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梦中一声巨响,欧阳黛猛的惊醒,抬眼望向房门!
“快起来。今日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只见父亲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欧阳震天望向她母亲吼道:“你这贱人,胆敢欺瞒本将军,若不是看到你写与那狗贼的信,本将至今还未曾怀疑过黛儿非我亲生,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欧阳黛听到父亲这般怒吼,如晴天霹雳,内心翻江倒海。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不被人察觉出来,她那几乎要滚落下来的泪珠儿。脑海里有千万个疑问。她疾走到父亲身边,只见母亲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怨,但神色却毫无畏惧!
“爹,深夜至此,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如此生气?”
欧阳震天并不回答,命令的口气:“管家,东西拿来。”
管家端来一碗水,还有。。。一把匕首。恭恭敬敬的走到大将军身边,小心翼翼的问:“老爷,水已备好,您。。。”未等说完,欧阳震天取过匕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食指,只见那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流入那盛水的碗中!
欧阳黛错愕的盯着那刺眼的鲜红,心在抽痛着。一向疼爱他的父亲突然转变如此快,那冰冷的眼神,仿佛比那尖刀还锋利,看上一眼就不知不觉会被它吞噬掉,找不到一丝温度了。
“黛儿,你不要怨我,这一切都是你母亲那贱人的错。你还是自己动手吧。”
“爹,母亲这些年操持着这个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你们一向夫妻和睦。可今日您这般不信任她,要女儿滴血验亲,如果只是误会一场,也怕是要伤了夫妻情分!若是传了出去,恐损了您的威名,且人人都会说将军府的女儿身份不明,今后您让女儿还如何做人呢?”
“哟,大小姐!你这样讲就更不和规矩了,我也相信姐姐是清白的,可是若不验,怕是难以消了老爷心头之虑呀!”
说话的正是将军府的二姨娘。她小心翼翼的挪到欧阳震天的身边,一双玉手柔柔的搭在他肩上,声音虽娇媚动听,却让欧阳黛头皮发麻。欧阳震天听她一劝,更是铁了心要消了这层顾虑。
“管家!还不动手。”欧阳震天极不耐烦。
“不必劳烦管家!”欧阳黛拿起匕首,果断的割破了她那白皙的手指,鲜红的血瞬间滴入碗中。。。
而欧阳黛此时的脸色已变作煞白,只觉两条腿软得厉害,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突然众人的脸色也变了,就在灯火照耀之下,即将融入碗底的那滴血,与欧阳震天的鲜血根本不相触,竟然愈飘愈远,而且越来越明显!
欧阳黛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光洁额头上细细的青筋带着不可思议,脸色变得惨白,樱樱小巧的红唇险些被她自己咬出血来,然而,她只是沉默着,等待着。娇柔瘦小的身体却在不停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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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往事
欧阳震天愤怒至极,下令将欧阳黛母女关进家庙。母亲的陪嫁丫鬟巧儿求情,竟然被他当场踢死。
奶娘和丫鬟小蓝等人也拼死为欧阳黛母女求情。欧阳震天也不好当众再造杀孽,毕竟她终归是太后的亲侄女,念在欧阳黛这么些年也甚是乖巧懂事,对他也是孝顺至极,多多少少养育之情也于心不忍。便将二人关到了这间位置偏僻,房间狭小,布置简单,时时散发着霉味的柴房中。
“娘,我的亲身父亲到底是谁?”欧阳黛悠悠的望着母亲,眼中藏不住的哀怨!
“黛儿,娘对不起你。”母亲拭泪,抬眼望向远处,陷入回忆中!
“在我十五岁之前,一直都是跟随我的父亲,你的外祖父在雪国边境生活!后来平乱战争结束了,我随父亲回到了雪国城,大将军也因平乱有功,请皇上赐婚,我便奉旨嫁给了欧阳大将军!可是,黛儿,我早已有了爱慕之人,他曾救过我一命,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的这个人和我的这颗心也早已经属于他了。我们都深深地爱着彼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被你祖父发现了,他恳求祖父将我嫁给他。而他只是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侍卫,你祖父又岂肯成全!于是,我父亲大发雷霆,把他赶出了慕容府!我逃跑了几次,每次都能被慕容府的人找到。后来他来带我逃走,还没有出城就被我父亲阻拦了。父亲一气之下竟然下令要杀了他,我知道我们两是永远也不可能有结果了!”
她伤心极了,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下来,心中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一点!
“后来,嫁到了将军府,将军对我百般宠爱,真心真意的呵护我!我知道,自己既然已为人妻,便是要守妇道,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做好自己的本分!可是,天意弄人啊,我嫁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隐瞒至今!不知为何我一向藏好的日记,却不知被谁翻了去给将军看到了!我不怪他,是我欺骗了他……如今,他知道了,我也解脱了!虽然我知道,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我不但骗了他,其实也是在骗我自己呀!只是黛儿你!怕是从此要落得无依无靠了!”
“娘!这不是你的错。女儿不怪您!”
“为娘对不起你呀!呜呜。。。”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相互依靠着。欧阳黛不想母亲太过伤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
事实是那么的残酷,喊了十几年的爹尽然不是自己的亲爹。如今她的身份被揭穿后,平日里那些殷勤虚伪的脸,却都不肯来看一看她。也没有替她求过半句情。母亲为人和善宽厚,帮过不少人,府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不是受她的恩惠!现下那些人只怕是都跟随二姨娘去了吧!当真是人心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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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着火了
隆冬,寒风彻骨,偏僻的小柴房仿佛被人遗忘了,连个送炭火的都没有。不管怎样,她总归是将军府的大夫人。未等将军发落前,这些下人好歹也不敢太放肆才对。定是那可恶的二姨娘下的令!
欧阳黛不知坐了多久,烛轻轻的跳着,在挣扎着释放出最后一丝光后,灭了去。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动了动那已然冻得不能移动的双腿。转眼望向靠在墙边的母亲,好似睡着了,她为母亲屡了屡额前的发,额?母亲额头滚烫,她发烧了!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小姐…小姐…夫人…”丫鬟小蓝手中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从门缝端进来!看着烛心上那一点点灯光映在欧阳黛的脸上,原本那清秀绝美的脸上更加显得透明。小蓝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她家小姐就要瞬间消失掉一样!
“小姐?小姐?”小蓝回神,放下手中的碗,再喊了几声。
“嗯。”欧阳黛弱弱的应了一声,突然又急切的抓住小蓝的手,心中万分焦虑。
“小蓝,夫人病了,烧得厉害,你赶紧想办法去找大夫来。”小蓝看着欧阳黛清醒了过来,刚放下心,听到夫人生病又是紧张起来。
“小姐…你先喂些粥给夫人把,天冷,这粥还热乎着,兴许喝了能暖暖身子,奴婢这就去找大夫。”小蓝放下粥碗,急急忙忙的去跑去找大夫了。
欧阳黛端起粥走到母亲身边,柔声呼唤:“娘?”
慕容夫人眉头紧锁,没有睁眼,但还是抿嘴喝了一口。悠悠的转过脸去,好像又睡着了!
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多少安心些。虽然着急,为今之计也只能静静等待了。母女两相互靠着,欧阳黛亦是累了,不知不觉也跟着沉沉睡去。但愿美梦能让这对母女伤痛的心稍稍得到片刻的安抚!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呼吸很难受,嗓子要冒出烟来。柴房里很闷热,欧阳黛很想睁开眼,不知是自己太累还是太困,只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使不上一丝力气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抱住她,好似逃离了那闷热难受的地方。她感觉自己飞起来了,周围一片火红,这是天堂吗!这样厚实温暖地怀抱,让她感到舒适和安全,耳边的风抚摸着她的俏脸,她贪婪地呼吸着这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意识模糊,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这边欧阳府内顿时乱成一团。小蓝在柴房外哭喊:“夫人?小姐?小姐…你们快出来啊!救命啊,快救救她们啊!呜呜…小姐!…”
丫鬟婆子们慌慌张张的跑去欧阳震天处禀报:“老爷不好了,柴房着火了!”听到吓人的话,欧阳震天眼睛瞪得吓人,翻身从二姨娘的身上起来。身下的人儿,粉脸妖媚,不情不愿:“老爷!”欧阳震天不理,匆忙穿戴好急匆匆的赶去柴房,并命人速速救火救人。留下身上一丝不挂的妇人。室内一片春光暖意,只见二姨娘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哼!”自豪的摸了摸胸前那两处丰盈,命丫鬟给她更衣。
柴房火势凶猛,欧阳震天欲冲进去救人,下人们惶恐的拦住他道:“老爷危险,火势太大,这屋里又是满屋子的柴火,这柴房怕是要倒塌了,火已经烧了半个多时辰了,怕是夫人和小姐已经…”
“蝶儿!蝶儿!”欧阳震天呼喊着大夫人的名字,虽然心中有气,恨她!厌她!不想原谅她!但他还是爱过她的,少年时代的他,第一次看到雪地里那精灵般的人儿,欢乐的唱着歌的慕容舞蝶,他便暗自下定决心,非她不娶!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蝶儿嫁给他之后,性情变得不那么活泼了,但他还是想好好守护她!欧阳震天痛苦的呼唤着,又是起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