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不自在地低咳一声：“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宋承尘苦笑一声：“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小子惹出来的烂摊子，自己看着收拾吧。”
“哎别别，”楚言急了，“我根本也是云里雾里，我说，苏晗还有个儿子？怎么我就莫名其妙成了便宜爹了？”
宋承尘横了一声：“你自己做的好事，还用别人提醒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他清了清嗓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
楚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话可不能乱说，阿宋，我虽然爱玩，但从不滥交。”
宋承尘却不如他信心满满：“你是不滥交，但儿子的问题还是得有个交待。”
楚言被气得没话说：“行了，我知道了，先挂了。”
回到卫紫家已近深夜，楚言抱着必死的决心敲了敲卫紫家门，没想到竟然不出半分钟卫紫开了门。
楚言一身风尘扑进来，也不敢对卫紫动手动脚，觑着她的脸色讨好道：“老婆我回来啦，想没想我？”
在看到客厅的大号行李箱时，楚言愣了一愣，乐观道：“阿紫你要出差？”
卫紫摆开了架势坐在沙发上，冷冷觑了他一眼：“是你的行李。”
楚言心里“咚”的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孩子是谁的？咩哈哈，俺是厚道银~
孩儿们，你们看看，念念的作收是不是粘在一百上不会动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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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冷着脸盘手坐在沙发上：“你不亲信挺多的么，没人给你报信？”
楚言涎着一张脸在离卫紫不远的沙发上坐下，小心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卫紫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误伤的。”
楚言赶紧挪过来一些，拉着卫紫的手讨好道：“阿紫，你别听外面的流言蜚语，我对你是真心的。”
卫紫冷冷抽回自己的手，扭头瞥了楚言一眼：“那我就不是真心的了？楚言，你现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觉得有意义么？”
楚言讪讪地收回手，坐直了身子一板一眼道：“阿紫，你要相信我。”
卫紫面无表情：“那你自己一五一十给我交待清楚。”
楚言急了：“什么事都没有，你让我交待什么？”
卫紫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疯了：“楚言，是不是非得把儿子给你带到面前来你才肯承认啊？哦，我说怎么第一眼看那个小崽子那么眼熟，敢情是你造的孽呀？我最恨这种男人你知不知道？敢做就要敢当，你缩头缩脑跟哪个王八学来的？”
楚言的脸色一分一分沉下去：“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莫名其妙就得了个儿子？”
卫紫冷哼一声：“我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你自己当初有没有胡来不就知道了？也是，”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叱咤情场的楚二少，过往云烟里要是没个一星半点儿的拖累，我都要怀疑你的能力了——这回好了，老婆儿子齐活了，您请找个时间直接去民政局领证吧啊，我祝你们早生贵子！”
不等楚言开口，卫紫自己忙改口道：“哟，瞧我这记性，贵子您早就有了，再等个八九年，贵孙子都出来了，可得好好享受这天伦之乐呀！”
楚言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来，他沉声呵斥：“别说了！”
卫紫倏地直起身子拧着脑袋厉声道：“我凭什么？！你说不说就不说了？楚言，别以为你们家衬俩臭钱儿我们就都得供着你，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了？你自己欠的债怎么不先还清了？屁/股没擦干净就想上老娘的床，您特么从哪儿修来这么一种找干的气质？！！！”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哟，楚二少第一天认识我呀？现在知道我说话难听了？我求你上赶着听了？！可是有说话不难听的，人家苦守寒窑这么多年，还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把儿子拉扯大，你找她去呀！”
“那不是我儿子！”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那特么苏晗屁颠屁颠一脸苦情地过来找我来敢情是让我看她演戏呢？她得了谁什么好处这么不惜代价要给儿子找个便宜爹？楚言，你真以为自己名声忒响亮，是个人都舍得巴着不放呢！”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楚言自嘲地冷笑一声，“卫紫，我们相处这么久，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不堪的形象？”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做都做了现在还甩脸子给谁看呢？我就这么看你了怎么着吧？你不就缺个台阶从我这儿滚出去么，我给你铺上十米红毯怎么样？麻烦您老降贵屈尊赶紧从这儿滚！”
“卫紫，我离开不过五天，你怎么变得这么胡搅蛮缠？出了问题就不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好好谈一谈吗？”
“谈一谈？我现在告诉你我九年前做了孩儿他妈，你能平心静气跟我谈吗？楚言，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男人有什么特权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嫌我胡搅蛮缠，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不能！哦，我说你妈怎么破天荒地喊我回家吃饭呢，敢情是知道事情败露了给你通风报信了吧？我说那天回来以后你态度怎么那么不正常，敢情是做贼心虚了呀！你们家算盘打得挺响呀？我要是一直傻/逼似的蒙在鼓里，这么着还就稀里糊涂给你当小老婆了？我告诉你楚言，想让我当后妈，你儿子别想有好日子过！”
“说事说事，别把大人扯进来行吗？”
“是我想扯的吗？你怎么不说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
“你非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吗！法院判案也得有个申诉机会吧！”
“出息了啊，还知道申诉，你丫就是个死刑犯你要什么申诉机会？！你申诉完了能把孩子变没了吗？我告诉你楚言，要不你就当着我的面掐死那崽子，不然咱俩没得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孩子有什么错？”
“人话，听不懂赶紧滚/蛋！这就给你们家儿子说上好话啦？孩子是没错，谁让他摊上这么个死爹！现在想要拖回去重生也来不及了！”
“卫紫，明明是你把我往沟里带！”
“我带你就走呀？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我让你把孩子掐死你怎么不去呀？最好连老婆一块儿掐，你不是说结婚么，你掐完了我立马嫁给你，眼都不带眨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苏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想让我死就直说！”
“我多大能耐呀让你死你就死？楚言你还别拿话激我，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死到我面前我都不带搭理你的！赶紧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咱俩相识一场，你就这么收场了是吗？”
“我够仁慈的了楚言，这得亏了咱俩没结婚，要不我还不得成了净身出户那一位了？你赶紧地给脸就接着吧啊！”
楚言噌地起身，双手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你一定要跟我走到这一步吗卫紫？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信不信我？”
卫紫丝毫不为所动，硬是在沙发上梗着脖子不肯松口：“少连名带姓地喊我，怕你不交房租怎么地呀！你觉得现在问这种问题还有意义吗？”
“好，很好。”楚言连连说着几个好，踉跄了几步倒退出去，卫紫看都不看他一眼，沉声道：“把你的行李带走。”
楚言拉上自己的行李，决绝地大步离开。
卫紫脱力一般倒在了沙发上，半晌再抬起头时，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苏晗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便惊醒了过来。
苏念睡在妈妈身边，他虽然今年有八岁，可是还没有养成一个人睡的好习惯，妈妈的动静惊到了他，小男孩揉揉惺忪的睡眼嗫嚅道：“妈妈你醒了……”
今天是周日，苏晗不必上班，闻言俯下头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嗯，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妈妈去买早饭。”
念念听话地渐渐又睡了过去。
早上风凉，苏晗给儿子盖上薄被轻轻掩上房门，这才随意披了件外套起身下楼。
楼下黑色的路虎十分扎眼，旧式小区里从来没停过这样高档的汽车，过往的邻居都忍不住纷纷猜测车的主人来此是何用意。
苏晗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驾驶座旁边的地上布满了烟头，看得出来车主人大约是彻夜未归。
晨风拂过脸颊，苏晗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迈步便要离开。
路虎车的驾驶门却突然被人打开，楚言一脸疲倦地冷冷拽住苏晗的手：“跟我走。”
苏晗慌乱之中抬起头来，口不择言道：“我儿子还在楼上等我……”
楚言听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便将苏晗塞进副驾驶里：“用不了你几分钟，给我解释清楚就让你回来。”
苏晗再要动作，只听咔嚓一声，车门被楚言纷纷落了锁。
她心中惶恐又隐隐知道些什么，轻声开口道：“是……要我解释什么？”
“什么也别说，”楚言的声音带着熬夜之后的沙哑，“在见她之前，什么也别跟我说。”他楚言活了三十年，不说事事行得端正，也决计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不跟苏晗交谈，他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说他提前串供。
卫紫也是一夜未睡，早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粉底，勉强遮盖住黑眼圈后，她提前半小时下了楼。
站在小区出口，卫紫忍不住轻叹一口气，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这些日子总是要楚言接送她上下班，自己都快忘了一个人上班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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