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天都有新的生命降临,也同时上演着衰败和老去,这就是自然的法则,人甚至微妙的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或者别人有,最起码他们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可自己呢
打开电视,电视机里照常播放着早间新闻报道,他熟练的给自己泡杯咖啡,打发掉清晨的短暂时光。
房间中,时钟的指针在一点点的推进着,他在等待着,因为他要解决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
六点钟一过,经常光顾自己家的那位女孩的声音出现了:
“我的母亲杀了我,
我的父亲在吃我,
我的兄弟姐妹坐在桌旁,
收拾着我的残骸,
然后将它们埋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下。”
不过一会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又出现了。
她对罗羽有所忌惮,不敢靠的他太近,在他的身边来回绕圈,她的脖子上缠绕着两圈红色的丝带,乍看是上去倒有几分美感,只是白色连衣裙上那斑斑血迹让美丽的画面多了几分诡异色彩,只是原本长有眼睛的位置如今却被两枚硕大的铜钱所替代。
罗羽假装没有看见她,抬手端起咖啡杯呷了口咖啡。
女孩不甘心的靠近了他,原本再想张嘴开口说话,血液便一股脑从喉管处喷溅而出,再看那丝带,现今已经变成了由一枚枚铜钱串联起来的绳圈,竟将女孩脖颈上的皮肉勒的外翻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罗羽将目光迎上了女孩,认真的盯着对方,说道:“真是可怜,如今已经没有抵抗丝带的力量了,因为是最后一天的缘故么”
女孩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抬手指了指阳台外的街道,方向正是石子街的丁字路口。
“为何你认为我一定会帮你呢即使我帮了你,又能怎样呢”罗羽依旧用那冷清的声音侃侃而谈,仿佛梦呓那般,眼神却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女孩却露出了生硬的笑容,又再次消失在了罗羽的视线中。
罗羽喝完杯子里最后的咖啡,沉吟了片刻,目光遂即望向了远方。
石子街的丁字路口,照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如果遇到节假日,那成倍增加的拥挤的人群都能变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周老头所开的杂货铺却依旧门可罗雀,再看他本人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正躺在在门口处安放的懒人椅上晒着太阳呢。
本来最近店里的生意就少得可怜,他却也无事可做,但见远处正有一位向他走近的客人,周老头原本是要热情招呼,可看到对方竟又是每天来买黄表纸的少年,他就将到了嘴边的“欢迎光临”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咕哝了一句“早上好”就草草了事。
“今天又是一摞黄表纸”周老头试探着问道。
罗羽走进店铺,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你需要什么”周老头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
“我想要的,恐怕您有也不便给我。”
“笑话,我可是个生意人,我做的是买卖,只要有盈利,我就乐意做成生意。”
罗羽伸手指着铺子的地板,说道:“我想要这地板下面的东西,您也愿意出让吗”
“你你这小孩在胡说什么呢,没有,我家地板下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周老头神色紧张的笑了笑,矢口否认。
罗羽冷笑一声,道:“什么东西也没有那为何我会看见一张女孩的脸才对着我微笑呢”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只是受人之托办点事情。”
周老头叹了口气,将懒人椅从门外的位置挪到了店铺中,又在门口左右观望了一眼,才将店铺的卷帘门重重的放下。
期间,罗羽只是默默注视着。
“小同学,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你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哪件事”
“我承认我这地板下确实埋了点东西,但是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再说埋得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实在也不值得刨地三尺将它掘出来。”
“是不值钱的东西么”罗羽冷哼着,嘴角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啊,就是这样的,倒是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周老头的眼睛不停的在罗羽的身上打量着,狐疑之色显露无疑。
“你忘记我昨天告诉你的话了么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罗羽的神色平静,他的表情也如同静止的湖面般不见一丝波澜。
“你你又在胡说什么啊”
“你谋了别人的性命,总得让人有个伸冤叫苦的权利吧苦主找我诉苦来了,我多听了两句,便过来问问情况,应该就是这样。”
“是么难怪了,果然果然在昨天你就知道了她的事情了,那你小子也知道了生财偶的事情了吧”周老头发出了古怪的笑声,眼神中多了几分凶恶神色。
“是,我大体猜到了一些。”
“倒是也聪明,不过事到如今,已然成了这局面,干脆我一不做二不休好了,反正正如你说的,还有今天这一天而已了。”
只听得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便对着罗羽的胸口捅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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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话 生财偶2(修订)
春意正浓,和煦的阳光恰到好处的照到了位于城市中央的楼群之上,那些拼凑起城市“嶙峋交错,鳞次栉比”风格的玻璃外墙,在光线的照射之下,更是显得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位于城市中央的石子街是一条具有质朴格调的老街巷,其原因倒并不是为纪念旧城光影而特别保留的,只不过是因为它地处城市中心位置,单单只是地皮的价格已经让无数开发商望而却步了。
加之石子街商铺之间流传的一些奇怪的传言,让本就陈旧的街道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就在这样一条老街巷上,有家名为周记杂货铺的商店大门紧闭,与周围的商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罗羽就在这家杂货铺里,他的面前则是那个杂货铺老板周老头。
“事到如今,已然成了这样的局面,干脆我一不做二不休好了,反正正如你说的,还有今天这一天而已了。”
周老头絮絮叨叨的嘟哝着,他那小眼睛贼溜溜的来回在罗羽的身上扫了两遍。
忽而,他从身后的柜台的隐蔽处取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以极快的速度冲着罗羽的胸口捅了过来。
“噗嗤”
手起刀落,不偏不倚正巧插进了罗羽心脏的位置。
“小伙子,我家的事儿怎么好让你操心呢”
说罢,用力把刀转进了罗羽心脏更深处。
周老头神经质般的笑了笑,狰狞的面目让人心中难免生得一阵凉意。
罗羽吃痛的皱了皱眉,面露睥睨之色,道:“既然我都快死了,那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请求”
“把那孩子的尸骨交出来,让她顺利往生吧。”
“没看出来,你这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呢。可我把她交出来,谁又能给我生财呢”
“你既然都打算杀了我,我也自知逃脱不掉,索性就让你把我制成下一个生财偶吧。”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个女孩的尸骨”
“放心,等你死后,我就将将她的尸骨从地板下掘出来,好好安葬。”周老头有些得意的哼哼了两声,眉眼间多了几分喜悦。
“既然我我都要死了,那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背弃契约,不打算让她往生呢据我所知,生财偶只有三十年的作用,如果一旦错过这个时间,对于自愿将自己制成生财偶的人来说就意味着毁灭。当然,既然自愿献身,也是处于对某人至极的信任和爱吧。”
“背弃哼,到底是谁先背弃了谁可不一定呢。”
周老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看着面色惨白的罗羽,倒是没有刚刚那么惊慌了,不,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兴奋,因为下一个生财偶即将诞生了,他也就有钱进账了。
“背弃你为何说是背弃”
“以身为偶,铜钱为引,自愿献身,供养钱精,生财有道,绵延不尽。小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口诀吗”
“算是,也不算是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给你讲讲吧。”
四十多年前,周页晨的名字响彻了大江南北,他年轻有为,短短几年便已经富甲一方。更重要的是,他还娶到了一位贤惠的妻子夏秋荷。
两人十分恩爱,婚后的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取名周悦悦。
可周悦悦的出生并没有给一家人带了任何快乐,相反,他的女儿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厄运,能将一切美好的事情全部毁灭一般。
先是周页晨的父母病故,紧接着又是投资失败,他被被信任的朋友伙同投资商设计的商业阴谋骗走了大部分家财。
周页晨本就是个非常相信命理的人,于是找人卜卦,对方的话也印证了自己女儿是煞星的说法。
在那个时候,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将女儿送到乡下寄养。
谁知,此事还未安排妥当就被自己的妻子发现了,他的行为遭到了斥责,周页晨也感到了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不妥之处。他答应妻子,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再丢下女儿。
之后的十几年当中,家中虽然再生了诸多变故,可三口之家依旧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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