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那个东西于她而言是恶心,肮脏,丑陋,淫。秽的代名词,别说触碰到,仅想一下便要呕吐。
可她的大脑不听使唤的跳跃到那天晚上,清白如练的月色下,他逼迫自己偎在他怀里……他嚣张而狂妄的眼眸……他粗重的喘息……他带着咖啡香气的唇……他舌尖的热度……仅隔着几层薄布紧贴的腹部……月光下他令人生畏的巨大……
以为早忘了,却记得如此清晰!
她弹坐起来,脸上灼烧。
小骚蹄子,她骂自己,他是恶魔,恶魔家族的一员,奢糜荒淫!嗜血成瘾!
“林小姐,我送你回去,请往这边走。”严靳返回这里,吃惊的看着坐在地上发愣的女孩:迷离的眸,娇艳的唇,染上红晕的脸……怎不令人想入。非非?
就连三哥和老大这两位花丛中滚爬多年的老手也被这小妖精迷住了,竟无视寂叔的警告,差点为她伤了兄弟和气!
他得小心为妙,自己几次倒霉都是因为她,想想就窝火!
“咳咳,林小姐?”他尴尬地提醒无动于衷的女孩。“不会打算留这里过夜吧?”
她终于有反应了,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却换了副凶神恶煞的面孔。“你姥姥的,费老大劲把老娘弄来这里,你忙他也忙的,耍老娘玩么?”
“对不起,今天情况特殊。”严靳耷拉着眼皮,恭恭敬敬的回话,心里却想一直忙才好,总不能只看你跟三哥眉来眼去的惹老大伤心伤怀,老大一伤心,没准又拿自己出气。
女孩哼了一声,“带我见跑跑。”
“我没这个权利。”
“你叫阿靳是吧。”
“是。”
“你送我回去?”
“是。”
“抬起头来。“
尽管疑惑,严靳还是抬起了头。
嘭,金星四射!
昏倒前,严靳憋屈的想太丢脸了,小心又小心,还是着了她的道!
以沫却想叫你背后偷袭老娘!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迟还不如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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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落地窗,丁霂霆目送那个美丽的身影融进迷蒙的夜色中,他的魂也似跟着一道走了,一时间,思潮汹涌,千头万绪,不知该做什么。
爱情究竟是什么?他傻乎乎的问自己。为什么从不缺女人的人也会坠入情网?为什么放纵自己也无法获得快意满足?
这一切太不公平!他已泥足深陷、欲。火焚身,她却淡如清风隔岸观火,悠然来去!
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为什么非得爱上她?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一直想确认自己从未在乎过她,确认自己对她的迷恋只是猎奇心理在作祟。可每见到她一次,他的恐惧便加深几分——他的贪婪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不仅狂热的迷恋上她的肉体,还狂热的迷恋上她的灵魂!这种贪婪永无止境,却因侵占不到,征服不了转化为敲骨吸髓的痛,迷恋越深,痛苦越深,绝望越深。
于是他恨上了她,他得不到她的爱,怎见得她在别人怀抱里四目相望,缱绻深情?怎见得别人品鉴她的美,拥有她晨露般的呼吸和润玉般的身体?
他要被她逼疯了!
他不想爱,也不想恨,他想停下来,他甚至不想做任何思考。
可他停不下来!他已经疯了吧!
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活生生的吞噬她,恶狠狠的占有她,疯狂地折磨她,让她痛,让她哭,让她品尝由她撩起的火焰将她自己烧成灰!
血液沸腾在血管壁内,他忽然心神破碎——清醒的意识到一个惨绝人寰的现实——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连寂叔也恨上了。既然不被允许接近她,为何不让他毁了她!眼睁睁的看她在自己面前妖冶的绽放姿彩却不能下手,这跟放着山珍海味不动手,只在一旁吞咽口水有什么区别?
他从未如此憎恨过,依照他的秉性要么冲过去大动食指要么掀翻桌子,毁灭这一切而不是抚着饿极了的胃傻呆呆的看!
“沫沫,我要撕裂你!”他看见自己的唇在翕动,吐出炼狱般的魔音。
“老大……”严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没让你送,我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以她的身手,哪个男人半路上想打她主意那是找死。
“是小少爷在闹,三哥坚持带他回自己住处睡觉,他哭着要沫沫,钻进壁橱缝隙里不出来。”
“那就把壁橱拆了。”
“三哥就是这意思,但他表示要经过你同意。”
“这种事还来烦我?”丁霂霆愤然转身,一怔,“脸怎么肿了?”
严靳垂下头:“三哥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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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门,就听见丁霂震在求跑跑:“你个小东西要老子命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叫我这么晚了去哪里找沫沫?先回家,明天我们一起出去找好不好?”
“七叔叔知道,你叫他去找。”
“你先给我出来!”
“我要沫沫!”
“明天她就来了。乖,出来。”
“你骗人!早上还说沫沫会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一起睡大房间!她没有!她生气了!你是坏人!你是大骗子!七叔叔也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丁霂霆在原地划了个圈,不打算进去了。“阿靳你带人拆橱柜!”
“?霆!”他三哥发现了他。“我有话跟你说。”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不,就现在!”丁霂震快步走过来,“你我是亲兄弟,有些事摊开了说比较好。”
“关于沫沫?”
“不,是寂叔。”丁霂震瞄了一眼严靳,努努嘴,让他离开,接着勾住弟弟的肩膀带进隔壁房间,关门。“你不觉得他老人家的手伸的太长了么?当初扶植我当老大的是他,拉我下马的也是他,这就算了,如今我们找什么女人他也要管,看看你我身边,除了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几个贴心弟兄,哪个不听从他的调遣?万一他有异心,你我算是活到头了。”
“你怎么这么想?”丁霂霆吃惊的看着三哥,“他若有异心,还需要劳心费神的守着你我,守着海狼帮?他是特种兵出身,他的能耐有多大谁都清楚,父亲去世那年他就可以乘乱取而代之何须等到现在?”
丁霂震一时语塞,“他是喜欢躲在后头指手画脚的那种人呗。他老了,没老婆也没孩子,说不定……变态,嫉妒我们年轻人。不然他怎么早不管晚不管,我打算娶沫沫进门过正常生活他就跳出来管了,还连你一道管。”
丁霂霆对三哥“我打算娶沫沫进门”这句话十分敏感。“三哥,你是不是太冲动了?你和沫沫刚见面而已。”
“我是为了小丁丁!你没听见他吵起来让人发疯?我对寂叔有意见,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兄弟从现在起跟什么女人来往都要经过他批准备案,再造个册子记录何时上过床什么的?”
丁霂霆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那不是太监干的活么?清了清嗓子,他说:“寂叔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的为人。”
“这么说你不相信三哥的为人。”丁霂震冷笑一声,“他让你当老大,你感恩戴德,我能理解,我们兄弟没他保护没准也早挂了,没法站着这里说话。可我坚持我的意见。既然你我兄弟之间已达成一致,不会为女人伤了和气,他还叽歪什么?不准靠近?那女人身上有毒还是有炸弹?他给个理由先!
“我不出来!”隔壁屋内传来跑跑抗拒的巨大哭声,“我要沫沫!”
“三哥,那就别走了吧,卧室已经准备好,小孩子睡觉不能太晚。”
“咱们是亲兄弟么?”丁霂震大手拍在弟弟的肩膀上,目光逼视着他。
“当然是。”
“好,我不走,但是,”丁霂震奸猾的一笑,“我儿子晚上跟你睡,你哄他睡。”
丁霂霆脸黑了。好吧,他自作自受,谁叫他多事把那个孩子掳来的?
“谢谢。”丁霂震吁了一口气,“我还要出去一趟。我儿子就交给你保管了。”
“这么晚你去哪里?”丁霂霆一边问一边自行脑补——沫沫家。
“保密。”丁霂震故弄玄虚,叫上保镖出门。
【失踪的少女】
以沫没有回家,回去了也只有她一个人,算什么家?
不知不觉,走进锦绣花园般的市民广场。
纳凉的市民,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三三两两扎堆闲聊,谁家的孙子已经上学了,谁家的媳妇要生娃了,谁家的老公随机买了注彩票中大奖了……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平庸的幸福,闲逸的幸福。
她羡慕,她嫉妒。默默坐了一会儿,她摸出手机,打电话给相濡。“哥,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沫沫,这么晚你还在街上逛?”相濡有些意外,“哦,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是——杨彻追求你了?”
“……”
“沫沫?”
“……会不受控制的脸红心跳吗?会想起某个具体的情景吗?会猜测他的意图吗?会计较他的一言一行吗?”
“沫沫,你恋爱了?”相濡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惊喜。
以沫惊悚了一下。“……只是问问而已。”她怎么可能谈恋爱?似她这般心胸的女人怎能容许自己跟仇家谈情说爱?再者说,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了仇恨,她靠什么支撑下去?
“沫沫,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别瞒我。”
“没有。我从没一个人待这么久过,有些不习惯。”
“杨彻惹恼你了?”
“不是……你别瞎猜了。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吉满爸妈跟我谈了……将来的一些事。”
以沫精神一振:“一定是婚事咯!要在岳父岳母跟前好好表现啊。”
“我和吉满都还年轻,不急。沫沫,你就要开学了,调节好生物钟,千万别图省事两顿饭并一块吃,胃会弄坏的。”
兄妹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