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莱冲进来,看到枭先是愣了两秒,紧接着便直接扑了上去,也是又哭又笑地嚷着:“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可以这样?……”
万俟菀也轻轻抱住了她的这一双儿子,她觉得从来也没有这么幸福过,有了今天,以前受的什么罪都值了,都不重要了。而那个一起共患难为了她不惜付出一切的小魔在这一刻已经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都不重要了,谁也不重要了,她的小舞回来了,所有的事都不重要了。
很快夏家的人、修、四城卫、兰陵王都赶了过来,他们轮流跟枭说了很多,尤其是a ;chord一声一个“小学同学”,直嚷嚷灸舞太不够义气,失踪三年没有半点音讯是闹哪样啊?现在回来了,居然还玩失忆!是怎样?把他们都忘了?
枭却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想出了失忆这一出,省却了他好多麻烦。没有人会怀疑这不是他们天天想念的盟主。
枭就这样被白道完全接受了。但失忆这件事却也给他引来了不小的麻烦,那就是夏宇,确切的说是夏宇提议让医仙给盟主看看。这在万俟菀简直是个福音。被医院的冷漠伤得体无完肤的她,蓦地得到这个好消息,激动得不晓得要怎样才好。
夏宇一口应承他来安排,有他老爸的面子,他相信,医仙不会不来的。
这对枭来说可不是好消息,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他的头没有受过伤,也根本没有失忆,早就听说叶赫那拉家的御医医仙医术了得,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不行!他得想办法阻止!把医仙做掉?是条路。医仙不除,他迟早是要穿帮的!枭背对众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与此同时,夏宇体内的鬼凤也颤动了一下。
夏宇忙捂住胸口:【鬼凤?你怎么了?】
鬼凤慵懒的声音只有夏宇听得到:【房间里有人有魔性!而且是很高深的魔性!】
夏宇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万俟菀、盟主、灸莱、修、a ;chord、夏天,这些人不应该有魔性啊,阿香的魔性也早已洗干净了,鬼凤是不是弄错了。
鬼凤极度不耐烦地:【不相信算了!要不是吵了本大爷睡觉,本大爷才懒得管呢。】
夏宇知道鬼凤是不会乱说话的,难道他们这群人中有人入魔了?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枭。
枭早已隐去了魔性,甜甜地笑着享受着万俟菀的嘘寒问暖。
夏宇甩甩头,他在想什么?怎么可能?算了,这事,慢慢查好了。
而从始至终,阿香都没有说一句话,她一直都在打量灸舞,自从三年前从银时空回来后的第一次匆匆想见,她再也没见过这个名声赫赫的小盟主,她没有其他人那般激动。灸舞的回来,对她没什么很大的影响,只是,以后修的笑脸应该更多见了吧,而他的堂哥夏宇,也该从盟主的位置上退下来了。这些,她都觉得是很好的事。夏家三兄妹,和她谈得最来的就是大哥夏宇,这三年来,大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只有她最清楚。想到这些,她回头向夏宇看去,夏宇的异样也让她心头一紧,怎么了么?但她没有问,有些事,夏宇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当晚,峡谷遭到了袭击,几个蒙面大盗将峡谷杀得片甲不留。医仙身受重伤,而柔情为了救医仙被砍了两刀……。
第二十三章 扑朔迷离
医仙抱着柔情,像疯了一般奋力反击,于几乎不可能之境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峡谷。
强盗们紧追不舍,医仙抱着柔情,跌跌撞撞,最后躲在了路边一截水泥管内才躲了过去。看着强盗们远去的身影,医仙全身像瘫痪了一样,软哒哒地靠在了水泥管壁上。他轻轻抚摸着柔情,伸手在自己身上找药。
柔情却抓住了医仙的手:“医仙……不要找了……我的伤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才是医生!”医仙满眼是泪,还要搜寻。
柔情却紧了紧抓医仙的手:“不要找了……我求你……答应……答应我,好好活下去……要不然,要不然,我所作的这一切就……毫无意义了……”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是医仙!我说了算!”医仙泪流满面,执意地要挣开柔情的手。
“不要……不要甩掉我……医仙,你是医生,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不要甩开我……医仙……抱紧我,我觉得我很幸福……这几年,够了……我喜欢,喜欢走在你的前面,我一直担心,你比我大这么多,将来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过?现在,我不用担心了……所以,我很高兴,你也要高兴。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为我报仇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柔情的话断断续续,带着鲜血的气息,让医仙窒息得无以复加,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答应我……求求你……答应我……”柔情嘴里的血越冒越多,声音也越来越不成声,眼神也渐渐在涣散,只是还一直盯着医仙。
医仙难过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报仇的。”
柔情笑了,只是,那一笑便成永恒,她并不真想医仙去报仇,只是想用报仇拖住医仙,让他能有个活下去的理由。
柔情的眼睛合上的那一刹那,手也垂了下去,而医仙紧紧抱住了她,迸出了哭声。他哭了很久,哭得天昏地暗,几乎把一生的眼泪全哭干了,剩下的,或许只有仇恨了。他不知道谁要杀他们,但他知道,那些人都有魔性,是叶赫那拉家残部吗?他会查清楚的,毁了他幸福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枭对那几个人没能杀掉医仙很不满,但他也不想继续追查。只要医仙不能来看他的病,逃了就逃了吧,也算是挪开了这个绊脚石。他现在根基还不稳,还是小心行事才好,不要把事情闹太大。不动作就不会露陷,这个道理他懂。
枭打赏了几个给他卖命的魔化人,遣散了他们,便重新作为灸舞溜回了灸家别墅。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毫无破绽,他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叫母亲。
万俟菀其实不是对枭起了疑心,她只是半夜梦回,一时睡不着,想看看她十年未见的儿子们。她先是在灸莱的房间里,给灸莱盖上了被蹬掉的被子,又看着灸莱呼呼大睡的样子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来到灸舞的房间,只是,她掀开被子,却只看到两个枕头。她先是心头一慌,随后就一直坐在灸舞的床上等着,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有一种可能性她是相信的。直到天边渐渐泛白,阳台上传来动静,她才循声向阳台跑去。但她看到的却让她呆住了,而未能上前去询问。她看到了——
一个带面具的人在阳台上四下张望,取下面具后的那张脸,竟是她的小舞!
万俟菀觉得有些眩晕,还没等她回过神,阳台上已经没有人了……
第二天,夏宇如约去找医仙,见到的却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峡谷。他找遍了每一间房间,都没有看到半个人的影子。
后院也静悄悄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看上去似乎是主人出去度假了一样。但夏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等下,地上怎么这么湿?一直都没下雨啊。夏宇慢慢蹲到了地上,地上除了到处是水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异样。他扶着旁边一棵小树想站起来,结果那小树哗啦啦倒在了他面前。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伸出手摸了摸小树的断切口,这是异能所致。所以……这里发生过打斗?他又伸手去拿地上的一个花盆。花盆顿时碎成了好几块。
夏宇很快发现,整个院子里没有几样东西是好的,当他触摸过以后,这里变成了一片狼藉。
这里的确打斗过,而且是激战过!
也许流过血,所以地被洗过,湿漉漉的树干湿漉漉的花盆湿漉漉的墙脚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都沾过血,或许还有人死了……
谁的血?谁伤了?谁又死了?医仙在哪里?柔情呢?峡谷里其他的人呢?夏宇心跳得厉害,叶赫那拉家已经归附白道,掌门人是他的父亲,还有谁会想要医仙的命?是他们叶赫那拉家还有谁吗?那也犯不着来杀医仙啊。不行,这件事他于公于私都不能不管!他要派人寻找医仙,就算掘地三尺,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夏宇从峡谷回来后就来到了灸家别墅,他不得不把这个噩耗告诉万俟菀。
万俟菀听到后心里一咯噔,脑中想到的是昨晚枭带着面具从外面回来的样子。她随即否定了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这不可能,她的小舞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没道理!这一定只是个巧合,不能怀疑她的小舞,谁也不能,她自己也不可以!她很支持夏宇无论如何要找到医仙,只有找到了医仙,才能明白真相,才能证明这事和她的小舞没有关系。当然,这最后一句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送走夏宇后,万俟菀扭头就看到了枭从楼上下来。
枭步态慵懒,还带着困意:“谁啊?这一大早的。”说完还伸了个懒腰。
万俟菀笑道:“你起来了?不早了呢。灸莱已经出去了。我也要去店里了。”
“真的诶,都这么晚了,”枭笑嘻嘻地说道,“昨晚睡得真好,连一个梦都没有。”
万俟菀端上早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是么?我倒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什么梦?”枭一边剥鸡蛋一边随意地问。
万俟菀倒了一杯牛奶,手微微有些发抖:“没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枭喝了一大口牛奶,然后像灸舞常做的那样,舔了一圈嘴唇。
万俟菀看着有些出神。
“您老这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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