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开玩笑了,正事要紧。”陈凯止住了二女的哄笑,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道:“我是陈婷的哥叫陈凯,以后你也跟她一起叫我声哥就是了。”
我面红耳赤地道:“哥,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陈凯竟没直接回答我,反问道:“小王,今天下午你有没有去过市里?”
他这一问倒让我肯定了个事,原来竟真是东窗事发了;这该如何作答?默了默觉着还是该诚实回答,道:“去过了,哥。”
“那这么说来,假冒警察这事你有份了?”陈凯坦然地问了出来。
我听了他这问题暗暗心惊了起来,妈的,这公安局办事效率啥时候这等快了,这都半天还没过去,竟已查到了这程度。犹豫了下,觉着反正已被查出来了,该当之责亦该义不容辞,遂点了点头道:“是我叫他们那么干的。”
陈凯早便知道这事应当与我有关,只不想事情的主谋竟会是我,遂面露难色起来。
其实这案子本便不复杂,打人的人虽冒充了警察,但却没把李殷正咋样,只是给了顿皮肉苦;再说还把两名女嫌疑人带走了,那更说明打人的人只是冲着两女来的。如此破绽百出的案子,只要找到这两女嫌疑人一问,定也就告破了。
陈凯虽一百个不情愿,奈何顶头上司黄跃民告诉自己,这案子已被市委升级为假冒警察案,这便不是闹着玩的了,遂才耐着性子于病房中询问了一番后,便火速赶到了靖图学院。
李家与陈家算得上是世交了,陈凯的事迹乔红梅又怎会不知道,得知公安局竟是派这位一直在公安界颇具名望的侄子来调查儿子被打一案时,倒也不再趾高气昂了。别的人倒可以不给丝毫面子,但这侄子可是丈夫都推崇备至的人,她又怎会如此不识时务。当下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细细说了下,又哄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亦将事情经过说了一番,且还问出了二女的来历——她们竟是靖图学院的学生。
陈凯听完后,料定此案的当事人定是一群学生,遂直奔到靖图学院中,且还直接找上了妹妹陈婷,问她有没有听说此事。
起初陈婷一直犹豫着不说,直到哥哥陈凯将利害关系同她阐述清楚后。陈婷才知这事情竟闹大了,遂将中午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还担忧地问起他这事到底会怎样处理。
陈凯听完后,一个晃成了三个,这妹妹的意中人王海志也忒能折腾,啥事都与他有一腿,但现在事已至此,又不能不查,这万一查出来真是这小子的主谋,这到底该如何补救呢?思虑了一番后,陈凯遂让妻子罗嘉敏迅速找到周海燕这关键人,让她与参事的二女先谈一下,尽量能避免些麻烦的证词笔录,以免此案真被当成假冒警察案来处理,那可就是真要发生无可挽回的悲剧了。
交代完这些事的陈凯,又与妹妹风风火火的赶往王海志的宿舍,然兄妹俩却扑了个空。王海志竟不在宿舍,只有蒋兵,豪猪与小白在,三人见警察来得这般快,倒是很快便老实的交代了,只是三人只字不提王海志也参与了。
陈凯亦也不说破,只交代他三人了句,到局里后亦跟这说的一样才行,随后调集了一队人马过来,将案犯全缉拿归案。他与妹妹便开始寻起了王海志,陈婷带着哥哥赶到租房处,竟也没寻到王海志,又被这团团乱了的事折腾昏了,竟想不起王海志曾答应辅导员下午要去实验室的。
无奈之下,兄妹两人只能想出了最原始的办法,守株待兔,让陈婷在学校食堂等着王海志自个送上门来。
陈凯叹了口气,遂联系上了妻子罗嘉敏,然后约好在陈婷指定的地方碰面。见了面的两人都无奈了起来,如今这社会真是权能压死人,本是一点破事,竟生生被直线升了好几个级,可眼下又没其他办法,只能安心等待了。
陈凯愣了半晌,然才望着我叹了口气道:“你…唉!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看你的样子也不傻,你要报复也不是这样报复,怎么竟干这种蠢事。”
虽说是陈婷的哥哥,可毕竟我与陈婷都还没结婚,他又怎么会这样说我?这话到底是个甚意思?本欲直接自首的我便懵了,硬是愣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讪讪地问:“警察…不,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凯龇牙道:“你知道如果被定性为假冒警察罪要判多少年吗?”
我茫然不知,只好摇了摇头望着他。
“算了,懒得跟你说那么多,你先说你们为什么要集体殴打李殷正的?”陈凯顿了顿,又横了我一眼道:“别跟我打马虎眼,实话实说。”
本欲死扛到底的我最终还是在陈婷期期艾艾的目光下,将周海燕来寻我帮忙等事详细的说了一通,然才忐忑地望着陈凯想,唉!这一次真完了。
听了我是因周海燕寻去帮忙的这事,一旁的罗嘉敏突然出声道:“小王,你说是周海燕来请你去救林小丽与徐倩的?”
“是呀!”我毫不犹豫地答了出来,这事本就是这样。
“那当时周海燕是怎么跟你说的?还有,有证据么?”罗嘉敏紧抓问题又问了出来。
我本是个学生,又还未出道,于那等苟且之事,怎也不好说出口,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不料陈婷却抢先说了出来,且还是将我的原话说出:“假若有女生要被逼娼为群,你说这事该不该管?”
罗嘉敏听了后遂与陈凯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将我晾在一边,走开几步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二十九 扑朔迷离
陈凯与罗嘉敏讨论了一番后,又打了个电话,他竟蹬蹬两步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掏出手铐便将本小子拷了起来,竟连手中捧着的饭碗都不让我放下。
“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这事情不严重的吗?你快将海志放了。”陈婷急了,拽起哥哥陈凯的手臂摇晃起来。
我望着手上明晃晃地手铐,亦懵了,默默地想了想,觉着这事却也闹大了,这一次铁定是又要被带进市公安局了,学院肯定也是要开除自己的了……情绪一下便低落了下去,只沉默着将饭碗搁到了桌上,迟早是要跟他们走的。
陈婷显是不依,双手依旧死死地揪着自己哥哥的袖子,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我便不放手之意。
陈凯一拂袖,甩开陈婷地手板起脸道:“陈婷,你要再这样胡搅蛮缠我连你一起拷回去。”
言罢喝了声带走,便拎住我后背往前走了。
罗嘉敏拦了拦还欲上前的陈婷,只疼惜地耳语了句,便也追了上来。
直走出好远,我才扭头望了望陈婷,只见她柳眉倒竖,一副几欲吃人的样子仍还立在那里,望着她这样子,我虽已面如死灰,但仍忍不住冲她喊了句安慰话:“没事,我又不是没进去过。”
我被带到了市公安局中,随后被丢入拘留室中,暂时便无人进来管了。此时独自静静地坐在了这里,才思量起了整件事的前前后后,居然没了悔恨之意。我本是要去劝阻蒋兵的,殊不知自己竟出了个如此烂的主意,这下好,倒让人家抓住了把柄,看来是不会善终咯。诚然此时后悔亦无任何鸟用,索性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被判个十年八年,出来后还是梁山好汉一条。
我被丢进来很多久后,进来了个年经警察,将一份笔录口供放于我面前,让我看下若觉没错,便签上名字按上手印。扫了扫那份口供,除过把两女求救的事写得有点夸张外,其他倒也算是属实,便痛快地签字画押了。此后便彻底无人问津了,我百无聊赖地在拘留室里坐了许久,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被一阵喧闹吵醒后,婆娑着两眼望了望窗外,发现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门陡然被打开,进来一群人中除了陈凯与那个年轻警察外,其他的竟都是熟人——蒋兵,豪猪等。且第一个竟还不是陈凯,而是辅导员……揉了揉睡得发痛地脑袋,竟想不出这又闹得是那出,再说迟早学校都要知道的,这也好,遂硬朗起来道:“辅导员,你怎么来了?”
辅导员没回我的话,竟讽刺道:“王海志同学,在这拘留室睡觉可还睡得舒服?”
我动了动嘴,竟无言以对,这也忒会讽刺人了,遂低下了头。
“睡够了吧?睡够了就起来跟我回学校去,等待学校处分。”辅导员说完便转身欲走。
我简直不敢信她的话是真的,怎地签了份口供便放人了,遂愣头愣脑地问道:“这…这,公安局不拘留我了啊?不打算判刑啊?”
“判刑?”她瞟了陈凯一眼,顿了顿又道:“呵呵,陈队说了,不就是年轻人争女朋友争得脑袋热血了点,火爆了点,还没到判刑的资格呢。行了,别磨磨蹭蹭的了,快点起来跟我回学校。”
这一次辅导员言罢便率先出了拘留室。
我望了望全都低着脑袋的一帮兽人军团,按了按心中的疑惑,便起身跟着走出了拘留室,路过陈凯旁时,只见他冲我张了张口,许也觉着话都被辅导员说完了。
回校的路上,辅导员一直都没再说半句话,只是气呼呼地走在前面,气呼呼地把公交车钱都全付了。
坐于公交车上,我甚莫名其妙了些,白天被五花大绑地绑去了市公安局,这晚上便被放出来了,且还放得不明不白的,这一连串的疑问甚让我摸不着头脑了些,但却不敢去冒着得罪辅导员的风头,去问一问。
算了,回学校再说了。
回到学校后,辅导员倒没再难为我等,只交代我们老实些回宿舍,自己便盈盈袅袅的迈着小碎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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