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熟的鸟儿在树枝上发出噼啪的轻响,萧凤染小心翼翼地撕了只鸟腿,看着云斌为难地问韩冬,这个,能给他吃嘛?
能,能,云斌恨不得跳起来,你们都能吃我干吗不能啊?是不?
那就,韩冬看着云斌口水滴答的样子,好笑地说,给吃一点点吧。
大师兄最好了,云斌咬着鸟腿夸道。
呵呵,给点吃的就说我好了,给师父知道准要教训你。
师兄弟三个吃着聊着,很快夜色深浓,云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萧凤染自觉背起云斌往回走。
韩冬看着他若有所思:凤染,你对小师弟好像格外关心?
斌斌小,萧凤染解释一句。
竟然肯解释,装睡的云斌趴在他背上纳闷,这萧凤染除了在赌术方面有些天赋外,怎么看都是一普通孩子,到底在他长大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他才会变成那样?
钟毓的赌术课程是这样传授的,每天都有大家一起聆训的大课,然后七个徒弟各有半小时是单独跟钟毓待在一起的,钟毓根据他们的特长会教他们一些别人不会的东西。
这个时间段云斌觉得钟毓完全是在玩自己,自打来时起,一直教的都是叠被铺床等基本生活技能。
而今天——斌斌啊,今天就跟师父聊聊天好了,不错,开场白还是与平日有所不同的。
好的。云斌奶声奶气地答应着。
来的这些天习惯吗?钟毓问。
习惯。云斌用力点头。
这是实话,现在的生活和上辈子这个年纪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原来的他,五岁的时候,睡的是硬地,吃的是剩饭,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说,每天还都要挨揍。
在钟毓这就不一样了,精神压力虽然蛮大的——钟毓总考他们,可是物质条件是极其优渥的。
每天都有荤素搭配营养丰富的饭菜,晚上临睡前还格外多发给云斌一瓶牛奶。简单的家务事如衣服是孩子们自己洗的,但是云斌的衣服萧凤染总会偷偷帮他洗。太复杂的活有保姆贤姐做。居住环境的话,小宅院背山面水,四面花树,室内清洁,寝具什么的也都整洁舒适,云斌简直想学阿斗说一句,此处乐,不思蜀也。
师哥师姐们对你好吗?钟毓又问。
好。
和他接触最多的是萧凤染,对他是没的说。大师哥也特别照顾他,其它师兄弟也不错。唯一一个小师姐宋嫣,年纪小,又是女孩子,见到他时总是一副蛮高傲的样子,也算可以理解。
嗯,昨晚你没在房里干吗去了?钟毓的语气还是很和蔼,云斌却觉得寒毛都炸起来。
我,我,云斌心里斗争的那叫一个激烈,这怎么回答啊,该怎么说啊。
这年头科技还没达到给每个房间都装上针孔摄像机地地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昨晚的三个人里有人背叛了兄弟,出卖了自己。不,也许不是,云斌的大脑高速运转,马上想起了昨晚的熊熊篝火,天啊,那么大的火光,不明明白白在昭告天下,咱仨在干坏事呢,真是,他们俩个都是孩子,想不到很正常,可是自己一个老江湖怎么都没想这些……
说啊。
我哪里也没去,就在房间里睡觉了。云斌最后还是选择了撒谎。虽然这没什么用,可是萧凤染他们没出卖自己之前,自己总不能先把萧凤染卖了。
哦,说谎可是不好的行为啊?钟毓笑着,又问了一遍,想好了,昨晚底做过什么?
就是在房间里睡觉了。云斌索性铁齿到底。他们昨晚干的事,老爷子明显是知道的,而且他纵容了他们的行为,甚至可以说他有意让他们去做,然后他来个秋后算账。这到底是神马意思?
云斌不解地看着老头子打算演什么戏。
韩冬。老头子叫大徒弟进来。
给小师弟讲讲,欺骗师父有什么后果。
(原来这一课的重点在这里,云斌悟了。)
轻则罚跪三天,重则逐出师门。
韩冬低着头陈述着不看云斌。
罚跪三天?
逐出师门?
你干脆弄死我算了。
云斌心说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罚跪三天还不废了啊。
钟毓却在此时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就罚跪三天吧,斌斌还小,规矩他又不太懂,就这么逐出师门似乎不太公平。
你还知道?云斌差点就接上这句,老东西明明你就是在阴我,还装什么好人啊。
师父,师弟年纪小不懂事,是我没教好他,让我代师弟罚跪吧。韩冬求情。
不行。钟毓一口否决。
师父——,韩冬苦苦哀求
嗯,你这片爱护幼弟的心是好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乱。钟毓不为所动。
韩冬不肯起来,跪着求了半天,钟毓才略有所动的样子提出个条件,好吧,如果你们师兄妹都是这般友爱的话,那我可以考虑破例一次。你出去问问别的师兄弟,斌斌的处罚减半,你们六个人分,一人跪6个小时,愿意吗?
毛,这是做什么?人心的试炼?为了增强团队凝聚力?老头子你弄个黑社会要不要这么煞费苦心。而且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首先,那晚是萧凤染带自己出去的,老头子却连提也不提他。
其次,这与旁人什么相干,老头子却把
其他人也都捎上了。
最后,名目是惩戒自己,自己却不用跪。
这简直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处罚,可是韩冬却认认真真地出去问了。
云斌觉得不会所有人都愿意替自己挨罚,其实他宁愿自己受罚都很想看看老头子吃瘪的样子。
可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所有人最后都同意这个处理方法。于是云斌眼睁睁看着靠墙跪倒的一溜人,傻了。
所有人都跪了,自己怎能不跪,云斌也憋憋屈屈地挨着萧凤染跪了下来。
斌斌,没你的事,回房间睡觉去。萧凤染小声对他讲。
不,我和你们一起。云斌坚持要跪。毕竟祸是自己惹的。现在别人都跪着自己到闪了,这说不过去。江湖人义字当先,这点道理云斌还懂。
可是这五岁的小身体不给力,刚跪了不到一个小时,只觉得俩腿都麻了,跟针扎似的疼。再跪一会儿就只觉得满头金星围着自己转圈圈,慢慢的开始迷糊了,然而云斌的意志是不倒的,不管怎么难受,他就是一声不吭的跪着,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反正最后他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改改错字。
☆、从噩梦中醒来
……
你去吃点东西吧,我看着斌斌。
我不饿,师兄你自己去吧。
凤染,你难道还不明白,师父就是想给你个警告,你为什么还偏要逆着师父。
韩冬,如果这句话是钟毓让你来说的,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我永远变不成他想要的人。
……
天啊,还是让我死吧,从昏睡状态中醒来云斌在心底默哀,萧凤染这他妈还是十岁的小孩吗?是吗?十岁的小孩要都能说出这种话来,他云斌以前二十五岁都算白活了。
整个一妖怪啊!
云斌装着,直到听到韩冬离开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
斌斌,你醒了,萧凤染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怎么那么犟,叫你别跟着跪偏不听。
可是你们都跪……云斌努力地保持小孩子的心态,小孩子的语气。
师父是在罚我们,和斌斌没有关系。萧凤染耐心地撒谎。
云斌看着萧凤染笑了笑,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温暖,上辈子输给萧凤染的事,此刻也仿佛不是那么介意了。
斌斌腿疼不疼,想不想吃东西?萧凤染问。
云斌想起刚才偷听到的对话,想起萧凤染也没有吃东西,答道:想,好饿。
那师兄去拿吃的给你,萧凤染起身奔了厨房。
云斌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开始思考一个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到底对手可不可能成为朋友。
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云斌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每天轮流给众师兄师姐擦地板,力所能及地回报了大家。
半年之后,新一轮的考试出炉。
开考之前,钟毓拿出个红色的锦盒,给大家看里面的翡翠。冰力十足,颜色俏丽,即使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云斌也可以确定那是个好东西。
所以本次考试是有奖的,第一名可以得到锦盒做奖励。考试的难度也比上次又有所提升,要求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摸出一副大四喜。
悬赏自然更有奔头,众人一通乱摸,片刻后皆安静下来。只剩了云斌一人还在低着头慢慢地摸牌,钟毓的耐性好到难以想象,任时钟滴答我自巍然不动,一直等到云斌摆好自己的牌才起身。
最快的是韩冬,完全正确,第一名实至名归,但是接下来欧阳、马博只听到老头子一连串的错,到了萧凤染老头子就没出声,云斌暗自松口气,看来萧凤染是对了。
最后一个来到云斌跟前,老头子翻开云斌的牌看了看,笑了:今儿和的最大的是斌斌了,我看看,大四喜加三杠,字一色,不求人,自摸。加起来205番。
云斌受了表扬,倒也不喜不悲,只管朝萧凤染伸出只手,糖糖。
所有人瀑布汗。
连钟毓都有些忍俊不禁。这个云斌啊。
新年到。云斌又长了一岁。
压岁钱是老头子发给他们的每人一堆筹码。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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