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凌厉的眉目,长而挺的睫毛,一根一根,乌黑地镶嵌在深邃好看的桃花眼上,黑曜石似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凝睇着她。
目光下移,看到了他健硕光。裸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悠悠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更热了。
“看着我——”韩伟霖五指分开,轻而易举捏住了悠悠精巧的下颚,沉着脸问:“我是谁?”
悠悠眨了眨眼,“我老公。”
韩伟霖抿唇,“不是,名字,告诉我,我的名字。”
酒精烧的悠悠难受,脸上***辣的,身上也热烘烘的,像是被火炉炙烤,韩伟霖的钳制弄得她不舒服,一边扒拉着他的手,一边试图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倾轧。
男人炽热的体温,紧贴着她,让她感觉更热,更不舒服!
殊不知,这样无意识的挣扎,只勾的身上的男人血液奔腾,全身都紧绷起来。
“你真傻,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悠悠毫不留情地嘲笑,怎么也拨不开男人放在她下颚处的手,有些懊恼,娇嗔着瞪着。
韩伟霖忍耐着,“我知道,我要你
说。”
悠悠冲他灿烂一笑,“韩启…。。”
韩伟霖瞬间变脸,悠悠摇着头,笑着又说:“不对,不对,你是韩伟霖,呵呵,韩伟霖,我逗你玩呢。”
都喝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还能逗他玩?
“不要弄错了丈夫。”韩伟霖倾身,好看的唇落在了悠悠迷蒙的眼睛上,悠悠的眼睫毛在温热的唇瓣下颤了颤,情不自禁搂住了身上的人。
女孩子细长柔软的手臂落在了男人的腰间,触在从未有女性碰触过的肌肤上,男人的身子倏地奇异地麻了一下,像是有电流窜过,一阵酥麻。
吻,由眼睛移到娇嫩的唇上,由浅入深,起初像是春风细雨,到后来,变成了夏季的暴风骤雨。
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彼此的喘息交织到一起,身上的衣物在纠缠间一件一件被丢掉。
“你清醒吗?”到了最后关头,男人忍耐着,深湛的眸子发亮地盯着悠悠,低沉地询问。
“韩伟霖,不许停下。”悠悠的回答没有一点矜持,也不浪漫,却听的男人血脉更加贲张,头皮阵阵发麻。
“你做好准备了吗?”最后一刻,他又问。
“唔……”悠悠不满他又停下,一口咬在了某人的肩膀,韩伟霖吃痛,却沉而缓地笑了起来,“希望这痛,能让你清醒,能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啊——”混沌的意识直到这一刻仿佛才清醒了些,还来不及想更多,疼痛中,悠悠被男人势如破竹的驰。骋带进了炙热的荒漠里,又似是掉进了大海,身体无助地随着波涛汹涌上下起伏。
半夜的时候,悠悠努力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唯有男人的眼睛亮的吓人,他悬跌在她正上方,随着某种运动,目光时远时近。
“是你吗?”悠悠很不合时宜地问。
“你说我是谁?”男人的声音异常粗噶,沙哑而性。感。
“韩伟霖……”
“没错,是我……你真乖……”
从未有过的温柔,在今夜,散发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翌日。
韩伟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睡的很熟,掀开眼帘第一眼看到的是怀里的陶悠悠,乌黑长发披散在他手臂上,粉白的脸透着嫣红,唇瓣微张,呼吸均匀。
两人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床被子,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韩伟霖兀自勾了勾唇,而后小心地轻轻抽出手臂,双腿移到地上坐在床边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无一丝布料。
韩伟霖窘迫地穿好衣服去开门,门外,站着凌盛,顿时脸露不爽,“一大早的,你做什么?”
凌盛不可思议地瞧着韩伟霖,从头到脚的打量,而后念了一句诗:“吾家有女初长成,***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韩伟霖面色一僵,皱眉,凌盛嘿嘿一笑,抬腕让他看看时间,“老板,现在还差一刻钟就到十点了,您老昨晚到底折腾到几点?还觉得现在是早上?”
还差一刻钟到十点?韩伟霖当真意外,没觉得时间过这么快啊。
凌盛看韩伟霖的神色就意味深长地笑个不停,甚至厚脸皮地凑近他问:“怎么样,尝到腥味了吧,是不是感觉很刺激?”
韩伟霖伸手,推开跃跃欲试朝里去的凌盛,“快说正事。”
凌盛正色住,把韩伟霖的手机递回给他,“你家老爷子找你有急事,要你现在就回一趟韩家。”
韩伟霖接过手机,顿了一下,“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你在这里守着。”
凌盛咋舌,刚想反驳却对上韩伟霖严厉的眼,只得作罢。
韩伟霖回身给悠悠掖了掖被子才动身去韩家。
半个小时后,韩伟霖出现在韩宅,他拄着拐杖戴着墨镜,衣着整齐,卓然不凡,俨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林管家亲自迎上去扶住韩伟霖,恭敬地叫他大少爷,韩伟霖微微颔首,在林管家的搀扶下去了位于一楼的书房。
书房内,韩老爷子已经等他多时。
“林祥,你出去吧
。”韩老爷子让林管家出去,林管家出去之时带上了门,让祖孙两单独叙话。
“爷爷——”韩伟霖率先开口,韩老爷子指了指沙发,“你坐下。”
韩伟霖却站着不动,韩老爷子犀利地看了看他,“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是装的吗?”
韩伟霖一愣之后很快反应过来,随即淡淡一笑,“爷爷这么快就知道了。”
韩伟霖云淡风轻的态度惹怒了韩老爷子,韩老爷子沉怒地瞪着眼前伟岸的男子,严厉地质问:“5%的复明几率,95%的瘫痪可能,在你眼里,你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
几个月前的车祸,伤及韩伟霖的头部,等他清醒时失明,他没有征求任何韩家人的意见,偷偷地做了开颅手术去除淤血。
这是个大手术,大到万一有个闪失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一辈子,或者直接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换做其他纨绔子弟,宁愿安安稳稳吃喝玩乐眼瞎一辈子,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可是,韩伟霖,他瞒天过海,选择了手术,硬是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爷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很健康。”韩伟霖从容地拿下墨镜,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好看至极。
韩老爷子被他气的咬紧了牙关,这是他最爱的孙子,也是韩家第三代中最有能力的一个,可是他疯狂的举动让他胆战心惊,与眼盲相比,他宁愿要他平平安安的,也不要他去冒风险。
过了好久,年迈的韩老爷子才平静下来,望着眉目俊朗的韩伟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种孤绝狠辣的性格,到底像谁。”
韩伟霖轻轻笑了起来,“别人都说我温文尔雅,爷爷,您怎么说我狠辣呢。”
韩老爷子恼恨地拍了拍桌子,“你不狠辣能对自己那么无情,你没想过自己变成植物人会是什么后果吗?”
韩伟霖长长的睫毛垂了垂,手指把玩着墨镜。
能有什么后果?他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冷冷地勾唇,思维凝住,他拒绝深想。
韩老爷子见韩伟霖眉目间冰冷又凄凉,心知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以及韩家的勾心斗角,也不好再逼他。
“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为我这把老骨头想想吗?”韩老爷子开始打亲情牌,语重心长教育一遍韩伟霖,末了,从一叠文件的下方抽出一本杂志递到韩伟霖面前。
《财经》的封面上,一位端庄高贵的妇人眼角含笑地看着前方。
“伟霖,你还记得她吗?”
韩伟霖只瞥了一眼便冷淡地收回了目光,“记得,邓紫妍。”
韩老爷子呼吸一滞,“她是你母亲。”
韩伟霖看着老爷子默不出声。
“最近,她要回南岭市。”
“爷爷,您找我还有其他事吗?”韩伟霖蹙眉,重新戴上了墨镜。
韩老爷子气的瞪眼,“还有……你父亲打来电话说他也想回南岭市。”
“我只答应爷爷负责韩氏的运转,至于这些家事,还是爷爷您拿主意吧,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不等韩老爷子再说,韩伟霖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臭小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见他们吗?”
韩伟霖脚步顿了顿,他现在,只想见陶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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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春天。
直到快到十一点,悠悠才惺忪地睁开睡眼,入目第一眼,是头顶陌生的水晶灯,她惊诧地睁大眼,想要爬起来看看自己怎么身处陌生的地方,可一动,浑身一酸,一软,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坐起了身,眼带惊异地看着凌乱的床单,头脑里一阵茫然过后,想:成功了吗?
狐疑地掀开被子,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浑身上下到处是青紫,从脖子到大腿,就跟被容嬷嬷狠狠掐过似的。
身下一片狼藉,掀开被子一看,那一点红,刺激的她眼皮一跳,使劲回想昨晚的情形,除了载浮载沉的疯狂感觉和男人亮若星辰的眼睛,其他
统统不记得了。
甚至是韩启还是韩伟霖,都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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