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三代经营旅馆的悲喜剧:新罕布什尔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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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三代经营旅馆的悲喜剧:新罕布什尔旅馆-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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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巴布教练的胜利季(7)
那可怕的巨响引得哀愁狂吠,搞不好还加上一串屁;母亲吓得摔了手上的东西,弗兰妮跑到弗兰克门前猛敲。我的想象则不太一样,在我听来,它就像一记突兀的枪响。那一刹那,我总以为吓到我们的是弗兰克自杀的声音。
  在后卫们偷袭他的小径上,弗兰克从草丛里捡起沾满烂泥的钹,锵的一声夹在腋下。
  “要去哪?”道夫说,“就我们俩。”
  “我晓得一个地方,”弗兰妮说,“不远,”然后又加一句:“我很熟的地方。”我知道,她说的当然是那片——我们俩的——树蕨丛。就我所知,弗兰妮从没带史超瑟去过那儿。我希望她说得这么清楚,只是好让弗兰克和我知道去哪里救她。但弗兰克自顾自拖着脚步回家,对弗兰妮一声不吭,甚至正眼也不瞧一下。奇普·道夫用冰蓝色的眼珠瞧着我微微一笑:“滚吧,小子。”
  弗兰妮拉起他的手,推着他走下小径。我连忙三两步赶上弗兰克。“老天,弗兰克,”我说,“你要上哪儿去?我们得帮她。”
  “弗兰妮会要人帮?”他说。
  “她帮了你,”我说,“她救了你的屁股。”
  “又怎样?”他说着哭了起来,“你怎知道她要我们帮?”他边说边吸鼻子:“说不定她想跟他一起。”
  这念头对我来说太可怕了——几乎跟道夫强迫她就范一样可怕——我抓住弗兰克仅剩的一边肩章,拖着他回头就走。
  “别哭。”我说。我可不想让道夫听见我们来了。
  “我说跟你谈谈,只是‘谈谈’而已!”我们听到弗兰妮尖叫。“你这烂人!”她吼道。“你明明可以好一点,偏偏要耍下流,我讨厌你!”她喊着。“住手!”她叫了又叫。
  “我以为你喜欢我。”我们听见道夫说。
  “也许,”弗兰妮说,“可现在不了,永远。”她说,声音里忽然没有愤怒了。她哭了起来。
  弗兰克和我抵达树蕨丛时,道夫已经把裤子脱到了膝盖;他的麻烦跟多年前弗兰妮和我偷看胖子彭德斯特拉屎时一样,护臀脱不下来。弗兰妮衣衫完好,但被动得有点出奇——坐在树蕨里(道夫推她的,她后来跟我说),两手掩脸。弗兰克把他那要命的钹猛然一敲——吓得我以为两架飞机在天上相撞了——然后把右手的钹朝道夫脸上用力一砸,这肯定是道夫本季挨得最重的一次,他显然很不习惯;当然,他裤子的位置也颇不方便活动。他一跌倒,我立刻扑上去压住。弗兰克还在敲他的钹——仿佛这是我们家人杀敌前必跳的战舞。
  道夫把我摔下身,就像还能扑倒蛋蛋的老哀愁一样——他赏了我一大记头锤——但弗兰克弄出的巨响似乎把四分卫吓呆了,也让弗兰妮脱离了被动状态。她使出所向无敌的那一招,直取奇柏·道夫的私处。他立刻出现各种痛不欲生的症状——弗兰克一定记忆犹新,我也想起了吃过这招的拉夫·狄米欧。她抓得正中要害,道夫往后一仰,倒在松针堆里,裤子还挂在膝盖上。弗兰妮把他带着金属杯的护具半拉到大腿,用力一扯,我们马上看到了道夫吓得小不隆咚的私处。“好大条!”弗兰妮对道夫说,“你可真大条!”
  接着弗兰妮和我得阻止弗兰克继续敲他的钹;那巨响仿佛可以毁灭一整座森林,把小动物全吓跑。奇柏·道夫仰天躺着,一手护着他的小弟弟,一手掩住一边耳朵,另一只耳朵压在地上。
  我看到道夫的头盔掉在树蕨丛里,便顺手捡起来,留下他在那儿调养生息。弗兰克和弗兰妮走到小径上的泥沼边,把头盔装满泥浆还他。

03 巴布教练的胜利季(8)
“大便跟死人脸。”弗兰妮没好气地说。
  弗兰克忍不住敲钹敲个不停,他太兴奋了。
  “老天,弗兰克,”弗兰妮说,“拜托别敲了。”
  “抱歉。”他对我们说。等快到家了,他又说:“谢谢你们。”
  “也谢谢你,”弗兰妮说,“还有你。”她说着抓紧我的手臂。
  “跟你们说,我真的是同性恋。”弗兰克吞吞吐吐地说。
  “我想我知道。”弗兰妮说。
  “没关系啦,弗兰克。”我说。身为人家的兄弟,还能说什么?
  “我一直在想办法告诉你们。”弗兰克说。弗兰妮说:“这办法可真够古怪。”连弗兰克也笑了。我想这还是打从父亲发现新罕布什尔旅馆四楼浴厕的大小——“给侏儒用的”——以来,我头一回听到他笑。
  我们有时会想,新罕布什尔旅馆里的生活是否就像这样。
  更重要的是,等我们搬进去开张后,旅馆到底会有什么人来住。随日子一天天接近,父亲愈来愈爱强调他心目中完美旅馆的条件。他在电视上看到一段某间旅馆管理学校——在瑞士——校长的访问,那人说,新旅馆想成功,秘诀就在尽快建立固定的预约模式。
  “预约!”父亲找了个衣服的纸型把这话写上,贴在贝兹老家的冰箱上。
  “早安,各位‘预约’的!”每天吃早餐时,我们都故意这样打招呼来揶揄父亲,但他很认真。
  “你们再笑啊,”有天早上他说,“我已经有两个了。”
  “两个什么?”蛋蛋问。
  “两个预约。”父亲神秘兮兮地说。
  我们打算在和爱塞特中学比赛那个周末开张,这是我们所知的第一个“预约”。得瑞惨兮兮的橄榄球队每年最后一场季赛,都是以悬殊比数败给爱塞特或安多佛这些名校。更糟的是,我们还得大老远跑到他们保养良好的草地上去挨打。这些学校,像爱塞特,多半都有一个标准球场,制服也很漂亮——那时爱塞特和安多佛还是男校——学生都穿西装打领带。其实就算随便穿,他们看来也潇洒多了;在又干净又有自信的同性面前,我们简直抬不起头来。每年得瑞的球队都有气没力地上场,活像一群大便跟死人脸——等比赛结束,看球的我们也差不多了。
  爱塞特和安多佛老把我们换着玩,他们都喜欢跟得瑞打倒数第二场球,当做热身准备——因为他们季赛的最后一战要互相对垒。
  但在爱荷华巴布的胜利季轮到我们做主场了,那年的对手就是爱塞特。无论胜负,这一季我们都稳赢不输,但大家——包括父亲和巴布教练——都看好得瑞有机会以全胜之姿过关,最后一场还可以拿从没赢过的爱塞特祭旗。由于连战连胜,连校友都回来看球了,校方还把爱塞特之战的周末订成家长参观日。巴布教练很希望为他的枪手后卫和小琼斯换套新制服,但老教练一想到破兮兮的大便和死人脸战队能把白衣红字、红色头盔的爱塞特球员在场上一一击倒,心里可乐得很。
  话说回来,爱塞特那年战绩不怎么样,只有五胜三败——当然,这一季竞争比较厉害,但他们那一届并不算强。爱荷华巴布觉得胜利在望,父亲也把季赛当做新罕布什尔旅馆的好兆头。
  爱塞特之战的周末,我们连着两夜没一间空房,全预约光了,餐厅的位子也已预订额满。
  “大厨”(父亲坚持这么称呼)的手艺令母亲颇为担心:她来自加拿大的爱德华王子岛,帮那里一户大船家做了十五年的菜。“这跟做旅馆的菜可是两回事。”母亲提醒父亲。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3 巴布教练的胜利季(9)
“不过那可是个大家子——她说的,”父亲说,“何况,我们只是个小旅馆。”
  “爱塞特周末那天旅馆可是满的,”母亲说,“还有餐厅。”
  厨师名叫尤里克太太,助手就是她丈夫麦斯——他原本是商船上的厨子,左手缺了大拇指和无名指,那是在一艘名叫“豪放女”的船上出的意外。他对我们说着,还眨了眨饱受海盐浸渍的眼睛。麦斯一直担心,如果尤里克太太晓得他曾在哈里法斯跟某个豪放女打过交道,不知会怎么料理他。
  “等我一眼望去,”麦斯对我们说——莉莉总是盯着他残废的那只手不放,“大拇指跟无名指已经跟胡萝卜血淋淋排在一起了,那把切肉刀像着了魔,自个儿乱砍一通。”麦斯手爪一缩,就像在闪躲刀锋,莉莉不禁双眼一闭。她那年十岁,样子比八岁时大不了多少;蛋蛋六岁,看起来比莉莉还壮——而且对麦斯的故事毫无兴趣。
  尤里克太太不会说故事。她可以盯着填字游戏半天却一个格子也不填。她把麦斯洗好的衣服挂在厨房里:那儿放的原本是女学生的衣柜——对晾干的袜子和内衣裤想必不陌生。尤里克太太和父亲决定,最适合新罕布什尔旅馆的料理是家常菜:就尤里克太太的想法,这指的是两种烤肉或新英格兰式料理,再加上两种派——星期一再把剩余的各种烤肉拿来做派。午餐包括汤和冷盘,早餐则有煎饼等等。
  “没什么花巧,就是简单实惠。”尤里克太太正经八百地说。她令弗兰妮和我想到寄宿学校——例如我们熟悉的得瑞中学——的营养师,坚信吃这回事无需趣味,只是教养上需要而已。我们和母亲一样担心,因为这也关系到我们未来的三餐——但父亲相信尤里克太太应付得来。
  她在地下室有个自己的房间。“只要离我的厨房近就好。”尤里克太太说,她希望汤锅的火彻夜开着。麦斯·尤里克也有个房间——在四楼。因为没电梯,父亲很乐意把四楼的房间先用掉一个。那里的卫浴设备是儿童号的,但麦斯多年来用惯了“豪放女”狭窄的厕所,所以不以为意。
  “这对我的心脏好,”麦斯对我们说,“天天爬楼梯,可以增进血液循环。”说着用残废那只手拍拍灰毛丛生的胸口。但我们认为麦斯只想远远避开尤里克太太,爬楼梯也好,用迷你马桶也好,全都无所谓。他自称“天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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