喘息的空当儿都没给她留下。
丁霂霆势力到底有多大她不知道,但认定了他绝非好鸟儿,看他手下那帮助纣为虐的狗腿子就一目了然。
每次都是他破坏她的计划!妈的!他就是个只想毁灭她的恶魔!她的超级大煞星!
怒火再度燃烧。以沫发誓此仇不报非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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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惹火’拼一年未必有这一票捞得多。”“霍金刚”在兄妹二人眼前踱来踱去。“你们这年纪不趁着年轻多弄些钱,难道等人老珠黄了再徒生悲去?我‘霍金刚’可以向你保证人身安全不成问题,当然也需要一定的技巧和自身的领悟力。我妹妹愿意手把手教你,这就么签了吧。”
“行!”以沫打着颤,是祸躲不过,豁出去了。
“不行,沫沫!”相濡拿肩膀撞她。“霍金刚”的巴掌又抽过来。这回以沫有准备,一个递送,身体挡在巴掌前。啪!立马见血。“霍金刚”手指上箍着的戒指棱角扇破了以沫的唇。
“放了我哥,我跟你二八开!”以沫一边喊,一边撞向“霍金刚”,阻止他再次行凶。
“就这么定了!”“霍金刚”心情顿时大好。原本谈的他七,她三,她竟然主动提出让步,见好就收吧,这丫头倔,严打期间别把她逼得太紧了。
“半老徐娘”笑呵呵的进来,“林小姐年纪小倒是难得的明事理呢。”白了相濡一眼,“书呆子,远不如你妹妹!”
相濡厌恶地看着她,鄙夷挂在嘴角。
“咱们现在算一条线上的人了,让我回去考试,我家就在这里,学校也在这里,跑不了的。”以沫提出要求。那个无耻的男人劫走她的跑跑是为了确认血缘关系,她想跑跑除了不习惯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
“好说,我当然不担心你跑,有翅膀也飞不远,呵呵。”“半老徐娘”掏出纸巾帮她擦去唇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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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背着以沫回到家,经过跑跑空空的小床鼻头发酸。将浑身虚软的以沫安顿到床上后,垂着睫说:“沫沫,你好好歇着,我去你学院请个假,然后回来做晚饭。”
“吉满说好了要来,她在大医院找个工作不容易,你别苦着脸让她担心,万一出了差错对大家都不好。”这几年,吉满帮衬了家里不少。跑跑每每遇到感冒发烧,头痛脑热什么的都是通过她开的后门,省去等待的时间不算,也免去无良医生给孩子乱开吃不死却无益于健康的药。在以沫的心中,吉满不仅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未来的嫂子,也是跑跑的福星福将。就算哪一天她死了,也不会担心跑跑所托非人。
“是哥没用。”相濡将空调打到合适的温度,洗了把脸出门。
以沫待他走了,立即将空调关掉。她的心一直是冷的,室温再高对她也没多大影响,何必浪费电?
身体似散了架的以沫昏沉沉的睡着了,开始做梦,很多很多奇怪的梦。她不知道此刻丁霂霆正在派人调查她,也不知道两个小时后那份报告已经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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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沫,女,出生于1990年9月23日,省旅游局直属翱翔专科旅游学院旅游管理专业二年级学生。身高1。69米,体重48公斤。专业课门门优秀,曾获得最优奖学金。擅长歌舞,精通英语,还自学了日语,俄语,法语。学院大型表演活动以及对外文艺赛事都指定她参加,获得一等奖若干。为此,她一年级第一学期结束时成立混世帮,通过替同学及社会上一些小混混解决各种难题从中牟利的事学院领导明明知道却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她性格冷漠,自闭,在校两年除了帮内人,未曾结交校内外任何女性或男性朋友,校内各大社团也只报名参加跆拳道社。着装以黑白两色为主,因不苟言笑,偶尔笑时那是闪耀着倾城之光足以让天地为之迸裂的美……”
“消息渠道来源?”丁霂霆打断严靳的报告。他对这份调查的措辞不满,分明掺杂了个人情感色彩在内,能精准吗?他需要的是平铺直叙、真实详尽的信息。
“呃,帮里一个弟兄的表哥在那个学院当心理辅导员……”
“马上把他弄走!离得越远越好。”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是,老大。”严靳偷偷瞥了他一眼——阴,跟面前的老板桌一样暗沉暗沉的。
“捡重点说。”老大转过身下的椅子,后背对着他。
“是!下面就是重点,林以沫与其弟林突至系五年前从J市迁入本市一葛姓人家落户。户主三年前因病亡故,姐弟俩生活来源中断,最初靠在政法大学读书的兄长林相濡和当护士的女友夏吉满资助,待考上大学后林以沫放弃住校机会,利用课余时间在社会上打工力图自立。其花销貌似很大,具体花在哪些方面尚待查实。”
“就这么多?”
“您吩咐捡重点说,其实……还有更多详细的资料。”他没敢说自己并不太清楚哪些才算重点。
“大学生一年住宿费大概多少?”老大又转过椅子,眉头微蹙。
严靳急忙看报告,“据我所知,也就一千多些。”
“拿过来我自己看。”
三分钟后,老大抬头,蹙眉更深:“知道什么是重点吗?”
“跟林以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