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漆黑的夜里哪里还有他的影子,这次…大概是真的走了。
没有松了口气,也没有如释重负,也没有预想中的难受、不适应。
而是全身般抽空的蹲在地上…
大半夜的,就那么精神恍惚的顿在灯光下,客厅里已经被他砸的一滩凌乱,过了好久,她才懵里懵懂的意识到他以前住的房间被警察封了,这大半夜的他会去哪里,要是去哪个朋友那里还好,就怕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她急忙打电话给东野逍让他们寻找左拓熏,东野家族是黑道的,在黑白两道都有人。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她不安的来回在房间里走动,直到东野逍打电话通知她说在酒吧一条街里发现了醉醺醺的左拓熏,没多久,东野逍亲自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他又回到了这个家。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身脏兮兮的,满身的酒味。
“幸好我赶去的及时,他喝醉了酒跟几个混混在街上争吵”,东野逍将他放上床,责备的目光看向贺兰颜,“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半夜的你怎么就能让他一个人跑去酒吧,也不怕会出什么乱子”。
“行啦,今天谢谢你啦”,贺兰颜疲惫的摆摆手,低头查看左拓熏身上,幸好没什么地方受伤,再看看嘴的双颊通红的他让人打从心底的泛疼和自责,等他离开后,她反复仔细想了想多少明白大概是杜凯丰在他面前说过些什么,而她那个时候气得发晕,没想清楚就对他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只是她真没想到杜凯丰是那种人。
“这夫妻间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你们就少吵两句”,东野逍瞧她瞅着左拓熏的目光泛满心疼,着实非常的讶异,要知道认识贺兰颜这么久,从不见她对哪个男人如此,“我听说他犯了案子,不过你也知道他傻乎乎的性格,一看就是被人牵连的,你要是觉得麻烦这事我帮你们搞定”。
“不用了,我能解决的,今晚的事你别告诉我爸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而且现在还是让他们二人世界会好点,东野逍还是识相的走了。
贺兰颜去浴室把毛巾洗干净又拧干,为他仔细的上下擦干净,又为他换掉身上的脏衣服。
她第一次服侍人,这些事做的有些笨拙。
但…望着他熟睡的黯淡脸颊,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不是吗。
“贺兰姐,贺兰姐…”,睡的迷迷糊糊,他缠上她的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口,“别赶我走…”。
“我不是想赶你走…”,贺兰颜涩然的将自己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她又何尝会舍得呢,只是现在不割舍,以后更痛了。
梦里的他好像听到她的话,一滴一滴泪从眼睛滑落。
“拓熏,对不起…”,贺兰颜起身弯腰凑过去,将他的眼里吻入嘴里,是涩苦的。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爱上我,一丝一毫也不会给…”。
就算你没有给过我一丝一毫的机会,只是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便爱上了啊,就像…命中注定。
左拓熏在醉酒中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说话。
是她吗?他很想把这句话告诉她,可是醉意却在掠夺他所有的神智,泪涌的更猛烈了。
他感到脸上好像落下了一滴滚烫,他极力的想睁开眼睛,泪却涌的更凶猛了。
“贺兰姐…贺兰姐…”。
他一遍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好像只要这么念着,唤着她就不会走了。
喉咙嘶了,哑了…
他的手心仍旧握着一只手,他能感觉到,是温暖的。
他吃力的睁开眼睛,惊喜的眼睛里倒映出的却不是她的模样。
“你醒啦”,赵静影用同情的眸子注视着他。
“怎么是你”?左拓熏吃力的坐起来,凉凉的放开她的手,看着四周,这是她的房间,这是她们一起缠绵过的大床,他昨晚在外边喝醉酒回来了,可是为什么身边陪的却不是她,“她人呢,她人去哪了”?
他用力的吼,只有这样才能击散自己的恐惧。
赵静影被他激动的模样吓的出了会儿神,眸底的同情更重了,嘴唇欲言又止。
左拓熏腾的翻开被子撑着宿醉的身体坐起来。
“你别这个样子”,赵静影拦住他,“总裁不在这里,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签好字了”。
赵静影还是将手上的合同递过去,左拓熏望着白纸上面工整的钢笔字眼眼底的光芒一寸寸化为灰烬,她签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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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贺兰颜VS左拓熏】告诉她,我恨她(五更)
赵静影还是将手上的合同递过去,左拓熏望着白纸上面工整的钢笔字眼眼底的光芒一寸寸化为灰烬,她签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不管他如何的努力,不管他如何的乞求她还是要离开。
“我不要——”,他抬起鲜红的双眼如怒狮般夺过协议书,撕得粉碎,“要离婚,叫她来,我要见她”。
赵静影并没有太多惊讶,显然是意料之中,转身又拿了一份同样的协议书给他,“总裁早就料到你会这样,我已经准备了很多份,你这是何苦呢,趁早离了,彼此都解放了,你也自由了”。
“我不要自由,我只要她”,左拓熏双目痛苦不堪,甚至接近疯狂,“只要我不签,我不离婚,她还是我的妻子,她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你太天真了,一对夫妻只要分开几年,就算自动离婚了,而且以总裁的地位根本不需要你同意完全能自己申诉离婚的,只是她在顾忌你”,赵静影叹了口气,“你们的婚礼总裁也已经亲自打电话给董事长解释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就认清吧,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那位朋友”。
“你这话什么意思”?左拓熏脱口,“施嘉”?
“不错,总裁说如果你不听她的话去维也纳的话她就不会帮你朋友减刑”,赵静影再次将离婚协议书放入他颤抖的手中,“拿着吧,为了你朋友也当为了你自己”。
“她真的好狠”,左拓熏痛苦的闭上双眼,明知道他紧张施嘉的刑期,她还用这个要挟自己,让他连最后一丝抗拒的资格也没有。
“这是这栋别墅的产权”,赵静影又拿出几份文件递给他,“总裁也签了字转在你名下,你是要卖掉也好还是留下也好都凭你的意思,她还给留了张支票,总裁说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她没什么能帮你的,这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什么狗屁心意”,左拓熏伤心极气愤的将支票毫不犹豫的撕碎,“她以为我在乎的是钱吗,我根本不稀罕,我也不稀罕要她的钱”。
“唉,你…何必跟钱过不去呢”,赵静影又叹口气,“你以为外面很好混吗,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最后一丝自尊也要失去吗”,左拓熏苦笑,眼泪滚落在唇角,他低头抹去,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他在今天却为她掉了多少泪,“静影姐,我求你,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吗,我想见她一面,哪怕一面也好”。
“你求我也没用,她没在公司,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不过她走的时候叫我告诉你不要去找她,你找不到她,你死心吧”。
何止是死心,简直是心如死灰。
左拓熏无力的手从她手臂滑落,身心空洞的近乎呆滞。
他只知道她不愿意见他,只知道他们真的结束了,以后的日子里再也不会有她,再也不能看的她笑,不能抱着她睡觉,不能牵她的手…
那种痛就像是用刀子在你心口生生的挖出一块肉,鲜血淋漓的剧痛,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恨不能就此死去。
“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吧,听说还有一个星期你就该去维也纳了,去了你就会慢慢淡忘的,这是总裁让我还给你的”,赵静影将一条项链放进他手心里,是一条细粗搭配的钻石项链,正是那天他在轮船上亲自为她戴上的。
“总裁说这条项链有个名字,叫做永心,她说这条项链还是不大合适她,叫你以后送给真正适合它的人”。
永心,永结同心。
左拓熏用力的将项链握在手心里,“她还有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了”。
“你帮我带句话给她好吗”?左拓熏突然抬起眼睛看着她,眼神幽深如冰,赵静影怔了怔。
“什么话”?
“你告诉她…”,薄唇动了动,“我恨她,我一辈子都会恨她,如果哪天我死了也不会原谅她”。
赵静影身体懵然笼上一股寒意。
“还有…”,他闭上眼睛,低下头,“如果…以后哪天不小心相遇,请她有多狠就对我有多狠,千万不要对我好,就算只是一点点也不要给,连笑容都不要给一个,装作很讨厌很讨厌我的样子,别再让我心动了,我承受不起…”。
“哦,好”,那样的话究竟有多痛呢,赵静影都忘了自己是如何点头,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
她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后面遗落下的男人变成了怎样,也许是泪流满面,也许是撕心裂肺的神情,也许是被全部的掏空…
她好像终于有点明白到最后总裁为什么会选择让她来做这件事,大概是面对这样的他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痛吧,而在乎他的她更痛更容易产生怜惜,怕到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