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啊”她接过名片,语气有些瑟缩。
“请不要误会。如果这件事情有隐情,也许可以让贵公司免于此次巨额赔偿。”
她迟疑了一下,把我们领到接待区,“稍等,我叫另一个当事人过来。”
随她而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很有朝气的样子。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向我们讲述了半个月前那场婚礼的整个过程。包括接待我们的a小姐、b先生在内,还有另一位今天休假的c小姐是整场婚礼的主要负责人。应新郎要求,在司仪宣布两位新人互换礼物之后,由c将新郎的钻戒、新娘的手表一同拿上来,让新人互换完成婚礼誓约。但新娘为新郎戴上手表之后,钻戒不知何故消失了,新人大发雷霆,整场婚礼在混乱中不欢而散。
“为什么钻戒不见了”我问。
a:“c说她推着蛋糕过去的时候,手表和钻戒都好好的固定在上面。等新郎戴上手表,就发现钻戒没有了。”
“婚礼地点在珑山山脚”我接着问。珑山是西
郊一处矮山,据说灵气充沛,是国人百年后栖身瞑目的理想之地。但是在那里举行婚礼,是想离天堂更近一些么
a:“是新郎的要求。按计划是在婚礼结束后,带新娘上山祭奠父母。”
b:“我们本来不想接这单生意。珑山距离不近,山路难行,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搞定婚车,还有新郎指定要歌手跟着上山在墓前为他们唱婚乐,我们前后找了很多人都不愿意去。”
“后来为什么接下来了”安吉开了口。
a:“这单生意是c最先接手的,中间很多难题也是她在协调。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可以给我看下当天的婚礼安排吗”我说。
“稍等,我拿给你。”a起身离开。
“贵公司开业有多久了”我看向安吉,不明白他何出此问。
b的表情变得有些颓丧,“一年。当初我和a,还有c,我们三个毕业之后,向家里借的钱开起这间公司。虽然生意一般,但我们很喜欢这个行业。现在想想,当初是不是该听父母的话回家乡去呢”
a取了婚礼清单回来,我扫了一眼,交给安吉。
“现在说放弃还为时过早。”我笑了笑,和安吉一同离开。
午饭时间,我埋首于眼前的沙拉山,安吉在对面优雅地喝水。
“你真的不要吃点什么吗我请客。”
“天使是不用吃东西的。”
我翻了个白眼,现在的男生为保持身材也是蛮拼的。
“下午去哪”安吉问。
“给委托人周打电话,我们等下去拜访他。”
他朝我摊开一只手。
“干嘛”
“手机给我。”
我睁大双眼,“你没有吗”
“天使不需要用通讯工具。”
“哦,那天使之间怎么联系”
“我想到谁,谁自然就会知道。”
“心电感应”
“可以这样说。”
我放下刀叉,托腮凝视着他,“这么好哇。那你感应一下委托人给我看看呗。”
他向我欺近几分,两片薄唇弯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弧度,眸中星芒乍现,“乖,听话。”
话未落,我的身体像不受控制一样,掏出手机,痴痴放到他掌中。
直到他揉乱我的头发,吐出一句“宝贝真乖”,我才从那份痴迷中醒悟过来。
呃,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被蛊惑了,犯花痴了,面对安吉把理智丢到姥姥家了。
下午3点,我如约按响委托人周的门铃。
3声过后,对讲机终于接通。我说明来意,那边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周先生半个小时前出门了,不在家。”
“等等,我和周先生约好了3点碰面。不可能不在家啊喂,不要关啊。”
对讲机很没有礼貌地关上了。竟然放鸽子我说:“安吉,接着按,按到他开门为止。”
在对讲机响了不下二十声之后,院子的大门终于开了。
一位阿桑铁青着脸堵在我们面前,“两位还有何贵干”
“阿姨,不好意思啊。”我摆出笑脸,递过名片,“我是周先生的委托律师,真的约了今天3点碰面的。”
阿桑没有接名片,看了我足有四五秒,干巴巴地说:“半小时前周先生和夫人吵了起来,周先生追着夫人出去了。”说完,铁门再度合上。
我和安吉站在这座壮观的私人宅院门口,对这顿闭门羹吃得莫名其妙。
“收工”我忿忿在前面走着,决定去超市血拼一通。
超市里,我把各种高糖分的食物一股脑丢进安吉的手推车中,结账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秋日的黄昏总是短暂,日暮时分,我提着零食和安吉在超市出口分道扬镳。
十分钟过去,这家伙还跟在我身后。
“你家也是这个方向”
“是的。”晚霞映着他醺然的笑容,我低头前行,影子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和他的重叠在一起。
我停在小区楼下,看着十步开外的他,“你家也在这栋”
“嗯。”
走出电梯,我再也无法淡定。这栋楼都是一梯一户,可是这家伙丝毫没有要去其他楼层的意思。
“你跟着我干嘛”我猛然转身质问他。
“回家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回我家啊”我生气了,气到声音都带笑了。怎么可以这样
“对啊。”
我迅速开门关门,把那状似无意却恶劣十分的话语彻底隔绝在门外。
哼我长出了一口气,把今天的糟心事腹诽了十遍八遍,准备向我可爱的厨房奔去。
“宝贝,怎么还不进来”
玄关尽头,昏黄的霞光勾勒出安吉挺拔俊逸的轮廓,我只能看出逆光中的剪影,还有他眸中亮起的点点星芒。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我看向门把,明明关死的呀。
“还不相信我是天使吗”
我大步走向他,揪着他的衣领来到客厅,这人怎会如此恶劣
灯光亮起的一瞬,我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原本杂乱无章的器物全部归位,所有台面纤尘不染,豪华柔韧的家具替代了之前的诸多拼接板。我冲进卧室,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不说,还多了个大号衣柜。
“什么情况”我觉得脑细胞快转不过来了。
他轻车熟路地躺进床上,“我要住在这里,当然要弄得舒服一点。”
“备用钥匙交出来。”不管他是哪里冒出来的登徒浪子,我严重怀疑我的生活被监控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你是说楼顶左起第五个花盆下的钥匙吗”
双拳在腰侧握紧又放下,我深呼吸冲向楼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你的愿望
万家灯火削弱了月光的朦胧感,在射灯的交替明灭间,我找到平时寄放备用钥匙的花盆。小心地挪移开,盆底的凹槽与托盘之间有一处空隙,那里正好可以放下一串钥匙而现在,那串钥匙正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保持着我上次存放时的样子。
“我要进来,还用得着钥匙吗”安吉的声音随着风声飘进我耳内。
射灯扫射过来,一片高大的身影从后方完全笼罩着我。我僵硬地回头,是安吉柔和的面庞。
“你要干什么”我一步步往后退,这家伙的脑袋离我越来越近。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眼中骤然放大的炫目光亮夺去,在某个失神的瞬间,前胸被轻轻一推,突然间眼前摄人心魄的男子容颜,高处变换不定的灯火,远方忽明忽暗的星光,都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眼中消失。
为什么心中来不及呐喊,身体已经直直下坠。惊疑、愤怒、无助等等情绪在脑中一闪而过,我就要这么死了么死得这么莫名其妙
我应该安然赴死的吧,可是好不甘心啊。我还没有
我死死望着楼顶那一角,不知那个罪魁祸首是怀着何种心情。
刹那,耳边呼啸的风声弱了,我的身体居然不再下坠,反而像被人轻柔地抱在怀里。
一丝轻笑跃入耳边,“宝贝,现在相信我是天使了吧”
我睁大眼睛,楼顶与星空都还在高远且诡异的距离,此刻视线受阻,是安吉恣意浅笑的脸。而我,正囫囵躺在他的怀抱里。
“快快带我上去”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地球重力已经阻止不了疯狂的安吉了他推我坠楼,然后从中途接住了我,而他现在正站在某一层的玻璃窗上,与地平面呈平行线状态。
“好啊。”他愉悦地迈步,踩着一层又一层的玻璃窗,蓄势向楼顶进发。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死死抓住他的衣襟,看世间烟火以缓慢的速度在眼中溜过。
回到楼顶,我的腿完全瘫掉,在角落蜷成一团。
安吉居高临下望着我,“怎么”
“我我相信你就是天使货真价实的天使真真的”舌头打结,语无伦次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安吉蹲下身,露出一副略显无奈的神情:“宝贝,我没想吓你的。”
“不不不您没吓到我我相信您就是天使大人”
他似是叹了口气,
 ;。。。 ; ;
第2节
“两年前,你通过司法考试,进入目前就职的事务所;四年前,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本市著名政法院校;十二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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