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她对于这样近的距离感觉很不舒服,语气也生硬了些,“请叫我秦桑。”
“好,秦桑,”周燕回后退一步,微笑着建议。心里却已经构思好了要用哪些工具来调教调教这个不怎么乖顺的小东西。想着她在床上扭着小蛮腰发 浪求他的样子,他就必须得深呼吸才能克制住翻腾着往下身集中的血液。“这么巧遇到,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对不起,我没空。下次吧。”秦桑很礼貌很生疏。
周燕回不解的皱眉,“我不是都跟你爸爸说了嘛,我会好好照顾林林的,他没有转告你吗?你还要忙什么?”
秦桑眼神立即变的锐利了,难怪爸爸会知道小槐的事情,原来是他在暗地里使坏,“周燕回,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周燕回笑起来总是五分帅气五分邪气,“你。”他贴近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都仿佛是邪恶的。
秦桑此刻的感觉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她目光格外凉的瞥了周燕回一眼,冷冷甩下了两个字,“脑残。”
周燕回一愣,秦桑再不理睬他,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刚刚告诉了司机目的地,秦桑的电话就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声音却是刚刚还在耳边回响的。
“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周燕回还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仿佛很有把握,“毕竟,我很有诚意。”
“滚。”秦桑很平静很认真。
……
没有了陈遇白,安小离和其他刚刚踏上工作岗位的女孩子一样,过的平静而充实。
除了有时候半夜踢了被子被冻醒,会不自觉的伸手伸脚去够旁边,扑了个空才想起来,不会再有人被她这么一碰就醒过来给她把被子盖好,再收进怀里温暖的抱住。
除了有时候早上明明闹钟还没有响,却迷迷糊糊的思考今天要做什么早餐喂饱某个挑剔的人呢?
除了有时候去超市买菜,挑好一大堆才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必要做那么多的菜呀。
“喂!”秦宋在安小离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去不去啊到底?”
安小离回过神来,揉揉发酸的鼻子,吸了一口气,“……陈遇白去不去?”
下班时正好遇到秦宋,说是来找李微然一起去尝郊区农家菜的,可是李微然没空。听秦宋五哥五哥的叫,她就想到了陈遇白。
“不去,他现在换抽风方式了,把自己当机器人操,我们几个除了五哥现在都闲着呢。”秦宋没在意到她的黯然,打开门就推她上车。
纪南在车上早就等的不耐烦,门一开就是一脚,“慢死了!”
安小离哪里能躲得过全国武术冠军的飞毛腿,手倒是下意识的一挡,车子的底盘有些高,她身材娇小又是前倾的姿势,正好被踢中了小臂。还好,纪南开开玩笑,没有用几分力气,只是痛的安小离眼泛泪光直抽冷气。
“对不起啊对不起!”纪南十分抱歉,揉着她的胳膊,“还好还好,没断。唔,可能明天会有些肿,晚上回来我给你一瓶跌打酒。半个月也就好了。”她练武常常受伤,判断伤势十分的专业。
秦宋在前面发动车子,一直的叹气摇头,四哥这次惨了。
纪南心有歉疚,一直搭着她的肩膀,安小离却抱着胳膊一直在往旁边躲,这绝世小受虽然是O号,但是和女人到底还是有差别的,这么一直贴过来抱着她,不好吧?
秦宋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吃饭的地方,一家很普通的农家院子,一个比安小离脑袋还大的砂锅,里面有一只老母鸡,还有大虾、黑木耳、笋片、青菜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没有别的菜,三个人一人一碗白米饭,都吃的特别香。
吃到一半的时候,纪南的脸色忽然变了,放下筷子就冲了出去。秦宋追在后面,一会儿尴尬的挠着头回来了,“那个……小离,呃,你能不能去下……洗手间?”
“我还没吃饱。”安小离津津有味的喝着汤,翻了个白眼。
“四哥说让你给她去借个东西。”秦宋的脸红了。
“什么东西啊?”
秦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安小离吃惊的差点没把头埋进砂锅里去。
“他……入戏好深啊。”安小离喃喃自言自语,看了眼无可奈何的秦宋,她一边感慨造化弄人一边去找农院的女主人借卫生棉。
……
秦桑约了程浩好几次,他总是推脱忙。而从饭桌上秦杨和爸爸的对话中得知,以秦家为首的城西联盟最近都诸事不顺,下游供货商声称材料被买断了,谈的七七八八的单子一夜之间吹了,对方说有人出更高的价等等。
秦桑和秦杨心里都清楚,是梁氏在暗地里操作。
秦桑也希望给秦杨一个教训,同时却担心梁氏和秦家闹僵了,自己的事情就更没着落了。
秦桑就在这样忐忑的心情里赴李微然的约。
接下去是该她自己和爸爸坦白,还是李微然出面去解决,秦桑不敢再自作主张了,想着正好今晚去问问他该怎么做。
李微然今天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可也还没有回复到以前一看见她眼神就柔情四溢的地步。秦桑暗自委屈,越发的乖顺,连去哪里吃饭都不问。
车子开到了一处门岗,两边站岗的警卫竟然都配着枪,齐刷刷的向车里的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微然径自往里开,一路上每隔几米就有穿着军装的人在巡逻,车子终于停在路深处的二层别墅前,李微然示意她别动,他先下了车,再亲自开车门把她带出来。
秦桑被他牵着往屋里走,门口的士兵整齐划一的敬礼,李微然微微点头,她心里却慌的无以复加。
这是……他家吧?
“微然……”秦桑放慢了脚步,轻声的叫他。
李微然一笑,伸手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爸爸难得在家吃饭,我带你来见见他,你别怕,他看上去严肃,其实很疼小辈的女孩子,怡然就和他最亲。”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至少要准备礼物。”秦桑小声的说。
李微然笑着躲,把她的手捏在掌心,又低头在她眼角啄了一口,“我爸妈不喜欢这套,你待会儿在我妈面前乖一点,她喜欢听话的女孩子。”
自从初三那天之后,他从未这样对她温柔过,秦桑一颗忐忑的心因为他这轻轻一吻而飘飘然,即使是这样仓促的见他父母,她都觉得不怕了。
李微然的家并不奢华,进门是大大空空的客厅,旧旧的红色地毯上摆放着一套大气的红木家具,秦桑格外的留心了墙上的字画。从客厅转进小偏厅,也还是一样风格的布置,低调而有品味,隐隐透着一股正气浩然。
李微然的妈妈五十岁左右,看上去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举手投足之间很有风韵。见儿子带了个漂亮的女孩子回来,她也只是微微的一笑,“回来了?带朋友来吃饭?”
李微然松开了秦桑,搂住了妈妈,耸耸肩吊儿郎当的说:“她总是说自己的厨艺了得,我就带她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厨艺了得喽!省的她总是不服气,以为把我伺候的多好似的。”
这番话又是恭维了妈妈厨艺了得,又是暗示了秦桑能干温柔,还透露了他们之间已经要定下来的状态,听的李母心里甜的跟什么一样,连忙推开他,拉过秦桑的手,亲热的拍了拍,“别听他胡扯!成天的摆少爷架子,欠收拾!我这个儿子很烦人的。你叫什么名字?”
秦桑很乖巧的微低头装羞涩,这时大大方方的对李母笑了笑,“伯母好,我叫秦桑,您叫我桑桑就好了。”
李母含笑点头,高兴的说要再添两个菜,让他们先上楼去。李微然知道妈妈这关是满分通过了,得意的拉着秦桑上二楼去给父亲看了。
秦桑自小应付这类场面最为拿手的,可刚才却也紧张的手心冒汗。到了二楼李微然敲门的时候,她更是腿都有些发软。
李微然的父亲果然很严肃,和李母一样,没有主动问秦桑是谁,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挥毫作画。
“爸,都要吃饭了,你别画了。我带了女朋友回来,你也不说赐个座。”李微然嬉皮笑脸的,秦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李父的声音很浑厚,从容不迫,“安坐可去茶座,画画最忌心浮气躁,微然,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我不懂这些,没兴趣,”李微然挠挠头,“喏,桑桑是写小说的,你们文化人之间过招好了,我下楼看看我妈给我烧什么好吃的了。”说完他竟然真的丢下秦桑出门去了。
秦桑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出声挽留他,就这么站在书桌前,静静的等。
“论寄情胸怀,是苍松之虬髯,抑或桃李之芬芳?”李父没有抬头,半晌,缓缓的问。
秦桑沉默,不知道这颗政坛常青树想听什么,论心眼,她肯定不是对手,就索性老老实实的答:“历来有雄心壮志者,大多以山水劲松体现内心的正气凌然。我却觉得桃李更加的常见,却也更加的繁盛,不失朴实无华,但更为亲和。”
李父想了想,摇了摇头。秦桑的心,一沉。
“你来看看我的画。”终于画完了,李父抬起头,招招手叫秦桑过去。
秦桑细细的看了半天,也摇摇头,“对不起,伯父,我不懂画。”
“随便说说。”
“唔,很好看。”
李父似乎是愣了一愣,尔后竟然笑起来,脸上有了一丝的宽容和温和。
女人要么很聪明,要么就藏起那么点小聪明,没有男人喜欢装聪明的女人。秦桑暗自庆幸,自己走对了这一步。
算计
晚饭很平常,荤素搭配,四菜一汤,但是色香味俱全,味道好的无可挑剔。秦桑喝了一碗热汤,人渐渐的活络了过来,浅笑低语,把晚餐的气氛调节的很好。
李家没有佣人,吃完了饭,李微然搂着自己妈妈,端茶递水送水果,转身又大少爷一样的指挥秦桑去洗碗。秦桑自然二话不说,乖巧的卷袖子干活,把李母唬的笑开了花,直骂李微然霸王脾气,嚣张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